“是你?”


    景玉信看見林從戎後,那高傲的神色頓時又出現在了在他的臉上,隻見景玉信眉頭皺起,微微抬起下巴問道。


    “不是我!”


    林從戎的手裏還拿著那把折扇,隻見他此刻折扇一揮,學著在這金陵城中看到的那些世家公子的模樣,在胸前瀟灑地拍著,然後輕輕笑道。


    “什麽?”


    景玉信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之色。


    “哎,真沒有幽默感。”林從戎搖著頭,此時薛家柱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景玉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這個瞧不起的家夥戲弄了,在他的認知裏,林從戎似乎還是天龍八部世界裏那個連主線任務都完成不了的廢柴,而現在這個廢柴居然敢明目張膽地與自己在這裏嬉皮笑臉!這讓一向高傲自大的景玉信哪裏能咽下這口氣。


    事實上林從戎也一直都記得當初這個人對自己的挑釁,當初景玉信毫無緣故地將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座位上牽了起來,又在事後撂下狠話,林從戎可是記得一清二楚,也並沒有要和他和睦相處的打算。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別人既然先把你當成了敵人,你難道還要恬著臉和他握手言和?就算是要握手言和,也應該讓他先道歉,然後才有言和的可能,像景玉信這樣,隨時都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林從戎實在對他生不出任何的好感。


    讓林從戎特別在意的是,景玉信的臉色雖然立刻就變得陰沉了下來,但是他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對林從戎勾了勾手指頭,隨即便一馬當先,在林從戎的注視下,率領著身後的數名同伴走出了藥店。


    這個人雖然輕狂自大,但是卻是一個冷靜的人,在這一瞬間,林從戎快速地給景玉信下了一個結論。而對付一個冷靜的對手時,擾亂心誌的語言和出其不意的計謀在大部分時間都很難用上,那麽唯一能決定勝負的,就隻有實力了。


    “柱子,有把握嗎?”林從戎使用id卡,向薛家柱傳音問道。


    “景玉信的真實實力我不知道,隻知道他很強,必須要將他和他的同伴分開來對付。正好現在這夥人全部帶傷,我對付另外三個實力稍遜的人,是肯定可以打成平手的。泰拳本來就是在戰場上演變出來的拳法,適合群體作戰。而你的神鋒無影雖然威力巨大,每次卻要消耗50%的最大技力值,適合一對一作戰,就由你單獨對上景玉信。這樣分配的話,我們兩個都占一定的優勢。上次在哈利波特世界裏,對著滿天的魔法,憋了一肚子氣正沒地方出呢,這夥人就自己送上門來了,正好讓我活動筋骨。”薛家柱斬釘截鐵地回複道。


    一群人沉默地走動著,但殺氣卻漸漸顯露,直到走進了一條小胡同裏。這條胡同是由兩個院落的院牆所圍起來的,狹窄隻能容兩人並肩而過,也是一個死胡同,等於是一個不會有其他人出現的空間,而胡同極深,隻要往裏走到頭,並不會有人特意將目光投入狹窄的胡同口,從而注意到胡同深處的動靜,所以將這裏作為戰鬥場所是再好也不過了。


    景玉信方麵一共有四人,除了景玉信,其他三名青年也都是身材健壯的小青年,隻是當他們的眼神望向景玉信時,偶爾會有一絲崇拜的眼光一閃而過,可見景玉信在其中的領導地位。


    隻見景玉信向身後三人使了一個眼色,這三個人便稍微往後退了一些,讓出了位置,景玉信排眾而出,凝視著林從戎,驀然開口,聲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卻清晰地傳到了在場諸人的耳朵之中。


    “你是不是以為,我受傷了,就對你構不成威脅了?”


    聽著景玉信那依舊自大無比的話語,林從戎哂笑了一聲,搖頭道:“我並不是那種會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人,我隻不過想告訴你,如何尊敬別人。事實上,對於當初你在學校裏的所作所為,我依然十分不解,隻是因為我弱,你就會對我流露出敵意?為什麽世界上總是有你這樣的人,把仗勢欺人當做是理所當然呢?”


    仿佛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物一樣,景玉信突然止不住地笑了起來,但卻是冷笑。


    林從戎全神戒備地看著景玉信,但當視線定格在景玉信毫無征兆地搖了搖頭的一個畫麵時,突然隻覺眼前一花。隨後視野中的景象陡然一變,一道窄窄的黑影已經如憑空生出一般,切斷了所有的色彩與畫麵,那道漆黑的影子在林從戎的眼中無限地放大,竟已是迅捷地欺到了他的麵前!


    幾乎是下意識的本能一般,林從戎半退了一步,體內技力值狂湧,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麵前便飛速閃出一塊白色光鏡,隨著那耀目的白光閃起,六把透明的旋轉刀輪也及時地在空中凝聚成實體,呼嘯著與那道向林從戎當頭斬來的黑影正麵硬撼了上去!正是林從戎的鏡衛術已經開啟!


    快!


    這便是林從戎對景玉信這次攻擊的第一印象!雖然沒有被這突然襲來的攻擊嚇到,但是林從戎還是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身冷汗,剛才若不是因為超乎尋常的精神力突然感受到奇異的波動,鏡衛術再晚使用上半秒,很可能就無法恰好擋住這次攻擊了。


    旋轉刀輪對撼上了迅疾黑影,隻聽鏘啷數聲脆響,兩股巨力相互抵消,一道飛濺出來的鋒銳劍氣斬進旁邊的高牆上,頓時磚石迸裂,景玉信也收勢回氣,準備下一次攻擊。直到現在,林從戎這才看清了那道對自己發起了攻擊的黑影究竟是什麽。


    那是一把鋒銳長刀,刀身黑得純粹,好像吸收掉了所有光芒似的,就連目光投入其上,也會被吸進那飄杳無底的黑色深淵中。刀刃修長而稍有弧度,手柄處纏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絲線,作吸汗之用,而這把長刀此刻就雙手持握在了景玉信的手裏。


    這儼然是一把武士刀!


    而景玉信此時的目光也深邃若深潭,若有若無的低吟聲在他的口中喃喃而念,仿佛是密宗裏獨擅真言的尊者,又像是出征前虔誠向祭司祈禱的部落戰士。


    “同爐五劍,金鐵相熔,餘魂噬滅,鑄成一刀。秋水一文字,長二尺七寸。”


    “天不我與,亦向天爭,魂歸來兮,唯我獨尊。以吾之血祭……”


    “逢凶……立斬!”


    話音剛落,林從戎就驚訝地發現景玉信手上纏著的雪白繃帶瞬間染上了淒豔的血色!就好像手臂上的傷口突然被施加無形外力,以致齊齊崩裂似的,不斷有汩汩鮮血自景玉信的手臂上如細蛇般盤桓而下,但卻是向手中長刀匯集而去!


    隻見長刀吸收了鮮血,刀柄上纏繞著的紅色絲線愈發的通紅,血腥味縈繞在此刻的空氣裏,久久不散,無端端讓人感覺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蟒蛇,正在半空中張著它的血盆大口,要將人一口吞下。


    之前在景玉信向林從戎出手時,他帶來的另外三人就與薛家柱不約而同地穿過胡同,如車輪般團團鬥到了一起。薛家柱在武俠世界內可稱的上是如魚得水,開啟了古流泰拳之後,一招一式撲躍如虎,帶起暴戾紅光,逼得那三人連連後退,但是畢竟是以一敵三,在三人各自援護的情況下,一時間也無法取得有效戰果。三人隻待薛家柱的古流泰拳技能持續時間一過,就要趁機反擊,但此刻看見了景玉信的這一舉動,三人卻大驚失色,連薛家柱的攻擊也顧不上了,同時大聲驚慌呼喊。


    “頭兒!不要用那招!”


    景玉信恍若未聞,持刀的雙手慢慢將黑色長刀秋水一文字舉過頭頂,林從戎手中早爆出一團幽光,正是柯爾特手槍再度登場!


    “砰!砰!砰!”


    在如此狹窄的巷子裏使用手槍攻擊,可以說是百發百中,目標絕對避無可避,所以林從戎抬手就是一個三槍連發,如長長騎槍突刺般的殺意直直指向景玉信!


    無法閃避,那麽就隻有正麵攻擊!


    但景玉信的此次攻擊卻好像輕飄飄漫不著力似的,隻見他持刀的雙手做了一個再普通也不過的下劈動作,隨即臉色就瞬間變成了如紙般的慘白之色,口中也溢出了鮮血。看在眼裏,就像他這一刀還未發出,就已經重傷虛脫。


    可是林從戎卻實實在在地明白,正有無形劍氣破空穿巷而來,最明顯的證據就是那三顆肉眼無法捕捉到速度的子彈,此刻已是變成了六片破碎的無用金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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