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爸穆媽其實也並未反對他們,隻是覺得留在身邊自己會更放心,此時見穆小穗決心堅定撼不動,且木已成舟,也不多加阻撓。隻心中仍有鬱結之氣,隻覺蘇奕和穆小穗過早的開始有違當日約定。


    穆媽媽睨著眼斜斜從蘇奕麵上掠過,一想到穆小穗要去美國就怨氣大增,咚的將茶杯摔在桌上,麵露不善:“我這幾天血氣虛旺易怒,小穗就留下來照顧我吧!至於工作,那都不是個事兒,有她爸爸在,還餓不死。”


    工作,哼,還能在這裏工作嗎?


    穆小穗不安的坐在沙發上絞手指,蘇奕倒淡定很多,笑著應承著,卻不經意間改口道:“就按照媽的意思辦。”


    “哼,照我的意思辦?你們領證怎麽不知道跟我商量商量?”


    蘇奕輔一開口準備解釋,穆小穗就扯了扯他衣角,示意她來說,順便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他也沒推諉,隻是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我和蘇奕——準備下個月動身去紐約……”她說出口也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勇氣,去年七月份去不丹和尼泊爾就意識到英語到用時方恨少。


    這一次幾乎是全然沒考慮個別情況,隻想著怎樣去回應蘇奕。


    其實她覺得蘇奕心中也如同她一樣清醒,華爾街經過多年的風霜沉澱後,已經有很多金融機構和專業人士相繼撤離華爾街,離開傷心勞力累人的曼哈頓。


    但每個人心中總有那麽一股執念,曾經向往的,不管你是不是心知肚明的它已經變質了,但不試一試,永遠不知道它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而華爾街在蘇奕心中就是這樣的存在,一如蘇奕在她心中一樣,隻不過後者更加堅定不移。


    “我不管,你得多留幾日陪我,這一去又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越說到後麵,音量越低,連故作硬氣的眸中都閃著傷心難過的光。


    “媽……”穆小穗咬咬牙,還是沒有讓眼淚掉下來,隻是沉重的吸了吸鼻子,才忽然體會到那種嫁人的感覺,帶著甜蜜與酸楚。


    痛並快樂著。


    按照穆媽媽交代,蘇奕先折返w市收拾行李,她留在家裏休息一段時間,算是出遠門前陪伴,穆羽高中住校,基本上沒見到人。


    晚上睡覺時路過二樓,穆小穗竟恍然之間聽到標準的英式英語發音,好奇的撥開二樓客廳的珠簾逗留了一會兒,見穆爸爸穆媽媽站在老舊影碟機前對著電視中呈現的影像看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跟著讀兩聲。


    她看得真切,那是穆羽上幼兒園時買的英語兒童早教碟片。


    穆媽媽對著電腦兀自讀了兩聲:“duck,duck……”說罷轉頭問穆爸爸,“你高中時還學過英語,你看我這讀的標準不標準……”


    “我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我教的是語文不是英語,哪裏還記得這些啊。”穆爸爸語氣中透露著無奈。


    穆小穗幾乎第一時間就明白他們為何要搗鼓已經存在書房架子下十幾年前的碟片了,怕是他們覺得會英語了,就離她更近一些了吧!一時心中堵得慌,這才輾轉又沉默著回了三樓,望著窗外溫暖的陽光。


    原來每個人的人生都就和這溫暖的陽光一樣,不可能得到全部溫暖,隻會得到陽光中的一部分,得到便意味著失去。


    蘇奕本身就有綠卡,隻是她的簽證相較比較麻煩,因為時間緊迫,便辦的是旅遊簽證,等到了那邊再說。當她在家死啃英語資料準備辦簽證的問題時,蘇奕已安排好了一切事情。


    她這廂才幡然醒悟,原來她家老公實力竟如此大,隨後又細細思忖片刻,發現要是蘇奕厭煩了她,簽證到期她就自動被踢回來了。


    這一點,她很不喜歡。


    不過很顯然,蘇奕不會那麽做。


    出發前幾天蘇奕就回到了穆家老宅,穆媽媽和穆爸爸心中也再無芥蒂,人生一輩子,不過是看著子女各自幸福,兒孫滿堂罷了。


    路是孩子們自己走的,選擇哪一條路,自然也擁有對等的權力。


    晚餐時蘇奕在廚房給穆媽媽打下手,穆小穗也一頭鑽進廚房摩拳擦腳的躍躍欲試。蘇奕正在擇菜,口中在跟穆媽媽拉家常,她捂著嘴格格笑,這還真像一個家庭婦男呢。


    “小穗,你在蘇奕旁邊挨挨擦擦的幹什麽?”穆媽媽一聲嗬斥。


    她忙縮了縮脖子,悻悻的收回正在蘇奕口袋亂鑽的手,驚覺間想起他們已經是正常夫妻了,忙伸長脖子萬丈豪氣:“我在搜查我老公有多少私房錢。”


    穆媽媽毫不客氣的直翻白眼:“你見過私房錢踹口袋的嗎?”說罷給蘇奕使眼色,幹咳兩聲說,“小奕陪你爸爸去下盤棋去吧,我和小穗說說體己話。”


    “嗯,好。”蘇奕應聲好就出了廚房,擦身而過的瞬間快速的捏了捏她的手。


    她望著蘇奕撩起門簾去客廳的背影麵頰不覺紅了個通透,等完全看不見他身影才轉身接擇他沒弄完菜。


    她發現,他貌似特別愛捏她的手?


    即便盡量壓低頭,穆媽媽也能看見自家女兒上揚到無邊的唇角。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明白歲月催人老,擱在心頭養大的寶貝疙瘩算是找了個不錯的歸宿。


    “跟你說,結婚了,財政大權必須掌在自己手裏,定期給他分發工資,表現好就獎勵,表現不好就克扣工資。心得狠下來,做一個黑心的包工頭,不然婚姻這麽浩大的工程,萬一哪天真塌了,你還能卷錢潛逃。”穆媽媽這邊有條不紊的配菜,那邊更沒忘了好好教育自己女兒。


    穆小穗眉頭都連成一條筆直的水平線了,嬌嗔道:“哎呀您這是幹什麽呢,教育你女兒以後做些坑蒙拐騙的事?”


    “這哪成,我是教育你怎麽管住蘇奕。”


    她撅著嘴思索著穆媽媽的話,隨後說:“要是蘇奕真有異心,我也不會繼續呆在他身邊死纏爛打。至於錢,那都是他的,倘若真到了那個程度,我就更不需要了。”


    穆媽媽見她情緒有些莫名的低沉,伸手戳了戳她腦袋,唾棄道:“看你那點出息……”


    她沒吱聲,她要的不過是蘇奕而已,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


    “你告訴我你們平常做措施沒有?”


    她呆愣抬頭:“措施?什麽措施?”


    穆媽媽長氣一出滿臉都寫著‘朽木不可雕’的字樣:“避孕措施啊!”


    她恍惚一陣晴天霹靂,這種事情怎麽好意思拿上台麵說啊?臉頰微熱,手中的青菜都落在了盆子中,忙慌亂的掩飾著尷尬:“有。”


    “那你們有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這個,以後再說吧!”


    晚上四人各據餐桌一方,借著窗外的紅霞圍坐,飯菜皆是色香味俱全,幽香縷縷飄在上空。穆小穗隻是埋頭猛吃,穆媽媽時不時給蘇奕夾菜,她心中滲著微甜,也明白穆家算是認定了蘇奕這個女婿。


    可轉念一想,穆家認定了蘇奕,可蘇家的那一大家子,即便聽說兩人已經領證,仍是隻言片語都未提及,連個騷擾電話都沒打過來,此景啥是令人堪憂。


    她洗完澡出浴室回房間,蘇奕靠在床靠上翻弄ipid,他也剛洗完澡,濃黑的發梢有些微潮,眼瞼低垂視線落在屏幕上,連平日裏飛揚的眉都聚攏了。


    她噗通一聲摔在床上,穿著牛氓兔的白紫相間的睡衣鑽進被窩,抬眼望著蘇奕,伸手捏捏他的臉:“這愁苦模樣好像我欺負了你一般。”


    他從ipid中將視線勻出一點落在她素淨的臉上,不滿的皺皺眉:“你能不能別穿這麽幼稚的睡衣?”


    “怎麽啦?這個也挺好的啊?”她斜著眼拉著睡衣下擺盯著上麵的流氓兔,多麽可愛啊,真是不解風情。


    蘇奕隨時將ipid擱在床頭櫃上,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長長的指掌早已伸手探進睡衣裏,他俯身故意將氣息噴在她脖頸處,薄唇似有若無的滑過她的耳垂。


    他清晰的知道她哪裏最敏感。


    “你穿這種衣服,我總有種拐帶未成年的感覺。”


    穆小穗耳畔一陣熱氣,耳垂上的酥麻感讓她微微有些難受,不自在的扭動身子,蘇奕的掌早已覆上胸前的柔軟,她緊張到結巴:“那個……那個……這睡衣……是我高中時買的。”


    “嗯,然後呢?”他清淺的回答著,去拽她睡褲,他很滿意她這副羞得麵紅耳赤的模樣。


    忙一把抓住他亂竄的手,心跳如雷,仿佛擴大無數倍回響在耳畔。


    他也不著急,不緊不慢的脫去睡衣,俯身在她粉唇上輕輕啄了一下,說:“我的銀行卡很多,你管起來會很麻煩。”


    “嗯?”她腦袋一懵,瞬間中風。


    他低低的笑聲從紅唇中逸出:“你不是要找私房錢的地方麽?國有五大銀行我全部有信用卡和儲值卡,如果是大批量現金,我一般會放在冰箱的最下麵冷凍的那一層。”


    她不解,全是上下的觸感全部都集中在他的手上,強忍住還沒輕吟出聲,強壓住心中翻湧的□,故作鎮定道:“為什麽要放在冰箱裏?”


    “假如有人盜竊,打開你冰箱,可能隻是順點吃的喝的,一般都在保鮮那一層,而冷凍的,基本上不會。”說罷輕易褪去她的褲子,慢條斯理的說:“你媽媽說,我這個年紀,可以要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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