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黃衣小婢臨行前眨了眨眼睛的模樣,敖寸心也是眨了眨眼睛,中間似是有流光劃過,狹長的雙眸中有一絲笑意閃過。然後轉身麵向了重樓。


    重樓走到敖寸心的身邊:“回魔宮。”雖然是陳述的語氣但是敖寸心就是從中聽出了詢問的意思,淺淺一笑。


    “這太陽都要下山了,到時候想必這就是那一份月華的天下。”說著敖寸心的心中似有惆悵之意,似有釋然之感。


    然後就向著重樓的身邊靠了靠,那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我們可以回魔宮了……但是……


    重樓將敖寸心抱了起來,然後一個閃身,沒有那種頭暈目眩的空間穿透感,隻是輕輕地一下,敖寸心就又坐到了那個剛剛坐過的柳枝上,臉上露出訝異的神色看著眼前的男人,滿是不解,不是要回魔宮的嗎?


    “重樓,不是要回魔宮的嗎?”敖寸心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不問的話就永遠也不會知道對方在想什麽,而且這樣猜來猜去的太累了……還不一定能夠猜對……qaq


    “魔宮看不到月光。”重樓如實的回答了敖寸心的話,魔宮本就是日月全無,這照射著人界的月光怎麽能夠到魔界?


    一身金甲,紅發飛揚,在這暮色下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看著重樓那棱角分明的側臉難得的柔和了,敖寸心的心中一暖,扭頭去看向那天邊的落日,斜陽西下,自是有一番風味的。


    而這樣的場景獨自在西海孤島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獨自一人看了有多少遍了,而這次有人陪著,就有人站在她的身側……


    淺淺一笑,像是溫暖的氣息從她的周身散發出來……


    重樓側目,看著那漸漸下沉的夕陽,月光有隱隱傾灑而下的趨勢,看著敖寸心那呆呆的目光,重樓垂在下方的手暗暗地一動,那即將宣泄而出的月光,就被遮掩在了那層層的烏雲之下。


    敖寸心正打算欣賞終於能用那種平靜的心境麵對的月光的時候,就見一片烏雲撲麵而來。將那銀光流瀉的月色遮掩住……


    頓時敖寸心就撇下了嘴巴,隻是想難得真誠的感受一下月光的美麗就還這麽天公不作美,看向重樓:“這下月光沒有了,我們回去吧。”


    看著敖寸心那垂頭喪氣的樣子,重樓嘴角勾起,甚是狂放邪魅,將敖寸心抱了起來……


    所以說魔尊殿下你這要留下來看月光,又將月亮遮住到底是為了什麽呢?天上正端坐在布滿銀色流光的馬車中的薑皇後看著突然暗下來的夜幕,輕輕的打起了珠簾:“這是怎麽了?”“星君,隻是有烏雲飄過,女婢這就將它驅散。”可惜的是半響那烏雲依舊沒有飄散……


    風聲不住的從耳邊響起,發絲飛揚,掛在腰間的那個紅色的珊瑚玉佩散發著妖異的紅光,縈繞在其間。


    趴在書桌上的敖寸心手中正拿著一支毛筆,筆上沾染的墨水滴落在潔白上的宣紙上暈染開來……敖寸心莫名的覺得心裏一緊,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敖寸心看著那暈染開來的墨跡,暗暗地皺起了眉頭,片刻後,強忍著忽略了心中那種不適,拿起毛筆在那一片暈染開來的墨跡上,增加了幾筆,一個龍身就這樣躍然紙上,那滴落下的一點墨跡就成了那點睛的一筆。


    看著那條軟趴趴的龍趴在雲朵上的樣子,敖寸心隨手將筆扔了出去,懊惱的坐在書案前的椅子上,嘟起了嘴巴。


    正端著一個托盤進來的珍珠看著敖寸心那有些鬱悶的樣子,走了兩步上前,將茶盤放在了書桌上,拿出那一小碟點心放到了敖寸心的麵前,又把那盞洞庭碧螺春遞到了她的手上。


    “公主,可是心中有不安?”


    敖寸心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麽明顯?連珍珠這丫頭都看出來了?想到這裏就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麽,最近總是覺得心神不寧的。”


    雙手撐著下巴,隔著那一扇小小的窗戶向外望去,迎風搖曳的紫黑色花朵,透漏著妖異的氣息,來來往往經過的宮婢們低垂著頭,小心翼翼的躲過了那些花朵,似是有害怕,似是有敬畏。


    這些花早就引起敖寸心的好奇了,那麽詭異的色彩,即使是在魔界出現也是覺得驚奇,不光隻是那黑紫的顏色,還有那周身流轉的紫黑之氣,沒有讓人覺得的黯淡,然而又一種心生向往的癡迷。


    “珍珠,你呆在這宮中的時間也是不少了,有沒有聽說過關於這花的事情?”


    敖寸心的話讓珍珠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原來公主隻是在擔心這個……將地上的那支毛筆撿了起來放到桌上,珍珠夾起一塊糕點送到了寸心的身唇邊。


    “公主,珍珠並沒有聽到有人提起過這園中的花,不過好像隻有這重影殿之中才有。”珍珠也是有著淡淡的不解,不知道為什麽會將這樣的東西放到這園中。“珍珠這就去問問,保證給公主問出答案來。”說著就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門,臨行前還不忘給敖寸心將門帶上。


    敖寸心輕輕地搖了搖頭,這花早就之前就見過了,哪裏是因為這兒產生的鬱結,隻是感覺有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在發生罷了……


    將案上的那幅畫拿起來看了看,終是覺得礙眼,就團成了一團扔了出去,龍本該是恣意的,哪裏能是那般姿態?


    隨手扔出的紙團正好打在閃身出現的重樓的身上,將手中的那一個小紙團捏在手中,輕輕一抖,原本團在一起的紙張就舒展開,墨跡已經暈染開,上麵是一片濃黑之色,隻是還能夠隱約的看出上麵的那龍鱗的線條。


    重樓走到敖寸心的身邊,將她抱了起來,自己坐在那書桌前,將她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紅色的眸光中好像有掙紮和疑惑在閃過。


    “喜歡畫畫?那本座來陪你。”重樓溫熱的氣息打在敖寸心的耳邊,讓敖寸心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猛地回頭看著重樓,麵上是一片驚悚。這貨?真的是重樓?


    也許是敖寸心眼中的那一抹驚異太過明顯,重樓微微的扭過頭:“哼!無人敢冒充本座!”


    直接就說明了這是本人,並非有假冒的因素存在。


    敖寸心收回自己微張的嘴巴,眼中的那抹驚異卻是沒有收回。


    重樓的麵頰上有些些許的紅暈和不自然,心中卻是又回想起了溪風的話,是對到底還是不對?


    寬闊冷寂的大殿之上,重樓端坐在上方,看著單膝跪倒在地上的男子,一道紅光直直的射入他的身體。


    “尊上。”跪在地上的男子穩住自己的身子,沒來得及擦幹淨嘴角的那一抹血跡,啞著聲音開口,即使是沙啞,但是那聲音中的興奮與喜悅卻是聽得分明,他在高興,即使是被打傷了,也是高興著的,隻因為那個目空一切,眼中隻有比武別無其他的冷清魔尊動了情,對於一個女子動了情。


    “該怎樣才能讓她開心?”半響之後重樓的話在大殿之上響起,空蕩蕩的大殿反射出了回音,經久不散。


    溪風的眼睛明顯的一亮,也不再是端正的跪在那裏,而是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盤坐在了地上,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尊上想要討三公主的歡心很簡單的。”


    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了那一道刺骨的寒光向他掃了過來溪風的身子微僵,笑容也是僵硬在嘴角。立馬將嘴中的話來了個大轉彎:“這三公主看起來溫柔,實則也是一個嬌柔的小姑娘,隻要是能將入她眼的東西放到她的眼前那不就好了。”


    溪風此刻與重樓進行的是一次男人之間的對話交流,也就少了那一份的恭敬和畏懼,多了一份自然和灑脫。還有淡淡的懷念。


    “水碧喜歡聽悅耳動聽的歌聲。”溪風的眼中此刻包含的是說不出的繾綣和懷戀。“那我就唱最動聽的歌兒去給她聽,能看到她那滿足的表情……”說著溪風的聲音低迷了下來,眼中有著淚光閃過,想到那個笑的很明媚很溫柔的女子……


    重樓的眸光一閃,看著溪風的那雙紅眸中的火焰升騰起來,溪風收斂了那副輕易不再外流露出的傷感,笑著說道:“屬下的意思不是要尊上去給三公主唱歌。”果然冷氣驅散了不少,溪風鬆了一口氣。


    “尊上可以投其所好。”溪風看著重樓看似不在意的眼神實則卻是認真聆聽的樣子,頓了一下才說道:“若是這三公主喜歡花卉,尊上可以在重影殿中移植一些罕見的花朵,要是喜歡這珠環發飾呢,尊上可以多送一些這個……”溪風還在念叨著,重樓就已經消失在了大殿的寶座上。


    溪風念念叨叨的說完了之後,看著早就已經空空如也的大殿,搖頭笑了笑,然後退了出去。


    感覺到氣氛的僵硬,敖寸心笑道:“重樓,我想回龍宮了。”感覺到空氣中下降的溫度。寸心連忙開口:“出來這些時日,母後一定想念的緊了,我也有些想念父王母後和哥哥們了。”說著敖寸心就是俏臉一紅,這都一千多歲了說想念母親還真是有些難以說出口。


    “本座陪你回去。”重樓淡淡的一句話就讓這件事情塵埃落定。


    可惜天不遂人願,在出發的前一刻,重樓就被絆住了腳步,所以隨行的人變成了沐風。


    “沐風,其實你不必跟來的。”敖寸心美眸一挑,看著眼前的紫衣女子。


    “三公主,屬下是聽從尊上的命令,特來保護公主的安全的,而且公主要是有什麽需要的,屬下也可以去解決。”沐風說的話很嚴肅,但是麵上卻是笑著的。


    “那本公主可就不會跟你客氣了。”


    敖寸心站在銅鏡前看著自己的衣著發飾並無不妥,整理了一下原本就很平整的衣服,露出一個溫和的表情:“珍珠,沐風,我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哦~~~~麽麽噠~~o(n_n)o~請一直支持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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