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流一地呢!”


    “趙老蔫咬了這狗一口?”


    “你以為狗咬狗那?”


    趙寒梅話音落下,村裏的閑漢們有七嘴八舌的嚷嚷起來。<strong></strong>,最新章節訪問:.。他們心裏其實並沒多少悲傷,那趙老蔫兒本來就是村裏出名的壞種,敲寡‘婦’‘門’,挖絕戶墳,偷瓜‘摸’棗偷看大閨‘女’洗澡的事兒沒少幹。


    他們之所以要把那藏獒打死完全是出於給自身考慮,畢竟各家各戶的娃都在街上跑,那都是心頭‘肉’。摔下磕下都沒啥,可要是給咬到還了得?


    趙小磊用力扯了一下鏈子,吐著舌頭的大頭回頭瞅了他一眼,乖巧的站在那裏。


    他伸手在大頭的脖子上‘摸’了一把,就碰到個冷冰冰的鐵片。等拽出來才發現,竟然是一柄小細刀。


    這刀頭很尖,還是平的,跟那雕刀差不多。趙小磊瞅了幾眼,怎麽瞅都覺得眼熟。


    “這不是老剛子的雕刀麽,咋在這裏?”


    趙德文家最近正在換家具,經常往老剛子那邊跑。還討要了一個木夫人,大一號的。他那婆娘也是個老井子,小的沒啥意思。


    可能是因為刀子被拿走的緣故,大頭使勁兒晃了晃腦袋,又抖抖身子,還伸著舌頭去‘舔’趙小磊。


    “去,滾蛋!”趙小磊踹他一腳,對著那民警和村委會的說:“你們還愣著幹啥,趕緊的去裏麵瞅瞅。”


    “你們都小心點。”民警拿過一柄鋼叉,怕大頭衝上來。


    他這兵器剛對準大頭,它就‘嗚嗚’的叫起來,顯得特別暴躁。


    這樣一來,剛剛還扯閑篇的閑漢們又急忙拿起家夥,琢磨著是不是給大頭來下狠的。


    “都把東西放下,咱瞅著這狗,不能傷著你們。”趙小磊拽著大頭又回到院子裏,小紅就跟他身後。


    幾位村委會的和民警都咽了口吐沫,才小心的走進來。可那倆民警可能是因為不放心的原因,手還一直放在後腰上。那裏,藏著他們吃飯的家夥,就算一槍打不死這狗,也能讓它害怕。


    不過好在大頭也特別安靜,等他們走進院子,它也沒啥表示,就瞅著趙小磊,還討好似的搖頭晃腦的。


    “小磊,你小心點。<strong>.</strong>”趙寒梅不放心,她的紅纓槍也放在外麵了。


    “你瞅它多聽話。”趙小磊說著用力拍了拍大頭的腦袋,“狗這東西通靈著呢,估計是它不認識趙老蔫兒,又瞅他要解鏈子才咬了幾聲。可這家夥不要命,拿東西傷著它,才給咬死的。”


    “小磊說的應該沒錯。”檢查現場的民警站起來,“初步勘測,當時的情況應該和小磊說的差不多,這幾個腳印特別深,當時趙老蔫兒應該是挑釁這條狗了。”


    “怪不得咱那會兒聽見狗叫聲,可沒啥別的動靜。”一個居住在這條胡同的閑漢急忙‘插’嘴,他那婆娘也說是。


    “那他偷狗幹啥啊,咱村滿街都是。”有人不理解,還說:“難不成是瞅這狗長得‘肥’,想燉一鍋?”


    “娘皮的,這殺千刀的,活該給咬死,連這瞅家的也敢吃!”有人扯著嗓子罵起來,還吐口吐沫。


    這村裏的人,整天上山都離不開狗。尤其是早些年,那要是有條好狗,就等於多了條命。


    它不但能幫忙捕獵,還能救命。要不然,這村裏也不會有那麽多喂狗的好手。那趙寒梅和趙存財喂的狗就是例子,聽話,攻擊‘性’也強。


    “他偷這狗不是吃的,是打算賣了!”又有人跳出來,還指著大頭,“咱那天聽見那養狗的說了,說他這狗得一百多萬呢。”


    這話音落下,閑漢們又議論起來。他們瞅著狗的眼神都變了,就跟瞧金子似的。幾個婆娘還在那裏掰著手指頭算計,琢磨著幹一輩子活能不能買這條狗。


    “好了,都安靜下。”民警擺著手,“不管趙老蔫兒到底是什麽想法,他現在都死了,我們就不要議論了。來幾個人搭把手,把他抬出去。對了,小磊,你也跟我們來,這條狗要牽到村委會,我們要把他送到鎮上的狗場。”


    “不能送啊!”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崔占山又急了,“人家那老板放咱家的,咱答應給人家瞅好,咋能送走。”


    “它現在咬死人了,我們要給他做鑒定!”民警瞪著眼。


    “做啥也不成,咱得等那董老板來了再說。”崔占山說著還擋在大頭跟前。


    “崔占山,你別不知道好賴,馬上給我讓開!”民警也火了。


    “你給咱站那裏,不然老子打死你!”大牛握著拳頭,“咱爹說了,這狗就得在咱家。”


    “夠了!”劉占存眯著眼吼了聲,“先聽民警的,這狗要是再傷著人咋辦?”


    “那趙老蔫兒要是不來,能給咬死?”崔占山怎麽說都不答應。


    大牛又瞅著劉占存,琢磨著是不是上去揍他一頓。


    “你們都別吵了。”趙小磊站出來,“這狗就在占山叔家養著就成,你們誰瞅它像是有病的?等下去大喇叭裏喊下,讓村民注意下。占山叔也記得出去就鎖‘門’,把鏈子拴緊點。”


    “小磊,這樣不好吧。”趙德文皺著眉,“我們可是為村裏考慮啊。”


    “這狗要是沒‘毛’病,你給咱一百萬;要是有‘毛’病,咱給你一百萬,咋樣?”趙小磊說著把鏈子往丟地上,“大頭,過去找那胖子。”


    大頭瞅瞅趙小磊,又看看趙德文,拖著鏈子往前走。


    “別別別,這狗沒‘毛’病。”趙德文急忙往後躲。


    “你怕啥,咱就是給你們驗證下。”趙小磊咧嘴一笑,心裏卻有點惱火。娘皮的,這些家夥上了台就不聽話。


    難不成他們瞅著趙三才沒啥脾氣,就想謀朝篡位?草,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還敢在這裏發號施令。


    “小磊,你別玩過頭了。”一位民警提醒他。


    “你們那緊張幹啥?”趙小磊說著‘摸’出支煙點燃,吸了口才說:“知道這狗是咋傷的不,是小紅叼的。有它在,你們擔心啥。”


    幾個村民又說起那天鬥狗的事情,扯幾句閑篇也都放鬆下來。


    大頭走的很慢,溜達了一圈才停在趙德文跟前。


    “過來。”趙小磊擺擺手,它有跑回來。


    “我都懷疑你是職業訓狗師了。”民警說著把槍放回去,崔占山喊大牛去抬趙老蔫兒的屍體。


    幾個村民這才發現他的脖子都差點給撕成兩半,還說大頭是條好狗。


    趙小磊瞅瞅趙德文,又看看劉占存,又冷笑了聲。他把鏈子遞給崔占山,“叔,這狗還是你養著。”


    “成。”崔占山點下頭,這是董平‘交’給他的活兒。


    大頭跟著他也‘挺’老實的。可不如跟著趙小磊時聽話,有時候還耍耍脾氣。可等他瞪眼,也乖巧的很。


    這也有原因,他常年都擒野兔,抓野‘雞’,偶爾還殺幾頭大野豬。這積年累月的,身上也有股子殺氣。


    這就跟鎮上那些殺包子似的,給人的感覺就是凶。這狗都通靈,能瞅見隱藏在他們體內的危險感。


    也就是這樣,大頭才不幹跟崔占山耍脾氣。


    他忙著去拴狗,還拽著大頭脖裏的長‘毛’。


    被趙小磊盯了一眼的劉占存和趙德文縮縮脖子,就急忙讓閑漢用鐵鍬把院子裏帶血的土鏟了帶走,還順手給打掃院子。


    崔占山從屋裏把殺豬用的尖刀拿出來,‘插’在趙老蔫兒死的地方。


    他這樣做是為了祛除邪氣,那尖刀上的煞氣能把這裏的晦氣衝了。在這裏放七天,以後家裏也不會鬧鬼啥的。


    當然了,這都是村裏留下來的說法,也沒人真瞅見過神鬼的。那早些年信息不發達,墳頭子上冒得磷火,就被說成鬼,經常用來唬孩子。


    這邊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聽見風聲的趙三才也跑進來。詢問了下情況,就喊過幾個閑漢,讓他們去義地裏挖墳坑子。


    “三哥,咱這就埋?”劉占存皺著眉,“按咱村的規矩,死人得停五天啊。”


    “誰給他哭去?”趙三才瞅他一眼,“扔家裏停幾天不是更可憐?要是有個老鼠啥的咬幾口咋辦?”


    “他不是有個姐姐嫁到李莊了嘛。”趙小磊記得好像有這回事。


    “你說連真那婆娘?她嫁過去沒多久就給打傻了,都死好幾年了。”趙三才吸口煙,就跟村委會的幾個商量,“這樣吧,咱村委會出錢給他買個屋,別卷著葦席就埋了。”


    崔占山沒說啥,從兜裏‘摸’出五百塊錢,“三哥,這畢竟是在咱家死的,你瞅著給添進去。”


    “咱給他買個好點的。”趙三才也不客氣,知道他心裏多少都有點過不去。


    把這邊的事處理完,趙小磊就跟趙三才往外走,民警也跟出去。至於大牛就留在家裏,讓他把事處理完再去古墓那邊瞅著。


    剛出了胡同口,高月茹就急匆匆的往這邊跑,瞅見他就嚷起來,“小磊,出大事了。”


    “出啥事了?”趙小磊猛地一個機靈,“那不是有人瞅著?”


    “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把咱的大棚‘弄’壞了,長果子的幾個都給拉開口子。有的還給撒了百草枯,死了好些。”高月茹說著,淚也灑下來。“你還愣著幹啥,趕緊跟咱去瞅瞅啊。”說完,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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