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你。音羅傘的神光範圍內,勉強還能再容下一人。誰想跟來,”聖女的目光向蘇芩那邊一掃,“搭乘這麽多人,踏板總要足夠寬敞穩固才行。”


    這麽清楚的暗示,誰還聽不明白?這不就是以渡海為餌,挑唆那些想不出辦法,狗急跳牆的人去搶蘇芩他們的船嗎?


    僅僅一句話就成功的讓眾人的視線,若有若無的向蘇芩幾人的所在地飄去。


    在剛剛目睹過深海的猙獰麵目之後,賀伊神教的聖女拋出來的誘餌,實在太吸引人了。


    留在岸邊的這些人,既沒有觀想期的修為,也沒有護身的寶具。想要繼續深入遺跡,這或許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畢竟誰也不甘心才第二關就铩羽而歸。


    “閣下幾次三番針對我師門小師妹,是不是欺人太甚了?”眼看人群中已經有幾人利欲熏心、蠢蠢欲動,武侯殤橫跨一步,毫不猶豫,將蘇芩遮擋在身後。


    這時候,朱寰卻悄悄往旁邊挪了兩步。


    要搶船?行!就搶那野丫頭一個人的,可千萬別連累了她。


    蘇芩餘光瞟見朱寰迫不及待撇清的動作,低垂的眼瞼下,掠過一絲冷芒。


    縱然之前很多次,朱寰都對她展現出了非一般的敵意,都比不上這個動作,輕易就挑起了蘇芩的怒火。


    身為曾經風羽的隊長,蘇芩最痛恨的,就是出賣戰友、臨陣倒戈。


    不再理會朱寰,蘇芩從武侯殤身後挺胸抬頭走出來,抱臂,哈哈一笑。


    這個時候了,她還笑得出來?眾人一愕。


    就在大夥兒不解之時,蘇芩收起笑容,翻臉比翻書還快,卻是照搬了聖女在遺跡外的那套做派:


    “看來貴教給聖女灌頂的時候,似乎忘了加點兒什麽。這裏好歹是聯邦的地盤,聖女要是不怕一登島就給季師兄送菜的話,不妨繼續煽風點火。”


    蘇芩發表這番言論的時候,語氣絕決,竟是選擇硬碰硬,跟對方針鋒相對。


    用詞之尖銳,盡得季藺言真傳。


    灌頂的時候,忘了加點兒什麽?聯係最後那句,在場所有人心領神會:


    還能忘了什麽?不就是忘了多加點兒智商唄。


    這位放起狠話來也是夠缺德的。


    竟是明嘲暗諷賀伊神教的聖女,光漲修為,不長腦子。


    不過蘇芩隻是聰明的回擊聖女一人。至於被她誘惑得被欲望蒙蔽了雙眼的青衣弟子們,蘇芩還沒有不自量力得徹底把人得罪死了,逼到對立麵,引發眾怒。


    到底,歸藏自己人,包括朱寰在內,也就小貓兩三隻。雙拳難敵四手。


    而蘇芩之所以敢這麽硬氣的原因,無它——


    榜單上與她並列的另一個名字,在這裏,在聯邦,都是實實在在,戰略武器級別的威懾。


    蘇芩把賀伊神教聖女比作是去給季藺言送菜,一點兒也不誇張。


    這種有靠山的滋味,蘇芩覺得很爽!


    **


    望著走在前麵,腳步輕快的少女,武侯殤恍惚中覺得,剛剛有那麽一刹那,他仿佛又看見了《聖武》中,那個叱吒風雲的影子。


    在觀想期修者麵前,武侯殤自認,他自己還做不到小師妹這般機智冷靜。


    現在想想,小師妹那句“哼!保險起見,要不要給季師兄留句遺言呢?”


    狠!真正是狠!


    潛台詞:我不好過,你們統統都別想好過!


    瞧她那雙墨玉眼探照燈似的在聖女身上掃來掃去。分明是在考慮:管它呢,要不,先告一狀?


    蘇芩展現出來的和季藺言如出一撤的囂張跋扈,明明隻是個青衣弟子,卻在聖女麵前大放厥詞。成功的將一個不知天高地厚,被人嬌寵壞了的天之驕女的形象,演得活靈活現。


    抱著聖女那老者起初震驚的盯著蘇芩,之後若有所思多打量了她幾眼,這才低頭好好安撫另一個不安分的主。


    此刻很多人回憶起來:那兩個霸占了排行榜頂端的光鮮的名字,背後代表的,可是不折不扣的同門之誼!


    這要命了。


    光看之前那個男人對她的維護,以及這小姑娘一開口就是一副嬌蠻的口吻,可想而知,季家那位,甚至她身後的師門,平時對她必定寵愛有加。


    打了小的,她背後的人能不出來嗎?


    眾人懷疑,這要再來一次,以季家那位出了名的陰冷殘暴……賀伊神教這群神棍,還有沒有命離開遺跡了?


    也不知那老者勸說了聖女什麽,最後,賀伊神教的聖女一臉漆黑的拂袖而去。至於先前拚命巴結的那位,噢,他可真慘。他被正在氣頭上的聖女狠狠甩了一巴掌,打掉了一顆牙,成了眾人的笑柄。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朱寰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下心頭這口氣,態度惡劣的指責蘇芩。


    “朱師妹。”武侯殤皺眉。“小師妹當時那樣做,也是情非得已。不一舉震懾住那幫人,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她也有可能害得我們被那頭肥豬,一巴掌拍死!”


    那個醜陋的侏儒可是觀想期的修為。朱寰簡直不敢想象,要是對方和他們當場翻臉,接下來要如何收場!


    對於朱寰的指控,蘇芩沒有過多解釋。


    朱寰的擔憂,她又豈會想不到?


    隻是蘇芩在接連解決了葵扇和紅心那兩個觀想期的怪物之後,對境界比她高的人,並不像普通人那樣敬畏。


    要知道,這裏可沒有銀色眼眸。大不了,惡戰一場,讓種子再噴一口火,順便把那把漂亮的紙傘也搶了!


    殺人越貨嘛,《聖武》裏常有的事。蘇芩一點兒也不生疏。除了胖子,還沒有人在打掃戰場搜刮戰利品這方麵,比蘇芩手腳更麻利的。


    真要翻臉,索性一不作二不休!


    能率領一支s級戰隊的女性,怎麽可能是溫順的小白兔呢?蘇芩骨子裏的狠勁,和敢於冒險的精神,朱寰還真說對了,某些時候,比男人更瘋狂。


    “事情都過去了,還是想想怎麽渡海吧。”武侯殤顯然是在偏幫蘇芩。朱寰不樂意的撅了撅嘴,把頭偏向一邊。


    能怎麽辦?幹看著唄。


    望著不遠處賀伊神教那夥人忙得熱火朝天,一派蓬勃向上之景,朱寰更加怨恨蘇芩了——沒事得罪那死侏儒幹嘛?說不定原本還能利用她渡海,這下全完了。


    蘇芩可沒時間顧慮朱寰的心情。她再次摸出從蒲團裏得到的那樣東西。


    比起那把一登場就驚豔非常的音羅傘,這東西怎麽看怎麽寒磣呢?


    人家是鎮宗之寶,她的,是看起來跟“寶貝”這兩個字一點兒也不沾邊兒的,生鏽的魚鉤!


    檔次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蘇芩沒有灰心。世上哪兒來那麽多巧合?第一關獎勵魚鉤,第二關就出現跟大海相關的考驗?


    蘇芩覺得這魚鉤很有挖掘的潛質。


    最重要的一點,也是給了蘇芩最大信心的一點:


    ——蒲團給了魚鉤,卻沒給魚線!


    線!想到了嗎?


    是的,《煉神八法》中記載的神念成絲之後的第二個技巧,就是擰絲成線!


    這種“線”,比單一的一股精神力強韌數百倍!


    被《聖武》磨練成任務達人的蘇芩,很快分析出:魚鉤肯定不會是等到進入雷電海域再使用,那時候船都沉了,一切都成了扯淡。


    那麽魚鉤最可能發揮作用的地方——隻能是近海,或者,幹脆就是岸邊!


    “師兄,你會釣魚嗎?”


    就在武侯殤打算先著手改良船隻的時候,就聽見小師妹有如天外飛來的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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