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娘是徹底搞不懂自家姑娘了。(.無彈窗廣告)。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w.。新奇中文.xiniqi.


    之前姑娘以祈福為名,要來瑤光寺,她懂,畢竟後媽手裏,日子不好過,就算有親爹親哥哥,也管不到後宅。更何況有個總和姑娘過不去的賀蘭表姑娘在。其實素娘在王府時日尚短,嘉敏這些日子又機警不給機會,素娘也就沒覺得賀蘭初袖哪裏和她過不去,隻是想,既然嘉敏這麽和溫姨娘說,想必是有道理的。另外素娘也覺得,賀蘭初袖在王府,吃穿用度,與兩位姑娘一般無二,偏自王妃以下,除了六姑娘,人人都說她好,說姑娘不好,這裏頭,多少有些蹊蹺。


    素娘可不覺得自家姑娘有什麽不好。


    之後姑娘要買小尼子,打聽後宅裏是非,她也懂,哪家的千金,吃了她家姑娘這麽大的虧,不徹查個水落石出平白無故,好端端的深宮裏,能冒出個窮凶極惡的‘女’土匪來,都說後宮裏佳麗三千,偏隻抓了她家姑娘一個,要說背後沒人指使,沒有恩怨糾葛,她也是不信的。


    但是如今姑娘非‘逼’得這個鄭公子要什麽好處,她就真真不懂了。姑娘才多大呀,過年滿的十四,還是個小丫頭呢。


    她都不懂,曲蓮、半夏就更不懂了:莫不是姑娘受了宋王和賀蘭表姑娘訂親的打擊,想要給自己挑個絕‘色’的夫君,把賀蘭表姑娘的得意壓下去?那姑娘可走眼了。這位鄭公子,雖然生得好,但是和宋王相比,總還是缺了點什麽,也許是太過輕浮了罷。就不提做派,身份上也差太遠了啊。


    安平安福幾個想的又不一樣,都道是:三娘子莫非是在幫世子收羽翼?以前王妃膝下隻有六姑娘也就罷了,如今新生了兒子,做娘的,哪裏有不為兒‘女’打算的。有後媽就有後爹,偏王妃還是太後的妹子,太後又一向偏疼,日後未必不橫‘插’一腳。三娘子為兄長考慮,也算得上苦心孤詣了。


    嘉敏要知道他們這麽多奇奇怪怪的猜想,怕是會大吃一驚。不過即便吃驚,也隻能聽之由之她要怎麽解釋,她這番裝神‘弄’鬼,恐嚇勒索,其實都隻是為了抹掉桃林中偷聽到的秘事?


    你偷聽到了別人的秘密,不被發現也就罷了,一旦被發現,你就是全身上下長滿了嘴,每張嘴都賭咒發誓:“我這輩子絕不往外說。”都是沒有用的,何況這句話,多半都沒有機會說出口。所謂疑心生暗鬼。所以嘉敏不得不如此,明碼標價,明碼‘交’易,你給我好處,我不泄‘露’你的‘陰’‘私’。[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她也好奇,鄭林能給出個什麽理由來說服她,如果連個像樣的理由都找不到,那是她和素娘看走眼了。


    安福帶了鄭林下去,安順就回來了,說已經把徐遇安送到家。嘉敏瞧著安順像是有心事,便問:“徐先生有什麽不妥麽?”


    “那倒沒有,”安順回答說:“隻是小人瞧著,徐先生像是受了傷。”


    “受了傷!”曲蓮叫了起來:“誰打傷了他,崔公子麽?”


    半夏瞪她一眼:“姑娘問話,要你多嘴!”


    曲蓮不樂意了:“我就問問嘛……姑娘還沒說我呢。”


    嘉敏沒留意倆丫頭拌嘴,她記起下山時候看到徐遇安,雖然謙恭有禮,卻一直停在原處不肯動身,怕就是這個緣故。這個崔十一郎可真是……要是有辦法攪合了謝雲然和他的親事就好了。又想,這個徐遇安,倒是她連累他了。


    “姑娘?”安順見嘉敏遲遲不發話,又叫了一聲。


    “沒事了,你下去吧。”嘉敏道。


    安順行過禮要退下,又被嘉敏叫住:“明兒你帶禮物去探望徐先生,如果傷得重,就給他送‘藥’過去。”


    安順應聲退下。


    次日安順探望過徐遇安回來,帶來徐遇安手信一封,滿紙致謝,並無其他。嘉敏反倒慚愧起來。也許是她想差了。人家正人君子,幫崔十一郎作假,也許有不得已,她卻老是忍不住以小人之心度之。


    也許是她上輩子遇到的小人太多了。


    鄭林沒有求見,也許是理由還沒有想好,他都沉得住氣,嘉敏自然更加不急。素娘那邊得來的消息,這次永寧寺請了不少高僧。又紛紛都傳,說永寧寺塔美輪美奐,還說塔上能看到神跡。


    有神跡有什麽稀奇,嘉言都知道,隻要太後想看神跡,要什麽沒有。每年底下獻上來林林總總的祥瑞,勻一點給永寧寺就足夠了。


    陸家最近很忙,應該的,婚期定在五月初,時間很緊。各種物事都要準備起來。這期間,陸靜華上南平王府拜訪了幾次,嘉敏不記得陸靜華和嘉言有這麽要好,如果不是嘉言,那就隻能是……賀蘭初袖果然還是打上了陸靜華的主意。嘉敏笑了一笑,覺得在這件事上,自己大可以搭台子看戲。


    為了給永寧寺塔的落成準備禮物,嘉敏費了些功夫。匆匆又過一日。到第三天下午,太陽就要下去了,鄭林還是沒有來。她已經給過他機會了,嘉敏想,如果鄭林無法說服她,那不是她的損失。


    雖然多少有點可惜。


    忽然瑤光寺住持著人來請,說得了南邊的好茶,要請嘉敏去品。嘉敏琢磨著她又不懂茶,能品出個什麽‘花’樣來。多半是有人想要見她,不方便直接來,就通過住持。住持抹不開情麵,又舍不得拿自己的麵子墊底,就隨便找了這麽個借口,要推辭要答應,都由得嘉敏自己做主。


    嘉敏猜,那人可能是鄭笑薇。


    鄭林還坐得住,鄭笑薇就坐不住了。嘉敏可不想見她那多尷尬哪。這事兒,讓鄭林自己和她說就好。


    於是命曲蓮回話,先謝過住持盛情,然後推說忙,改日再來。


    曲蓮很快就回來了,不是一個人。但是與她一同回來的,卻不是鄭笑薇,而是一位李夫人。


    嘉敏不記得自己見過這位夫人。大約是前世也沒有見過。但是當她從夕陽裏走進來的時候,披著一身霞光,嘉敏竟然覺得自己心跳都慢了半拍所以她完全沒有辦法責怪曲蓮貿然帶陌生人來訪。


    捫心自問,她也無法拒絕這樣一個美人。


    她穿了一身白衣。


    白‘色’不是人人都能穿的,太亮眼。如果人不夠美,就會被衣服壓下去。當然美人穿什麽顏‘色’都好,不過這位李夫人,嘉敏一時也想不出,還有什麽比白‘色’更適合她的顏‘色’她像是生來就如一朵白蓮,纖塵不染。


    傳說漢武帝也有位李夫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這樣美貌的一個‘女’子,怎麽她全無印象,嘉敏有些詫異地想,前世今生,美人一個一個排過來,愣是想不起有個李夫人。


    “寡居之人,冒昧打擾。”李夫人盈盈下拜。


    難怪她穿一身白,是戴孝麽,嘉敏心想,不敢受她大禮,忙雙手扶起:“這位夫人,找我可有什麽事?”


    “一直都有聽說,瑤光寺裏壁畫‘精’美。我有心想要賞玩,隻恨一人獨賞無味。碰巧了聽說三娘子暫住在此,所以冒昧求住持……想請三娘子同遊。”李夫人說,她的聲音不疾不徐,悅耳至極。


    嘉敏想不到是這檔子事,微微愕然。她不是謝雲然,‘精’通佛典,出口成章。雖然在這寺裏也住了有些時候,但是她又不很信佛,也就沒仔細遊看過。萬一李夫人要她解說,那可如何是好。


    沒人願意在美人麵前丟臉。


    思來想去,隻得推拒道:“夫人厚愛,但是嘉敏才疏學淺,恐怕……”


    李夫人卻笑說:“我素日無事,倒是很喜歡看佛家故事,要是三娘子不嫌棄粗陋,我願意給三娘子說說。”


    這!嘉敏越發疑‘惑’起來。


    留了心打量這位李夫人之前她背著光走來,漫天紅霞如錦而白衣勝雪,照得她頭昏眼‘花’,哪裏靜得下來細看。如今定神,方才發覺這位李夫人,約是三十出頭,與素娘一般年紀,眉目是如煙如柳的素淡,又金雕‘玉’砌的‘精’致,兼得少‘女’天真與‘婦’人嫵媚之美,實在是難得的尤物。


    她自稱李夫人……莫非是趙郡李氏?


    李夫人話說得客氣,嘉敏揣測她是有所求而來,也不再推辭,就此應了。


    瑤光寺的壁畫頗為有名,正殿側殿都有。這時候天‘色’將晚,比丘尼都在禪堂誦經。木魚聲聲,伴著呢喃的誦經聲。霞光在暮‘色’裏。一層一層,鱗次櫛比,照在壁畫上。那顏‘色’仍然是鮮‘豔’的。


    嘉敏命曲蓮帶了燈火,遠遠跟著,不必太近。


    壁畫中佛陀穿了金‘色’袈裟,右肩袒‘露’,眉目慈和。雙手疊作蓮‘花’印。腦後焰光灼灼。傳說佛有三十二相,萬般皆好。


    他說人間八種至苦。生,老,病,死,五‘陰’盛,怨憎會,求不得,愛別離。塵世中掙紮,他不動聲‘色’的靜默。信他的人每日誦念他的名字,希望能被引渡到極樂之土,那裏隻有歡喜,沒有痛苦。


    他們說他憐憫世人,他們說他的慈悲充盈天地,普照眾生,然而嘉敏總疑心,那隻是一種俯視。


    總歸是不能解脫的,如果還貪戀生之歡愉。


    如果連生之歡愉都不再貪戀,那何必有生?沒有生,何來有信?嘉敏不信這個。


    往右行,七八步。有個年輕的尊者,含笑而立。細看時,隻覺眉目清秀至極。李夫人的腳步在他麵前停下,往上看,微微含笑道:“這是阿難尊者。文殊菩薩說他麵如滿月,眼似淨蓮‘花’。”


    這般美貌,嘉敏心裏大不敬地想,何必成佛。


    “阿難是佛陀的堂弟。”李夫人的聲音就在耳邊,不輕不重,不遠不近。嘉敏已經覺察出這位夫人的好處,不在容貌,而在舉止。她的言行也許不如蕭南優雅,卻總在最讓人最舒適的距離,遠一分則疏,再近一分如狎。嘉敏簡直疑心她就是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賦》中走出來的東鄰之子。


    宋‘玉’說,東家之子,增一則太長,減一分太短。著粉太白,施朱太赤。


    “……有次舉行**會之後,佛陀帶領弟子接受‘波’斯匿王的供養。阿難去遲一步,沒有跟上,隻能單獨在舍衛城中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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