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鄭衛國依舊帶著保安團指戰員們在靶場訓練。那個叫芷蘭的女學生還真的來了。除了她以外,還有十幾名年輕學生也跟著過來看熱鬧。正在訓練的戰士們都忍不住偷偷看那些女學生。當然學生們對這些大頭兵也比較好奇。至於有沒有王八看眼豆對上眼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芷蘭遠遠就喊道:“鄭團長,俺們來學打槍了!”


    鄭衛國笑道:“我代表抗ri保安團歡迎你們!你們都是來學打槍的?”


    不等其他人回答,芷蘭就忙道:“是啊!是啊!鄭團長,你可不許反悔!”


    鄭衛國哈哈一笑,專門挑了十餘杆好槍共他們學習,說:“這是我們保安團最好的一批槍支了,我先給你們講解一下步槍的基本知識。等你們對步槍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之後,我再教你們使用實彈shè擊。”


    芷蘭忙拍拍手,說:“好!快講,快講,講完了好實彈shè擊。”


    鄭衛國就從步槍的構造說起,他拿了三八大蓋、水連珠、遼十三、漢陽造四種槍支,一一給大家展示。構造講完之後,又講了一些shè擊的基礎知識和要領。作為一個用槍的大行家,說起槍來,他可是有說不完的話,不時還引經據典,讓眾人聽得如癡如醉。


    這裏麵很多學生隻是來看熱鬧的,但一聽鄭衛國的講解,不少人也開始對shè擊產生了興趣,紛紛要求鄭衛國給他們現場演示一番。當然,也不排除有些人想看鄭衛國出醜,或者想看看他是否是個光說不練的家夥。


    鄭衛國也有些技癢,就讓張海岩分別在兩百米、三百米、四百米的距離上各插上一根杯口粗的旗杆。


    張海岩擔心鄭衛國出醜,低聲說:“團座,旗杆可不好打,要不還是換靶子吧!”


    鄭衛國笑道:“不使出點兒真本事,怎麽能折服這些人?”


    見團座要秀槍法,保安團指戰員們也停止了訓練,紛紛偏過頭來看熱鬧。首先是兩百米處的旗杆,鄭衛國采用立姿肩shè,冷靜地瞄準了目標。


    他還沒shè呢!就聽芷蘭嬌聲道:“快shè!快shè!shè不中是小狗!”


    鄭衛國自然不甘心當小狗,隻聽呯得一聲槍響,兩百米處的旗杆被打斷了。保安團的弟兄們紛紛叫好,學生們也喝起彩來。鄭衛國又改為跪姿,瞄準了三百米處的旗杆。


    芷蘭興奮道:“鄭團長,好好打。打中了,俺賞你一百大洋!”


    鄭衛國哭笑不得,說:“去,你以為我是江湖賣藝的啊!你們都好好看著,注意姿勢和手。”說著又一槍將三百米處的旗杆也打倒了。弟兄們從沒見過這等槍法,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等清醒過來,漫天叫好。


    學生們看得也是興奮不已,一個個把小巴掌都拍得通紅。芷蘭說:“鄭團長,你真厲害!比俺們家那些家丁可強多了。不過,四百米那個太遠了,你不一定能打得中!”


    鄭衛國笑道:“那咱們打個賭吧!要是我打中了,你就到保安團來當個教書先生,如何?”


    芷蘭想了一下,說:“行!不過你得教俺打槍,要打得像你這樣準!”


    鄭衛國道:“教你打槍沒有問題,不過要想打得準,除了多加練習也沒有別的辦法。”說完,他匍匐在地,采用臥姿將最後一根旗杆也打倒了。打完之後他對學生們說:“看見沒,shè擊其實並不難。來,你們依次試shè一下,注意我講過的要領。”


    學生們戰戰兢兢地接過槍,卻沒有人敢第一個上,包括幾個男生也有些害怕。鄭衛國看了他們一眼,心想老跟在女生屁股後麵轉,男子漢的勇氣都被磨沒了。


    最後,還是芷蘭勇敢地接過了槍。不過她看一眼,有些不滿意,說:“鄭團長,俺要你那把槍。”


    鄭衛國搖搖頭,說:“我這把遼十三後坐力比較大,你手中這把三八大蓋更適合新手使用。”


    芷蘭嘟著嘴,趴在地上衝五十米外的靶子開了一槍。還別說,這一槍還真的打中了。雖說有鄭衛國在一旁幫她調整,並且沒有打到靶心,但終歸是打到靶子上了。學生們都開心的歡呼起來。芷蘭雖然肩膀被撞得有些疼,可還忍著疼痛開心地笑了起來。


    有了第一個,學生的膽子大了一些,開始輪流上前shè擊。不過,很多學生才打了一槍就不玩了。不是覺得太恐怖,就是認為沒意思,真正能堅持下來的沒有幾個。


    見學生開始打靶,在靶場的另一邊邊,戰士們也在練習shè擊。因為有女學生在場,戰士們打靶也很用心,生怕在女人麵前丟臉。不過也有過於緊張,以致於發揮失常的。鄭衛國暗笑難怪有人說女人比敵人更可怕,此話果然不假。


    芷蘭說話算數,第二天就走馬上任了,開始教戰士們識字。保安團的指戰員愛學習的不多,不過看在這位女先生的麵子上,還是勉為其難地認起字來。鄭衛國不禁為當初的靈機一動而自鳴得意。


    於老根和一個排的弟兄去了通平縣以後,遲遲未歸。兩個步兵連也就拖著未曾改編,實際上還是用的中隊的編製。連續訓練了幾天,鄭衛國對訓練效果很不滿意。他找到張海岩,說:“這兩天訓練效果很不好,我決定在今天下午完成部隊整編。或許,整編之後訓練效果會好一些。團部直屬部隊我已經分配好了,接下來隻要把兩個步兵連整頓一下就行了。”


    團部暫時隻整編為兩個班。原定三個班的,因為輜重和炊事兩個班人數太少,縮編為一個後勤班。這樣一來分工更加明確,也便於管理。


    張海岩忙道:“團座,那俺們不等老根兒叔他們啦,去通平那個排不參加整編嗎?”


    鄭衛國斬釘截鐵地說:“不等了!他們那個排以後就常駐通平,專門招兵買馬。部隊必須要盡快完成整編,才好開展訓練。下午我們再測試一下shè擊水平,然後根據結果選撥軍官、分配槍支。”


    像一些班、排級別的戰術,不整編是沒有辦法訓練的。另一方麵,部隊早一天整編,也就能多一天摩合,上戰場之後也就多一分默契。


    當天下午,保安團集結起來進行第二次shè擊比賽。根據shè擊水平和平時的表現,鄭衛國選拔了一批新的軍官,並將部隊由中隊、小隊的建製改為連、排、班的建製。不過因為時間倉促,準備不夠,大體上還沿用了以前的軍官體係。


    比如以前有六名小隊長,分別是李三牛、吳小栓任、朱大眼、胡曉斌、杜二狗、陳二串六位。這次根據shè擊成績,李三牛和杜二狗榮升副連長,其餘四人則擔任排長。


    人員調整之後,槍支也重新做了分配。隻有一條原則,那就是槍法好的指戰員優先選槍。軍官們雖然都配短槍,但短槍也是有高下之別的。像李大壯的槍法太埋汰人,最後隻弄到一把鐵公雞,羞得差點沒找個地縫鑽下去。


    整編之後,就要加大訓練力度了。為了增強部隊的戰鬥力,必須進行殘酷的訓練。但具體怎麽訓練,鄭衛國卻有些吃不準,因為他不清楚鬼子什麽時候殺過來。如果設計的訓練周期太短,隻怕訓練效果不好;如果設計的訓練周期太長,又怕時間上來不及。


    最後,鄭衛國決定每天早上一直到吃午飯前按部就班的從基礎的部分開始訓練,午飯後則訓練shè擊、肉搏等臨戰科目,晚飯後還要講解戰術。在這些體力消耗比較大的項目中還穿插著文化課,由女教員張芷蘭負責教大家識字。


    鄭衛國能認出大部分繁體字,但他不會寫,所以這個訓練大綱是請張海岩代筆的。張海岩入伍前曾讀過幾年私塾,字寫得比較醜,但也勉強夠用了。


    張海岩邊聽鄭衛國口述,邊把大綱寫下。他越聽越心驚,忍不住說:“團座,您這個強度太大,弟兄們怕是吃不消啊!”


    鄭衛國道:“ri本鬼子的厲害你應該清楚得很,我們的戰士們不苦練怎麽打得過人家?當然,這個強度確實很大,所以以後每天兩餐改為三餐,哦不,改為四餐吧!晚上可以做一些夜宵,另外記得多弄一些肉食。”過去當兵的一天隻吃兩頓,夥食一般也很差。


    張海岩說:“團座,這樣的話我們就等於多養了一倍的人馬,哪來那麽多錢糧?”


    鄭衛國笑道:“上次劫了任縣長,我們不是發了一筆小財嗎?”


    張海岩素來謹慎,忙道:“那筆錢夠用多久?”


    鄭衛國想了一下,說:“這個我不大懂,不過以前老根兒說足足可用一年。就算多耗費一倍也可以用半年不是?而且我想過了,最多半年,我就能讓保安團實力大增。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像打劫任縣長一樣去打劫小鬼子了!”


    張海岩雖然不相信訓練能起到那麽好的效果。不過鄭衛國決定了的事兒,他都會認真去完成。


    當天晚上,保安團就吃到了第一頓肉食——豬肉燉粉條。這年頭,地主家也不敢放開了吃肉啊!一看到白花花的肥肉,戰士們還以為自己餓花了眼,直到嚐到嘴裏才敢相信真是豬肉。


    戰士李富貴以前是稅務局的一個稅丁。當初為了當上稅丁,他家裏可花了不少錢,費了不少勁。本指望當上稅丁就可以慢慢回本了,誰想到還沒吃上幾頓公家飯稅務局就被保安團給抄了。無處謀生的李富貴隻好進了保安團,打算先混口飯吃。


    保安團哪裏比得上稅務局呢?李富貴心想爺要是有個好去處,絕不會留在這裏。不過等吃了這頓豬肉燉粉條,李富貴又開心起來,覺得加入保安團還是很不錯的。這麽好的夥食哪兒找去,給個保長也不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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