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區的保安大隊在兩挺輕機槍的掩護下攻得很猛,jing衛排畢竟人少,一時竟落在下風。魏家大院內的俘虜們開始不安份起來,尤其是前院那些武裝家丁一個個麵露凶光,蠢蠢yu動。


    鄭衛國過去的時候,家丁們正在大聲叫嚷,並開始朝門口擠去,似乎不把戰士們的盒子炮放在眼裏。鄭衛國隨手掏出兩枚小鬼子的香瓜手雷,扯掉拉環後遞給負責看守的兩名戰士。


    眾家丁們嚇得大叫一聲,慌忙向後退去,膽子小幹脆躲到了牆角,沒有人再敢喧嘩和靠近門口。為了方便使用擲彈筒,鬼子的手雷設計比較有趣,扯掉拉環後必須在堅硬的地方撞擊一下再扔出去才會爆炸。所以隻扯掉拉環是沒有危險的,但如果從手裏掉了下來就很恐怖了。


    鄭衛國冷哼了一聲,對兩名戰士道:“這小玩藝落地就炸,再有人想見閻王爺的,你們就送他們先走!”前麵一句是說給家丁們聽的,以免他們自作聰明。


    兩名戰士齊聲道:“是!”


    收拾好俘虜,鄭衛國又爬上一處炮樓。敵人似乎也覺得這個製高點很危險,有一挺機槍專門朝這個方向shè擊,不時打得碎磚亂飛。鄭衛國貓著腰輕快地衝到一個死角,然後偷偷觀察了一下敵人的進攻路數。


    段雙虎正在另一處死角觀察,咧嘴一笑,說:“團座,這幫家夥的軍事素質不比土匪強!別看他們打的熱鬧,都是朝天摟火,沒幾個打得準的。要不我帶弟兄衝一下吧!”


    鄭衛國搖搖頭,說:“不能冒險,他們畢竟人多,如果衝出去打巷戰的話隻怕傷亡小不了。jing衛排的戰士們都是我部jing英,我還想把他們訓練成特種兵呢!可不能折在這個破地方。”


    段雙虎眼睛一亮,說:“團座,您說的特種兵是不是指跟您一樣的身手。”


    鄭衛國笑道:“差不多吧!”事實上,以現在條件,別說保安團了,就是以幾大強國的條件也很難訓練出像鄭衛國這樣的特種兵。不過在20世紀的戰場上也沒有必要訓練出21世紀的特種兵,那是浪費資源。


    段雙虎有些躊躇,不過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有些期待地說:“團座,我可以跟你學嗎?”


    鄭衛國開玩笑道:“可以,不過有一些獨門絕技是要拜師才學得到的。”


    段雙虎一聽卻當真了,他不顧還在戰鬥,當場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說:“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鄭衛國斥道:“你不要命了!還在打仗呢!”


    段雙虎輕蔑向外瞄了一眼,道:“師父,您放心!這幫兔崽子根本就不敢衝進來。我cāo!”他正說著呢,突然臉sè大變,一口髒話就罵了出來。


    鄭衛國也發現事情不妙,顧不得多說,急忙衝了下去。原來敵人一時不敢往裏衝,卻想了一個放火的注意。現在街頭上已經準備好了不少幹柴和火油。


    四區保安大隊打仗很孬,放火卻是一把放手。不等鄭衛國衝到院子裏去指揮,被點燃的木柴、幹草已經從外麵扔了進來。以前的建築需要用到大量的木料,很容易著火。就這三兩下的功夫就有好幾個地方被點著了。


    鄭衛國有些氣急敗壞,怒道:“都準備好手雷!哪裏扔進來火頭,你們就把手雷給他扔回去,禮尚往來嘛!”


    段雙虎也跑了下來,道:“光這樣還不行,必須要建起一個隔火帶!”


    鄭衛國道:“你來指揮,把那些俘虜押過來幹活。告訴他們,要麽被燒死,要麽聽我們的命令!”


    段雙虎忙挑了幾名戰士去押解俘虜。那些家丁們也發覺大禍臨頭,像這種大宅院一旦燒起來就很難撲滅,非燒成瓦礫不可。大院裏麵的人一個也別想逃,就算沒被燒死,也會被活活烤死、熏死!


    脾氣火暴的家丁一邊扒隔離帶,一邊破口大罵道:“狗ri的杜瞎子!敢謀害你舅姥爺,你親媽都不會放過你!”


    段雙虎笑道:“四區保安大隊的大隊長杜大能是魏懷仁的外甥,靠著魏懷仁的關係才當上這個大隊長。不過看樣子,這外甥是想連他舅姥爺一起幹掉了。”


    鄭衛國一聽,也覺得比較好笑,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麽。”


    這時突然傳來幾聲尖銳的軍號聲,正是之前與張海岩約定的信號。由於沒有專業的司號員,鄭衛國隻好挑了兩名以前在家吹過嗩呐的士兵練習。到目前為止,他們兩人還隻會吹兩種音,一種長單音,一種短單音,搞得每次用號聲傳遞信息跟發電報似的。


    司號員聽了一會兒,歡喜道:“團座,參謀長說兩個連的部隊已經就位馬上就要進攻,讓我們占據製高點幫他們壓製敵人的火力。”讓他們占據製高點是次要的,主要還是擔心鄭衛國的安全,不想讓他們參與混戰。


    鄭衛國道:“你回複參謀長,就說我們現在已經完全控製魏家大院,讓他們迅速合擊敵四區保安大隊。敵人至少有兩挺機槍,步槍為三八大蓋,讓他們小心。我們會在他們攻擊時夾擊敵人。”


    司號員苦著臉說:“團座,您說的也太多了!俺吹一下午也吹不完!”


    鄭衛國沒辦法,隻好道:“算了,你就回明白兩個字就行了。”


    司號員歡喜地說:“這個簡單!”


    畫麵再回到堡牆上,鄭衛國他們潛入堡內時,張長貴奉命率一班留守。說實話,他有些不樂意,可一來軍令難違,二來堡牆位置重要,總得有人留守吧。


    目送著鄭衛國他們向堡內推進,張長貴心裏跟貓爪子撓似的難受。他趴在城頭觀察了一會兒,感到有些煩躁,就沿著堡牆四下巡查。


    一班的戰士們眼睛都瞪得跟銅鈴似的,一個個死死盯著堡內。一些戰士似乎有些焦躁不安,不時用拳頭狠砸在城磚上。


    這是求戰心切的表現,張長貴隻看一眼就知道了。盡管他對這種表現並不陌生,卻有些久違了。要說他從十六歲就開始當兵,大大小小的仗經曆了不少,可有幾仗戰士們求戰心切的?上一次是什麽時候,他都有些記不清了,好像還是北伐的時候吧!想起那個充滿**的年代,張長貴不禁有些癡了。


    隨著噗、噗、噗的聲音傳來,把差點走神的張長貴又拉回了現實世界。他扭頭一看,一班長正端著槍衝堡內的魏家大院瞄準,邊瞄還邊用嘴模擬槍聲。


    張長貴瞪了他一眼,說:“把保險關了,小心走火!”


    一班長笑道:“哪能呢!”他雖這麽說但還是順從地把保險關了,然後繼續瞄來瞄去。


    等待總是漫長的,尤其是在戰場上。就在一班戰士們等得有些焦急的時候,堡內突然傳來槍聲。


    一班長像兔子一樣竄了起來,說:“排長,團座他們跟敵人交上火了。俺們快去增援吧!”


    戰士們也紛紛嚷道:“排長,快帶俺們上吧!”


    張長貴稍稍觀察了一下堡內的情況,說:“看樣子團座他們已經把魏家大院拿下了,現在正受到四區保安大隊的圍攻。不過團座他們暫時沒有危險,我們繼續堅守在這裏。”


    一班長急道:“排長,守在這裏有什麽用?不如俺們衝下去,和團座他們來個裏外夾擊,直接滅了四區保安大隊!”


    張長貴搖了搖頭,說:“不行!這樣做太冒險了,萬一不能迅速擊潰敵人,就有可能陷入混戰。更危險的是,如果堡牆落在敵人手中,那咱們就會被困在堡內了。”


    一班長見他說有理,點點頭,不再言語。


    過了一會兒,槍聲變得更加激烈,不時還傳來手雷爆炸的聲響。戰士們在堡牆上聽得心驚膽顫,生怕鄭衛國他們出什麽意外。


    張長貴觀察了一會兒,突然看見堡內一陣濃煙冒出,又急又怒,罵道:“這幫狗娘養的,竟然敢在堡內放火!”


    戰士們也急了,紛紛請戰。


    張長貴努力讓自己冷靜了一下,叫過來一名戰士,說:“去炮樓上看看參謀長他們來了沒有。通知弟兄們做好準備,不行的話也隻能冒險衝一次了!”


    就在他們準備放棄堡牆,冒險進攻的時候。負責觀察的戰士跑了回來,歡喜道:“排長,來了,來了!吳副排長帶著十幾名騎兵打頭,後麵跟著兩個連的大部隊。”


    張長貴正在查看堡內的戰況,聞言大喜,說:“集合隊伍,打開南門!”


    剛打開南門,吳全福帶著一隊騎兵就順勢衝了進來。他一見張長貴就問:“團座呢?”


    張長貴埋怨道:“你們怎麽才來!團座他們被困在魏家大院了。”


    吳全福擦了把汗,正待解釋,又聽說鄭衛國他們被困,忙說:“那還等什麽,我帶弟兄們衝一次!”


    張長貴攔住他,說:“既然大部隊已經到,還是由參謀長統一布署比較好。”


    吳全福急道:“可是團座他們……”


    張長貴說:“也不急這一會兒。我剛剛觀察過了,團座他們已經控製住了局麵,一時半會兒沒有危險。”


    說話間,張海岩帶著大部隊趕了過來。他一見張長貴就著急地問道:“團座呢?現在是什麽情況?”


    張長貴將張海岩帶到堡牆上,邊走邊把大致的情況給他講解了一下。張海岩聽完,忙道:“司號員,快過來!”


    司號員按張海岩的要求迅速將信息“吹”了過去,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回信。好在沒讓大家等多久,他們很快就聽到了嘟嘟兩聲急促的號聲傳來。


    張海岩鬆了一口氣,說:“團座沒事!俺們分頭行動,速去接應,快!”


    隨著他一聲令下,保安團戰士迅速發動了攻擊,部隊以騎兵為先導,分別從東、南兩個方向向前迅速推進,西、北兩麵則各留了一個排防守堡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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