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士們分頭去通各部長官,不一會兒一個臨時的會議室裏就擠滿了軍官,既有各旅各團的部隊長,也有軍部直屬各部和各單位的一把手。


    可能是今天淩晨出了一口惡氣的緣故,趙雲祥旅長的心情顯得特別好。他進來的時候還在開玩笑說:“哈,夥計們都在啊,這要是讓小鬼子一炮轟了,土肥原可就賺大發了。”


    大夥兒一聽,都樂得哈哈大笑。


    段雙虎拍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別亂說話,出大事了!”


    趙雲祥一直在渡口方向貓著,還不知道蘭封的事兒,一臉茫然地說:“出啥大事,咱們的人不都在嗎?”


    段雙虎解釋說:“不是咱們,是南麵出事了。昨天晚上,蘭封守軍逃了個一幹二淨,結果今天一大早小鬼子就開進城裏去了。”


    趙雲祥大吃一驚,瞪大眼睛說:“啥?桂永清又他娘的跑了類神!”


    這個時候屋裏的軍官們大多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時議論紛紛。鄭衛國拍拍桌子,說:“都安靜一下,召集大家來的原因相必各位都知道了。今天一早日軍已經進占蘭封城,第十四師團各部連成一片了。”


    34旅旅長張海岩說:“軍座,那我們是不是要立即渡河?”


    鄭衛國搖了搖頭,說:“委員長的命令是讓我們堅守北岸,以防日軍北逃。在沒有新的命令到來之前,咱們不能輕舉妄動。再說了。南岸的幾大渡口都被日軍控製著,咱們就是想過河也難啊!”


    王奇峰副軍長也不讚同渡河。他說:“軍座,各位同仁,以王某愚見,咱們絕對不能過河!”


    周參謀長奇道:“副座,這是為何?”


    王奇峰冷笑道:“桂永清是委員長的嫡係,黃埔一期的愛將。咱們呢?在委員長眼裏不過是東北軍餘孽罷了!要是去南岸給桂永清擦屁股,鬼子從北岸跑了怎麽辦?一個守禦不嚴,畏敵不前,縱敵逃跑的屎盆子立馬就給腦袋上了!”


    周參謀長自從軍以來。一直在中央軍廝混。雖然過得有些不如意,但多少還是有些感情。聽王副軍長這樣說,他忙打個哈哈,笑道:“副座您多慮了。委員長不至於如此!”


    張東凱副師長翻了個白眼。說:“對別人不至於。對咱們就不好說了!”


    見兩方的人還要爭吵,鄭衛國擺擺手,說:“這些話都不要說了!去不去南岸既要看敵我兩軍的態勢。還要看戰區的指令,不是咱們想怎樣就怎樣的。”


    段雙虎疑惑道:“軍座,那您把我們召集起來的意思是?”


    鄭衛國說:“一呢,通報一下敵情,免得你們還以為勝利在望,不思進取;二來,不管是否南渡黃河,咱們都要做好準備工作。現在大部分部隊都在休整。我知道弟兄們都很辛苦,所以我不反對休整,但休整不是休養,你們回去之後都要把工作抓起來,隨時準備打仗,打大仗!聽明白了嗎?”


    眾軍官忙站了起來,齊聲道:“明白了!”


    鄭衛國點點頭,對周參謀長說:“參謀長,你按一號戰備令把任務分派到各單位吧!”


    周參謀長點點頭,說:“好!”


    這個戰備令並不是國府或者軍事委員會製定的,而是97軍自己的軍事行動預案。根據敵情的不同,這個戰備令共分為特、一、二、三級,每一級別還有詳細的方案和細則,可以應對多種複雜局勢和突發狀況。


    各部長官和各單位負責人接到命令後就迅速回去布置,會議室裏麵很快就隻剩下一眾高層。包括鄭胡子、王副軍長、周參謀長、段雙虎、張東凱等五人。負責擔任警戒任務的柱子給他們倒了茶水後,也帶著衛士們站到了門外。


    王奇峰性子有些急,說:“軍座,都火燒眉毛了,您還有心情喝茶!”


    鄭衛國無奈地說:“該做的咱們都做了,再急也沒用!”


    段雙虎笑道:“副座,您剛才不是反對南渡黃河嗎?”


    王奇峰擺擺手,說:“我不是反對過河,隻是想提醒一下大夥兒,可別上了老蔣的當!你們說,咱們東北軍這些年吃老蔣的虧還少嗎?依我之見,不如先奪渡口,解除後顧之憂,到時候咱們就立於不敗之地,或攻或守,都可順勢而為。”


    周參謀長眨了眨眼,沒有說話。他沒想到王副軍長會這麽仇視老蔣,生怕說多了讓別人誤會自己是蔣粉。


    其實王副軍長恨老蔣主要還是因為少帥被囚的事情抗日之我為戰神。說起來,王副軍長不算是少帥的嫡係,甚至在東北軍內部都算不上嫡係。可他對少帥,對東北軍卻非常忠誠。


    西安事變發生後,王奇峰親往西安參與善後事宜,並在少帥被常凱申扣留後,主張營救“副司令”。可惜1937年“二二”事變的發生,導致東北軍因內訌而四分五裂,他隻得鬱鬱返回了部隊。


    鄭衛國點點頭說:“渡口肯定是要奪的。隻是陳留口尚在日軍手中,他們的重炮可以為貫台守軍提供強大的火力支援。我們要是強攻,傷亡大不說,還不一定能打得下來。”


    眼下33旅一部正在掩護工兵營和民夫們在渡口外圍各村修築工事。這些工事由鋸齒狀的戰壕和s形的交通壕組成,每隔一段一位置還有特別加固的防炮洞。雖然十分簡陋,卻可以有效地減少重炮帶來的威脅。


    段雙虎說:“軍座難道想用土工作業的方式一路挖到貫台渡口?這樣做傷亡是小,可是動作太慢,隻怕要十天半個月才能見效。”


    鄭衛國歎了口氣,說:“嗯。要是南岸**能派出一部配合我軍進攻就好了。”


    周參謀長一拍大腿,說:“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軍座,那您給委員長提過建議沒有?”


    鄭衛國搖了搖頭,說:“算了,蘭封一失,委員長那邊肯定也在緊急商討對策,咱們隨機應變吧!”97軍**殲滅一個旅團,風頭已經出夠了,現在還是低調一點為好,免得遭受無端猜忌。


    在河南鄭州。委員長正衝著電話嘶吼道:“我是蔣中正。給我接桂永清軍長!”


    接線員一聽,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忙去把桂永清找來。桂永清戰戰兢兢的拿起電話,立即聽見委員長憤怒到嘶啞的嗓音:“桂永清!你這個軍長是怎麽當的?誰讓你們從蘭封撤退了?誰下的命令?你怎麽帶的兵?日軍為什麽2。3天時間就占領了黃河陳留口(渡口)?你們為什麽不馬上反擊奪回來?”


    委員長每問一句。屋裏的眾軍官們就嚇得一哆嗦。桂永清本人更是把頭拚命地朝後仰,好像被大風吹了似的。


    桂永清緊張地說:“委座,我的部隊已經被衝亂。97軍在北岸又不肯發兵支援我們,我隻能在杞縣收攏部隊後再奪回陳留口。至於蘭封的情況我並不清楚,是由88師龍慕韓師長負責防守的,我沒有下令讓他撤退。”


    委員長一聽更是惱怒,他繼續大罵到:“娘西匹!龍慕韓不服從軍令,臨陣擅自撤退,應該立即押送回武漢處決。至於你,我限你兩日之內收複蘭封!”


    他頓了一頓後生硬地喊道:“如果兩日內拿不下蘭封,就把你的頭交到武漢來!”隨後桂永清聽見聽筒那邊啪的一響,電話信號斷了,知道是委員長摔掉了電話。


    桂永清鬆了口氣,嘟囔著說:“這一關總算是過了!”突然腿一軟就要摔倒,幸虧旁邊的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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