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天看見沈向晚的時候,第一感覺是她和沈向之長得不太像。但並不是說不漂亮,相反,她非常漂亮,隻是不太像沈向之的五官而已。


    沈向晚的皮膚非常白皙,大概是因為不常出門,所以稍顯有些病態。


    沈向晚給宋晴天的第二個感覺,就是她並不像沈向之所說的那樣怕生。她甚至很熱情。


    沈向晚看見宋晴天,便笑著走過來,親昵地牽起她的手,“你就是晴天?我聽阿之提過你。我一直想見見你,但阿之總有這樣那樣的理由一直推脫,沒想到他今天倒是自己把你帶來了。”


    “是我想見見姐姐。”沈向晚說話好溫柔,眼神也好溫柔。宋晴天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生怕嚇著她。


    沈向晚溫柔地笑,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宋晴天一點也看不出來,她究竟哪裏生病了。


    沈向之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悠揚的鈴聲,並不吵鬧。


    他抬頭看看宋晴天,又看看沈向晚,然後試探地問,“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們倆聊會兒?”


    宋晴天點點頭,示意他放心。事實上,她真的不覺得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沈向之接起電話走了出去。


    沈向晚牽著宋晴天的手走到外麵的陽台上,陽台上擺著一台精致的水晶咖啡桌。他們在椅子上坐下。


    “晴天,謝謝你來看我。”


    沈向晚微笑著,但她的眼裏藏著深深的孤獨。宋晴天能夠感受到,她是發自內心地感謝她來看她了。


    “你希望我來看你嗎?沈向之說你有些怕生,我真怕會嚇到你。”


    沈向晚苦澀地一笑,“哪有這麽誇張,阿之他就是太緊張我了,其實我自己是希望能多出去走走的。不過……阿之不放心。”


    “姐姐,你這些年一直住在這裏嗎?你有出去過嗎?”


    沈向晚搖搖頭,“其實阿之擔心我也是正常的。我並不是一個完全正常的人,我心理……或者說是精神,有時候會出問題。”


    她的目光沉了沉,突然將左手伸到宋晴天麵前。


    宋晴天看著沈向晚的手腕,驚得心口猛跳。她的手腕上交錯著好幾條深深淺淺的刀口。


    “這是……”宋晴天驚訝地捂住嘴。


    “我發病的時候會有自殘的行為,所以阿之從來不允許我離開他的保護範圍。他不許我離開這裏。”


    宋晴天盯著沈向晚手腕上的刀口疤痕,心頭微微發怵。


    “不過,我也不是很想去外麵,我在這裏待習慣了,覺得也挺好的。”


    沈向晚垂著眼睛。她非常低落,眼裏看不見任何光彩。她好像對人生已經沒有任何期待了。


    宋晴天有些心疼她。一個人如果一生之中隻能待在一個地方,每一天見相同的人,生活就是日複一日地循環,沒有任何可以期待的東西發生,這樣的人生又有什麽意義?也難怪她美麗的眼睛會失掉光彩。


    “姐姐,你真的一點也不向往外麵的世界嗎?你不想交朋友不想談戀愛不想結婚嗎?”


    “結婚?結婚……”沈向晚呐呐地重複著這兩個字,眼睛怔怔地凝視著遠處發呆。


    “不……沒有人願意娶我的,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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