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天已經記不得沈向之最後說了些什麽。她隻覺得,她可能真的要和沈向之離婚了。他很堅定地說要分開。


    如果一開始就不應該開始,那當初為什麽要逼她開始?


    宋晴天蹲在地上,她很傷心,但卻掉不出一滴眼淚。


    這真是太荒唐了,荒唐到有些可笑。


    ~


    秦楚還在加班,被沈向之一個電話抓來陪他喝酒。


    一坐下,沈向之就說:“我打算離婚了。”


    秦楚一愣,半晌沒明白過來。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他又覺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幻覺。


    離婚?怎麽會離婚呢?明明結婚才沒有多久。


    “沈向之,你別跟我開玩笑,這真的一點也不好笑。”秦楚驚訝地皺著眉。他見過宋晴天,是個好姑娘,他還指望她把沈向之從黑暗的地獄裏解救出來呢。


    “沈向之,你是不是喝醉了?你把婚姻當兒戲嗎?怎麽能說結就結說離就離呢?快別說胡話!”


    沈向之灌了自己一杯酒,他看看空空的酒杯,緩緩說:“我結婚是因為想有個人在身邊陪我,我一個人過了這許多年,太孤獨了。我告訴她,我會試著喜歡她,其實這不是真的,我不想喜歡任何人。我這樣說,隻是為了讓她感到幸福一點。我可以給她很富有的生活,我可以給她很多很多錢,唯一的要求就是她得在身邊陪我。”


    “沒錯。沈向之,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為什麽突然要離婚呢?”


    “因為我發現我漸漸地喜歡上她了,一想到心裏就覺得很幸福。”


    秦楚微微怔了下,他喝了口酒,然後認真地看向沈向之,道:“沈向之,這是好事。你願意喜歡一個女人,這對你而言,是天大的好事。你需要有感情的寄托。”


    “不,秦楚,我有多嚴重的控製欲,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愛終究會成為她的負擔。”沈向之眼裏閃過一抹掙紮的痛苦。


    他緊抿著唇,繼續道:“何況,你忘了,我還有個隨時想要我命的敵人嗎?前段時間,他又派人來殺我,晴天為我擋了一刀。她命在旦夕的時候,我就在想,等她好起來,我就放她走。我不想她再因為我遇到任何的危險。如果我不喜歡她,或許就不會這麽擔心和害怕。可我偏偏喜歡上她了,我得放她走,她去哪裏都比待在我身邊安全得多。”


    “這就是你要離婚的原因?”秦楚越聽眉頭就蹙得越緊,他定定地看著沈向之,“或許,你應該把你的苦衷告訴她,你應該問問她的想法,而不是自己在這裏自作主張地拍案定板。”


    “告訴她什麽?告訴她,我曾經喜歡過一個女人,她在和我交往期間出軌了,我氣得失去理智然後親手毀掉她的事情嗎?”


    他冷冷地一笑,笑容中帶著無限的淒涼,“秦楚,你看,我是個多麽恐怖又自私的人。她如果知道我是這樣的人,還會願意跟我在一起嗎?她會被我嚇到的。”


    秦楚想到五年前的事情,眼裏閃過一些複雜的東西,沉默了一會兒,他道:“沈向之,你別這樣。那是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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