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沒辦法接受你的條件。”宋晴天生氣地瞪著沈向之,她真覺得他有點不可理喻。


    “但你想和我在一起。”沈向之攤攤手,表情並不放鬆,“宋晴天,關於這件事,我有心理陰影。”


    “可你以前並沒有這樣要求我。”


    “以前我希望和你成為家人,我說過,我喜歡你陪我身邊。但老實說,那時候就算你心裏麵有其他人,我也不在意。但是,宋晴天,現在不一樣了。”


    “因為你喜歡上我了嗎?”


    “沒錯。”


    “所以你想要控製我?”宋晴天忍不住提高了音調。天!他竟然是個控製狂!


    “如果我不答應呢?如果我要和異性做朋友呢?你打算怎麽對我?”


    宋晴天覺得自己要崩潰了,他怎麽能限製自己跟誰做朋友!


    她想起了古時候被丈夫關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


    這個男人怎麽會有如此迂腐的思想?


    陰影?他說他有陰影?什麽樣的陰影?


    “沈向之,你曾經被女人背叛過嗎?你應該知道,我完全被你的魅力折服,無論我和誰做朋友,都不影響我對你的感情。”


    沈向之深深地明凝視著她,像在考慮她話裏的真實性。


    宋晴天非常堅定,她說的確實是她內心所想。


    就在宋晴天萬分期待沈向之能夠重新考慮他的條件時,他突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宋晴天,“宋晴天,你好好考慮下,這是我的條件,沒有商量的餘地。”


    “如果我不答應呢?”宋晴天緊跟著說。


    “那我們就不用再討論未來了。”


    沈向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書房。


    宋晴天一個人坐在那裏,窗外有涼風吹進來,她緊緊地環抱住胳膊,覺得今夜格外地冷。


    宋晴天在書房裏待了很久,久到身子都已經麻木了,她終於從座椅上站起來。


    站在臥室門口,她猶豫著擰開門把手。


    房間裏沒有開燈,隻有微弱的電腦屏光亮在那裏,沈向之坐在電腦屏幕後麵,正在工作。看見宋晴天進來,他很快地抬起頭來,嘴唇緊緊抿著,他在緊張。


    宋晴天站在門口,她搓著手,往裏走了兩步。


    她看著沈向之,張張嘴,想說點什麽。可是,喉嚨幹幹的,像有火在燒,要將她的嗓子都燒爛了似的,好難受好難受……


    “沈向之……”她喊他的名字,卻遲遲沒有說話。


    房間裏一片靜謐。


    “嗯。”沈向之應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


    “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沈向之看著她,良久,他點點頭。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麽沒有安全感。他不是不相信宋晴天,他是不相信自己。他怕她跟他在一起久了,會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她會知道,他根本沒有她想象的那麽優秀,甚至,他還……他閉上眼睛,不願去回想那些肮髒的往事。


    他真的好怕,好怕她在和異性接觸的過程中,發現每一個人都比他好,他好怕,在他徹底愛上她的時候,她會因為忍受不了他的缺點和他分手。


    所以,他寧願把這個可能性扼殺在搖籃中。如果她的人生中隻有他一個男人,或許,她會試著忍受他,永遠不和他分開。


    宋晴天看著他,眼淚像泉水一樣湧出來。她哭著喊,“再見了,沈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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