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之看著宋晴天哭著哀求他的樣子,心疼得好想將她緊緊摟進懷中,告訴她,他永遠不會和她分開。現在,隻是因為特殊情況,他不得不裝出冷漠的樣子對待她。


    可是,他不可以說,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他隻能瞞著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如此傷心。


    宋晴天看著沈向之,淚珠子嘩嘩啦啦地流下來,淚眼模糊地望著他,“沈向之,不要……我真的,真的不會再給你添麻煩,求你不要再這樣對我了,求你了……”她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她沒有辦法相信,一個人可以變化得如此之快。她也沒有辦法相信,沈向之會突然不愛她。


    沈向之看了她一眼,便垂下眼,落在她緊握著他的手上,淡淡道:“我沒有要和你分手,你真的不要想太多,我隻是最近有點太累了。”


    “可是你願意和其他人講話,除了我!”宋晴天一著急,便吼了出來。


    沈向之眉頭蹙了下,看向宋晴天,嘴唇緊抿成一條線,原本想說的話也突然不想說了,他默了一會兒,然後轉身上了樓。


    他依然回到書房,一進門就上了鎖。


    他心很亂,想吹吹風,於是推開落地窗,走到陽台上。可是,冷風並沒有將他躁亂的心吹得清晰一些。他拿出手機,給張德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才接通。


    “怎麽了?”


    “張德,我繼續不下去了……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嗎?”沈向之的嗓音都有些顫抖,隱隱約約竟帶出了哭腔。


    “沈向之,你在哭嗎?”張德有些吃驚地問。


    沈向之順著欄杆坐到了地上,右手緊緊地蒙住了眼睛,喃喃地重複,“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嗎?”


    張德怔了一下,而後有些艱難地開口道:“沈向之,這是可以使宋晴天免除危險的最好方式。沒有弱點的人才能夠堅不可摧。沈向之,宋晴天就是你的弱點,你必須戒掉她,至少,暫時地戒掉她……”


    “她很傷心……”沈向之沉默了良久,喃喃低訴。他像是在對張德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張德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是,沈向之,忍一忍吧,現在還不是告訴她的時候。”


    過了好久,沈向之沉默地掛掉了電話。他在陽台上坐了一會兒,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他猶豫了一下,起身去開門。


    原以為是晴天,可開門卻是孫嬸,他眉心皺了皺,問:“怎麽了?”


    “先生,夫人讓我給您送杯熱牛奶上來。您身體剛好,夫人讓我告訴您,別熬夜,早些休息。”


    聽著孫嬸轉述宋晴天的話,沈向之的心像被一隻手緊緊地捏住,沒有空氣進來,幾乎快要窒息。


    他木然地點了下頭,接過牛奶。準備關門的時候,聽見孫嬸道:“先生,您和夫人最近是怎麽了?方才夫人一個人坐在樓梯間哭了好久,我問她怎麽了,她也什麽都不肯說。”


    沈向之的眼底閃過一抹悲哀之色,他搖搖頭,什麽也沒說,然後關上了書房的門。


    孫嬸看著緊閉的房門,長長地歎了口氣。她是老了,年輕人的感情,她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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