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沈向之的聲音聽起來很疲倦。


    宋晴天的心都跟著緊張了起來,沉沉地,好半晌才聽見自己發出來的聲音,“沈向之,抓到人了嗎?”


    沈向之頓了一會兒,“沒有。”


    “沒有?”


    “嗯。”


    抓到的隻是裝扮成劉山模樣的人,並不是劉山。


    宋晴天的心徹底地沉了下去,默了一會兒,又問:“沒出事吧?”


    “莊周周受傷了,在醫院搶救。”


    “天啊!”


    在醫院搶救!


    想到莊周周是為了自己受的傷,宋晴天眼淚啪嗒就掉了下來,自責得不行。


    “別擔心,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沒事了。”


    “是我害了她。”宋晴天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可說話的聲音裏還是帶著哭腔。


    “晴天,別這樣。這一切都是因為而起,你們都是被我連累的,求你別這樣自責……是我,是我害了她……”沈向之哽咽著。


    當他看見莊周周胸口插著匕首,卻仍死死拽著裝扮成劉山模樣的那個人時,他就知道自己錯了。為了保護晴天,讓莊周周陷入這樣的危險中,幾乎丟了性命……


    沈向之有點說不下去了,他掛了電話。無力地癱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


    程子夜從病房走了出來,看著沈向之,沉默了一會兒,安慰道:“別這樣自責,最起碼,莊周周已經沒事了。”


    沈向之無力地垂著頭。從來沒有過這樣嚴重的挫敗感,這樣地無力,前路茫茫,看不到盡頭。沒有抓到劉山,甚至幾乎搭上了莊周周的性命。他忽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繼續下去了。


    “其實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抓到了他的人了,或許能問出劉山的下落。沈向之,你不覺得嗎,劉山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他背後一定有很厲害的人在幫他。”


    程子夜的話一下子就點醒了他。他猛地抬起頭來,臉上表情出現了有一瞬間的驚喜。


    “肖白不是把人抓回去了,好好拷問拷問,總會有線索的。”


    沈向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了程子夜一眼,“莊周周……”


    程子夜知道他要說什麽,打斷他,“莊周周有明燦呢,他會照顧好她的,你回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吧。”


    沈向之終於微微地鬆了一口氣,往莊周周的病房看了一眼,轉身,走出了醫院。


    一出醫院,他便立刻給肖白打電話。


    “人呢?”


    “回boss,在地下室。”


    “準備好直升機,我立刻過來。”


    掛了電話。沈向之將車開回了家裏。


    宋晴天還沒有睡,因為自責,愧疚到沒有辦法睡覺。


    沈向之推門進屋的時候,就看見她蹲在牆角,抱著胳膊,無助地哭泣。


    沈向之心裏緊緊地收縮著。他走過去,伸出手,雙手顫抖地放到宋晴天的腦袋上,然後把她緊緊地抱進懷裏,“晴天,別哭了,別怕,我回來了。”


    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可對於宋晴天來說,卻有種莫名地安定人心的力量。


    宋晴天看了他一眼,便緊緊地回抱住他,“沈向之,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嗚嗚……”


    “我回來了,晴天,別怕,我回來了……快結束了,真的快結束了……”


    沈向之說得沒有錯,一切都快結束了,真的快結束了……


    可是,在結束之前,總有一些悲傷的事情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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