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染。”


    周湘湘微微頓了一下,終於想起來。


    林染,慕南城的表姐啊,她當然記得。她還記得,她嘲笑她20塊錢買一個麵包的事情。


    突然聽見故人的聲音,竟半晌不知該說點什麽。


    “我們見個麵吧,談談你的書。”


    ……


    周湘湘再次見到林染的時候,她看她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了。


    她們約在咖啡廳見麵,見麵的第一句話,她說:“周湘湘,我以前以為你和南城在一起是為了錢,看來,是我誤會了你。”


    “謝謝你對我有所改觀。”


    她笑了笑,指著對麵的位置,“坐吧,”


    周湘湘在她對麵坐下。


    林染將菜單遞給她,“喝點什麽?”


    周湘湘將菜單關上,“白水就好。”


    林染笑了笑,將菜單遞給服務生,”兩杯白水。”


    “你今天找我來,是談出版的事情嗎?”周湘湘開門見山地問。


    林染點頭,“你的書還是一位讀者推薦給我的,我看了,很不錯。我低估了你的才華,周湘湘,你是個才女。”


    “謝謝,能得到你的讚賞,是我的榮幸。”


    林染突然對自己變得客氣,還賞識有加,周湘湘反而有點不太習慣。


    “我看了你的故事。”林染突然抬頭打量了她半晌,繼而道:”湘湘,你很愛南城吧?”


    周湘湘聽見她的話,忽然有點崩潰,手指緊緊蜷縮了起來,”為什麽你們都要問我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呢?我愛他又怎麽樣?我能和他在一起嗎?”喉嚨像被火燒了似的,嗓音有些幹澀難聽,帶著微微顫抖。


    “你的故事,完完全全就是寫的你和南城啊。湘湘,你確定要把這本書出版嗎?如果出版,我一定會送給南城一本。”


    周湘湘擰著眉,她看著林染,有些不懂。


    林染喝了一口水,說:“南城很痛苦,如果他知道,你也像他愛你那樣深地愛著他,他應該會感到欣慰很多。”


    周湘湘眼睛紅了,她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知道了又怎麽樣?你知道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是多麽痛苦的事情嗎?你不知道!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輕輕鬆鬆地來談論這個事情。我真的不想聽見慕南城的名字,我真的不想想起他,我就算愛他愛到滿心都是他,也沒有用!我們死都不能在一起!”


    她手指顫抖,林染盯著她,滿目悲憫。


    周湘湘拉開凳子,站了起來,拎著包,大步走出了咖啡廳。


    林染還坐在位置上。陽光灑在她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指上,她的手很白,白得甚至有幾分病態。


    視線落在桌子上,透明的水晶玻璃上。睫毛微微地顫抖了兩下,眼睛像被針紮了一般,刺痛。


    腦子裏不斷地回旋著周湘湘的那句話——你知道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是多麽痛苦的事情嗎?


    ……她怎麽會不知道呢?她比誰都清楚啊。


    ……


    慕南城已經持續一個禮拜失眠了。


    這天晚上,大雨傾盆,又是一個難挨的失眠夜。


    他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走到陽台上。外麵雷電轟鳴,好像天都快被震塌下來一般。


    慕東悅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一道閃電劈到玻璃窗上,白光閃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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