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湘洗完澡出來,就看見蘇夜坐在沙發上。


    大概是自己做了錯事,她看見他,心裏覺得有些沒臉見他,怔在那兒,呆了好一會兒,而後才往前走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回來一會兒了,喊了你,你沒聽見。”


    周湘湘“哦”了一聲,道:“可能水聲太大了,沒聽見。”


    她走到蘇夜麵前,垂眼的時候,便看見了茶幾上放著的那盒“緊急避孕藥。”


    她身體猛地一僵。


    蘇夜抬頭看她,他目光沉沉,深得看不懂他在想什麽。


    他沉默,周湘湘也沉默。


    過了良久,他終於開口,問她:“是慕南城嗎?”


    周湘湘的眼淚頃刻掉了下來,她沒回答,卻哽咽說:“蘇夜,我們分手吧。”


    蘇夜猛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他緊緊地拽著周湘湘的胳膊,力氣很大,好像要將她的胳膊捏碎一般。


    “周湘湘!你知不知道,慕南城是你的哥哥!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


    周湘湘被他吼得肩膀瑟縮著發抖,眼淚悄無聲息地外湧。


    “湘湘……湘湘我求你了……”蘇夜突然將周湘湘抱住,哽咽著哀求,“湘湘,你別這樣,我求你了,我們已經快結婚了,湘湘……”


    周湘湘推開他,身體往後退,她哭著搖頭,“對不起,蘇夜,我們分手吧。”


    她沒法兒再和在一起,她配不上這麽好的他。


    ……


    周湘湘搬走後的第五天,蘇夜又在酒吧裏喝得酩酊大醉。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回頭,看見個女孩兒在他身後。模模糊糊的,看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先生,你還記得我嗎?”


    這個聲音響起來的時候,蘇夜才猛然想起,是她。那個說話的聲音很想周湘湘的女人。


    ……


    明薇躺在床上,蘇夜在她的身體裏,毫無規律地律動。


    眼角流出了眼淚。


    可是,她知道,這怪不了任何人。


    如果真的要怪,隻能怪老天。


    次日,明薇醒來的時候,房間裏,空空蕩蕩的沒有了人影。


    她以為蘇夜走了,穿著衣服下床。誰知浴室門突然打開,蘇夜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剛洗過澡,身下隻圍著一根浴巾,未擦幹的水珠凝在他的胸膛,順著他健壯的身體,一滴滴慢慢往下滑落。


    明薇看了他一眼,臉紅地挪開了眼。


    他走到沙發上坐下,從茶幾上拿了一根煙,點燃,抽了兩口,突然抬頭,“你叫什麽名字?”


    明薇微怔了會兒,意識到他應該是在問她,她回答,“明薇。”


    他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又低頭抽煙。


    明薇立在那兒,有點手足無措。


    蘇夜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良久,他問:“你很缺錢嗎?為了錢,連自己的身體都可以賣?”


    明薇心裏猛地沉痛了一下。她雙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服,好一會兒才聽見自己的聲音,“我弟弟欠了別人的高利貸。”


    蘇夜抖著煙灰的手微頓,他終於又抬頭看了她一眼。“欠多少?”


    明薇咬咬唇,而後說:“原本是五萬的,可他們現在要二十萬了,說是滾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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