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麽?”


    “都可以。”其實,沒有什麽想吃的,單純是想和蘇夜多待一會兒,好些天沒有看見他了。


    蘇夜挑挑眉,“先走吧,路上看見什麽想吃的告訴我。”


    車子一路前行,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事實上,明薇和蘇夜,從來就不是那種可以談心的關係,所以他們倆聊天的時間真的很少。


    如果真的認真想起來,她和蘇夜認識一年多,在一起的日子加起來最多三個月,說過的話可能沒有超過一百句吧。


    她說得最多的是蘇夜的名字。他們在一起好像除了幾句簡單的對白,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沉默,或者在做著那件事情。


    沉默的時候,她在想著他,而他……大概在想著那位“湘湘”小姐。


    她真的很羨慕“湘湘。”羨慕到好像自己可以重新投胎,重新選擇命運。如果她是一位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她如果喜歡蘇夜,她會信心滿滿地去追他。


    不像現在,他在寂寞的黑夜裏給了她溫暖的懷抱,她便不顧一切地將心都給了他,但是她沒有資格去追求。


    偷偷地喜歡一個人,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因為自己心情清楚,一份喜歡永遠不會有結果。他是優秀的大律師,她是為了錢在夜店唱歌的歌女。兩個人的身份,真的是雲泥之別啊。


    想著,眼睛便有些酸澀,她將車窗搖下。外麵的冷風將她的思緒吹得清晰了一點,眼淚落下,很快就被風吹走,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她忽然看見路邊有一家夫妻倆擺的燒烤攤。夫妻倆看起來很恩愛的樣子,一邊忙碌一邊說笑,妻子不時地拿著手巾幫丈夫擦擦汗。


    她真羨慕。


    “蘇夜,我想吃那個。”她指著那家賣燒烤的攤子,對蘇夜吃。


    蘇夜側頭瞥了一眼,“燒烤?吃了不好啊。”


    明薇微微怔了怔,然後便“嗯”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說。


    蘇夜側頭看她,她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失落。


    他忽然又想起了周湘湘。周湘湘也很愛吃燒烤,以前餓了也總是半夜饞著他給她買,要不然就拖著他一起出來吃。


    他不愛她吃這些東西,可她要是想吃,一定會纏到他心軟同意為止。


    哪裏會像明薇這樣乖呢?


    不一樣啊。還是不一樣的啊。


    他終究還是將車停了下來,停在路邊昏黃的長燈下。


    天空忽然又飄起了雪。


    明薇黯淡的眼睛微微亮了亮,她抬著頭,對著蘇夜笑著說了謝謝。


    蘇夜淡淡的一笑,沒說話。


    兩個人迎著小雪來到夫妻檔的燒烤攤,明薇點了一大堆的素菜。想了想,抬頭望著蘇夜,“你吃條魚嗎?”


    蘇夜其實沒準備吃,他總覺得這個太髒,以前被周湘湘逼著吃過幾次,實在沒什麽想法。


    可是他低頭,看見明薇菜籃子拿的全是素菜,他眼睛眨了眨,點頭,然後又順勢挑了一些葷菜放到籃子裏。


    兩個人挑好了菜,便選了個位置坐下。


    一坐下,身後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蘇夜的手,猛地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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