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城說,過陣子就會好起來的,可慕東悅覺得,她這輩子都好不起來了。連續幾天,她徹夜失眠,整個人受了一圈,精神不濟,以至於下樓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她是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家裏的傭人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跑去。


    慕東悅腦袋磕到地上,迷迷糊糊地就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在醫院裏,她看見窗邊站著個人,以為是慕南城,輕輕喚了一聲,“南城。”


    她眼睛微微睜著,看不太真切。


    窗邊的人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朝她走了過來。


    人走近了,慕東悅才看清楚。


    “東悅——”韓年祁一開口,聲音就有些哽咽。


    慕東悅一看見他,眼淚就不可抑製地湧出來。


    韓年祁伸手想摸摸她的臉,慕東悅下意識地躲開,眼睛裏滿是疏離。


    “東悅……”


    慕東悅瞪著他,冷聲冷氣地道:“你給我滾!”


    韓年祁心頭緊緊地一痛,“東悅,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你別這樣趕我走。”


    慕東悅哭著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你給我滾你給我滾啊!我不想看見你!”


    慕東悅垂著眼睛,甚至都不想看見他。


    韓年祁拉著她的手,將她的手從耳朵上拿下來,“東悅你別這樣,你聽我說。那天的事情,我回來後第一時間就給你打電話了,我想跟你解釋的,可你電話一直關機。後來想來找你,臨時又接到任務,今天剛剛回來,去你家的時候,就看見你被抬上了救護車,東悅,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慕東悅哭得肩膀直抽,“韓年祁,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你知道我有多累嗎?我真的後悔,我真的不該跟你在一起,被你欺騙被你傷害,是我活該,可我真的不想再繼續了,拜托你走好嗎?”


    “東悅你別這樣,那天是因為在執行任務,那個女人身上有我們需要的很重要的線索,我當時沒辦法跟你相認也沒辦法跟你解釋。東悅,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這些天,韓年祁的心就沒有安定過,一想到自己有可能真的會失去慕東悅,心就狠狠地揪著疼。沒有失去過,永遠不知道這個女人對你有多重要。


    他看著慕東悅,想把她緊緊抱在懷裏,永遠不和她分開。


    慕東悅不想聽他的解釋,可還是聽見了。她漸漸地抑製住了哭聲。可心裏的疼痛並沒有減少,她哭著問:“真的嗎?”


    韓年祁點頭,很堅定,很真誠,“我沒有騙你,東悅,我如果有撒謊,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所以,這就是我要承受的嗎?不僅僅是你突然的不告而別,不知下落,還包括忍受你的任務是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心裏好像有一把刀子捅著自己,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韓年祁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是。”


    慕東悅心裏疼得幾乎不能呼吸了,她抬手,捂著自己的雙眼,眼淚透過指縫流滿了手心,“韓年祁,我接受不了,我沒辦法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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