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大廳,海神墓葬圖依舊放在樟木桌上,白雨菲、張芸、昊靖宇三人正在收看燕京恐怖襲擊專題報道。而軒轅曉瑩則在準備晚上開壇所需的符篆。畫符是個高難度的活,這不是用朱砂在鬼體上寫符或者是寫敕令,所以昊靖宇幫不上什麽忙。


    “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大家晚上好,歡迎收看燕京時事新聞之血案專題二,早上我們說過,香茗巷將會修建主題紀念廣場,用以悼念恐怖襲擊中逝去的亡者,但是這一提案竟然受到櫻花國誹謗......“


    昊靖宇眯著眼,聽著電視裏播放的新聞,心裏不由暗暗咂舌,這一次華夏的態度可謂是強硬之極。華夏外交部發言人,針對櫻花國的反擊隻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簡單而霸氣:小醜,敢做不敢認,所以你們隻能跪著而生。


    第二句話淩厲而直接:要麽道歉,要麽接受我們單方麵對你們的製裁。製裁的內容也很簡單:抵製櫻花國一切貨物。


    “抵製我們國家的貨物?不是口號喊的響亮麽?並沒有多少人能夠從內心做到!”這是櫻花國外交官,赤-裸的回答。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當華夏之鷹親自現身,高呼抵製櫻花國,從我做起。一切就發生了根本改變。


    昊靖宇饒有興致的端坐在電視機前,看著屏幕上另一個“自己”。


    “華夏之鷹,請問麵對櫻花國醜陋的嘴臉,你對他們做法會如何回應。”


    “很簡單,一年後異人決戰,我會把他們醜陋的嘴臉生生打爆,讓我的對手,在慘痛中死亡,死亡之前我要他們跪在擂台上,為這次逝去的亡者道歉,以慰藉他們的英靈。”


    “請問什麽是異人大戰?”


    “噓......這是秘密,一年後戰前最後一月,將會為全國人民揭曉,現在請允許我賣一個關子。”


    專題新聞報道很長,足足有兩個小時,期間熒幕上的“昊靖宇”甚至發表了一次激情演講,總之這次專題很成功,華夏現在已經是眾誌成城,全民一心。


    樟木書桌上,已經畫好了十數道金色符篆及一道紅色符篆,此刻軒轅曉瑩已經停止畫符,她手裏有一個泥人,這是用橡皮泥捏出來的,一把刻刀在上下翻飛,為泥人刻出五官外貌。


    “好了,準備開壇。”當泥人的五官完全被削出,一個惟妙惟肖的老頭,被放在墓葬圖紙上。


    昊靖宇兩人剛剛下到一樓然後又快速折返,重新來到二樓大廳,兩人的手裏分別拿著一個紙人。昊靖宇持金童,白雨菲持玉女,兩人一左一右將紙人放在軒轅曉瑩圈定的位置。


    一柄桃木劍、一個銅鈴、一疊黃表紙、數根蠟燭、一碗清水......都已備好。


    軒轅曉瑩手握一柱信香,手腕翻轉間,信香已被點燃,她轉身說道:“小芸,你先回房間,等下開壇,星君所至,避光咒可能會失效,靈光會傷了你。”


    “嗯,好的曉瑩姐。”依言,張芸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取下床頭一麵銅鏡將之懸掛在門上。這枚銅鏡上麵有軒轅曉瑩親手刻畫的法咒,每一次工作室開壇隻要涉及請神,她都必須回到房間,隻是這一次需要用上銅鏡。銅鏡,古代用於祭祀神明的禮器,用於法事,可以驅光斂靈。


    信香端端插入香爐,軒轅曉瑩取出一隻朱砂筆,分別點在金童玉女的眉心,道:“朱砂為引點天途,金童玉女,此時不歸,更帶何時?”


    一聲大喝,軒轅曉瑩輕輕搓動朱砂筆,兩根沾染鎏金朱砂的鬃毛從筆尖脫落,輕飄飄的飛向紙人鼻尖。紙糊的鼻尖輕輕扇動,兩根鬃毛被吸入,紙人活啦,先是頭顱機械般的輕輕轉動了幾下,接著手臂也開始晃動。


    “金童玉女,壇前候令!”軒轅曉瑩手執鈴鐺輕輕一搖,紙人聞聲而動,如扯線的木偶走到走到木桌前。


    “金童燃燭送富貴,玉女沏茶奉香茗。”


    銅鈴聲再次響起,金童紙人從木桌拿起一根蠟燭,用嘴輕輕一吹,眉心上的朱砂印閃爍了幾次,點燃信香忽然飛出一點火星,就這一點隨時要熄滅的火星竟然就將蠟燭點燃。


    金童手持蠟燭,蹲在木桌下擺放的火盆前,一撂一撂的黃表紙被丟在火盆中,取出一張黃紙,用蠟燭點燃,丟入火盆。燃燒的灰燼帶帶蓬蓬明亮的火光,打著旋兒從火盆騰起,大廳沒有風在流動,灰燼卻不曾落下。


    “金童臨凡,贈富貴,金元寶何在?”低沉而僵硬的聲音,從紙人咽喉發出,白雨菲的小嘴已經張成了o形,她點指紙人,正欲開口,卻不料昊靖宇悄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旁,用力緊緊捂住了她的嘴。


    白雨菲眼神使勁瞟向紙人,那意思充滿了驚咦:它竟然會開口說話。作為一個剛剛才成為僵屍的女孩,她的思想一時還轉不過來,僵屍都可以出現,為什麽紙人就不能說話?


    “噓......別說話,這樣會打亂開壇的節奏,請神做事不容有半點褻瀆。”昊靖宇將聲音凝成線,用傳音的方式,阻止白雨菲無知的舉動。


    其實當白雨菲點指金童,紙人就已經生出感應,還好昊靖宇動作快,捂住她嘴唇的同時,用手將她點出的手指拉了回來。金童的視線剛剛有些偏轉,燒紙的動作也頓了一頓,特別是視線偏離的方向,正是對著白雨菲的位置。


    “好險,差一點就前功盡棄了。“軒轅曉瑩心有餘悸的歎了一聲,請神做事和請神附體是兩個概念。前者請來的神,將會按照施術者的意願,完成施術者想做的事,後者就難說了,請神附體是個看臉的活,請來的神給不給你麵子,也不好說。


    “沒有金元寶,怎算送富貴,富貴不臨門,神難請,願難了,元寶何在?”紙人出聲,開始催促。


    軒轅曉瑩手一揮,樟木桌上堆疊的冥錢——金元寶,端端落入金童手裏。金元寶數量不多,隻有一個。金童咧嘴一笑,用雙指捏著金元寶,將金元寶送到嘴邊,紙人的小人,嘴裏肯定是沒有牙齒的,但此刻金童嘴唇張開,虛口一咬,金元寶上竟詭異的出現一排清晰的咬痕。


    金童燒紙的動作出現了變化,每一次將黃表紙投放入火盆前,都會用金元寶在黃表紙上像蓋章似的一按。當黃表紙從它手裏落入火盆,豁然就變為元寶的模樣。


    玉女紙人也活了,它的身姿比較靈動,走路時一點也不僵硬,婀娜的身段,精致的俏顏,不比時裝秀上那些靚麗的模特差。它蓮步輕移,來到桌前端起桌上一個空空茶杯。軒轅曉瑩及時搖響銅鈴,玉女端起茶杯後,拿起裝茶的瓷瓶,往裏麵添了九枚茶葉。


    “玉女臨凡,奉香茗,香茗何在?“圓潤而清脆的聲音,宛如玉珠一顆顆跌落在瓷盤上,很好聽,讓人如沐春風。香茗是沏好的茶,而玉女紙人手裏隻有一盞放有茶葉的空杯。


    “無水如何煮香茗?香茗不能奉上,星君到來,又該如何解乏?”玉女柳眉輕蹙,再次問道。一張紫符從軒轅曉瑩手裏飛出,桃木劍輕輕一抖將之穿透,符篆開始燃燒,所有的灰燼都聚集在劍尖上。


    “茅山敕令,水神借法。”軒轅曉瑩念了一句法咒,劍尖輕輕一蕩,灰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滴晶瑩的水滴。桃木劍輕輕從金童手中燭火穿過,剛剛還是的冰冷水滴,已然散發滾燙的熱氣。


    “請玉女煮茶。”劍尖輕抖,滾燙的水滴準確落入玉女紙人手中的茶杯。


    玉女雙手捧杯置於胸前,來回輕輕搖蕩,一滴滾燙的水珠,將所有茶葉包裹在內,漸漸的一股濃鬱的茶香開始散發,飄散在空氣裏,讓人仿佛看見一位農家女正在炒茶。


    水珠貼著杯壁滾滾而行,一圈圈碧綠的水紋開始流出,眨眼間就蓄滿一整杯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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