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也餓的饑腸轆轆,幽蘭還是出言安慰道:“小姐,你再忍忍,到了明早應該會有人送來食物的。”


    聞言,司慕染冷冷一笑:“我為何要忍!沒有吃的,我便自己去找!”


    幽蘭探頭瞅了一眼還守在院門口的護院,看著司慕染道:“小姐,院外還守著兩個人,我們也出不去啊!”


    司慕染探頭看了門神一樣站在院外的黑臉護院,挑眉邪笑:“正路走不了,還不能走小路嗎?你在院中等我,我一會兒就帶好吃的回來。”


    說罷她輕手輕腳跑到後院,手腳麻利的攀上一顆歪脖子大槐樹,翻牆溜出了院子。


    知道現在府中人人避她如蛇蠍,司慕染直接朝母親去世前的院子走去,從那個杳無人煙的院子直接穿過去就是下人的廚房了。


    可才剛到院中,司慕染便聽到不遠處兵刃相見激烈的打鬥聲。


    好奇心驅使,她躲在花開正茂的木槿樹下,小心翼翼朝院中張望著。


    可隻看了一眼,她便嚇得差點驚叫出聲。


    隻見那滿是荒草的破敗院落中正有十幾個黑衣人在激烈打鬥。


    如此激戰,刀劍無情,定會傷及無辜,司慕染穩了穩心神,轉身朝院外跑,可才跑了兩步,就感覺衣領被人揪住。


    不等她扭頭查看背後的人是誰,一粒藥丸猛的被那人塞入了她口中。


    “你是什麽人!你喂我吃了什麽?”一不小心將藥丸吞進腹中的司慕染聲音顫抖的問道。


    一個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突然在司慕染身後響起,“你應該慶幸我今天出來帶的隻是迷藥,否則你死的就不會如此痛快了!”


    那聲音一頓,司慕染便發覺一柄泛著冷光的長劍已經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隻要對方稍加用力,自己便會一命嗚呼。


    司慕染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恐懼,心思一動,沉聲道:“我是尚書府小姐,如果我死了,我父親不會善罷甘休,定會通過蛛絲馬跡找到你們。”


    那男人低聲一笑,透著幾分邪氣,抵在司慕染頸間的長劍又靠近了幾分,“你在威脅我?”


    司慕染搖搖頭,“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子,哪有能力去威脅你,隻是想跟你商量另一種處理方式。”


    沒想到這女子生死一線之餘還能如此冷靜,那男人也來了興致,“你倒是說來看看。”


    “你們行走江湖應該有可以控製人的藥物,你找來讓我服下,如果我透露你們的消息大可不給我解藥,讓我毒發身亡。”說罷,司慕染小心屏住呼吸等待男人的回答。


    她這麽做雖然也有很大風險,但絕對好過現在就喪命在此,而且她有百科全書在,或許憑她的力量也能研製出解藥,如此看來這確實是逃生的最好方法了。


    那男人似乎也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一時陷入了沉思。


    但就在這時,一個柄長劍猛地朝著司慕染身後的黑衣男子飛了過來,逼得他不得不撤開抵在司慕染頸間的長劍去格擋。


    “叮”的一聲輕響,那長劍被擊落在地,與此同時一個同樣一身黑衣戴著一副銀質麵具的男人也出現在了司慕染身前。


    幽冷的目光在司慕染臉上一掃而過,轉而又望向麵前的男人,輕蔑笑道:“倒是我看得起你,原來也不過是卑鄙小人,沒想到會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小丫頭下手!”


    “目睹今日一切的她,你覺得還能讓她活著離開嗎?”黑衣男人的目光陰鷙無比。


    司慕染心中一顫,這個男人絕非善類!


    “如果我非要救她呢?”銀質麵具男子卻是氣定神閑,有著不容更改的霸氣。


    聞言,黑衣男人眉心一擰,精銳的眸中殺意外泄,驟然出手,撿起地上的長劍,腳尖猛地點地,飛身進攻而來。


    麵具男人倒也不慌,揮劍和對方激戰在一起。


    兩人實力旗鼓相當,打得更是難舍難分,火花迸射。


    “什麽人?竟敢在尚書府胡來!”一聲低喝傳來,幾名尚書府的護院聞聲跑來。


    聞聲,兩人同時停手,對手下做出撤退的手勢。


    “算你運氣好,饒你一命!”黑衣男人睨了一眼跌坐在樹下的司慕染,沉沉的撂下句話,便帶著人飛身消失在暮色中。


    被喂下迷藥的司慕染目光已經迷離,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倒是那股溢滿在鼻尖的香氣甚為熟稔,她好像在哪裏聞到過……


    裴宸朔蹙著眉看著懷中迷迷糊糊的女子,真是麻煩,聲音變得有許不耐:“告訴我天工聖典在哪?”


    天工聖典是什麽?如此清冽低沉的聲音,是地宮裏的那個男人?!當時把自己打暈就是他了!可惡!


    倦意襲來,司慕染再也堅持不住,迷迷糊糊回想起近日各種不順心的事情。


    此刻的她終於爆發出來,在裴宸朔懷中掙紮,奈何四肢力氣全無,就像是一隻貓咪在打滾撒嬌。


    她惱怒道:“我不知道什麽天殺的天工聖典!你若是不信大可以殺了我滅口,何必廢這些話!人家穿越我也穿越,憑什麽我就這麽慘……”


    話到最後司慕染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了。


    聽著懷中女人的胡言亂語,裴宸朔眼中閃過一抹厭惡,若不是之前調查出的她也許跟天工聖典有聯係,自己今天何必抱著暴露身份的危險救她?


    “什麽人在那兒?”護院眼看就要發現兩人。


    裴宸朔看著懷中的女人狠狠皺了皺眉。他知道今天是問不出什麽了,毫不客氣將司慕染丟在池塘邊便飛身離開。


    司慕染痛呼一聲,翻身想爬起來,腳卻一下踩空,一下跌入了身旁冰冷的池塘中。


    護院來時並未見到異狀,隻看到渾身濕透,在水中狼狽不堪掙紮的司慕染,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


    “沒想到尚書府六小姐不但懦弱,腦子還有問題,在這初春天氣跑池塘來洗澡。”


    “是啊是啊!品味太獨特了!”


    被冷水一激,迷藥的效果明顯減退了不少,逐漸清醒的司慕染看著池塘旁笑得前仰後合的幾名護院,氣的牙根癢癢。


    春風襲來,還有些許的冷意,司慕染瑟瑟發抖,低聲對著佩宸朔遠去的方向咒罵道:“可惡,下次再讓我遇到,我一定不放過你!”


    司慕染越牆逃跑,落入池塘被抓的消息傳入司尚書耳中後,司尚書大怒,直接下了禁令,將司慕染關在了院子中,並安排了三名粗使婢女嚴加看管。


    見自己沒機會再翻牆離開,司慕染隻能自力更生!


    清晨,天還未亮,她就輕手輕腳走出屋,在院子各處尋找糧食,這一通翻找,還真在後院廢棄小廚房裏找到了一小碗已經長了米蟲的陳米。


    對於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的她來說,有吃的已經很不錯了,又哪會再去挑剔什麽。


    將米蟲挨個挑出來扔掉,又用清水將米洗淨便打算煮稀飯吃。


    不過問題也隨之而來,現在鍋碗食材倒是都有了,但是卻沒有爐子去做這些啊。


    蹙著眉蹲在地上苦思冥想了半天,司慕染忽然想到了小時候在鄉下奶奶家,看大人搭土爐子的事情。


    靈光一閃,忙在百科全書中翻找起土爐子的搭建方法,隨後在院角撿了一堆破磚開始親自搭建。


    直到天光放亮,司慕染的土爐子也漸漸成形。


    “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麽?”起床後找不到自家小姐的幽蘭,剛急急忙忙的跑到院中,就看到了搭在院子中央奇形怪狀的東西,驚呼道。


    司慕染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灰塵,輕笑道:“這東西叫土爐子。我剛剛找到了些陳米,一會兒我們就有吃的了。”


    一聽這話,幽蘭雙目放光,忙在屋中找個打火石,上前給司慕染幫忙。


    不過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土爐子因為搭建失敗,被點燃的木柴隻是一個勁往外冒著滾滾濃煙,根本生不起火。


    而就蹲在土爐子一旁的司慕染和幽蘭自是被熏了個嗆聲不已,滿臉汙黑。


    剛剛起床的粗使婢女聞到濃煙味趕到院中,看著滿臉烏黑的司慕染就是一通嘲笑。


    “哎喲,六小姐,不過才一晚上你怎麽就從落水狗轉變成叫花子了,看看你那臉,實在太好笑了。”


    “也許六小姐,過膩了千金大小姐了生活,真想去體驗一把叫花子的生活也說不定啊!”


    司慕染聞言微微皺了皺眉,很想狠狠教訓她們一頓,卻明白自己近幾日的行為已經引起了司尚書的不滿,如果再節外生枝,最後受苦的也隻是自己而已,平複了下心中的怒氣,不再理會她們,繼續跟幽蘭折騰爐子。


    見司慕染並不理會她們,一個婢女不依不饒道:“嗬,看她那高高在上的樣子,不過是司尚書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的棄女,還真把自己當千金小姐了不成?”


    “你是哪來的賤蹄子?竟然膽大包天的連自己主子都敢罵!是想嚐嚐家法的滋味嗎?”一聲蒼老卻不失嚴厲的聲音在院門口響起。


    司慕染扭頭一看,發現院門站著的竟是自小一手將司慕染帶大的奶娘,也是現在府中張總管的妻子蘇娥。


    看到蘇娥,那三名侍女立馬收斂起來,朝她行了禮便便慌慌張張的想要躲回了屋中。


    蘇娥走進院中怒道:“站住!”


    三個婢女嚇了一跳,停下腳步不敢去看蘇娥,隻能低頭看著自己素布的繡花鞋,心中甚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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