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司慕染失聲,卻頹然倒吸了一口冷氣。眼前的人不是天玄是誰?司慕染暗自叫糟,自己怎麽就撞上他了?


    天玄的雙眸微微的震驚,沒想到竟然會是她。


    在皇上的寢宮裏天玄就察覺到那裏有人,但是他卻不動聲色假裝無事的和寧妃出去,然後即刻遣了宮中的侍衛加強巡邏。


    躲在暗處的天玄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抱著一個女人離去,但是看那裝扮又像是太監宮女的服飾。


    天玄本以為是暗中偷情的奴才,本來未曾留意,但轉念一想似有不妥,所幸跟上去一辯真假,才走到此處就跟丟了他們,誰知竟撞上了司慕染。


    天玄看著她此刻的裝束,心中即刻明白,想必她定是那個被太監擄去的宮女。天玄伸手抓著司慕染的手便道:“跟我來。”


    司慕染知道此時她是逃不掉了,即便危子墨趕來,隻怕危子墨也不是天玄的對手。畢竟天玄的實力她曾是見過的!


    司慕染沒有反抗,乖乖的跟著天玄朝著附近的甬道走去,穿過幾座宮殿,天玄將司慕染帶到一處名為朝聖殿的地方。


    朝聖殿極為奢華大氣,室內鎏金的裝飾很是耀眼,而殿內的宮女太監對天玄也是極為恭順。


    “你好大的本事,皇宮也能闖的進來?”天玄鬆了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司慕染側頭,曾經她一度以為天玄是個好人,可是發生了這麽多事,她已經對他失望到極點。


    司慕染正歎息著,便見一個宮女走了過來,看似是來奉茶,隻是那宮女才走進就亮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直對著天玄而去。


    司慕染嚇得退了幾步,而天玄反應迅速,手中的拂塵揚手一揮打落了宮女手中的匕首。天玄的力道頗大,那宮女手無寸鐵柔弱無力,被震得跌倒在地上。


    “天玄,你這個賊人,你不得好死。”那宮女知道自己行刺失敗,開始破口大罵著天玄。


    司慕染打量著那個宮女卻覺得眼熟,腦海靈光一現這個宮女不是皇上身旁的愉妃嗎?司慕染記得自己在太皇太後那裏見過她,因為她行為端莊穩重司慕染因為多留意了她幾眼。


    隻是昔日尊貴無比的愉妃怎麽會成為了宮女?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來刺殺我?”天玄冷冷的聲音裏滿是殺氣。


    愉妃輕哼一聲:“就因為我反對你,所以你將我貶為宮女伺候你。天玄,你壞事做盡早晚不得好死。”愉妃饒是落得如此地步但依舊毫無懼色。


    “不得好死,哼,我看這不得好死的人是你!”天玄幽深的眼眸一斂,隨即對著門外:“來人。”一聲落下,幾個侍衛走了進來。


    “將這個女人拉到宗人府讓她嚐一嚐不得好死的滋味。”天玄寒凜的聲音讓司慕染一震。


    司慕染眼睜睜的看著愉妃被侍衛拉走,而那個愉妃卻哈哈大笑著:“天玄,我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在九泉之下等著你。”


    隨著聲音漸漸的遠去,司慕染的腦海嗡嗡作響,如今的天玄已經完全的變了,變得冷酷無情,太讓人可怕!


    天玄看著司慕染一臉震驚的模樣,寒凜的臉色微微的散去,語氣也柔順了許多。“今晚月色甚好,隨我一起坐坐吧?”天玄說著出了殿門。


    司慕染緊握著雙手跟了過去,後院花園裏的涼亭中,天玄已經命人備好了酒菜。在石凳上坐下,司慕染抬頭看著舉杯獨飲的天玄。


    如今自己落在他的手中想要脫身定是很難,司慕染看著天玄,良久開口:“我記得以前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怎麽會變得現在這個樣子?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天玄一愣,手中的杯酒頓在半空,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以前的我是個什麽樣子的?”


    司慕染低垂著眼眸似乎實在回想:“以前的那個天玄是個溫和醇厚的人,是一個保護我不顧自己生死的人,以前的天玄不像現在的你這般無情。”


    天玄渾身一震,放下酒杯,看向司慕染的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淡雅的聲音有些縹緲:“你要知道,路是自己選的,人總是會變得。”


    “那你選擇的這條路究竟是有什麽目的?你做了這麽多,究竟想要得到什麽呢?人總是為了目的才會做出選擇和改變的,你的目的又是什麽呢?”司慕染不解。


    天玄輕輕一笑,隨即又端起酒壺為自己斟滿一杯:“我就是想試一試得到天工聖典是不是能得到天下。”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司慕染卻覺得天玄的話所言非實,以司慕染的觀察天玄如今已經掌握了整個皇宮,想要稱帝已非難事。但是他卻沒有這麽做,可見他心中一定還有別的想法。


    司慕染覺得天玄已經完全變了,變得深不可測,可怕至極。


    “這天下當真就這麽好嗎?這至高無上的權利得到又能怎麽樣?百年過後還不過歸於塵土?倒不如瀟灑人間來的好。”司慕染說著端起酒杯為自己斟滿一杯,隨即端起仰頭而盡。


    天玄的心刹那間一震,仿佛觸動了心底那最柔軟的地方。天玄微微的失神,怔怔的看著司慕染,她雲淡風輕淡然的模樣在明月下散著光彩,耀人奪目。


    “國師,鳳臨國的二皇子來了。”太監的聲音將天玄從恍惚中拉了回來,天玄斂住心神,聲音再次恢複了清冷:“有請。”


    司慕染放下酒杯,靜靜的望著院子,卻見一個身著白衣的翩翩公子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待到他走進,司慕染卻是吃了一驚,此人不是皇謐錚嗎?方才太監來報說他是鳳臨國的二皇子?


    皇謐錚看到司慕染臉上竟是驚訝的表情。“司姑娘,你怎麽在這裏?”皇謐錚覺得奇怪忍不住問了起來。


    “我還要問一問皇公子,為何要騙我說你是什麽木材商人?”司慕染輕撇了他一眼,自己真心相交奈何他卻有所隱瞞。司慕染一向最討厭欺騙,尤其是像皇謐錚這種。


    他堂堂鳳臨國的二皇子卻假裝生意人,而且今日還和她談論生意合作之事?什麽都是假的,隻怕此人接近她也是居心不良的!


    看著司慕染眼中的厭棄和氣憤,皇謐錚有些心虛。“司姑娘,在下並非有意欺瞞,還望姑娘你恕罪。”皇謐錚說著對著司慕染執手一禮。


    “二皇子,不敢當!”司慕染的態度有些不敬。


    天玄聽他們的對話已知他們相識,看眼前這情景隻怕司慕染早已生氣,若是在僵持下去隻怕皇謐錚的顏麵不保。


    “你也累了,我令人送你去休息吧!”天玄說著隨即對侍衛揮了揮手:“來人,送司姑娘去偏殿休息,好生照顧。”天玄語帶雙關,司慕染明白的很。


    “不打擾二位了。”司慕染知道天玄與皇謐錚有事相談不方便她旁聽,便起身告辭跟著侍衛離去。


    看著司慕染遠去,皇謐錚還沉浸在方才的驚訝中。天玄審視的目光落在皇謐錚的身上隨即微微一笑伸手道:“二皇子請坐。”


    皇謐錚回神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目光還落在司慕染消失的地方。“國師和司姑娘是什麽關係?”皇謐錚不禁詢問。


    天玄略微思索了一番這才開口:“什麽關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二皇子你深夜約見我的目的。”


    皇謐錚才想起來自己有正事要辦,隨即笑了笑點點頭:“國師說的是,今夜前來是想和國師做一筆交易。”


    天玄眉頭微挑,似乎是興致勃勃:“哦?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交易?”


    皇謐錚撫袖一笑,帶著一絲神秘的表情:“我知道如今的天極國盡在國師你的手中,我想借助你的力量幫我謀得皇位。事成後我會奉送我們鳳臨國一半的礦脈作為答謝,國師以為如何?”


    天玄明顯臉色一喜,隨即消逝,端起酒杯抿著唇而笑:“隻是一半的礦產難免顯得二皇子你太沒有誠意。”


    皇謐錚臉色一變,這礦脈已是他的心頭肉以此為條件他竟然還說小氣?這天玄未免太貪婪了一些。“你還想要什麽?”皇謐錚問他。


    天玄將手中的酒飲盡,一手將手中的酒杯扔在了一旁:“我要鳳臨國沿海的城池。”


    皇謐錚突然猛的一拍石桌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惱怒的表情:“國師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說著正欲拂袖離去,剛邁下一個台階,皇謐錚卻停住。


    皇謐錚想起司慕染不凡的本事來,轉念一想回過頭去對著天玄邪魅一笑:“想讓我相讓城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國師你將司慕染嫁給我為妻。不知國師可能做到?”


    天玄卻是一愣,執杯的手微顫,酒杯中的酒灑了一些出來。未幾,天玄將那杯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站了起來。


    “那就一言為定。”天玄臉上的表情無波無讕,回答的甚是爽快。


    皇謐錚大喜,隻要得到了司慕染整個天下勢必都將是他的,早晚他失去的城池會回到自己的手中。


    “好,一言為定!”皇謐錚朗聲笑道。


    達成了協議後,皇謐錚和天玄坐下把酒相談著相關事宜,表麵上看上去和諧相恰,熟不知都是各懷鬼胎,各自盤算著。


    司慕染被帶到朝聖殿的偏殿裏休息,門前有侍衛把守著。司慕染急的在房中來回渡步,這裏守衛森嚴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逃出去才是?


    司慕染正焦慮便聽門外傳來太監的隱隱對話聲。


    “哎,如今王爺被國師和寧妃控製了心神,隻怕這天就要變了。我看國師如此看重這位姑娘,我們還是仔細伺候著最好。”


    “是啊,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隻有伺候好主子才有出路。”


    “找幾個伶俐點的宮女過來,一定要伺候好了。”


    幾個太監的聲音漸漸傳入司慕染的耳中,直到聲音漸漸的淡去。而司慕染卻猶如雕塑一般杵在原地,腦海裏盡是那句裴宸朔被寧妃控製了心神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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