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火微愣,卻見那個女人聲音嚴厲的斥道:“怎麽,我說的話你沒有聽明白?”


    槐火低著頭回道:“是,屬下立即去辦。冰火!中文”說著起身出了破廟。


    日落後,司慕染和天玄吃過晚飯。天玄抬頭看了看冬日璀璨明亮的星空和皎潔的月亮問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湖邊散散心?”


    司慕染看著這樣美麗的夜色,隨即點點頭。兩人朝著慈孝村不遠處的一片碧湖走去。


    “今天的事你別放在心上,人這一輩子隻要過得開心那就好了。”司慕染勸著天玄。


    天玄微微一愣:“那怎麽樣才能讓人開心?”


    司慕染想了想:“你現在的日子過得開不開心?”


    天玄點點頭:“我很喜歡這樣的日子。”


    司慕染道:“但是我發現經過今天那個人和你說了那些話後,你就一直有心事。你將那些話放在了心上,它將你的心壓住了,所以就不會開心了。”


    天玄恍然大悟,隨即輕輕一笑:“我明白了。”


    一陣涼風拂過,司慕染輕輕一嗅空氣中傳來淡淡的香味,很是熟悉:“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


    天玄點點頭:“是啊。”說著轉身去尋這香味的來源,卻聽唰唰的聲音慢慢的逼近,月光下赫然站著幾個蒙麵的黑衣人。


    天玄將司慕染擋在身後,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你們什麽人?”


    那些黑衣人卻是不回應他,手中的長劍在月光下散著陰寒的光。看著漸漸逼近的黑衣人,天玄知道這一仗不可避免。


    “莫白,你小心。”司慕染看著天玄和黑衣人交起手忙叮囑著他。


    司慕染退後幾步,看著天玄和黑衣人糾纏打鬥在一起,突然其中一個刺客放棄了圍攻天玄改襲擊司慕染。


    天玄眼尖,掌風一揮,可纏住他的刺客絲毫不鬆手,眼見司慕染就要被刺客刺中,天玄扔下糾纏他的那些人,迅速的移到司慕染的身前。


    那黑衣人手中的長劍一揮,天玄的手臂被劃上,天玄吃痛,一腳踢開那人。


    “莫白,你沒事吧?”司慕染擔憂的問道。


    天玄搖搖頭,看著四五個人依舊不死心朝著他們慢慢的逼近。


    不遠處突然傳來紛紛的腳步聲,刺客頭目回頭望去卻見是裴宸朔帶著侍衛趕來:“走。”其中一人一聲低沉的喝聲,幾個刺客紛紛離去。


    裴宸朔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就看見有人圍攻司慕染他們:“追。”裴宸朔一聲令下讓侍衛去追那些刺客。


    司慕染扶著受傷的天玄,查看著他的傷勢,見他的右手血流不止,司慕染忙撕下一片衣擺為天玄做簡單的處理。


    “沒事,隻不過是皮外傷。”天玄微微一笑。


    司慕染卻道:“我都這把年紀了,你救我幹什麽?總歸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


    天玄卻道:“不要胡說,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保護你也是應該的。”


    司慕染有些感動隨口道:“看他們這樣樣子好像是要殺我,真是奇怪啊。”


    天玄垂眸想了想道:“方才我和他們交手的時候聞到他們身上有奇怪的香味。”


    司慕染也想了起來:“我想起來了,那香味我在公主的身上聞到過。”司慕染想起危子墨和她說的,公主暗害裴宸朔一事。


    “難道是公主想對你不利?”天玄反問著。


    司慕染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隻是巧合吧。”


    兩人正說著,裴宸朔已經走近。裴宸朔冷冷的視線看著司慕染為天玄包紮傷口,不禁微微蹙眉。


    “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刺客?”裴宸朔問著他們。


    司慕染聽著裴宸朔的聲音有些心慌,她低著頭將天玄的傷口處理好。天玄道:“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們出來走走誰知就碰上了刺客。”


    裴宸朔輕挑著眉頭,看了天玄一眼:“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天玄收回手,與裴宸朔的視線相交,司慕染看著他們兩人內心有些忐忑。“王爺請。”天玄沒有拒絕。


    裴宸朔和天玄走到一旁的湖邊,兩人站在清冷的月光下,司慕染遠遠的看著他們。


    不得不說這兩個男人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人才,無論相貌武功謀略都是絕無僅有的,若不是敵人他們應是朋友。


    “我應該叫你天玄還是莫白?”裴宸朔側眸看了看天玄。


    天玄的神色依舊回望了裴宸朔一眼:“我叫莫白,你說的天玄我並不認識。”


    裴宸朔輕笑一聲:“是嗎?不過你和我認識的那個天玄長的倒是極其的相似,你可知天玄是個什麽樣的人?”


    天玄仰頭望著那湖麵上的波光瀲灩回道:“天玄是什麽樣的人跟我有什麽關係?”


    裴宸朔卻道:“當然有關係。天玄此人樹敵太多,萬一別人將你當做了他豈不是豈不是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譬如剛才。”


    天玄輕笑了笑:“方才行刺的人身上帶著一股異香,而這個味道是公主身上的。顯而易見,或許這些人就是公主派來的,不知王爺打算如何處理啊?”


    裴宸朔挑眉微微一笑:“你又怎麽知道不是別人嫁禍給公主?”


    天玄一聽這話有些惱怒:“我看分明就是王爺你故意偏袒公主。”


    裴宸朔卻道:“是又怎麽樣?”


    天玄上前兩步與他視線相平:“王爺,你身份尊重自然說什麽是什麽,我們這些無權無力的鄉野之人也隻有受委屈的份。隻是希望王爺不要連累到其他人。”


    裴宸朔臉色凝重:“你若是為了身旁的人好,那麽就應該離開這裏,你又怎知這些人不是因為你,或是天玄的關係?”


    司慕染看見這架勢頗有要打起來的意思,匆忙走了過去:“好了,時候不早了,我想王爺應該還要去調查刺客的時候,莫白你就不要叨擾王爺了。”


    裴宸朔轉身看著月光下的司慕染,她的一番話自是為了天下開脫。裴宸朔的臉色極其難看,一股說不出的感覺慢慢的溢出,有些壓抑。


    “王爺,不送了。”天下唇角輕揚,笑的燦爛。


    裴宸朔輕哼一聲,一揮衣袖,轉身離去。司慕染輕舒一口氣,她隻想保護天玄卻沒想到激怒了裴宸朔。


    看著裴宸朔走遠,天玄的目光輕輕的落在司慕染的身上,她的表情有些淡淡的悲傷,眼中是掩飾不去的悲色。


    “你沒受傷吧?”天玄關心的問。


    司慕染搖搖頭:“剛才多虧了你。”


    天玄卻說:“應該是多虧了王爺,若不是他來的及時,隻怕我們都有危險。”


    司慕染點點頭,不再說什麽。“我們回去吧,這裏不安全。”天玄說著和她並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兩人默默不語,天玄側頭看著司慕染低著頭像是有心事。“可能我以前真的是壞人。”天玄輕聲說著。


    司慕染抬頭看了看他,有些驚訝的問:“怎麽,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天玄道:“不是,是剛才王爺和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司慕染咬咬唇正想著如何安慰天玄,卻聽天玄道:“我不知道我過去是個什麽樣的人,我隻知道現在我隻想在你身邊做一個好人。”


    司慕染有些動容:“我知道。”


    天玄微微一笑,有些釋然。回到村子後,司慕染去了藥堂給天玄拿傷藥清理傷口,回去的時候卻發現槐火和在一起。


    “你怎麽又來了?”天玄看到槐火臉色有些難看。


    槐火道:“屬下隻是不放心少主,畢竟王爺和少主之間的恩怨太深,屬下怕王爺會對你不利所以過來看看。”


    槐火看到天玄的手臂有些驚訝:“少主,你受傷了,這是誰弄的?屬下為少主報仇。”


    天玄輕歎一聲:“沒關係,不過是皮外傷。你不要再來了,我不是你的少主。就算是,那些仇恨也跟我沒關係。”


    槐火不甘心:“怎麽能沒關係,從上一輩開始就注定少主和王爺不能共存。你們之間必然有一人亡,那個人必須是王爺。”


    天玄眉頭緊皺:“我現在隻想過安逸的生活,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你走吧。”


    “少主。”槐火不死心,天玄突然站了起來厲聲道:“你口口聲聲叫我少主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我的話,可見這個少主在你眼中也不過如此。”


    槐火愣住,嚇的不敢多言,隻好執手回道:“是,屬下知道了。還望少主保護好身體。”


    “走吧。”天玄轉身不在看他。


    槐火咬咬唇,轉身離去。天玄輕歎一聲,扶著頭麵露痛色。司慕染在外麵站了一會方才回去,槐火來過的事情天玄沒說,司慕染也當不知情,隻是悉心的將天玄的傷口給處理好。


    “今晚的事你怎麽看?”天玄想起那些不知名的刺客來。


    司慕染道:“我和公主也沒有什麽仇怨,她為什麽要殺我呢?”


    天玄笑了笑問:“莫非公主是嫉恨你救好了王爺?”


    司慕染怔住,天玄說的對,如果真的是公主向裴宸朔下毒,那麽公主極有可能是因為自己解了裴宸朔的毒所以才會殺了她泄恨,仔細想想也隻有這個可能還說的過去。


    “也許吧。沒想到我區區一個半截入土的人了,竟然還有人不肯放過我。”司慕染開玩笑的說道。


    “話不能這麽說,你放心吧,以後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你便安心的安度晚年吧。”天玄認真的回道。


    司慕染笑了笑:“那你要先保護好自己才能保護得了我啊。”


    天玄點頭:“我一定會的。對了,學堂已經建好了,明日便可讓孩子們入學堂讀書了,你準備好了嗎?”


    司慕染一怔,反正腦海裏有本百科全書她也無需準備,便道:“你放心吧。”


    天玄應著:“那我明天就去多打些獵物給你和孩子們犒勞犒勞。”


    “你都受傷了,還是歇著吧。”司慕染擔憂的說道。


    天玄搖搖頭:“這點小傷沒有什麽的,反正你給孩子們上課我也有些無聊,不如去打些獵物來。”


    司慕染應道:“那你小心。”


    天玄笑了笑,心中滿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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