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落霞苑五裏外的歸雲亭,一襲黑衣的女子薄紗覆麵,身後的男人一襲黑色繡祥雲紋的袍子。冰火!中文日暮漸晚,薄薄的金光灑在他們的身上。


    “你讓我來此求醫其實另有目的對不對?”天玄沒有回頭隻是望著那漸漸變黑的暮色,神色陰冷。


    “玄兒,那你呢?”那女人同樣冰冷的聲音問。


    天玄默默不語,那黑衣女人輕笑一聲道:“你知道嗎,裴宸朔也來了楚淵國,此刻正在落霞苑內。所以,落霞苑的人必死!”


    天玄猛的回頭看著那個女人:“你到底想要什麽?”


    那女人笑了笑道:“很快你就知道了。”說著拂袖轉身離去。


    歸雲亭裏,隻剩那一襲黑色的身影隱藏在無盡的黑暗中。


    落霞苑內,方懷遠在藥爐裏配著藥。紅藥攝手攝腳的走了進來:“師父。”紅藥將一盤點心送到方懷遠的麵前。


    方懷遠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去:“怎麽,這是來討好為師嗎?”方懷遠問。


    紅藥吐了吐舌頭道:“這是徒兒親手做的,你嚐一嚐。”


    方懷遠笑著拿起一塊糕點放入了嘴中,微微點頭:“還不錯,藥兒,你告訴為師你是怎麽把他們幾個人弄到這裏來的?”


    紅藥低著頭訕訕一笑,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方懷遠吃著糕點差點被嗆住:“藥兒,你知不知羞的,一個姑娘家竟然幹出這樣的事?”方懷遠隻覺得不可思議他怎麽教出了這樣的徒弟來?


    紅藥摸著頭憨憨一笑:“紅藥長大了,能自己做主了。在說師父隻顧得研究這些草藥,哪裏想的起紅藥來,紅藥如果自己不去找,那麽紅藥就成為老姑娘了。”


    方懷遠搖搖頭輕輕一歎:“是為師的錯,沒想到一轉眼都這麽大了。師父記得當時你還在繈褓之中,如今都是個大姑娘了。你放心吧,你的婚事為師會為你留意的。”


    紅藥挎著方懷遠的胳膊笑笑:“那師父要為紅藥找一個時間最好的男兒,到時候我們一起伺候你,好不好?”


    方懷遠開懷一笑,指著紅藥的額頭:“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紅藥低頭咯咯的笑著,又道:“那師父你先忙,我將剩下的糕點給送阿九姐姐。”


    方懷遠點點頭:“去吧。”說著帶著溺愛的眼神看著那緋色的影子出了房門。方懷遠輕輕一笑,眉眼間帶著寵愛。


    紅藥端著糕點朝著客房的方向走去,遠遠的看見一抹白色的影子站在池塘邊。紅藥走進才發現原來是危子墨。


    紅藥輕咳一聲,危子墨回頭看著她手中的東西。紅藥走過去問:“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說完似是想起了什麽又道:“我知道了,你是在想我那個師兄是不是?”


    危子墨有些詫異,乍聽她說師兄他有些沒反應過來,後想了想,紅藥說的也對,白淳風也算的上是紅藥的師兄。


    危子墨是在想白淳風,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有幸見到白淳風的師叔。“是啊。”危子墨輕道。


    紅藥看著他臉色淡淡的神傷問:“看來你和師兄的關係很好?”


    危子墨點點頭:“我的這條命就是白賢弟救得,我把他當恩人也當朋友,所以我一定要為他報仇。”


    “我雖然不知道那個壞人是誰,但是剛才吃飯的時候我也聽明白了。你放心,如果讓我遇見他我一定要他嚐嚐我的厲害。”紅藥揚著臉。


    危子墨搖搖頭有些無奈:“你師父教你的醫術就是讓你來對付人的?”


    紅藥撇撇嘴:“我那是……”紅藥輕歎一聲:“好了,那件事是我不對,諾我做了糕點給你們賠罪,你嚐嚐吧。”


    危子墨低頭看著她手中端著的糕點問:“你確定沒有下毒?我吃過後不會像王公子那樣?”


    紅藥有些生氣,跺了跺腳道:“不吃算了。”說著轉身欲走。


    危子墨忙追了過去:“我跟你開玩笑的。”說著從盤子中拿出點心嚐了起來。


    “怎麽樣?”紅藥側頭問著他。


    危子墨點點頭:“味道還不錯。”話音方落卻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慘叫的聲音,危子墨抬頭卻見大廳的方向亮起了火光。


    “糟了。”危子墨說道,紅藥手中的糕點突然掉落在地上,盤子發出碎裂的聲音:“師父,師父。”紅藥說著便朝著那火光跑去。


    危子墨在後麵跟著,這動靜很快驚動了裴宸朔和江楓。裴宸朔推開門,深邃的眸光一斂。


    司慕染跟了出來,裴宸朔抓著她的手道:“好像出事了,過去看看。”說著便朝著大廳的方向趕去。


    最先趕來的危子墨看見幾個黑衣人在院子中殺人放火,危子墨和那些人糾纏廝打了起來。紅藥跑近著了火的藥廬裏,發現方懷遠躺在地上,腹前中了一劍,鮮血不止。


    裴宸朔和江楓趕來的時候,餘下的刺客倉惶逃去。裴宸朔進到藥廬將方懷遠抱了出來。


    “師父,我去給你拿藥,你等著。”紅藥說著欲進藥廬裏。


    方懷遠拉著紅藥的手:“藥兒,為師的情況為師清楚,沒用的。”


    紅藥滿臉的淚容哽咽的說著:“師父你一定會沒事的,你不要留下紅藥一個人啊。”


    方懷遠蒼白的臉色和著低啞的聲音:“生死有命,藥兒不要難過。”


    裴宸朔蹲下問:“你可是得罪了什麽人?”


    方懷遠搖搖頭:“我一生治病救人,從來沒有得罪過誰。這些人,不僅想殺我還奪走了我傾力所著的秘傳。”


    裴宸朔眉頭一擰問:“那你最近有沒有救治過奇怪的人?”


    方懷遠微微一想回道:“前幾日有兩個男人來這裏求醫,說是他兄弟有腦疾,失去了記憶。可我把過脈後並沒有查出什麽不妥,他們便走了。”


    司慕染聽著方懷遠的話一驚,裴宸朔低著頭雙手緊握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就是天玄。”


    方懷遠一愣,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怪不得我見那個男人生的不凡,一看就不是…常人。”


    裴宸朔神色有些難看,方懷遠突然抓住他的手道:“我知道你身份也是不一般,我,我有一個請求,請你幫我好好照顧,照顧藥兒,給她找個好人家,可以嗎?”


    裴宸朔點點頭:“你放心,我會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會好好的照顧她的。”


    方懷遠滿意的點點頭,一旁的紅藥早哭的像是個淚人一般。“藥兒,以後萬不可在惹是生非,一定要,聽,聽……”


    方懷遠的手驀然垂下,閉上了眼睛。紅藥趴在他的懷中放聲大哭:“師父,師父。”


    裴宸朔站了起來,看著眼頹敗的園子,早上的時候這裏還是那麽美麗,可是如今卻快變成廢墟了。


    司慕染輕歎一聲問:“難道天玄也來了這裏嗎?”


    裴宸朔回道:“方才那些黑衣人一看便知是天玄的手下,他逃到了楚淵國隻怕不懷好意。”


    司慕染有些擔憂的問:“那你豈不是很危險?”


    裴宸朔輕輕擁著她的肩道:“你放心吧。雖然這是在楚淵國,但是他還不是我的對手。”


    危子墨的目光一直落在紅藥的身上,看著她傷心的模樣,危子墨有些心痛。危子墨蹲下輕輕拍了拍紅藥的肩道:“不要太難過了,隻有你好好的活著,你師父才能安心。”


    裴宸朔回頭對著江楓道:“去找個好點的棺材將神醫斂了吧。”


    江楓應著,隨即離去。紅藥按照方懷遠生前的遺囑將他葬在了自己最喜歡的地方。


    站在墓碑前,紅藥的眼睛還有些紅腫,她給方懷遠磕了三個頭,隨即又對著裴宸朔他們跪下。


    “紅藥,你這是做什麽?”司慕染忙上前欲拉起她。


    紅藥卻道:“我從小就是孤兒幸得師父收養傳授醫術,如今師父遭此大難幸得你們幾位相助,紅藥感激不盡。”


    裴宸朔道:“你師父生前將你托付給我,我們做這些也是應該的。你快起來吧。”


    司慕染扶著紅藥起來說道:“以後就由我們來照顧你,你不要太難過了。”


    “阿九姐姐。”紅藥哽咽著趴在司慕染的懷中。


    裴宸朔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南江城在做打算吧。”


    司慕染點點頭,和紅藥一起,幾個人返回南江城。而裴宸朔的手下也已經喬裝來到了南江城。


    南江城的仙客來客棧裏,幾個人圍桌而坐。“過了這麽久,為什麽遲遲沒有收到消息?”裴宸朔問著身後的江楓。


    江楓回道:“莫不是手下出了什麽問題?”


    裴宸朔搖搖頭:“皇上知道我要來楚淵國,不可能不派令牌文書。過了這麽久卻遲遲不見,想來是被截下了。”


    危子墨臉色微變:“莫不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不讓王爺覲見?”


    紅藥聽著他們的談話,一驚一愣,猛的站了起來:“王爺,你是王爺?”紅藥指著裴宸朔問。


    裴宸朔丟給她一計目光,紅藥嚇得縮了回去。司慕染微微一笑:“不瞞你,我們其實是從天極國來的,我夫君他就是天極國的賢王。我們來此是為了惠安公主被害一事。”


    紅藥點點頭:“原來如此。真的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王爺。”紅藥低聲道。


    裴宸朔道:“事情都過去了就別提了,隻要你以後給我安分點別弄出什麽幺蛾子就好。”


    紅藥撇撇嘴輕哦一聲問著司慕染:“姐姐,王爺他總是這麽凶的嗎?”


    司慕染有些遲疑:“這個嗎?……好了,紅藥我們不要耽誤他們談要事了。咱們到一旁說。”說著拉著紅藥離去。


    看著他們走遠,裴宸朔對著危子墨道:“那個紅藥就交給你了。”


    危子墨吃驚:“王爺,你……”


    裴宸朔揚唇一笑:“怎麽,你敢說你對她沒什麽意思?”


    危子墨臉色有些難看,裴宸朔拍了拍他的肩道:“緣分這東西可遇不可求,紅藥其實也是個好姑娘,不要錯過。”


    危子墨點點頭:“我知道,我會的。”


    裴宸朔笑了笑,回頭看了江楓一眼,江楓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忙避開裴宸朔奇怪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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