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子墨和紅藥看見一身濕透的顏舜英很是詫異,但是他們沒有詢問。冰火中文司慕染看見她有些瑟瑟發抖的身子便將自己的鬥篷給她披上。


    顏舜英很是感激,眼底有些濕潤。司慕染為她係好係帶然後上了車,囑咐車夫抓緊回去。


    馬車行駛的時候,一陣風吹著那車窗的簾子,司慕染看見一身濕透的穆秦川站在路邊,那憂傷的眼神望著馬車,似是要將車上的人看穿。


    隻是顏舜英閉目靠在馬車裏並沒有看見穆秦川,司慕染輕歎一聲,想起她和裴宸朔的處境,或許他們之間比顏舜英與穆秦川要難上許多。


    馬車到達的驛館的時候天色已經蒙了一絲黑霧,因為剛下過雨,空氣很是潮濕。江楓稟了裴宸朔,裴宸朔匆忙走出去。


    司慕染扶著顏舜英下了馬車,隻是顏舜英的身體或許是悲傷過度有或許是淋了雨,司慕染感覺到她似是有些虛弱。


    “顏姑娘,你還好嗎?”司慕染輕聲問著顏舜英。


    顏舜英覺得有些頭暈無力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司慕染扶著她走進驛館,迎麵看見裴宸朔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裴宸朔看見顏舜英蒼白的臉色質問道。


    司慕染道:“顏姑娘淋了雨,趕緊帶她回去換件衣服,然後讓紅藥看一看。”


    裴宸朔接過顏舜英,在她額間一試,竟燙的嚇人,不禁有些怒氣:“怎麽弄的,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麽無緣無故就淋了雨還發了燒?”


    司慕染聽著她的質問猛的抬頭,那雙清寒的目光死死的瞪著他:“王爺你這是什麽意思?莫不是你以為顏姑娘生病是我的不是?”


    裴宸朔見她說話如此直白,心中怒火直燒:“她是跟你出去的,為什麽你們沒事她偏偏就病了?”


    司慕染輕笑一聲,臉上的表情滿是悲色:“她病了,是不是我們所有人都跟著病了王爺你才滿意?”


    裴宸朔怒聲道:“你放肆。”


    司慕染揚聲不懼他的目光:“我就放肆了,你要怎麽樣?治我的罪嗎?我有什麽義務幫你看著你的女人?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麽關係?”


    裴宸朔的怒火更甚,可是麵對司慕染的強勢他竟然無話可說。


    紅藥看不過去走上前道:“四哥,你怎麽能這麽和四嫂說話?你知不知道四嫂她……”


    “夠了,我說過多少遍顏姑娘是你的四嫂,如果你在亂叫以後不要在叫我四哥。”裴宸朔果斷的阻止了紅藥要說的話。


    危子墨看不過去喊道:“王爺。”


    裴宸朔道:“你想說什麽,說這個女人是我曾經愛的人?她若真是我深愛的人我又怎麽會忘了她?我不知道你們和她是什麽關係,以後不要在我麵前在提起她。”


    裴宸朔說著抱起昏過去顏舜英轉身離去。


    司慕染的身體猛的一晃,紅藥和危子墨匆忙扶著,江楓在一旁看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司慕染的聲音清清淡淡:“你們看見了吧,他在乎她,他責怪我。或許真的是我錯了,我不應該……”


    江楓說道:“司姑娘,你別這樣。我想王爺他一定是被氣糊塗了,王爺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司慕染輕聲一笑,此刻她真覺得自己是個笑話。明明現在的裴宸朔已經不是昔日裏對她百般憐愛的裴宸朔,她卻偏偏抱著希望,如今被打擊的一敗塗地,司慕染覺得自己失敗透了。


    司慕染深吸一口氣道:“你們回去吧,我沒事的。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危子墨和紅藥沒有多說,隻是看著司慕染孤寂的背影淹沒在黑夜中。


    江楓來到顏舜英的房間外,裴宸朔將顏舜英放下,視線卻突然落在顏舜英身上那件黑色的鬥篷上,裴宸朔記得早上離去的時候這件衣服是穿在司慕染身上的。


    裴宸朔令侍女將顏舜英的濕衣服換下,然後讓江楓去找紅藥來給顏舜英醫治。隻是紅藥卻耍起了脾氣,死活不肯過來。


    “紅藥,你不去王爺隻會大發雷霆的。”江楓在一旁勸道。


    紅藥喝著茶一聲輕哼道:“你回去告訴王爺,就說我的醫術不精,害怕將他的寶貝女人給醫死了。”


    江楓滿臉黑線,這樣的話他如果傳過去,那不是找麻煩嗎。江楓急著說道:“姑奶奶,你就別給我找麻煩了,你還是跟我去一趟吧。”


    紅藥翹著二郎腿一副打死不從的樣子:“我說不去就不去。”


    危子墨聽到動靜走了過來,聽見紅藥和江楓的對話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便勸道:“醫者父母心,你當初學醫不就是為了救治別人脫離病痛的嗎?在說這事跟顏姑娘又沒有關係,你生王爺的氣不要讓顏姑娘受罪啊。”


    紅藥站了起來極是不滿的說道:“怎麽和她沒關係,好端端的她淋什麽雨?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危子墨臉色一變輕斥道:“紅藥,不可以胡鬧。快去。”


    紅藥輕哼一聲脾氣很是倔強:“我就是不去,我就是不想看到四哥對她關心的那個樣子。”


    危子墨雙手緊握著說道:“你如果不去,王爺肯定以為又是司姑娘指使的,你這不是給司姑娘找麻煩嗎?”


    一提司慕染,紅藥的臉色馬上有所緩和。紅藥嘟著嘴,極不情願的說道:“好了好了,就算是為了四嫂,我去就是。”


    江楓舒了一口氣道:“那趕緊走吧,不然王爺等急了。”


    紅藥不情願的跟著江楓出了房間,來到顏舜英的房間。聽到推門聲,裴宸朔怒斥道:“江楓,讓你去找紅藥怎麽這麽麻煩?”


    紅藥聽著裴宸朔的抱怨心中來氣:“又死不了,四哥急什麽?”


    裴宸朔站起身看著紅藥滿臉不屑的樣子,心底氣憤:“你就是這麽跟我說話的?”


    紅藥卻道:“王爺還讓不讓民女給她看病,如果不需要民女就走了。”說著欲圖轉身離去。


    裴宸朔怒急:“給我回來。”


    紅藥其實心中也是很害怕裴宸朔發怒的,她就是憋了一口氣想發作一下。“你這個脾氣肯定是她慣出來的。”裴宸朔低聲有些自言自言。


    紅藥道:“我是跟四嫂學的。”說完紅藥覺得自己又說錯話了,忙做到床榻前給顏舜英把著脈。


    裴宸朔站在一側,心緒卻飄到了遠處,他貴為堂堂的王爺,但是敢挑戰權威的也隻有那個女人吧?


    裴宸朔正想著,紅藥站了起來道:“沒事,隻是鬱結於心感染了風寒。江楓跟我下去拿藥吧。”紅藥說著跳過裴宸朔徑自走了出去。


    裴宸朔沒有在意紅藥的無視,聽紅藥說她沒事,他也就放心了。紅藥剛走不久,顏舜英就醒了過來,顏舜英看著裴宸朔站在那裏輕柔的聲音叫著:“王爺。”


    裴宸朔回神,走了過來坐下問道:“感覺怎麽樣了?”


    顏舜英搖搖頭道:“我沒事,多虧了司姐姐。司姐姐見我淋了雨還特意給我熬了薑湯,是我身子太弱了,讓王爺擔心了。”


    裴宸朔聽著顏舜英的話心突然一顫,司慕染給她熬了薑湯,還給她自己的鬥篷?是他錯怪她了!裴宸朔滿心裏都是一個念頭,眼前都是她那決然而悲傷的眼神,裴宸朔的心有些抽痛。


    裴宸朔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對她說出那番話,為什麽要那麽對她?連裴宸朔自己都想不明白緣由。


    “王爺。”顏舜英又喚了一聲。


    裴宸朔回神,輕聲道:“既然身子弱那就好好休息,我已經讓江楓去熬藥了。你先睡一會吧。”


    顏舜英點點頭,閉上眼睛。


    裴宸朔見她睡熟了,然後起身,叮囑侍女服侍顏舜英將藥吃下好好守著,然後離去。


    裴宸朔路過花園的時候,卻見涼亭上坐著一個白色的身影,那一頭白色的發絲很是耀眼。


    裴宸朔沒有猶豫,抬步邁上涼亭卻見司慕染在這裏獨飲。沒有小菜點心,隻有一壺酒,一隻酒杯。


    司慕染睡不著又因為心中鬱悶,隻能借酒澆愁,可是越喝司慕染覺得自己越清醒不禁罵道:“騙子,都是騙子。什麽一醉解千愁,什麽什麽一壺酒向花間長醉?都是騙人的。”


    裴宸朔眉頭微擰,腳步一頓站在司慕染的身後。司慕染罵完了似是很解恨,又倒了一杯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入口辛辣,似是將眼淚都辣出來了,司慕染狠狠的擦著眼角的淚嗚咽的聲音喊著他的名字:“裴宸朔,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裴宸朔的心揪痛的難受,不知道為什麽她哭著喊他名字的聲音像是一種利器隻紮他的心髒,莫名的讓他煩亂失去思考。


    司慕染放下酒杯又倒了一杯,端著那盈盈美酒,司慕染的手有些打顫。就在司慕染欲飲盡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裴宸朔奪下她手中的酒放下,司慕染抬頭迷迷糊糊的雙眸迎上一雙好看的眸子,司慕染有些失神問道:“你誰啊,幹嘛奪我的酒?”


    裴宸朔微怒,蹲下與她視線平行略帶冷淡的聲音問:“你說我是誰?”


    司慕染眯著雙眼,可是眼前的人似是有五六個模糊不清。司慕染甩開裴宸朔的手道:“我怎麽知道你是誰,莫名其妙。”說著又端起石桌的酒。


    裴宸朔氣急,又奪下她的杯子。司慕染跳腳,猛的站了起來,身子卻搖晃的厲害。裴宸朔見勢匆忙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司慕染趴在他的胸前安靜了一些,好似找到了久違的感覺。


    裴宸朔抱著她,心中莫名的安心,這種感覺很是奇妙。原來他一點也不抗拒她,反而讓他覺得這種溫度就是屬於他們的,裴宸朔覺得有些熟悉可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你,曾經喜歡的人叫什麽名字?”裴宸朔低頭看著倒在懷中沉睡的女人。


    司慕染迷糊間聽到聲音,迷迷糊糊之中,司慕染似是想起自己給裴宸朔起的名字:“王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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