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隨後帶著那些海盜們也跟著離開了,一時間熱鬧的都蔚府衙重歸了安靜,一直跪在的地上的朱順通這才好好的喘了一口氣,癱倒在地上。冰火!


    皇謐霆安排了馬車讓司慕染乘坐,鳳臨國的皇宮在海門鎮不遠,馬車行駛了約莫兩個時辰左右,終於到了一座城門前。


    司慕染挑開簾子看著城門處的刻字,龍飛鳳舞刻著俊陽二字。司慕染進了城,一路順通,直到峻陽城內的皇宮。


    入了皇宮已是下午,落日西斜,皇謐霆讓人安排了司慕染住進一間豪華的宮殿內,司慕染舒舒服服的泡了個花瓣浴,換了一身錦繡綢緞的衣裙。


    夜幕將至的時候,宮女帶著司慕染來到了純陽殿。這裏是宴請賓客的地方,司慕染來到的時候除了皇謐霆外,還有雲海及見過的雲將軍及幾位司慕染並不熟悉的大臣。


    皇謐霆對司慕染極其客氣,司慕染與雲海也相談甚歡。酒宴席上,眾人籌光交錯,好不熱鬧,酒過三巡,司慕染已然不勝酒力。


    皇謐霆讓宮女帶了司慕染下去休息,宴席上隻剩皇謐霆和一眾大臣。


    雲海端著酒杯看了看皇謐霆問道:“皇上好像對司姑娘很是特別,不知這其中有什麽隱情?”


    皇謐霆笑了笑,手中的酒在杯中晃了晃道:“當日二弟從天極國回來後便一直派人暗中去尋找這個姑娘的下落,後來他令人所做的畫像落在朕的手中。你可知二弟為何要尋她?”


    雲海搖搖頭道:“莫非二殿下是愛慕司姑娘?”


    皇謐霆哼笑一聲:“二弟那般心腸歹毒之人,怎麽會愛慕一個女子?朕也是後來才知曉的,原來二弟在天極國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奇女子,那女子精通機關之術,乃是我們祖上神秘的機關大師後人。”


    雲海一愣一驚脫口而出:“那個奇女子便是司姑娘?”


    皇謐霆點點頭:“應該錯不了的。”


    雲海卻突然覺得頭大,他心中知道鳳臨國曆來神秘的機關大師是什麽意思如果能得到機關大師的弟子傳人,那麽就等於得到了整個天下,如此,皇謐霆的心思昭然若揭。


    可是雲海心中深知,司慕染打定主意要回天極國去的,皇謐霆又如何能阻止她?


    雲海試探的問道:“皇上要留下她?”


    皇謐霆挑眉笑了笑:“自然。”


    雲海的心一沉,有些糾結,卻掩飾著這種糾結的表情,沒有在多問,接下來的宴席,雲海一直心不在焉,隨後也找了個理由退場。


    雲海本想去看望司慕染,走到宮殿前見司慕染房間的燈已滅,便沒有去打擾,隻好惆悵的離宮回府。


    花江口處,一艘艘的船隻停在海麵上。裴宸朔站在船上望著那洶湧波濤翻騰的江麵,一旁的危子墨神情凝然:“我們將此處尋了個遍也未曾見到什麽海盜?可是那些漁民記錯了?”


    裴宸朔道:“不可能。”說著輕輕歎了一聲,司慕染已經失蹤了兩日,他的心越發的著急起來。


    危子墨又道:“這裏最近的海陸便是鳳臨國的地界,司姑娘會不會去了那裏?”


    裴宸朔雙眼微微眯起道:“不管是不是,隻能去看看。”


    危子墨有些擔憂的問道:“隻是,我們這麽多船如果光明正大的停靠在鳳臨國的港口有些困難。”


    裴宸朔點點頭:“這個我自然知道。這樣,明日你隨我先去探探路,看看可有辦法悄然登陸不被察覺?”


    危子墨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這花江口很是安全,讓我們的人就在這裏接應等待吧。”


    裴宸朔道:“好,就這麽辦。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危子墨憂心的問:“那王爺你呢?”


    裴宸朔望著那黑色的海浪回道:“我在待一會,放心吧,我沒事的。”


    危子墨不在多說,微微頷首,轉身離去。身後傳來裴宸朔若有若無的聲音:“阿染,你究竟在哪裏?”


    危子墨猛的駐足,回頭望了一眼那立在甲板上的人影,孤寂傲然,然而他心底的傷又有幾人能懂?


    危子墨輕聲一歎,搖搖頭轉身離去!


    鳳臨國皇宮,司慕染在睡夢中嚀喃:“宸朔,宸朔。”


    聽到聲音,一旁隨侍的宮女輕輕搖著司慕染:“姑娘,姑娘。”


    司慕染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映入眼前的是一片華麗,司慕染微微的失神,良久才記起自己此時身在何處。


    那侍女對著司慕染行了一禮道:“姑娘,奴婢玉蓮是奉命服侍姑娘的。姑娘昨夜喝了些酒想來身子不適,奴婢這就去禦膳房拿些解酒的膳食給姑娘。”


    司慕染從床榻上坐起來,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然大亮。司慕染打量了一番那叫玉蓮的宮女,舉止端莊,話語清晰,想來是個伶俐的姑娘。


    司慕染點點頭,玉蓮叫了幾個宮女進來服侍司慕染更衣,然後退出去準備膳食。司慕染洗漱過後,玉蓮也端著可口的早膳過來。


    坐在桌前,司慕染想起裴宸朔,想來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在海上遇難的消息,不知道他的心中可是為她擔憂著。司慕染胡亂的吃著幾口,遂問著身後的玉蓮:“你們的皇上如今在哪裏?”


    玉蓮回道:“奴婢回來的時候,看見昭陽殿還關著門,想來皇上還在和大臣議事。”


    司慕染微微挑眉看了看時辰,已過了辰時,竟然還在議事,又問:“你們皇上平日也是這麽晚退朝的嗎?”


    玉蓮搖搖頭道:“並不是,以往卯時便退朝了,想來今日是有要事商議因此晚了一些。”


    司慕染點點頭又道:“你差人下去候著,等皇上退了朝後我想見一見他。”


    玉蓮微微一福應了聲,隨即退了下去。


    撤了早膳後,司慕染在玉蓮的陪同下在宮中隨便轉了一會,皇謐霆身前的內監才尋了過來對著司慕染道:“姑娘,皇上退朝了,邀你去上林苑一聚。”


    司慕染點點頭:“勞公公帶路。”


    那內監微微頷首隨即在前領著,穿過一片花園便來到了上林苑。正值夏季,但鳳臨國臨海的緣故,空氣清新,涼爽的很,上林苑中百花齊綻,帶著絲絲的清香之氣分外的怡人。


    司慕染來到一處涼亭上,見皇謐霆和雲海都在,司慕染朝著他們兩人微微的頷首,並未行大禮。


    皇謐霆也不在乎,抬頭指了處空座笑道:“姑娘請坐。”


    司慕染在雲海一旁的座位坐下,司慕染微微打量了他一番,昨夜司慕染未曾在意,今日一見才覺雲海的氣質現了出來。


    雲海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錦袍,玉冠固發,坐姿端正,眉眼間帶著微微笑意,說儒雅但又透著大將的風采,真是好一個英俊不凡的少年郎。


    雲海似是察覺到司慕染的目光微微一笑問候了一句:“司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司慕染輕笑一聲回道:“甚好。隻是身在他鄉,心中難免有所鬱結。我在海上失蹤多日,隻恐家中夫君擔憂不已,所以今日特來像皇上請辭。”


    一番話說的圓潤大方,話中之意已然明了。皇謐霆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晃,隨即放下,回道:“姑娘思鄉心切,朕心中也是明白。隻是……”皇謐霆欲言又止,又道:“天極國距此中間隔著茫茫大海,若是回去必然要乘船而過,隻是不巧,昨夜海門鎮突遭暴風雨,將海港的船隻盡數摧毀,損失嚴重,姑娘若是要出海,隻怕是不行了。”


    司慕染一驚,昨日她登岸的時候看見海口鎮港灣停靠著大大小小的船隻,可如今皇謐霆說這些船都毀了?


    雲海知道司慕染心中起疑說道:“皇上說的沒錯,今日一早接到海門鎮的奏疏,昨夜風暴甚是猛烈,鎮子也受風暴的摧毀。眼下,皇上已經派了人趕去救援,稍後我也會去體察災情。”


    司慕染聽雲海如此說,心中的疑慮消去了不少。沒有船便不能出海,可是司慕染心心念念想要回去。


    皇謐霆見司慕染低頭尋思又道:“還望司姑娘在這裏稍留些時日,我們會盡快想辦法送姑娘你回去的。”


    司慕染抬頭回道:“既然船毀了,那便可以在造。我對造船也略懂一二,所以我想親自造船出海。”


    一番話讓皇謐霆和雲海盡是一愣,兩人的目光落在司慕染的身上,帶著一絲的震驚和不敢置信的模樣。


    皇謐霆微微一笑回道:“既然如此,朕會撥調工匠供你使用,你有什麽要求便可向子楓提出。”


    司慕染放心了一些,點點頭:“如此便多謝皇上了。”


    皇謐霆笑了笑道:“子楓,你便帶司姑娘去造船廠,多加看顧。”


    雲海應道:“皇上放心,臣一定照顧好司姑娘。”


    皇謐霆道:“好,時間緊迫,你們這就上路吧。”


    得了皇上的應許,司慕染便和雲海一同帶著聖域趕往了海門鎮。路上,雲海坐在馬上走在馬車的一側,問著司慕染:“姑娘你真的懂造船之法?”


    司慕染挑開了簾子對著雲海微微一笑問:“少將軍可是看不起我是個女子?”


    雲海忙道:“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隻是覺得司慕染異於常人,無論是膽魄還是才識都與其他女子不同。”


    司慕染笑了笑,心想她一個來自未來的人當然和他們這些古代的姑娘不同了。“那是少將軍你見的姑娘的少了,以前你隻是沒見過,所以才會覺得我不同與別人罷了。”司慕染說著。


    雲海點點頭,覺得司慕染說的不無道理,便道:“姑娘說的極是。”未幾,雲海又想起什麽問道:“先前聽姑娘說已有夫家,不知這天下何等男子能配得上姑娘你?能否請教姑娘夫家何人?”


    司慕染抿抿唇放下簾子回道:“天極國賢王,裴宸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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