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一愣,握著杯子的手沒有動,臉上的表情卻透著一些期許。[]


    司慕染看著皇後的表情說道:“我可以看出娘娘是愛著皇上的,其實我的心中隻有我的夫君,隻是皇上苦苦阻攔不讓我與夫君離去,我也隻能嫁給他另做打算。不過娘娘,你也知道我是個性子倔強的人,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嫁給皇上的。”


    皇後顯然一驚,雙眸中有些震驚。司慕染轉動著手中的杯子道:“如此娘娘可否相信我對你其實沒有敵意?”


    皇後點點頭:“隻是不知道司姑娘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司慕染抿唇一笑,這個皇後也算是個聰明人。司慕染放下杯子正色道:“君影草。”


    皇後手中的杯子不穩,砰的一聲摔碎在了地上。司慕染沒有動,隻是看著皇後吃驚失神的表情不語。


    過了片刻,皇後才回過神來有些顫抖的聲音道:“你是如何知道君影草的?”


    司慕染回道:“那夜皇後娘娘你將我迷昏,點的熏香裏便有這樣一種香料。這個君影草來自於迷樓國,我隻是想知道皇後娘娘你和迷樓國有什麽關係?”


    皇後神色多變突然站了起來道:“我不知道什麽迷樓國,也不知道君影草。今日司姑娘的話我沒聽見,我也沒來過這裏。”說著皇後欲走。


    “皇後娘娘如此欲蓋彌彰是為了隱瞞什麽嗎?娘娘應該很是清楚那君影草可以做香料也可以殺人於無形,尤其是用在後宮這樣的地方!”司慕染將後宮兩個字說的很重。


    皇後停了腳步,一雙手不安的在袖中緊握著,背對著司慕染,心中起伏不定似是波濤洶湧。


    司慕染又道:“娘娘我沒有惡意,隻不過我在天極國的時候有人也用這種東西陷害過我,所以我便想調查清楚罷了。”


    皇後轉身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保證我說出來後不會有禍患危及到我們宣家。”


    司慕染點點頭道:“我隻想知道真相。”


    皇後在桌前坐下說道:“我隻是偶然的機會聽父親說起,二十五年前父親從迷樓國逃難來此,從此在這裏定居從最微小的官員做到如今丞相的位置。這君影草便是父親從迷樓國帶出來的,可是我們從未用這個東西害過什麽人。”


    司慕染愣了愣,雖然猜想到宣家或許是迷樓國的人,但不曾想是這樣的一種結果。


    司慕染又問:“君影草可害人的事情,除了你之外還有什麽人知道?”


    皇後道:“如此隱秘的事情當然隻有我們宣家自己的人知道,不可能告訴外人的。”


    司慕染試探的問道:“那太後呢?”


    皇後大驚失色說道:“太後怎麽會知道?司姑娘,你莫不是懷疑太後曾經用這東西害過人吧?”


    司慕染笑了笑道:“怎麽可能,我隻是聽說太後是你娘親的表親所以我以為太後也是知道的。”


    皇後道:“太後雖然是和我娘有那麽一些親緣,但太後畢竟身份尊貴我們是高攀不起的。”


    說到高攀,司慕染腦海突然一亮,一種感覺稍縱即逝。


    “娘娘說的也是。多謝娘娘傾囊相告,隻是這君影草實在是害人匪淺,還望娘娘以後莫要用這個東西走上歪路。”司慕染勸道。


    皇後輕歎一聲說道:“當初我從我父親那裏得知君影草的功效時感觸頗深,我們家的後院住著許多這樣的君影草,每當開花的時候它的香氣襲人,外觀美麗,可是誰人知道就是這麽美麗的東西其實有著劇毒。”


    司慕染想起自己在百科全書裏看見的君影草,那的確是美麗的花,隻是越美麗越有毒。


    “我曾經也勸過父親讓他將這些東西除去,以免被有心的人得去造成危險。隻是父親卻不舍,我也沒有辦法。此物雖然有毒,但是少量還是可以用來當熏香製作的,其實全憑人的心念而起,一善生,一惡死,便是如此。”皇後說道。


    司慕染甚是感慨,今日皇後的一番話也讓司慕染見到了皇後的另一麵。“娘娘說的好,一善生,一惡死。娘娘我有個不情之請,能否給我一些君影草?”


    皇後刹那間錯愕,眉頭皺了皺問:“你要這個做什麽?”


    司慕染回道:“自是有用了,不會牽扯到娘娘的,娘娘隻需給我一些便是。”


    皇後想了想道:“也罷,我與你已經交心,還有什麽是不能答應你的。回頭我便讓人給你送來。”


    司慕染點點頭道:“多謝娘娘。”


    皇後幽幽一笑又道:“我在宮中這麽久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心裏話,更何況是這樣天大的秘密,可是今日我也不知是怎麽了竟然肯說給你聽。或許是覺得你這個人以心相交,與眾不同,又許是我寂寞了。”


    司慕染聽著皇後的話心中微微一酸,不禁伸手握了握皇後的手道:“娘娘不必這麽感傷,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你對皇上不同於別人,他才能將你記在心上。不如你以後見了皇上就不要給他好臉色,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試一試?”


    皇後聽後微愣隨即笑了笑道:“真的可以嗎?”


    司慕染拍拍胸脯道:“不管行不行你隻管試一試,然後我在教你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我想用不了多久,皇上的心中一定忘不了你的。”


    皇後抿著唇然後羞澀的點了點頭,司慕染輕哼一聲道:“這個皇謐霆啊就是不懂的珍惜,身邊明明有個如此賢惠溫柔的可人,可便便想去受罪看白眼,你說他是不是變態啊?”


    皇後臉色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他就是個變態。”


    司慕染哈哈大笑道:“這樣就對了。娘娘他雖然是帝王,但也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平日看慣了別人對他卑躬屈膝,才會覺得我的無禮是新鮮。他想要的不是被人敬仰而是與人攜手,與他攜手的人可以敬他但不能怕他。你明白嗎?”


    皇後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道:“我懂了。”


    司慕染又道:“在你心中隻需記得一句話,那就是男女平等。在人前你可以將他當做是君王,但是私下你隻當他是自己的夫君。該給臉色的時候就要給臉色,這樣才能讓他覺得你難以駕馭,不受控製。”


    皇後聽著司慕染的話,唇角微微勾起問道:“那賢王又是個怎樣的人呢?”


    提到裴宸朔,司慕染的臉綻了一抹笑容來道:“他這個人比皇謐霆難對付多了,心機深沉,霸道,喜怒無常。不過還是被我給收服了。”司慕染甚是得意的樣子。


    皇後捂著唇笑了笑,又道:“能被司姑娘看上的男人定然是世間最好的兒郎。我如果能早日遇見司姑娘或許就不會像我現在這個樣子了。”


    司慕染道:“現在也不晚,隻要你用心將皇謐霆的心收服。娘娘你要記住,讓一個男人愛上你不是用些小計謀就可以的,尤其是後宮那些爭寵的計謀更是萬萬使不得的。”


    皇後點點頭道:“我明白。隻是皇上對後宮眾人都是一視同仁的,任憑我們費盡心機也沒有專寵的。”


    司慕染又道:“這說明皇上是個聰明人,知道雨露均沾後宮和諧。然後娘娘要的其實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不過如果娘娘真的得了皇上的心,隻是怕遭到後宮的妒忌。”


    皇後嘴角一抹苦澀的笑回道:“你說的也對。可是我還是想得到他的心,即便是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我也想那個男人的心中隻有我一個人。”


    司慕染眼眶微微的濕潤,她輕輕的拍了拍皇後的手背道:“我會幫你的。在我離去之前一定讓你得到那個男人的心。”


    皇後點點頭,眼中泛著迷離的霧色。兩人說了一會話,見天色很晚了,皇後才起身離去。


    皇後出了上陽宮,和身邊的宮女走在回去的路上,路過花園的時候,皇後對著身邊的人道:“你們先回去吧,本宮想在花園裏走一走。”


    隨行的太監宮女先行離去,皇後和阿彩兩人走在夜風吹拂的花園中。


    阿彩看著皇後的表情輕聲問道:“娘娘有心事嗎?”


    皇後回神笑了笑道:“沒有,隻是在宮裏待了這麽久第一次才覺得夜色中的花竟然也是這麽美麗。”


    皇後說著用手撫著一朵嬌豔的牡丹,唇角勾著醉人的微笑。阿彩第一次見皇後如此模樣,心中隻覺得奇怪不已。


    “娘娘今日和往常倒是不一樣了,阿彩覺得娘娘今日真美。”阿彩真心的說道。


    皇後盈盈一笑,繼續在花園中走著。她不過才二十歲,明明是芳華年紀,卻總覺得自己已經老了,想起自己未嫁入天家的時候是多麽的開心,無憂無慮,可是如今她快要忘了快樂二字是如何寫的。


    就如她居住的長樂宮,可是她沒有一日是快樂的。


    皇後走著,腳步閑散,就像在享受這花園中難得的清靜和安逸一般,花叢中的青石小路鋪著鵝卵石,走起來格外的舒服。


    走到花園中的涼亭,阿彩突然拉著皇後的衣袖指了指遠處道:“娘娘,亭子裏好像有人。”


    皇後駐足觀望,不遠的距離,她看見涼亭上那個男人似是在獨飲,台階下站著他的近身侍衛。


    皇後眉頭微微一皺,正欲返身離去卻聽見那侍衛警惕的喊了一聲:“什麽人在那裏?”


    皇後輕歎一聲,朝著那光亮的地方走去。


    這侍衛並非離風,而是統領宮內禁軍的統領彥白。彥白見來人是皇後匆忙行禮:“末將不知是皇後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皇後輕聲道:“無事,你起來吧。”


    彥白起身,皇後看了一眼亭上問道:“皇上可是心情不好,怎麽一個人在此飲酒?”


    彥白道:“這個屬下也不知道。要不娘娘上去勸一勸皇上?”


    皇後凝眉道:“不用了,本宮就是出來走走,既然皇上在此飲酒本宮就不叨擾了。”說著看也不看亭子上的人,便要離去。


    “皇後,皇後既然來了為何不上來陪朕坐一坐?”皇謐霆的聲音帶著一些微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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