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子謹記母後的話,會早些處理的。”


    “那就好,本宮可不想看著穎兒受了委屈。好了,蓉兒也暫時沒什麽事兒了,本宮就先回宮了,這些日子還要多麻煩穎兒照顧著了。”


    “母後言重了,兒媳會照顧好蓉兒的。”


    我們邊說著邊把皇後送了出去,儀仗隊走後,院子立刻就空了許多,隻是中央的一灘血跡分外明顯,看的讓人直起雞皮疙瘩,還好管家已經讓人在清掃了。


    “瑾,你說,母後這樣會不會太狠了一些?小文雖然討人厭,可畢竟也隻是個小丫鬟啊,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做了替罪羊,丟了性命不說,名聲還搞臭了。”


    “她那樣陷害你,你還有時間擔心她?母後這樣都算是輕的。”


    “哦,咱們還是去看看蓉兒怎麽樣吧。對了剛才聽你說半瘋散是埠順的?”


    “嗯。”


    “那這麽說,景碧霄背後的人不會是埠順的誰吧?”我猜測道。


    軒轅墨瑾白了我一眼:“碧兒還沒那樣大的本事能夠與埠順人合作,恐怕這次也是菱王指使的吧?他這麽做就是想挑撥了你和父皇母後的關係,可卻沒算到你這樣聰明,提前先讓蓉兒吐了。”


    “這隻是一些常識罷了,不足為奇,不過還好是方嬤嬤的水來得及時。”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屋子裏,景碧霄已經被帶回蘭馨閣了,屋子裏就隻身下太醫和綠意冰蓮了,蓉兒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看的讓人心疼。


    “太醫,蓉兒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王妃娘娘,蓉公主身子本就弱小,所以排毒的能力相對於大人來說就弱了很多,所以要等三至五天的時間才會醒來。”


    “好,我知道了,隻是這幾日就麻煩太醫住在王府中了。”


    “老臣定當盡心盡力治好公主。”


    “好了,你也下去吧,別打擾了蓉兒休息。”


    太醫下去之後,我看著床上的小人兒,緩緩起伏的被子告訴我,蓉兒隻是睡著了,過段時間就能醒了。


    “穎兒,你還沒吃早飯呢吧?咱們先去吃一些吧,這裏就讓小烈他們親自盯著吧。”


    軒轅墨瑾攬過我就要走,我看了看綠意和站在一旁的小烈,他們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我才放心的跟著軒轅墨瑾出去了。


    我們找了一家小吃店,叫了幾個包子和兩碗豆漿就坐在那裏等著了。


    “瑾,蘭馨閣那邊怎麽辦?”


    “娘這是在給我施加壓力了,這些時日瑜尊一直都不老實,想要過來侵略,目前為止能夠用得上的人也隻有單將軍和景將軍了,單將軍與我向來都交好,所以好說,隻我要是真的順了娘的意思,那恐怕到時候就算壓著景將軍上戰場,人家也會心不在焉的吧。”


    “確實是這樣,那景將軍知道景碧霄和景貴妃的關係麽?”


    “看樣子應該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幫著養了這麽多年了。隻是,是時候要想個辦法讓景將軍知道她們的關係了。”


    “也好,這事兒先不急,咱們先吃了早飯再說吧,一大早的這麽一折騰,我還真餓了呢。”


    “嗯。快吃吧,吃完了,咱們去一趟陶府看看情況。”


    “好。”


    蘭馨閣中,景碧霄的雙頰腫的高高的,血絲都看得出來了,就連嘴角都被打的開裂流血了,鼻子那裏就更別說了。可無奈這是皇後親自下令打的,誰敢來幫著上藥?要是傳到皇後的耳朵裏,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啊。


    孫媽媽早已經被帶回了廚房,眼下連個上藥的人都沒有,景碧霄也沒辦法,隻好自己掏出藥來上,但景碧霄下手總是每個輕重弄痛自己。


    景碧霄對著鏡子上藥的時候,一個黑衣落下,是軒轅墨菱,景碧霄看著鏡子中的軒轅墨菱說道:“表哥,真沒想到,蓉兒那個死丫頭這麽命大,下了藥都能活過來。”


    “是你自己沒有下足分量吧?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我那藥可是我花重金從埠順那邊買過來的,你卻這樣輕易就暴露了?”


    “哎呀表哥,我沒有暴露,別看我傷得這樣重,總有一天,我會把莫穎踩在腳底下的!再說了這次不是有小文頂罪了麽?”


    “表妹,你以為皇後看不出來這裏麵的貓膩麽?恐怕她早就盯上你了吧?”軒轅墨菱的聲音壓得很低。


    “那,那怎麽辦?”景碧霄一想到剛才皇後眼中的殺意,渾身就起雞皮疙瘩。


    “皇後原先與景家還是麵和心不合的,可現在看來是要撕破臉了,到時候你們景家恐怕難以生存下去了吧?”輕柔的語氣說出的話竟然是這樣的令人害怕。


    景碧霄此時也顧不得臉頰的痛了:“表哥,你要幫幫我們啊,咱們可是親戚啊,不可以這樣見死不救的!”


    “救你們的辦法倒是有一個,隻是……”軒轅墨菱故意為難的說道。


    “隻是什麽?表哥快說啊。”


    “隻是這次成與不成都要看皇兄的態度了。”


    “瑾哥哥?這跟瑾哥哥有什麽關係?”


    “你的瑾哥哥不是很愛你嗎?那自然也很愛你的孩子了,你想,你若是做了王妃的話,那景家的根基不就更加穩固了嗎?到時候還需要害怕誰麽?”


    “嗯,表哥,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軒轅墨菱說完之後就走了,反倒是景碧霄,不去上藥,卻在梳妝台前狠狠地盯著鏡子中的自己。


    雖然已經是深秋了,可陶府中的花似乎一點兒影響也不受,依然開的很豔麗,暖荷坐在鋪著軟墊的凳子上曬太陽,陶靳淵則是拿著一本書在一旁看著。


    “喂,陶素慈呢?怎麽沒看見她?”


    “估計去校場訓練了吧,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兩日素慈特別凶,手下的弟兄們都累的脫層皮了。”暖荷嘟噥著說道。


    “唉,不會是受了什麽刺激吧?”


    “不曉得,不過長姐,我最近剛剛學會烹茶,要不要嚐嚐我的手藝?”


    “好啊,我也想喝茶了。”


    暖荷一溜煙就跑了,不一會兒就端了爐子還有茶具過來。然後慢慢的升火煮茶。


    “那日我跟素慈去了將軍府了,那夫人好像看出了我們是在騙她,但又沒有戳穿。”陶靳淵合上書,幫著暖荷洗茶具。


    我歎了一口氣:“估計將軍夫人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景碧瑤的事情是真的吧,所以明知道你們是假的也不戳穿,估計就是想讓你們用假身份多陪陪她吧。”


    “說的也是,不過我們打算找個時間把將軍夫人約出來直接說。省的拐彎抹角的累得慌。”陶靳淵繼續衝洗著茶具。


    “這辦法能行麽?將軍夫人平日裏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麽?”暖荷添了一根柴火說道。


    我也很好奇:“是啊,你讓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女人出門可能麽?”


    陶靳淵笑了一下:“這有什麽不可能的?既然她願意相信素慈就是她女兒,那肯定也會願意出來坐坐的。”


    “那也行,隨你吧,今日景碧霄也被母後教訓了一頓,挨了幾個巴掌,隻是母後礙於她的孩子所以還是有所顧忌沒有下去重手。”


    “嗯,那咱們先找到她殺害景碧瑤的證據之後在指證她的孩子不就好了麽?”


    “是啊,不過大家別忘了,咱們完全可以一箭三雕啊,宮裏頭的那位不是一直都很小心地守著秘密麽?”軒轅墨瑾陰險的笑著。


    我瞥了他一眼:“能不能別這樣笑?怪滲人的。”


    “好啊,既然夫人發話了,那為夫就隻有遵命了。”


    “你們倆還真是!算了,明日我就去提親,省的你們天天在我眼前摟摟抱抱的,紮眼!”陶靳淵放下茶具說道。


    “好啊,下個月初二就是好日子,你的彩禮準備好了麽?”


    “長姐,你這是說什麽呢,哪有這樣問人要彩禮錢的?”


    “哎呦我的傻暖荷啊,姐姐我告訴你一句話,寧願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嘴,現在趁著你還沒出家,多要些彩禮,以後還能開個小金庫呢,這樣咱們也就不用伸手問人要了呀,你說是吧?再說了,陶靳淵堂堂一個教主兼武林盟主,怎麽會缺那點兒錢呢,是吧,陶教主。”


    “莫穎,你這是從哪兒學來亂七八糟的?別教壞了我家暖荷。”


    陶靳淵一邊說著就要去摟暖荷,卻被暖荷一把推開:“誰是你家的呀?還沒成親呢,長姐說得對,不能就這麽草率的把自己嫁了,從今天起,我回辰王府住著,你明天提親的時候要是彩禮不夠,那我可不嫁。”


    暖荷坐到了我身邊,陶靳淵一連悔恨的說道:“哎呦,今天就不該把你們倆放進來啊,好好的暖荷就被你給帶壞了,天理不公啊。”


    “隨你怎麽說,反正今日我是回定了。”


    “陶靳淵,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啊,要想再見暖荷,可就趕緊準備啊,要不然錯過了下月初二,可就要等到明年開春了,等明年開春的時候,彩禮可就要漲一點兒了呦。”我挑著眉看著陶靳淵。


    陶靳淵差點兒沒被氣得吐血:“你們太摳門了!”


    我不等陶靳淵說完,拉起暖荷就走,暖荷也不煮茶了,跟著我就走了,軒轅墨瑾見我走了,也不多呆,很快就追上來了。


    回到王府的時候正好是中午時分,不過福壽手裏端著一個紅木的托盤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看到我們回來了,趕忙迎上來:“王妃娘娘,您總算是回來了,老奴可等候多時了。”


    “福壽公公有什麽事兒麽?咱們進去說,這兒風大。”


    “不了,老奴這次來是傳聖旨的,辰王妃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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