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府華麗依舊,隻是那張被毀了的畫又重新掛上了,我好奇的看著:“這畫你不是說是真跡的麽?怎麽又好了?”


    展玉卿笑出聲了:“這畫是我自己畫的,當然是真跡。”


    “呃,那你還框人家那麽多錢。”我有些冒冷汗。


    “他有的是錢,不框他框誰,不過你們這次怎麽來了?”展玉卿親自幫我們到了熱茶,問道。


    我捧著杯子暖手:“想讓你幫個忙。”


    “你若是來讓我找子遙進宮給皇帝看病的就免了。”


    “為什麽?”我一愣,沒想到展玉卿猜的這樣準。


    “子遙五年前就發過誓,不在出手救任何人,所以找了也是白找。”展玉卿定定地品了一口茶。


    “可是,不親口問問怎麽知道呢?你帶我去找他。”


    “好。”


    展玉卿一口答應了,然後收拾出了一件厚實的鬥篷披到我身上,又找了一件差不多的蓋在了陶素慈身上:“外頭冷,別凍著了。”


    “謝謝。”


    展玉卿帶著我們三人去了一家偏遠的客棧,然後沒有問任何人,直接就去了二樓的廂房,推開門,並沒有看到洛子遙的影子,不過展玉卿不慌不忙的坐下,然後讓掌櫃的送茶倒水。


    “來這裏做什麽?”


    “他住在這裏,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吧。坐下等等吧。”


    “嗯。”


    我們在房間等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看到洛子遙,洛子遙很沒正形的看著我:“哎呦我說誰呢?原來是穎兒來了啊?怎麽沒看到我家小冰蓮呢?”


    “她有事兒呢,沒來。”


    “穎兒可真狠心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居然不帶冰蓮,你這是存心要讓我受相思之苦麽?”洛子遙一臉傷心的看著我。


    不過我卻沒心思跟他胡鬧,直接開門見山:“我這次過來是找你幫忙的。”


    “嗯?穎兒還需要在下幫忙麽?說來聽聽。”洛子遙笑著坐下,素慈在一旁幫著倒了水,茶杯口氤氳著水汽。


    “我想讓你進宮幫忙去給皇上診斷一下。”


    此話一出,洛子遙原本的嬉皮笑臉不見了,換上了一副冷淡的表情:“其他事情我可以幫忙,甚至肝腦塗地,隻是這事兒,免談。”


    原來剛才展玉卿跟我說的是真的,可是為什麽呢?洛子遙可能是察覺到自己剛才的不對勁了,便換了一下語氣,雖然緩和了許多,但比起原本的不正經,我看著還是很不習慣。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裏得到我會醫術這個消息的,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我五年前就發過誓,不會行醫了。”洛子遙抿了一口茶說道。


    “為什麽?為什麽不行醫呢?陶靳淵說,你的醫術是天下第一的,你為什麽不用你的醫術幫助更多的人呢?”


    “你是不會懂的,今日若是來看望朋友的,我歡迎,若是來說這個事兒的,那就請了。”洛子遙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


    我皺著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但心中很想知道洛子遙不再行醫的原因,可是我卻問不出口。隻能悻悻地閉嘴不說話。


    展玉卿見氣氛不對,便出來打圓場:“子遙,你與冰蓮分開這麽長時間就不想他麽?”


    “當然想啊,可是穎兒卻不帶她出來,我好傷心啊。”洛子遙瞬間就變回去了。


    我無奈地搖搖頭,也不想再說什麽了,隻是笑看著在耍寶的洛子遙,他似乎跟剛才那個冷冰冰的洛子遙不是一個人。


    我在心中想著辦法,但每次我要開口的時候,洛子遙總有借口轉移話題,我們就這麽玩著語言遊戲,很快天就黑了,陶素慈打著嗬欠說:“既然洛公子不方便幫忙,那我們就走吧,皇宮裏的醫書不是很多麽?咱們自己去查閱一下。”


    “也好,素慈,你就先回去睡吧,明日就不要進宮來陪我了。”


    “好。”


    陶素慈經過展玉卿的時候,展玉卿明顯的往後退了一下,然後裝作沒事兒人一樣,開始喝茶。陶素慈走了之後我也不想再留下了,便找了借口出去了。


    外麵又開始下雪,而且有越變越大的意思,我也隻好催促著趕車的太監快一些。我們在天黑之前到了宮門口,然後從車廂中拿出雨傘撐開,進宮。


    客棧中,展玉卿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人:“你真的還放不下她麽?”


    “沒,隻是不想違背了自己的誓言。”


    “隨你吧。”


    展玉卿說完之後就起身準備要走了,不過一站起來就看到了街上的人群中熟悉的身影,然後二話不說直接就跟上去了。


    洛子遙一甩頭,換了一張臉,然後跟著展玉卿一起悄悄地跟蹤了。


    那人正是赫連殷淼身邊的格列。他們跟著格列在城中轉了一大圈,然後格列便停在了一座藥房外,洛子遙又換了一張臉,然後大搖大擺的進去了,展玉卿都沒攔住隻能眼看著洛子遙進去。


    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格列提了一包藥出來,然後又在城中轉了半圈,不過在一個拐角處就看不到人影了,展玉卿一甩袖子,懊悔不已,不過從大夫那裏出來的洛子遙就是很開心的樣子了:“怎麽樣?我就說吧,在這裏還是我的易容術有用啊。”


    “他買了什麽?”


    “他跟掌櫃的說自己是因為習武了才拉傷了肌肉。所以他才能順利的拿到藥呢。”


    “那這麽說明,赫連殷淼的傷應該很嚴重了?”展玉卿說道。


    不過洛子遙卻白了他一眼:“都被打斷腿了,你說嚴不嚴重?隻是看樣子,他提回去的藥也不夠吃幾天的。不出四天,他肯定還要再出來買。”


    “那我先派人把京城所有的藥鋪全部盯起來。”


    “不用,隻要盯這家就可以了。”\t


    “為什麽?”展玉卿不解。


    “據我所知,他拿走的那些藥裏麵,有一味人參,那人參是百年老參,整個京城隻有這家藥鋪才有,所以他肯定還會再來這裏的。”


    “百年人參?那不就說明赫連殷淼的傷勢已經很嚴重了麽?”


    “是啊,那大夫下藥那麽猛,估計是命懸一線了吧?”洛子遙的嘴角有些輕蔑,因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庸醫了。


    “既然你能夠聞香識藥了,那為什麽不答應幫穎兒一把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的事情,不過這事兒雖然過去了,但我還是不會忘記那時候你絕望的眼神的。”


    “好了,知道了就別說了,我還要去一趟林子裏找些東西,就不奉陪了。”


    洛子遙走後,展玉卿才慢悠悠地走回展府,不過已開門,就被嚇了一跳:“陶素慈,你怎麽又來了?”


    “怎麽著?本姑娘想過來就過來,還用得著通知你麽?”


    展玉卿看了一下,這是在大門口,所以有什麽氣都要忍著,他多次警告自己,千萬不能失去理智對一個女孩子動手。


    陶素慈似乎是以為展玉卿默認了,於是乎便抓著一把瓜子大大方方的坐在凳子上了,展玉卿在下麵冷冰冰的看著那個正在嗑瓜子的陶素慈,陶素慈被他的眼神嚇到了,不過還好,還能夠說話:“那個,我忽然想起來我手下找我還有事兒,所以就不打擾你了。”


    她放下瓜子,在展玉卿冰冷的眼神中落荒而逃了。


    城外的小木屋,傳來痛苦的悶哼聲,寒冷的天氣裏,赫連殷淼的身上都被汗水浸濕了,格列提著藥回去後看到的就是赫連殷淼在拄著拐杖艱難的行走,雙腿上的繃帶已經被鮮血浸濕了,格列嚇得趕忙放下藥過去扶著赫連殷淼,赫連殷淼掙脫開格列的攙扶:“走開!”


    “主子,您這樣不可以啊,您的骨頭還沒長好,怎麽能行走呢?”


    “不用你管,我不想就這樣一輩子躺在床上!”赫連殷淼蒼白著臉說道。


    格列咬著唇瓣:“主子,您要走路,那也得等骨頭長好了再說啊。”


    “我等不了!你沒看到蘇陽已經回埠順了麽?隻要他回去了,就不會放過我的!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赫連殷淼說到最後可以說是撕心裂肺的吼叫了。


    “不會的,屬下已經在重新招兵買馬了,不出半年,您就可以東山再起了,主子,請您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


    “東山再起?我怎麽東山再起?當初能夠培養這些人是因為有父皇的默認,可如今,你認為蘇陽會默認麽?況且我現在還在金鱗,說不定金鱗的人還在找我的行蹤。”


    “沒有,主子,屬下最近出去都沒有看到有誰在打探您的行蹤,您就別擔心了,聽屬下的話,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好麽?”


    “不!”


    格列見赫連殷淼很是不配合,隻能咬咬牙,一記手刀將他打暈了。然後把昏迷的赫連殷淼重新搬回床上,接著就是小心地剪開紗布,換藥,再包紮起來。等確定沒事兒了,才去外麵熬藥。


    軒轅墨瑾和陶靳淵二人換了便裝之後悄無聲息的出了宮,身邊一個人都沒帶,隻是像個富家少爺一樣,慢悠悠地走到了城隍廟附近,因為不是集市也不是廟會,所以來城隍廟燒香的人很少,隻有零星的幾個人,陶靳淵和軒轅墨瑾在門口買了一把香,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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