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被敲悶棍


    白靈兒的美容店生意出奇的紅火,幾乎每個來買過美容藥的婦女,都對她的藥讚不絕口,有了效果,她們再三上門求藥,省吃儉用的,隻為嗬護好自己的臉蛋,好討得丈夫歡心。


    張秀芬在擦過幾次玉惜露後,照鏡子時,猛地發現臉上的紅斑色澤淡去許多,她喜極而泣,將白靈兒當作了大恩人,聽說她在工地上監工,竟帶著府裏的丫鬟跑去向她道謝,她還特地給了白靈兒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雖然白靈兒有言在先,不願收取診金,隻希望她幫忙宣傳店鋪,做塊活招牌,但張秀芬是個直腸子,有一說一,任憑白靈兒如何推脫,還是把銀票塞給了她,並且在與交好的世家女眷賞花時,大肆誇讚玉惜露,引得黃花鎮上,不少家世不錯的女子,紛紛產生好奇。


    “靈兒,這是今天來招聘的工人資料,你看看哪個靠譜。”趁著沒有客人的空檔,劉孜將記著工人資料的信箋遞給白靈兒,讓她拿主意,雖說他是管賬的,但在劉孜心裏,白靈兒才是美容店真正做主的人。


    “這種小事劉大哥你決定就好,不用特地來問我的。”白靈兒信得過他,如果連親人她還要提防,有意思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她很明白。


    她的信任,讓劉孜心裏有些溫暖,愈發堅定要好好為她做事的信念。


    有時候,相信是互相的,付出真心,便能得到別人的真心。


    白靈兒時不時拿些藥材到元亨行變賣,補貼家用,王家的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好,她交給爹娘的銀兩,隻五天,就已有五百多兩。


    白花花的銀子,險些閃瞎了白祁耀夫婦的眼睛,他們知道店裏生意不錯,可紅火成這樣,出乎他們的預料。


    “這些錢放在家裏不是個事兒,萬一招惹上賊子,怎麽辦?她爹,還是把銀子寄存到錢莊吧。”王氏想了個主意。


    “好,明兒我去錢莊存銀子。”白祁耀拍板定案,可這一去,他竟在鎮上的暗巷裏,遭到打劫,不僅身上的銀子丟了,而且正在傷愈的腿,也被殘忍的再次打斷。[]


    他躺在淩亂不堪的巷子裏,疼得直叫,是路過的百姓發現了他,趕緊把人背去找大夫。


    白靈兒正和劉孜看店,忽然,一名壯漢急匆匆衝進門,手掌啪地拍在櫃台上,嚇了所有人一跳。


    就連正在挑選美容藥的客人,也紛紛驚住,不知道發生了啥事。


    “大樹,您先喝口水,有什麽事咱們不急,慢慢說。”白靈兒善良地給他倒了杯茶水,可她剛走到壯漢身邊,就嗅到了一股並不陌生的味道。


    是血腥味!


    壯漢認得她,也認識白祁耀,這白家父女在黃花鎮頗有名氣,知道的人不少。


    他往嘴裏灌了幾口茶後,才稍微順了下氣:“白家丫頭,你快去和善堂,你爹他被人打悶棍啦。”


    什麽!?


    白靈兒臉色一白,爹出事了?顧不得店裏的生意,雙腳生風衝了出去,那背影快如狡兔,劉孜想跟上一起去,卻隻能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鬱悶苦笑。


    他到底在宮中辦差多年,再大的事也經曆過,此時雖然心頭著急,卻還保留著一絲冷靜。


    “各位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家出了點事兒,今天得提早關門,各位方便的話,明兒再來吧。”他留在店裏疏散客人。


    好在這些女人也是講理的,知道白家出了事,沒有吵鬧,順從地離開店鋪。


    劉孜把門落了鎖以後,才急忙趕去和善堂。


    白靈兒趕來時,白祁耀的腿已經被大夫打木板,用紗布一圈圈纏著,他躺在內室的木床上,身上的衣裳褶皺不堪,頭發也亂了,一副蓬頭垢麵的狼狽樣子,看得她淚花直冒。


    怎麽會這樣?


    她踉蹌著衝到床邊:“爹!”


    “白姑娘,你爹他的情況不太妙啊。”大夫摸著兩撇八字胡,很是惆悵。


    “主人,你別著急,你忘啦,咱們還有靈泉水,爹爹他會沒事的。”白白及時出聲安慰。


    有它的這句話,白靈兒才從慌亂中恢複平靜,對,她有靈泉水,她可以救爹。


    見她平靜後,白白才長長歎了口氣,心中暗襯:這就是關心則亂嗎?平時那麽精明的主人,居然也有這麽不冷靜的一麵。


    “你爹他的腿以前摔斷過一次,這次又被人用利器砸斷,以後想要下地走路,怕是得要扶拐杖了。”這種事兒誰也不想看到,大夫也很無奈。


    是誰?究竟是誰?


    白靈兒咬緊牙關,她發誓,一定要把下黑手的人抓出來!她要讓那人付出代價!


    沒有人可以傷害她的親人。


    劉孜來到和善堂,白靈兒已經擦幹眼淚,正在交付診金給大夫,準備去衙門報官。


    “靈兒,這事你猜到會是誰幹的嗎?”他低聲問道,心裏有懷疑的對象。


    “有可能是白家人。”白靈兒思來想去,和他們有仇,又會想出這種辦法報複的,她隻能想到白家那些混蛋。


    可是,他們真的會這麽做嗎?


    也有可能是鎮上的地痞流氓,半道打劫……


    她搖搖頭:“我先去衙門,麻煩你替我照看爹爹。”


    “好,你放心去吧。”劉孜一口答應下來,“路上小心。”


    “恩。”她應了一聲,出發前往官府,一路上,她的臉色不怎麽好看,渾身壓抑著一股無從發泄的怒氣。


    他們家從沒有主動得罪過任何人,隻是想過好自己的日子,為什麽要遇到這種事?


    “主人,咱們一定要把壞蛋抓住,哼哼,把他們當化肥,要不就讓紅紅把他們燒成烤豬。”白白不停地想著主意,敢欺負主人的親人,它要為主人出氣。


    “人家才不是用來燒人的。”紅紅立馬不幹了。


    “你不想為主人出氣嗎?”兩個家夥針尖對麥芒,再次杠上。


    “好了,我現在心裏很煩,你們消停會兒,行嗎?”白靈兒頭疼地說道,話裏帶著幾分火氣。


    這是她第一次衝著兩個小家夥發火,話音剛落,剛才還不停鬥嘴的小夥伴,識趣的閉了嘴,不敢在這時候火上澆油。


    她到官府報了案,知府也親口答應她,會徹查這件事。


    她找到當時發現白祁耀的壯漢,問出了事發地點在哪兒後,急忙過去。


    那是一條從城門通往集市的小道,漆黑的暗巷裏,放滿許多竹竿,地上布滿黑水,巷子裏充斥著一股惡臭。


    竹竿淩亂地散落著,她蹲下身仔細觀察,發現了竹竿上的血跡,在竹竿底下還有染血的木棍,這應該就是凶器。


    閉上眼睛,她仿佛能想象出爹被人推到在地上,無情受辱的畫麵。


    心疼得要命!


    為什麽她沒有提早想到,家裏的好日子會惹來麻煩?為什麽她要讓爹一個人來鎮上?


    昨天,爹和娘還說著要去錢莊存銀子,如果她和爹一起過來,這件事就不用發生了。


    自責、後悔,無數的負麵情緒猶如刀子割著她的心。


    她明明發過誓,要保護好親人,可結果呢?她還是讓爹受了傷。


    “啪”,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白靈兒睜開眼,眼裏染上一層水花。


    “不要自責。”莫長歌剛剛得到消息,立即前來找她,從她離開衙門,他一直跟在她後邊,她卻不曾發現。


    看著她失魂落魄地蹲在地上,他著實心有不忍,才會主動站出來,想安慰她。


    “你不要說得這麽簡單啊,不是你的家人出事,你當然可以這麽說了。”白靈兒心裏憋著火,聽到他這句話,不禁有些遷怒。


    沒經過大腦的指責脫口而出。


    莫長歌微微一怔,神色很是複雜,有心疼,有憐惜,卻獨獨不見怒色。


    她隻是心裏太難受,才會口不擇言,他疼惜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怪她?


    白靈兒咬了咬唇:“對不起,我不是……”


    她心裏太亂,不是有意想罵他的。


    “冷靜一點,當初那個敢使計蒙騙藥店老板的姑娘去哪兒了?拿出你當時的冷靜和膽量,沒有什麽事能難得到你。”他柔聲說道,大手用力握住她瘦弱的肩頭,想要鼓勵她。


    如果換做平時,白靈兒早就該聽出他這番主動表明二呆身份的話。


    當初去藥店,是她讓二呆偽裝成鳳城的商人,他如此說,便是承認自己是二呆。


    可惜,她這會兒心煩意亂,哪有心情去想這些?


    “謝謝你。”她深吸口氣,勉強擠出一抹笑。


    莫長歌極不喜歡她這副強顏歡笑的樣子,卻隻是皺了皺眉,沒有多說什麽。


    他彎腰扶著她從地上起來,而後問道:“你發現什麽了嗎?”


    “沒有。”如果有指紋識別器就好了,可惜,這裏沒有。


    等一下!


    白靈兒眼前霍地一亮,將那根木棍撿起來,果然,在血跡遍布的地方,有一個染血的指紋。


    她對比了一下手指,應該是拇指,而且拿著木棍行凶的,還是一個左撇子。


    血指印是向下倒著,右撇子不可能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左撇子?”莫長歌探頭朝木棍看來,與她的發現一樣,“本王會替你查清鎮上有多少左撇子,等到你爹康複,也許他可以從中指認出行凶者。”


    “對,隻要爹醒了,就可以找出動手的人,我不會放過他的。”這是白靈兒第一次恨人,她齜牙咧嘴的樣子,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莫長歌並沒有被她的凶狠嚇住。


    這樣的她,才是他認識的白靈兒。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眼眸含笑:“本王會幫你。”


    對上他月色般醉人的黑眸,不知怎的,白靈兒的心跳竟有一瞬的失控。


    可很快,她就把這種感覺拋開:“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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