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王安安頓好白可兒後,從廂房出來,冷不丁就看到院子角落的人影。(.無彈窗廣告)


    “啊,舅舅。”白靈兒故作鎮定,“大姐安置好了嗎?可千萬不能再讓她出來攪局。”


    “放心吧,我在房外落了鎖,她出不來的。”王安凝眉說道。


    “那就好。”白靈兒一口氣還沒落下去呢,便聽到廂房內傳出的砸門聲,若非宅子外人聲鼎沸,怕早就引來人了。


    “這個白可兒,到底想做什麽?”王安異常氣憤,今兒可是寶兒成親的好日子,白家人就不能安生一會兒嗎?


    “舅舅,大姐這兒交給我,你去幫忙招呼客人吧。”白靈兒柔聲說道,將王安支開後,這才抬腳走到廂房外,伸手戳破了紙窗,往裏邊塞了些白色藥粉。


    這藥可是她煉製的升級版迷.藥,不用灑在人身上,隻要嗅到粉末,就能被迷倒。


    “大姐,你還是乖乖在這兒睡會兒,少給我家惹麻煩。”拍拍手,聽著裏邊消失的吵鬧聲,白靈兒心滿意足的笑了。


    她之前還擔心沒實驗品讓她看看藥效呢,這麽快就有人主動送上門。


    “白白,這藥效果不錯,你家主人我厲害吧?”轉身離開廂房,她還不忘在腦海中向白白炫耀。


    “主人威武!”白白很給臉的奉承道,搜羅著所知道的讚美詞語,通通往白靈兒身上砸,恨不得把她吹噓得天上有地上無,隻有把主人哄開心了,它才不用繼續吃青椒。


    嗚,它討厭那種食物!


    白祁光和白祁祖兩個人加起來,也喝不過陌影,他身具內力,隻需用內功將酒稀釋便可,喝再多也如喝水那般,麵不改色,反觀他們倆,卻是喝得麵紅耳赤,還不依不饒的要繼續拚酒。


    白老爺子不願兩個兒子丟人,黑著臉,向白祁耀吩咐今晚留宿此處。


    白祁耀麵露猶豫,很不想答應。


    “爺爺,今兒可是寶兒成親的第一晚,哪能留人在家啊,要是爺爺不嫌棄,靈兒這就趕馬車送大伯和四叔回鎮上。”白靈兒笑吟吟的提議,給出的理由愣是讓白老爺子沒辦法反駁。


    他如何會看不出孫女和三兒子疏離、排外的態度?心頭愈發苦澀。


    作孽啊,這都是他自找的。


    “罷罷罷,王家的,趕車這事老夫就拜托你了。”白老爺子終究還是要臉的,沒讓白靈兒抹黑趕車。


    王安一口應下,在陌影的幫忙中,將爛醉如泥的兩個男人搬上馬車。


    白靈兒乖巧地送白家人上車,羅氏和吳氏不善的目光被她選擇性忽略,他們越不開心,她越要笑得燦爛。


    白老爺子上車時,忽然轉過身,神色複雜地看著白靈兒。


    他已經快要記不得這個孫女以前是什麽樣的。


    “靈兒,以前的事,是爺爺對不住你。”白老爺子澀澀開口,心情很是沉重。


    如果當初他能對三房上點心,而不是將所有的心力放在大兒子身上,如今會不會是另一種光景?


    白靈兒愣了一秒,嘴角的笑不禁收斂幾分:“爺爺,有些事雖然過去了,並不代表能夠忘記。”


    遲來的愧疚嗎?沒用了呢,白家愧對的小女孩,已經在他們的欺壓和侮辱中永遠離開了。


    白老爺子麵如死灰,背脊微微彎下,好似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揮手送馬車下山後,白靈兒聳聳肩,打算回宅子,還有賓客等著她送走呢。


    剛轉過身,叢林疊嶂的山頭處,一抹靜謐的身影站在後方,也不知來了多久。


    不遠處的宅子燈火通明,閃爍的紅燈籠,好似將這夜色也染成了白晝。


    朦朧的光暈下,莫長歌優雅的身影如墨竹般矗立著。


    “十王爺。”白靈兒愣神後,笑著出聲。


    “三日後,本王返京。”莫長歌啞聲說道,雙眼緊緊盯著她,想要知道,她的決定是否做下。


    三天後嗎?白靈兒猛地凝眉,時間太短了,美容店還沒有打出去,田裏的藥材還沒換成銀子,家裏的事也沒妥善安排好。


    她一瞬間想了許多,隻是她這副深思的模樣落在莫長歌眼裏,卻被解讀為另一種含義。


    她還是有所猶豫的嗎?


    “白靈兒,不許說不,黃花鎮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你必須隨本王回京。”旋身一轉,方才還在一丈外的人,此事已逼近她身前。


    霸道的口氣,暗藏著些許不安,仿佛在害怕她的拒絕。


    白靈兒眨了眨眼睛:“我沒說不去啊。”


    那她方才為何不說話?


    知道自己誤會了,莫長歌不禁有些臉紅,好在已是入夜時分,才沒讓他臉上不好意思的紅暈暴露。


    “我仔細想過,也和爹娘商量了,我會帶著家人一起上京。”白靈兒笑著說道,雙眸比這天上繁星更為璀璨,她穿越而來,難道隻是為了一輩子待在鎮上嗎?不,好不容易有此遭遇,她要試試,試試看自己能走多遠!


    這是她的野心。


    莫長歌抿唇微笑,她果然沒讓他失望。


    “好,三日後,本王在鎮上等你前來。”


    “額,其實就算我單獨去京城也是可以的。”白靈兒摸了摸鼻尖,不敢去看他的雙眼,總覺得那雙眼睛裏,有她逃避的東西。


    “你一個姑娘家上路,本王怎能放心?”莫長歌柔聲說道,滿目柔情。


    他已經開始幻想,這一路上,有她陪伴的日子。


    白靈兒頓時語結,她明明說了,自己要帶著家人一起上京啊,他沒聽清嗎?


    莫長歌的耳力怎會沒聽見她方才那句話?不過是為了讓她陪同自己一道上路,故意給忽略掉了而已。


    “想來你要離開村裏,應當有不少事操辦,本王將陌影留給你,有他幫忙,定能為你減輕不少麻煩。”莫長歌方方麵麵都為白靈兒想到了,要是朝中大臣知曉,堂堂一國王爺,竟為一個女子考慮得如此詳細,怕是會驚到雙眼脫窗吧。


    “這不好吧?”白靈兒很是感動,又不太想麻煩他。


    “有何不好?能為你分擔,是陌影的福氣。”言簡意賅的一句話,卻不容人忤逆。


    白靈兒隻能答應下來,將這份人情默默記在心裏,將來有機會,她一定要回報他。


    很久以後,當她被某個王爺吃幹淨抹淨時,白靈兒才終於明白,什麽感動,什麽付出,通通是為了攻克她的心房設下的陷阱,可那時,她已經沒有了回頭路,隻能被他吃得死死的。


    成親後的第二日,白寶兒和劉孜一道回了王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愛情的滋潤,白靈兒總覺得比起昨兒個,自家妹妹似乎成熟了許多。


    她坐在廳中下首,手掌托住腮幫,笑眯眯看著這對新人向長輩敬茶。


    敬過外婆、舅舅、爹娘後,才輪到她。


    伸手將茶盞接過,抿了口,笑道:“妹夫的茶就是不一樣,真甜。”


    一聲妹夫,叫得劉孜心裏各種別扭,他一直把白靈兒當作妹妹看待,如今卻成為了她的妹夫,怎能不糾結?


    白寶兒羞紅了臉:“姐!”


    “好啦,我就是逗逗他而已,看把你給急得,諾,這是我給你們的禮物。”白靈兒見好就收,伸手從袖中拿出一張藥方,遞給劉孜。


    自家人,她可沒準備什麽真金白銀作為禮物,而是備了份更為實用的。


    劉孜接過藥方一看,老臉忍不住紅了,立馬將方子收好,向白靈兒鄭重道謝。


    那藥方,是白靈兒從靈泉空間的秘籍上摘抄的一份有關孕婦安胎的方子,比起常見的安胎藥,更為妥帖、周全,劉孜如何能不感激?


    雖然這藥方從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手裏拿到,是件挺讓人蛋疼的事。


    “舅舅,我有事兒想和你商量。”趁著寶兒回門陪爹娘說話的空檔,白靈兒偷偷將王安叫到屋外,神神秘秘地與他說起了自己心中的計劃。


    王安已從王氏口中得知,他們打算舉家上京,雖說舍不得親人,但他卻是打從心裏希望王氏一家子能過得好的。


    “舅舅,我們再過三天就要走啦,離開後,家裏的幾畝田,拜托舅舅照料,我和元亨行的掌櫃有過約定,隻要是咱們家的藥材,都送往他那兒變賣,價格比其它藥店高幾成,這田由舅舅打理,靈兒很放心,至於收成的銀兩……”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安截去。


    “靈兒你放心,舅舅不會貪你一文錢!有多少舅舅都給你們送去。”王安拍著胸口許諾,他是個老實人,說一不二,更沒動過要將親人的財產占為己有的念頭。


    不止是他,就連舅媽也是如此想的。


    王家人向來耿直,寧肯自己受點委屈,也不貪他人分毫,這是他們的原則。


    “舅舅你說什麽呢?靈兒怎會懷疑你?”白靈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是想說,賣掉藥材的銀子,麻煩舅舅幫忙存到錢莊,至於照料田地的開銷,每年就按一百兩銀子還給舅舅,舅舅幫靈兒看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權當靈兒請舅舅做工的工錢,舅舅可別說不肯收哦。”


    白靈兒早就猜到舅舅不會輕易要她的銀子,隻能想出這種辦法逼他收下。


    他們一家子離開村裏,如果不多多幫襯,隻怕王家的生活會回歸拮據。


    對她的好人,她會一直記得,她們家生活好上了,沒理由不幫娘家一把啊。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是白靈兒的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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