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陌影在鋪子外同白靈兒道別後,施展輕功飛往十王府,他得把今天發生的事說給主子聽,尤其是鋪子遭賊一事。[]


    陌影在書房裏匯報工作,一五一十把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吩咐下去,派人密切留意方圓百裏內,是否有美容藥出世,若尋到蛛絲馬跡,即刻來報。”若如陌影所料,盜走美容藥的人,應當會有不小的動作,隻要對方稍有動靜,他便能把人揪出來。


    “本王倒想看看,這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夥,是何方神聖。”莫長歌扯了扯嘴角,笑容凜冽,連帶著,屋子裏的溫度好似也在瞬間驟降。


    陌影縮了縮腦袋,應下此事。


    “調四名隱衛在暗中保護美容店與藥材鋪,類似的事,本王不想再看到。”那些藥是她的心血,他決不允許誰再打它們的主意。


    “主子,動作太大恐怕會惹來注意。”京城是各方勢力最為集中的場所,稍有不慎,也許會讓主子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勢力曝光,招來猜疑。


    “本王麾下豈有庸才?”不過陌影的擔心也在情理之中,“吩咐隱衛,不到萬不得已不得現身。”


    “是。”陌影點了點頭,隨後,麵露幾分猶豫,似乎還有話要說。


    “怎麽,你何時也學會吞吞吐吐了?”莫長歌略感意外。


    “主子,還有一事,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說吧,主子定會動怒,不說吧,他心裏又覺不妥。


    “講。”


    陌影一咬牙,迅速將另一件事說了出來:“其實今日鋪子裏還發生了一樁小事,四王府的管家親自造訪,為白姑娘送去午膳,還說是奉了四王爺之命。”


    “哢嚓”,掌下木椅的扶手出現幾道裂痕,“哦?”


    四哥他按捺不住決心出手了嗎?


    狹長的眼危險地眯起,白家如日中天,四哥想拉攏其,實屬正常,隻是……莫長歌心裏很是不爽,好似自己看上的寶貝,正被一隻狼虎視眈眈地覬覦著。


    陌影偷偷咽了下口水,一鼓作氣,接著說:“白姑娘並未拒絕四王爺的好意,而且,還對飯菜十分滿意。”


    “砰!”木椅瞬間被強悍的內力震成碎片,莫長歌挺身玉立在一片狼藉之中,周身縈繞著一股煞氣:“滿意?”


    “……是。”陌影的回答低不可聞,即使跟在主子身邊多年,他依然會感到畏懼。


    書房內的氛圍似是在刹那間凝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許久後,那股凝重的氣勢才逐漸消失。


    “哼,這女人當真欠教訓。”莫長歌咬牙切齒地罵道。


    陌影不敢接話,可心裏卻默默吐槽,白姑娘欠教訓,可主子舍得對白姑娘下狠手嗎?


    “自個兒下去領二十板子。”沒能及時阻止,已是失職,該罰。


    陌影哭喪著臉,隻覺委屈,當時他若強行阻止姑娘,肯定會被姑娘記恨,姑娘不高興,主子還不得怪罪自己?


    做也錯,不做也錯,還有比他更可憐的人嗎?


    白靈兒可不曉得一頓飯,就讓某人打翻了醋壇子,她正在空間裏,搗鼓著靈火準備煉藥。


    簌簌跳動的火苗烘烤著爐鼎底部,一縷縷白色煙霧順著壁旁的魚嘴幽幽飄出,隻短短一個時辰,白靈兒就煉了十多顆美容藥,煉丹技術比起以前,絕對是質一般的飛躍。


    “主人,你體內的仙氣又濃厚了,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突破啦。”紅紅驚喜地嚷嚷著。


    白靈兒抹了把額上的熱汗,氣息略顯絮亂:“有嗎?我怎麽一點感覺也沒有?”


    除了腹部時不時有熱流穿梭,別的,她壓根察覺不出來,不過,要是修為突破,就代表她能采礦了,想到這一點,白靈兒有些小得意,仿佛已經看到礦山裏藏著的金子,正朝自己招手。


    “主人,你口水流出來啦。”白白大叫一聲。


    白靈兒慌忙擦嘴:“哪有?”


    你妹,它在說謊!


    “嘻嘻,主人真好騙。”白白再次作死。


    “白白啊,你很開心?”白靈兒嘴角含笑,如沐春風般問道。


    白白立馬感覺到危險,身上的白色絨毛一根根豎起來,撒開四肢想往茅屋外跑,可惜,它那小胳膊小腿哪兒是白靈兒的對手?眼疾手快地拎住它的尾巴,將小夥伴倒著拎到半空。


    “看我上當受騙,很高興?很得意?”手指輕輕撓著它柔順的小肚子。


    “哈哈哈,主人,住手啊,哈哈……”白白笑得停不下來,眼角還有生理淚水滲出,痛並快樂著,說的就是它。


    紅紅無語地看著小夥伴遭罪,心裏麵一點也不同情,笨兔子是自找的,前幾天才被主人給教育過,不長記性又自個兒作死,它不活該誰活該啊?


    白靈兒玩累了,才肯放過它,白白四肢剛落地,咻地衝出茅屋,跑到外邊去避難,一路飛奔到靈泉池旁,還特小心的往後邊看了一眼,深怕主人會追出來。


    靈兒一整晚都在空間裏待著,不眠不休煉美容藥,當海平線上第一縷冬陽的微光出現時,她才疲憊不堪的離開空間,順道把自己的成果一並帶出來。


    如今,她對靈火的控製愈發熟練,隻一個晚上的時間,就煉了好幾瓶玉惜露,以及幾十顆美容藥,算是彌補回了一點兒損失。


    鋪子遭賊的事兒,白靈兒沒告訴家裏人,說了,不僅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會讓親人擔心。


    大清早,在吃過早膳後,她用瓶瓶罐罐將藥丸裝好,打算拿去店裏。


    陌影早早就到了,連生意也做了兩樁,見她過來,繞過櫃台主動將她懷中的瓶子接過去。


    “裏屋裏有早膳,還有幾樣點心,姑娘隻管進去歇歇,這兒交給屬下來做就好。”陌影把騰貨、擺貨的重任攬在自己肩上。


    “早膳?哪兒來的?”白靈兒大吃一驚。


    “是屬下出門前,主子特地命廚房做的。”雖然他覺得主子的做法很幼稚就是了,四王爺送飯來,主子也跟著這樣做,這和賭氣有什麽分別?


    “別告訴我,他是因為昨天的事在吃醋!”白靈兒無力扶額,心頭既好笑,又覺好氣。


    陌影坦然點頭,主子就是在吃醋。


    “他要不要這麽孩子氣啊。”一點小事兒,至於嗎?


    對此,陌影深有同感,可想想到這會兒還隱隱作痛的臀部,再想想店鋪外隱匿的隱衛,隻能把話藏在心裏,沒敢說出來,二十大板的記憶太過深刻,他不想再品嚐第二次。


    “我進去瞧瞧他都準備了些什麽。”挑簾進了裏屋,矮桌上,果真放著個竹籃,掀開蓋子,就能瞧見裏邊用雕花瓷碗裝著的燕窩粥,還有圓盤上的桂花糕和翡翠糕。


    摸摸碗底,還是溫的,應該剛做好沒多久。


    他真的很有心……


    心頭泛起些許感動,他會吃醋,說明他對自己動了真情,堂堂一位王爺,卻像孩子一般笨拙且幼稚地與人爭風吃醋,若非喜歡到骨子裏,又怎會如此?


    “主人好幸福哦。”紅紅羨慕地感慨道,“十王爺對你真好。”


    哎,為什麽沒人對自己這麽好呢?


    白靈兒羞紅了臉,幸福嗎?她沒辦法再自欺欺人,看著這些早點,胸口會有無數暖流翻湧。


    在來店裏之前,白靈兒就在家中吃過早膳,但她不願浪費二呆的心意,坐在椅子上,慢吞吞享用著燕窩粥,將粥吃得見底,就連盤子裏的糕點,也被吃去了三分之二,直到吃撐了,才肯罷手。


    正午,天空上飄起紛紛揚揚的小雪,陌影送一名顧客出門,隱藏在暗處的隱衛借機現身,在他耳畔低語幾句。


    “此事我會轉告白姑娘。”陌影沉聲說道,一揮手,隱衛再次消失,並未被人看見。


    他回到店裏時,白靈兒正在記賬,敲敲桌子引起她的注意後,才說:“安樂堂的管事兒剛到京城,人在淶源客棧落腳。”


    “呀,我差點忘了這事兒。”過年這些天,她都快忙暈了,哪兒還記得與安樂堂的合作?懊惱地拍拍腦門。


    “天字一號房,姑娘快些去吧,店裏有屬下看著。”陌影催促道。


    白靈兒匆忙合上賬本,去了淶源客棧。


    瞧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但願他日,姑娘能知道主子為她所做的一切,莫要無辜了主子的良苦用心。


    白靈兒前腳剛離開安定街,後腳,四王府的管事兒又拎著飯盒找上門來,可這回,他卻撲了個空。


    “我們家老板不在。”陌影麵無表情地說道。


    “不在?人哪兒去了?”管事兒趕忙問了句。


    “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會說。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曉得我是誰嗎?”管事兒被陌影冷漠的態度氣得直哆嗦,他可是四王爺的人,走到哪兒,旁人不賣他幾分薄麵?


    莫謹嚴知道父皇給十弟安排的隱衛在美容店裏幫忙,卻沒把這件事擱在心上,更沒告訴底下人,以至於管家沒能認出陌影來。


    陌影任憑他唱獨角戲,沒再搭理人。


    “哼,一個夥計而已,橫什麽橫?”他不和下等人一般見識,管事兒自個兒給自個兒找了台階,憋著火,從懷裏掏出一個錦盒擱到桌上,“這是我家主子為白老板備的禮物,等她回來,你交給她。”


    “恩。”陌影漠然點頭,算是答應。


    “別私自打開看啊,東西要是弄壞了,有你好果子吃。”管家警告道,見陌影應下來,他才趾高氣昂的離開鋪子。


    目送管事兒走了,陌影這才將目光放在錦盒上,這東西,他是扔了呢,還是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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