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人寵聯手坑靈兒


    “讓王妃去吧,”一名隱衛攔住了身旁的同伴,目光一轉,看向一旁還在愣神的將士,吩咐道,“王爺受傷了,馬上去準備廂房,把城裏最好的大夫通通叫來。”


    將士們一哄而散,將此事稟報知府,在衙門的後院裏,拾掇出一間幹淨的廂房後,把鎮上所有的大夫全都召集到衙門來。


    城外。


    白靈兒一路連滾帶爬,終於在官道上,與隊伍匯合。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在隊伍裏飄蕩著,不少重傷的隱衛被同伴馱在背上,血流不止,上千隱衛活著回來的,僅僅隻有不到兩成,那一張張血跡斑斑的容顏,一雙雙沉痛、悲傷的眼睛,仿佛都在訴說著,昨晚那場惡戰有多激烈,又有多慘重。


    “怎麽會這樣?”白靈兒直直盯著陌影背上的男人,雙腿仿若灌了鉛,不敢靠近。


    她怕,怕靠近後會發現他沒了生息。


    “主人,二呆還有氣,他沒死。”紅紅敏銳的感知到二呆時斷時續的絮亂氣息,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白靈兒。


    他沒死?


    這話像是一記強心劑,猛地將白靈兒從崩潰的邊緣拽了回來。


    她急忙湊上去,手指顫抖地靠近莫長歌的鼻下。


    還有氣,他真的沒死!


    “快把他給我。”她有靈泉,可以治好二呆。


    白靈兒早已顧不得別的,她要帶二呆進空間。


    “白姑娘,”陌影側身避開了她伸來的手掌,“主子他受了內傷,不能輕易移動,屬下要帶主子進城,找個安靜的地方,為主子治傷。”


    他能體諒白姑娘心裏的急切與不安,但主子命懸一線,耽誤不得。


    陌影身上也負了傷,經脈被震碎過半,全憑著一個念頭在支撐,不僅是他,整個隊伍裏,沒一人是完好無損的,就連站立、走路,也如初生兒般笨拙、緩慢。


    每踏出一步,就好似走在刀尖上,身體劇痛。


    “我……”白靈兒剛想說自己有法子讓二呆康複,腦子裏,忽然傳來了白蓮的警告聲。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想帶他進空間?給他帶去麻煩?讓自己又一次陷入危險?”


    白蓮的話如一盆涼水,徹底將白靈兒潑醒。


    對,她不能亂,她得冷靜。


    “那快走啊。”白靈兒唇齒發顫地低吼道,雙手小心翼翼托著莫長歌的身體,防止他跌落下來。


    他精湛的麵龐,沾染著一塊塊凝固的血跡,雙眼緊閉著,臉色蒼白如雪。


    看著這樣的他,白靈兒的心陣陣抽痛,除了那次在王家村遭到追殺,她何時見過二呆如此狼狽的一麵?


    他兩次重傷,都是因為她。


    她是災星嗎?隻會給他帶去危險。


    “主人,你不可以這麽想。”白白虛弱的聲音闊別多日再次響起。


    沒人注意到,跟在隊伍後邊,以龜速前進的兔子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蠢兔子,你是怎麽保護二呆的?”紅紅一見它回了空間,急忙將責任算在白白頭上,“有你在,二呆為什麽還能受傷?”


    跳進靈泉池治療傷勢的白白,無言以對。


    紅紅沒說錯,是它沒用,不能幫主人保護好二呆。


    習慣了和它鬥嘴的紅紅,原本還等著它回嘴呢,誰知,它竟默認了,這讓紅紅不由得有些無趣,跟著陷入沉默。


    莫長歌剛進城,就被早等候在城門處的士兵簇擁著送去了衙門。


    當地知府接到人後,立馬將衙門大堂裏聚集的大夫通通叫進房間。


    一大幫人從門外一擁而入,廂房裏,連個能站腳的地方也沒了。


    “除了大夫,其他人都出去。”人太多不透風,白靈兒想將人趕走。


    “都愣著幹嘛,沒聽到王妃的話嗎?”知府揮揮手,將士兵們攆出了房門。


    “還有你。”銳利的眼刀朝知府刺去。


    知府麵上狗腿的微笑瞬時僵住,不敢抗命,訕笑著也離開了房間。


    白靈兒在床邊搬來一把椅子坐下,目不轉睛看著榻上氣若遊絲的男人。


    似是在鎮上頗有威望的老大夫上前來替莫長歌診脈,屋子裏靜悄悄的,唯有眾人的呼吸聲彌漫。


    “王爺脈象虛弱,內傷頗重,得用人參先護住心脈,且王爺身上外傷無數,必須重新包紮。”


    大夫寫好藥方後,便讓衙差去煎藥,然後和同行走出門,聚集在院子裏商量著接下來的治療方法。


    他們隻是普通的大夫,平日裏頂多治些小病小痛,對內傷不是太了解,隻好先續命,再想辦法。


    “不用在這兒守著,下去找大夫看看。”白靈兒試圖將陌影和孤狼支開,他們在這兒,她不好給二呆治病。


    “可主子身邊得留人看著,屬下傷勢輕微,不礙事。”在主子還未脫離危險前,他怎能擅自離去?陌影凝眉拒絕了白靈兒的好意。


    “你是大夫嗎?留在這兒能起到什麽作用?這裏有我守著,還是說,你想等他康複後,見你們傷勢惡化,心生愧疚?”白靈兒咄咄逼人地說道,姿態少有的強勢。


    陌影啞然,不願與她爭執,在考慮後,聽從了靈兒的吩咐,找大夫治傷去了。


    滿屋子的人不多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徒留白靈兒一個。


    她替莫長歌擦了擦汗水,起身從內將房門鎖上,確定外邊的人不會闖進來後,慌忙扶起人,鑽進空間。


    無人見到,本該在床上靜養的莫長歌,忽然不見了蹤影。


    白靈兒吃力地架著莫長歌,朝小溪走。


    白白剛從溪裏出來,一滴滴晶瑩的水珠順著濕漉漉的絨毛濺灑在地上。


    程亮清澈的靈泉水將莫長歌的身軀包圍,侵透衣衫,融入他的體內。


    “主人,”白白躡手躡腳蹭到靈兒的腳邊,腦袋撒嬌似的往她小腿上貼,“白白下回一定會把二呆保護好,不會再讓他受傷了,你不要生白白的氣,好不好?”


    它還記著紅紅之前的話,深怕白靈兒會因此不喜歡自己。


    “不關你的事。”靈兒心不在焉地拍拍它的腦袋,眼睛卻仍黏在莫長歌身上。


    他的眉峰微微皺緊,好似承受著巨大的痛楚。


    白靈兒什麽忙也幫不上,隻能在旁邊看著,心裏自責得要命。


    “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變成這副樣子。”她哽咽著,眼淚簌簌落下。


    “才不是呢,”白白怕她鑽牛角尖,大聲反駁,“主人也是受害者啊,說到底,錯的是那些想把主人擄走的壞蛋!是他們害二呆受傷,和主人無關。”


    “沒錯,主人,你不能把別人的錯算在自己身上,再說了,二呆他很愛主人,為了你,他願意做到這一步,你要是再自責,對得起二呆的一片真心嗎?”紅紅難得地和白白統一戰線,極力想將白靈兒從死胡同裏拽出來。


    白靈兒搖頭不語,心中的懊惱與愧疚,並未因小夥伴的安慰減少半分。


    透明的靈泉水很快就被血跡染紅,殷虹的色澤,刺痛了白靈兒的眼睛。


    他究竟傷得多重?


    神族的那幫混蛋!


    白白注意到莫長歌緊鎖的眉頭逐漸鬆開,跳進小溪裏,用爪子掀開他的衣襟:“主人,快把二呆撈出來,他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


    “哦。”白靈兒從憤怒中回神,小心翼翼地扛起他的手臂,想把人撈出來。


    鬆垮的衣衫順勢敞開,被泉水衝刷過的胸脯,似泛著流光的玉石,性.感的鎖骨還掛著一層水色,讓人直想撲上去咬一口。


    窺視到他外露的春光,白靈兒頓時羞紅了臉,險些要把人丟開。


    好在這股衝動剛冒出來,就被理智克製。


    她強迫自己將腦袋挪開,不去看這副春光乍泄的畫麵。


    “砰砰”


    “砰砰”


    耳畔如鼓音響動的,已分不清是她的心跳,亦或是他的。


    白白跳上岸後,像發現新奇大陸般,叫出聲來:“主人,你臉怎麽紅了?”


    “閉嘴!”白靈兒惱羞成怒,狠狠刮了它一眼,加快步伐朝茅屋衝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身側倚靠的男人,似乎整個趴在了她的身上,而他敞開的胸口,時不時摩擦著她的肩膀。


    溫熱的呼吸,似星星之火,濺在她的頸部。


    麵頰紅得滴血,她幾乎沒勇氣去看他昏迷的樣子,就怕自己會化身成餓狼,將他撲倒吃掉。


    從靈泉池到茅屋,隻有幾百米的距離,可白靈兒卻走得甚是艱難,好不容易把人弄上木床,直起身,一口氣還沒吐出來,手腕突然被人拽住。


    天旋地轉後,人噗通一下,撞入一個火熱的胸膛裏。


    腰身被鐵臂緊緊纏住,臉頰穩貼他的左邊胸口。


    他醒了?


    白靈兒驚喜地想撐起身體,奈何,他的胳膊就跟鉗子似的,十分牢固。


    嚐試掰開,一點用也起不到,激動立馬化作惱怒,昂起頭,怒斥:“醒了就給我放手!”


    摟摟抱抱的,像什麽話?


    細長的睫毛靜止不動,那雙邪肆妖嬈的桃花眼,閉得很緊,不像是醒來的樣子。


    “莫長歌!”白靈兒警告性地低吼道。


    仍是毫無反映。


    難道他沒醒?


    瞅瞅腰間那隻大手,她實在沒辦法相信,這是昏迷的人能幹得出來的事。


    “主人,”白白站定在門口,嘻嘻笑著,“二呆它沒醒啦,他會這樣做,肯定是本能的反映。”


    “本能嗎?”她好像有聽過類似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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