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洪得勢不饒人,次日一早又帶著諸將前來搦戰。 眾人不敵他陰陽鏡,俱不出戰。 誰知殷洪等人全然不理周軍示弱,在陣前汙言穢語,肆意羞辱帳中諸將。 眾人聞言大怒,不顧薑子牙阻攔,出營而來。 薑子牙無耐,也隻得跟了過來。 眾人來到陣前,見商軍諸將還在喝罵,當下也不客氣,與他們捉對廝殺起來。 廣成子對上呂嶽,太乙真人對上石磯娘娘,楊戩對上龐弘,雷震子對上劉甫,韋護對上畢環。 因為殷洪有陰陽鏡在手,又有紫綬仙衣在身,是以眾人俱是不敢上前,隻能在遠處以法術攻擊。


    殷洪在眾人的攻擊之下被弄得手忙腳亂,一時無法照顧到別人,以至於他部下眾將,就這麽被闡教中人各個擊破。 那呂嶽雖然是截教高人,法力高強,法寶也不錯,也自無法與廣成子番天印相比。 數合之後,被廣成子以番天印連帶著執瘟傘一起砸成了碎片,身死上榜。 石磯娘娘也被太乙真人以九龍神火罩困住,片刻之後煉出本體,卻是一塊頑石,真靈也被封神榜牽引而去。 龐弘等人也是不堪,在楊戩幾人的攻擊之下捉襟見肘,身上的傷口也是越來越多,眼見被斬殺也是遲早的事情。


    廣成子誅殺了呂嶽,又來幫眾人攻擊殷洪,廣成子手中番天印也能遠距離攻擊,在廣成子的控製之下當空向殷洪砸去。 殷洪見番天印來勢洶洶,當空化作磨盤大小。 不敢抵擋,閃身躲開。 又拿手中陰陽鏡亂晃,眾人大驚,紛紛躲閃,卻在此時,lou出了躲在後麵的薑子牙。 殷洪見到薑子牙,想到他為西岐丞相。 又與自己有殺兄之仇,當即催馬上前來取。 薑子牙大驚。 慌亂之下,不退反進,以打神鞭當下殷洪水火鋒,與他錯身而過,不敢停留,駕著四不象一路往東南奔去,殷洪見他獨身逃走。 心下大喜,也是催馬追來。


    那四不象乃是聖人坐騎,腳力自是不凡,殷洪**雖也是萬中無一地良駒,卻也無法與四不象相比。 二人你追我趕,距離卻是越拉越大。 殷洪心下焦急,將自身法力注入座下良駒體內,那寶馬當即有如神助。 撒開四蹄,直奔薑子牙而來。 隻不過殷洪坐騎畢竟無法長時間承受如此強大的法力,七竅之中逐漸湧出斑斑鮮血,殷郊見追上了薑子牙,舉起手中水火鋒向他後背砍去。 卻不防**坐騎終於是不堪重負,碰的一聲。 摔倒在地,再也沒有起來。 殷洪從馬上被甩出老遠,薑子牙也因此逃過一劫。


    殷洪爬起身,見薑子牙還未逃遠,忙騰空而起,向他追去,薑子牙回首觀望,見狀大驚,催動四不象疾馳。 便在此時,卻見前方一道金光由遠而近。 薑子牙識得正是眾位師兄所用的縱地金光法。 知道是師兄赤**自八景宮借太極圖歸來。 赤**遠遠看到薑子牙身後有一人追趕,落下雲頭。 忙把手中太極圖一抖,放開此圖,此乃包羅萬象之寶,太極圖化一座金撟,薑子牙把四不象一縱,上了金撟。 殷洪來到橋邊,見老師也在,當即喝道:“便是老師在此,我也不懼,薑子牙,今日本殿下看你如何逃拖。 ”當下縱身,來到金橋之上。


    殷洪進了太極圖中,卻不自知。 隻是眼中現出無數場景,一會兒是父王殷壽,一會兒是母親薑娘娘,一會兒是姨母黃娘娘,一會兒是大哥殷洪,太極四象變化無窮,隻要他腦中所想,心中所念,盡皆閃現。 便在場景轉換之間,最後定格為老師赤**。隻聽赤**言道:“你不尊師父之言,要保無道,而罰有道,今日上了太極圖,眼下要成飛灰之苦。 ”殷洪聞言大驚,剛要開口,卻見赤**忍痛含淚,將太極圖一抖,卷在一處。 半響之後,又一抖太極圖展開,隻見一陣風吹過,殷洪已是化作飛灰,一道真靈往封神台去了。


    待薑子牙與赤**趕回西岐,商軍因為帳下大將盡失,已是被西岐擊潰,俘獲青壯物資無數。 幾日之後,汜水關總兵韓榮在潰兵口中得到了商軍戰敗的消息,忙以快馬報進朝歌朝中。 殷商朝中得到戰報,震動不已,不知該派何人出戰。 便在此時,班中走出一人,乃是中諫大夫李登,隻聽他言道:“今天下不靖,刀兵四起,臣觀東伯侯薑文煥,南伯侯鄂順,北伯侯崇黑虎,不過癬疥之疾。 獨西岐姬發有薑尚相助,肆行禍亂,其誌不小。 今有三山關總兵官洪錦,才術雙全,若得此臣征伐,庶幾大事可定。 ‘紂王當即派人傳旨至三山關,派洪錦出征。 洪錦將三山關之事交接個孔宣之後,帥十萬大軍向西岐開去。


    卻說孔宣剛自送洪錦離開三山關,便見遠處一道人,尖嘴縮腮,,頭挽雙髻,背縛一口寶劍,飄然來到他麵前。 孔宣見這道人,麵上現出絲絲微笑,開口道:“二弟,你外出修行萬年,今日終於肯來見為兄了。 ”那道人正是當年的飛禽族太子金翅大鵬,現在截教的羽翼仙。


    羽翼仙聞聽孔宣之言,也是微笑道:“兄長遲遲不肯化形,小弟陪著你實在是無趣,是以才下山遊曆。 老師於百年前停了講道,小弟回轉天南,看望母親與兄長,才知道兄長自千年前化形下山,卻沒想到兄長竟然在這殷商朝中作了一方大將。 ”


    孔宣聞言道:“貧道下山後,結交一位異人,名為彭祖,此人乃人皇顓頊之玄孫,教授貧道不少地為人處事之道,乃貧道良師益友。 他曾受如今人君祖上大恩,是以答應護佑其子孫五百年,貧道亦是不願獨自離去。 如今五百年將過,我那彭祖道友也將拖去束縛,貧道到時自可再與他品酒論道,逍遙天地。 ”


    羽翼仙卻是不以為然的道:“兄長還是那麽重情重義,隻是受他一點小小恩惠,便將他當成知己,真不知該如何說你。 小弟此來正有一事相求,我教中人屢屢慘死於薑子牙一眾闡教修士之手,小弟有意去見識一下闡教中人地手段,是以想請兄長舉薦小弟到如今的征西大將帳下,如何?”


    孔宣知道自己這二弟是個閑不住的人,鳳凰一族自有秘術護身,自然也不必擔心這羽翼仙的安危,當下修書一封交給他,目送羽翼仙離開。 誰知他這一離去,卻是曆經劫難,足足三千年之後,二人才再次相見,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卻說妖師鯤鵬離開媧皇宮之後,往幽冥血海而來,鯤鵬老祖飛行速度三界無雙,須臾之間便來到了血海之上。 隻見鯤鵬老祖手掐分水決,就見粘稠腥臭的血海分開兩旁,浪分千重,一條水路在水波的滾動中直通海底。 水路盡頭,血海之內,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古樸幽奇,紅光流轉。 鯤鵬老祖起身來到宮殿之前,開口道:““冥河道友,故人來訪,還望現身一見。 ”


    話音未落,隻見殿前人影一閃,一個道人現身出來。 此人一身血紅道袍,麵容淡如古井,雪白地須發稍顯淩亂,卻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滿身戾氣和飛揚跋扈,顯然是道行精進。 冥河見鯤鵬發愣,當即開口道:“原來是鯤鵬道友,不知道友前來,卻是怠慢了,罪過罪過,快快請進。 ”


    鯤鵬老祖當下驚醒,歉意的道:“貧道見道友道行大進,可喜可賀,一時失態,還請道友見諒。 ”冥河聞言道聲無妨,將鯤鵬迎進殿內。 當下分賓主坐定,有左右奉上香茗,又有幽冥之地特產的血芝幽蘭品嚐,也是賓主盡歡。


    冥河教主見鯤鵬遲遲不肯講明來意,當下喝令左右退下,開口道:“不知鯤鵬道友此來,所為何事?”


    鯤鵬聞言也不遲疑,道:“卻是有件天大的機緣要與道友分享。 ”


    “哦,不知是何事當得起道友如此盛讚,貧道此時卻是有些好奇了。 ”冥河老祖淡淡的道,依舊是那麽不溫不火。


    “不知道友可還記得道祖賜給紅雲的那道鴻蒙紫氣?”鯤鵬的神神秘秘反問道。


    冥河教主聞言,眼中精光一閃,開口道:“自然記得,當年那妖皇帝俊與東皇太一兩個蠢貨,算計紅雲那廝,幾人戰至血海,紅雲不敵自爆,那鴻蒙紫氣卻是一閃而沒,從此再無蹤跡。 可憐老祖我,沒有吃到魚,卻是惹了一身地腥,被帝俊二人汙蔑,最後不得不發下毒誓,才得以拖身。 怎麽,難道妖師有了那鴻蒙紫氣的消息不成?”


    鯤鵬老祖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 ”


    冥河教主一愣,急切的問道:“當真?”此時也失去了先前的恬淡。


    鯤鵬開口道:“貧道又豈會用這等事情來戲耍道友,此事乃是犬子與幾位道友親耳聽聞,自然不會有假。 ”


    冥河老祖卻狐疑的道:“道友既然知曉此物的下落,卻不知因何願意告知貧道,要知道此物可是關乎證道地至寶,道友不會大方到要將此物讓於貧道吧。 ”


    “貧道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棄這鴻蒙紫氣,隻不過也是無可奈何,此物現在一大神通手中,告知道友實在是權宜之計,我等自可約定,到時各憑本事來奪取此物如何?”鯤鵬老祖當下解釋道。


    冥河教主點點頭,心道:這才符合你鯤鵬的性格。 隻是卻又驚奇的問道:“即是如此,卻不知是哪位大神通者,便是妖師也不敢輕履其鋒?”鯤鵬老祖卻閉口不言,隻是抬手指向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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