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浠找到醫生,要求打掉孩子。醫生以胚胎太小,不適宜做手術為由拒絕,說要等到三個月以後才能做。


    遊沫浠悻悻然回到集體宿舍。


    三個月?胎兒還要在她體內待一個多月?


    她片刻也不想啊。


    嘔!又是一陣幹嘔。


    不知為何,她的早孕反應特別厲害。每時每刻頭痛欲裂、惡心幹嘔,折磨得她快瘋了。每晚夜裏,她總是會被小王八蛋折磨得醒來兩三次,沒有一晚睡過安穩覺。


    難道這就是她不想要肚子裏孩子的代價嗎?


    小家夥在抗議?


    隨著時間的推移,遊沫浠越來越能感受得到小家夥在活躍成長。它吸收著她的養分,茁壯自己。


    而她為了供給胎兒營養,加之吃不進任何食物又吐的厲害,整個人已是瘦若柴骨。


    這日,風和日麗,微風漸起,已經躺在床上修養數日的沫浠想出去走走。她費力的來到廣場,廣場上有人剛從工地裏回來,有人正在跑步。


    唯獨她,看起來甚是悠閑。


    嘔!沫浠趕緊用手帕捂住嘴,黃綠色的膽汁浸染一大片。


    原本她也該是她們中的一員,因為懷有身孕,所以有特殊待遇。


    也就是說,入獄個把月以來,遊沫浠從沒有受到過任何體罰,每天想去哪兒去哪兒,自由得跟在外麵沒有區別。


    唯一不同的是,四周高高的鐵欄築起一層厚厚的鐵牆,隔絕了牆裏牆外的人。


    “遊沫浠,有人來探監,跟我走一趟。”獄警走至她麵前,麵無表情說。


    沫浠跟著獄警來到探監室,許久不見的韓笑坐在那裏,神色焦急。


    “笑笑?”她揉了揉雙眼,不敢相信好友會出現。


    笑笑不是被淩天盛帶走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怎麽會……來看她?


    韓笑一見遊沫浠黃皮寡瘦的模樣,嗚嗚哭了起來,“三水,對不起,我來晚了。……你沒事吧?他們怎麽把你折磨成這樣?”


    殺千刀的獄警,是不是天天鞭打三水?所以三水整個人瘦的隻剩下一層皮?


    沫浠也哽咽,她搖頭,“不是的,笑笑,他們對我很好,沒有為難我。我……我隻是懷孕了,早孕反應特別厲害。”最後一句,她說得極小聲。


    如果對方不是笑笑,她不會告訴她懷孕的事。


    “啊?……你也懷孕了?”韓笑詫異的看著遊沫浠。


    也?笑笑也懷了?


    看著一直站在韓笑身邊的淩天盛,沫浠似乎明白了什麽。


    笑笑終究,還是選擇淩天盛?


    韓笑看懂了好友的疑慮,輕聲喚了句天盛,淩天盛識趣的帶走一旁監視的獄警。


    淩氏集團在z國影響力極深,淩天盛本人也有諸多權利。他要買通一個小小監獄長,自然是小菜一碟。


    室內隻剩下久違見麵的兩個女人,遊沫浠拉著韓笑,上下打量,“笑笑,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裏?過得好嗎?”


    韓笑撫摸著她的臉頰,忍不住抽噎,“我很好,你卻不好。”


    沫浠低頭,想來她和莫少寒的事,笑笑也聽說了吧。


    “孩子是莫少寒的?”韓笑詢問。


    “嗯。”


    “他知道嗎?”


    “知道。”想起莫少寒的決定,沫浠不由難過萬分,“他讓我打掉。”


    “莫少寒真不是男人!”韓笑深深鄙夷。


    遊沫浠逼回眼淚,深吸一口氣,“不聊我了,你呢?懷了淩天盛的孩子?打算一輩子跟他嗎?”


    韓笑搖頭,“我和他隻是一筆交易,他說了隻要我為他生下孩子,就會放我離開。”


    從此不再糾纏。


    她覺得這樣很好,所以同意了。


    這也是為何遊沫浠入獄一個月以來,她都沒有機會見她的原因。那時韓笑胎象不穩,日夜養在別墅裏安胎,直到胎兒坐穩,淩天盛才將三水發生的事告之,韓笑便馬不停蹄趕來四川。


    沫浠難過的擁著韓笑,姐們倆抱頭痛哭。將長久以來的委屈、心痛,全部宣泄掉。


    哭過以後,兩人相視,破涕而笑。


    “三水,你打算要這個孩子嗎?”笑笑慎重問道。


    要嗎?


    若是剛開始,她一定很堅決回答不要。然而經過一個月的懷胎,她竟有些舍不得肚子裏的小家夥。


    雖然小家夥每天折磨得沫浠不成人樣,可是當她在無人的時候落淚時,小家夥似乎知道她心情不好,不再吵她鬧她,安安靜靜呆在肚子裏。


    不到三個月的胎兒,已經開始懂得體貼媽媽了?


    韓笑見好友遲疑,眉頭緊擰,“三水,你生下這個孩子,與莫少寒有關嗎?”


    她沒有告訴三水,莫少寒在外麵花天酒地,私生活比以前更混亂。


    “不!”遊沫浠態度決然,“不管我要不要這個孩子,都與莫少寒無關。”


    “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我最怕你對莫少寒還存有幻想。”那種薄情寡義的男人,不配擁有三水的愛。


    “放心吧,我不會傻得再蠢一次。”


    韓笑又哭了起來,“三水,你說我們兩的命運怎麽那麽多舛?”


    “是啊,自古美人多薄命。”


    韓笑噗嗤笑出聲,“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挖苦。”


    沫浠聳肩,唇角微微上揚,她可以自暴自棄,可以虐待自己,但她希望笑笑開心。


    相聚的時光總是短暫,韓笑被淩天盛擁著離開了探監室。


    遊沫浠也回到那個冷冰冰的高牆內,她坐在廣場上,又陷入一輪無所事事的發呆。


    “小沫,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麽?”對遊沫浠極為關照的李姐神秘兮兮的出現在她麵前,兩隻手放在身後。


    沫浠搖頭,對身邊的一切已然失了興趣。


    “早教書哦,寶寶故事大全。”


    李姐說的興高采烈,遊沫浠卻聽得意興闌珊,兩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我托親戚在外麵買的,你拿著吧,寶寶越來越大了,需要多聽媽媽的聲音。你每晚睡覺之前給他講一個故事,他會很高興。”


    沫浠推開厚厚的嬰幼兒早教書,“李姐,我不需要。”


    “怎麽,你還想打掉孩子?”


    她垂下頭,不再言語。


    “小沫啊,孩子是娘親身上的一塊肉,你如何舍得?李姐是過來人,知道你心地善良,若是打掉這個孩子,你一定會後悔一生。”


    後悔?她會嗎?


    “咱不管孩子的父親有多混賬,可孩子是無辜的,你不應該扼殺他來到世間的權利。若你執意打掉,與殺人犯有什麽區別?我們已經做錯事被關進來一次,還要再錯第二次嗎?”


    身為犯人,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怎麽能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


    “李姐,你不用勸我,我心意已決。”


    沫浠不舍的摸向肚子,神色間流露出一絲痛苦。


    李姐盡收眼底,知道她仍在徘徊,“這樣吧,我跟你講,不是每一個胎兒都有機會來到世間。胎兒在母體內要做兩次重要篩查,一次是三個多月,一次是六個月,如果檢查出現異常,醫生通常會建議終止妊娠。若是寶寶通不過,我們再打掉,好嗎?你也不會愧疚自責。”李姐連哄帶騙,努力勸說遊沫浠打消墮胎的念頭。


    思襯良久,遊沫浠終於點頭。


    李姐長長舒一口氣,“呐,早教書你一定要收好,記得每晚給寶寶講故事聽。等過兩個月胎兒發育更完善了,我再給你準備一些奧數題。”


    “這些,有什麽用?”沫浠不解。


    “胎教啊。多聽聽音樂可以陶冶寶寶情操,多背背唐詩三百首、三字經什麽的,可以增強寶寶的記憶力,做做奧數題可以訓練寶寶的思維能力。監獄不比外麵,條件是差了點,不過沒關係,李姐會替你考慮周全,你就安心當個準媽媽便是。”


    遊沫浠:……


    她怎麽覺得李姐對她那麽好,有什麽預謀?


    晚上,遊沫浠躺在下鋪,拿著可愛的唐詩書籍發呆。


    嘔!怎麽也治不了的幹嘔讓她心情突然變得糟糕。


    沫浠嘔的肝腸寸斷,眼淚花兒直冒。


    “寶寶,別鬧,我給你講故事聽,好嗎?”


    遊沫浠拿起書,開始輕聲細語朗讀。說也奇怪,胎兒像是能聽懂她的話,不再吵她鬧她,連難以抑製的頭痛也不再有感覺。


    轉眼很快過去半個月,到了遊沫浠第一次做篩查的時候。


    如果無法通過,是不是必須要打掉?


    寶寶已經在她肚子裏待了三個多月,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現在她除了輕微的惡心幹嘔,頭已經不那麽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每晚給寶寶講故事的緣故,小家夥變得安靜許多,沫浠已經越來越習慣他的存在。


    在李姐陪伴下,遊沫浠來到醫療室,接受抽血化驗。


    抽完血,她全身肌肉不由自主緊繃,“護士,請問什麽時候能拿結果?”


    “一個星期。”


    “嗯。”


    “小沫,不用擔心,一定不會有問題。”李姐緊握她的手,安慰著。


    a市,某地下賽車場。


    尖叫四起的高音徹響整個廣場,火辣的賽車美女穿著比基尼,跳著熱舞,激情四射。


    莫少寒身穿大紅色皮衣皮褲,吹著口哨,與賽車女郎貼身熱舞,場麵火爆限製級。


    現場人聲鼎沸,為兩人熱情的表演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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