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王爺身處大牢之中,渾身依舊散發著一副王霸之氣,果真令人佩服。”寧如秋淡淡地說道,看來司霆燁在大牢的生活著實不錯,就連蓋的被子都和王府的物品所差無幾。


    “如今看到本王落魄,你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司霆燁在寧如秋的耳邊低聲說道,呼出的熱氣掠過她的耳畔,有點癢癢的感覺。


    寧如秋一把推開司霆燁,“王爺還是和我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旁人若是見了你我的樣子,說不定會傳出王爺有龍陽之好的消息。”


    寧如秋說完還別有深意地看了司霆燁一眼,似是在懷疑他該不會真有那方麵的愛好吧?


    司霆燁的眼睛微微眯起,從中好像能夠看到幾分危險的光芒,這女人總是有惹怒他的本事。


    “你若是隻想要來這裏看本王的笑話,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司霆燁冷冷地說道,刻意地忽略了他心底的那份異樣。


    “我確實想要離開,可是整個王府上下因為王爺謀害皇帝的罪名,統統都要被處死,我還不想落得個這樣的結局。”寧如秋難得可以和司霆燁心平氣和地對話,兩個人之間彌漫的氣氛還算是不錯。


    司霆燁自然知道王府裏發生了什麽,沒有想到這個女人不僅沒有離開,還有膽子來這裏。


    所謂的天牢,關的都是些十惡不赦的罪犯,尤其是那些殺人犯,身上至少背負著十幾條的人命,之所以會把他關在這裏,怕是很希望有什麽意外發生。


    “所以,王爺是否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謀害皇上,這樣的話,我至少能夠死得瞑目了。”寧如秋確實不相信司霆燁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若是有人陷害,又有誰有那麽大的本事將堂堂天宏國的燁王冤枉致死?


    “你覺得本王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司霆燁從未在乎過那些人往他身上安了什麽樣的罪名,但不知怎地被寧如秋這樣一懷疑,心底竟會升起一股怒氣。


    寧如秋隻是冷冷地回答道,“王爺有沒有做過,想必王爺心裏有數。不過我聽藍將軍說皇帝如今昏迷不醒,若是他醒過來的話,恐怕王爺究竟有沒有謀害皇帝就是另一回事了吧?”


    “看來你和藍末的關係還真是不錯。”司霆燁的臉色突然陰沉得可怕,語氣中也夾雜著明顯不過的冰冷。


    “說起來,我和藍將軍不過隻有兩麵之緣,但是每一次他都有在幫我。”寧如秋完全無視了司霆燁的怒氣,甚至不惜將這把怒火燒得更旺一些。


    聞言,司霆燁一把拽過寧如秋進了自己懷裏,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寧如秋,不要忘了你是誰的女人,若是讓我發現你做了什麽背叛本王的事情,你就會知道惹怒本萬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寧如秋冷哼一聲,“王爺如今自身難保,真難為王爺還會在意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


    司霆燁不理會寧如秋的譏諷,卻抱著她又往自己的身體靠了幾分,不禁覺得身體隱隱有幾分燥熱,情不自禁地開口道,“本王突然有些事情想做。”


    寧如秋的眼底一片冰冷,不由得出口諷刺道,“王爺不是曾經說過不會再強迫我的嗎?難不成王爺說話根本就不作數?”


    寧如秋微微抬頭,正好撞上司霆燁染上了情|欲的黑眸,她強裝著鎮定,死命地壓下心底的那份悸動,與司霆燁四目對視。


    司霆燁很爽快地鬆開了寧如秋,似笑非笑地說道,“本王不喜歡強人所難,本王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


    “王爺喜歡等,王府那些無辜的人可等不了,我的丫鬟也等不了。”寧如秋回想起自己離開王府時,小桃和紫曦擔心的眼神,尤其是小桃,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會關心‘寧如秋’的人,也是自己絕對不能撒手不管的人,所以她必須要有所行動才行。


    “你的意思是本王還不如那些人?”司霆燁的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威脅,目光灼灼地盯著寧如秋。


    寧如秋冷冷地回答道,“我向來信奉人人平等,若是王爺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又何必跟我這種小女子一般見識?”


    “好,好,好!說吧,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想要治好皇帝。”寧如秋的回答依舊如此,這是他目前為止覺得最好的解決辦法。


    司霆燁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和藍末所差無幾,“女人,你這實在是異想天開!”


    寧如秋強壓住心中的怒氣,作為醫者,她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質疑她的醫術。


    “王爺覺得我是異想天開,殊不知我很有可能是胸有成竹,再說,不試試看怎麽能夠知道行不行?”


    “寧如秋,現在昏迷不醒的是當今聖上,你是打算拿龍體來作為你的試驗品嗎?”司霆燁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厲聲嗬斥道。


    “那麽多大夫都皇上的病都沒有辦法,那何嚐不是在拿龍體當做試驗品?”寧如秋毫不讓步地說道,更何況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皇帝。


    “你不過是一介女流,本王又怎麽能夠放心把皇帝的命交給你來醫治?”


    “哈哈哈……”寧如秋嘲諷的笑聲傳遍了整件牢房,她鄙夷地看著司霆燁,“看來王爺僅僅把女人當成了男人的附屬品,相夫教子便是女人最應該要做的事情,就像是你府上那幾個為了得到你的寵幸可以爭得頭破血流的女人一樣。可是王爺知不知道,若是我現在想要殺了你的話,簡直就是易如反掌!”隻不過可能要同歸於盡而已。


    “你是什麽意思?!”司霆燁一把扼住寧如秋的脖子,將她狠狠地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之上。


    寧如秋眼中的鄙夷未變,唇邊蕩起嘲諷的弧度,“看來王爺還是很惜命的,既然如此,王爺何不考慮一下我的話?說不定王爺可以就此離開這破爛的大牢。”


    “女人,你以為憑你一己之力能夠做什麽嗎?”司霆燁鬆開了桎梏寧如秋的手,他剛剛隻要再用力幾分,她就會在他的麵前香消玉殞。


    “王爺總是這樣質疑別人的能力嗎?現在身陷囹圄的可不是我。”寧如秋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麽要連天牢和司霆燁廢話,利用這時間,她說不定已經找到了醫治皇帝的辦法。


    “你總有你的道理,本王確實有些小看你了。”司霆燁的目光在寧如秋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麽,語氣竟放軟了幾分。


    “既然既往,王爺可否把皇上的症狀仔仔細細地說給我聽聽?”寧如秋認真的表情司霆燁覺得相信這個女人一次也不是件壞事。


    司霆燁原原本本地把他所知道的關於皇帝的一切,都一字不落地告訴了寧如秋。


    寧如秋緊皺著眉頭,事情可能比她想象得還要棘手。


    “你確定皇帝的症狀變化是這個樣子的嗎?”寧如秋不動聲色地開口問道。


    “是,你在懷疑本王故意告訴你錯誤的信息?”司霆燁挑了挑眉,佯裝著不悅開口道。


    “王爺,我隻不過是想要更加準確地掌握病人的情況,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希望能夠親自見一下皇帝。”寧如秋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些猜測,不過想要進一步證實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你已經知道了皇上究竟得了什麽病?”


    “我懷疑皇帝被人下了毒。”


    “下毒?”司霆燁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幾個人來,若真是下毒,那必定和其中的某個或是某些有過關聯。


    “如果是下毒的話,為什麽之前那麽多名醫都沒有查出來?”司霆燁看著寧如秋,他需要她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很簡單,因為皇帝之前的確是在生病,可是後來症狀有所不同,想必是有人故意在皇帝的身邊下了毒。”寧如秋冷靜地分析道,與其說是有人想要害死皇帝,還不說有人在針對司霆燁。


    “你有辦法能夠為皇上解毒嗎?”


    “王爺,我不是神仙,隨便揮揮手就可以讓人起死回生,我隻能夠盡我所能地去救人而已。”


    從司霆燁描述的症狀上來看,這毒怕是已經快要滲入五髒六腑,能不能夠救得回來不僅僅是醫術的問題,可能更多需要的是運氣和奇跡。


    司霆燁明白寧如秋話中的意思,遂說道,“我會安排人讓你入宮麵聖。”


    “恐怕王爺要快點安排才行,否則整個王府的人都會為你陪葬。”寧如秋冷冷地說道。


    隻見司霆燁的手指向寧如秋的身後,“霍清會為你帶路的。”


    寧如秋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大活人,他是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她竟然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記住,一切小心為上!”司霆燁很嚴肅地說道,四目對視的那一刻,寧如秋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王爺是怕我會害得你死得更早一些嗎?”寧如秋勾唇冷笑道,仿佛那一瞬間的悸動,隻不過是場幻覺而已。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那就請王爺拭目以待!”寧如秋充滿自信地說道,眼神中綻放的光彩讓司霆燁有種‘這才是真正的寧如秋’的感覺。


    司霆燁神色複雜地看著寧如秋離去的背影,天牢裏很快便又恢複了往日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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