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守衛心一動,猶豫了一下,還是去端了碗水,開門進來對男人道,“你別耍什麽花樣啊!”


    但是看到因疼痛癱軟在地上的男人又覺得他沒什麽威脅,隻是向他呻吟道,“快,快給我喝一口。”


    於是守衛拿著碗蹲下身,遞到男人嘴邊,喂了一口,男人喝了下水,似乎精神了點,舔了舔嘴唇對守衛咧嘴一笑,“謝謝――”


    話說未落,就見守衛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男人用正常的左手和不停因疼痛而抽搐的右手,脫下了守衛的衣服,給自己換上。


    客棧的前院已經有火光衝天而起,到處都是刀光劍影,金鐵相接之聲。現在這種時間,沒有人會那麽快發現他的逃脫,也沒有人有餘力前來追他。


    他迅速用輕功竄上房頂,看著四處都穿著天宏服飾和穿著南疆服飾在交鋒的人,冷笑一聲,轉身躍出客棧,逃進黑暗之中。


    他並不知道,在他走後,寧如秋立刻就出現在關押他的房間,看見地上被他打昏迷的守衛,對跟在身後的司霆燁笑了笑,“魚兒上勾了。”


    “你確定你有辦法追蹤他?”司霆燁皺著眉頭看著寧如秋,對於他的王妃無所不能這種事,他是很驕傲,但是有時候他也會想,寧如秋能不能稍微依賴他那麽一點點,不要事事都算得自己心累。


    “你放心法,不然我為什麽要給他八天,”寧如秋笑得狡詐無比,“自然是想讓他逃得遠一點,最好直接逃進那個組織的總部裏,雖然這不太可能,那八天至少足夠他找到那個組織的一年據點了。”


    他們所要做的就是順藤摸瓜,不管事後處理的再怎麽幹淨,都會有線索可循。


    “等他再跑遠一點,再讓你的手下把戲收了。”寧如秋說完,上前解開了那個守衛的穴道,讓他下去領賞。


    然後和司霆燁回到寧如秋研究毒藥的屋子裏,裏麵放著寧如秋從潘老爺的密室裏一起帶出來的各種稀奇毒物。其中有一次通身紫綠色羽毛,眼睛卻是血紅色,體型如鴿子大小的鳥。


    司霆燁看著寧如秋小心地把那隻鳥拿出來,有些懷疑道,“你確定這家夥可以帶著我們跟上那個男人?”


    像是感覺到司霆燁的看不起,那隻鳥不滿地衝司霆燁張開翅膀叫了一聲。


    “你可別得罪它,這家夥咬人一口,就是致命的。”寧如秋白了司霆燁一眼,一邊安撫著憤怒的小鳥,“這是鴆鳥,我也是查了很多古書才查出來的,此鳥噬毒,極通靈性,而且嗅覺極靈,我可是調教了好幾天,才把它調教成隻吃我配的毒藥。”


    說完,寧如秋拿出一瓶毒藥,喂了鴆鳥一口,然後拿出個散發著香味的盒子,這盒子裏是她下在那人身上的追蹤香料,隻是路過的地方都會留下氣味,百日不散。那鴆鳥隻聞了一下,就不情不願地瞪了司霆燁一眼,就向外飛去。


    司霆燁摸摸鼻子,他覺得他剛剛被他王妃的新寵物討厭了。


    他們跟著這隻鴆鳥走了三天,要不是三天裏時不時在路上可以發現一些那逃走的人的蹤跡,司霆燁幾乎要懷疑這鳥是不是走錯了。


    這鴆鳥飛一段就要停在某地方休息一下,等著寧如秋來給它喂毒喂水,理理羽毛後才肯繼續飛,或者困了就直接飛寧如秋肩上,就直接在那睡覺,氣性大得司霆燁覺得它比他還適合當王爺。


    而且這段時間,他的王妃哄那隻鳥比哄他還勤快,雖然跟一隻鳥吃醋是件很丟人的事,但是一直埋伏在寧如秋和司霆燁周圍保護的兩名高手,還真確定他們的王爺幹得出來這事。


    因這次算是跟蹤,寧如秋嫌充司霆燁那一大撥的手下動靜太大,前簇後擁的,搞得像是要去參加世博會。畢竟是要借機查出那個神秘組織的據點,還是低調點好,就隻讓那些手下遠遠跟在後麵,身邊隻留了兩個利害的高手。


    身邊沒有一大群人打擾,可以和寧如秋共度兩人世界,司霆燁本來還是很高興的。可以他美好的幻想,生生被一隻臭鳥破壞了不說。中間還卡了個超級粘寧如秋的大燈籠――子崇。


    子崇非常依賴寧如秋,寧如秋也自然是不能把他留下,況且這孩子身世成迷,那些人想抓他的理由也還沒弄清楚,還是將他也帶在身邊看著好點。


    不過那隻司霆燁眼中的臭鳥雖然對司霆燁很不屑一顧,但還是很敬業的,第七天的時候,他們在一個深山的山穀裏找到了那人的屍體。


    那人的整條手臂都快變成黑紫色,瞪大眼睛的臉上寫著難以置信,顯然是被極信任之人所殺。


    “我們已經跟的很遠了,按理說對方不可能發現我們的跟蹤,為什麽這個人還是被滅了口?”寧如秋有些不解地看著屍體上那從背後一刀果決狠辣的傷口。


    “顯然他們是發現了他身上的追蹤香料,寧殺錯,不放過。”司霆燁歎了口氣,又疑惑地看著寧如秋,“你到底把香料放在他身上哪裏?讓他不能扔掉,或者換過衣服洗去?”


    這屍體的衣服是新換的,顯然在來這山穀的途中是換洗過的。


    “我趁他被我那一巴掌打昏的時候,在他左邊的大臼齒上鑽了個洞,把香料塞了進去,然後用特殊的材料封了起來。”寧如秋笑了笑,“這樣隻要他呼吸吐納,香味都會飄出。”


    司霆燁呆了片刻,心想他的王妃真是高明,他們隻想過往牙裏塞毒藥,還真沒想過塞追蹤香料。


    難怪那人就算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追蹤香料,就算洗了澡,換了所有的衣物卻也還是擺脫不了,最後還被同伴滅了口。


    “所以你故意在他左頰打一巴掌,就是不想讓他發現你動過他左邊的牙齒?”司霆燁對寧如秋的心思慎密,隻剩下了佩服。


    寧如秋點頭,又對司霆燁說,“既然這人死在這裏,顯然是要往前走的,過了這座山應該就到月臨國境內了吧,反正都要去月臨國,我們再往前走走看有沒有發現。”


    於是,寧如秋和司霆燁又帶著子崇向著山穀深處走去,夜色漸漸暗下來,白天風光旖旎的山穀,夜晚顯得陰森恐怖,搖曳的樹影,不知是何野獸的嚎叫。子崇嚇得緊緊貼在寧如秋身上才敢向前走。


    看著他嚇得蒼白的小臉,寧如秋歎了口氣,畢竟還是個孩子,又被關在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雖然早已習慣了黑暗,但外麵世界任何未知的風吹草動都能引發這孩子的不安。


    寧如秋看了一下周圍,對司霆燁道,“就在這附近選個地方過夜吧,子崇也累了。”


    同意之後,司霆燁挑了個地方,讓兩個高手跟著的高手一個去幫著撿柴火,一個去打野味。寧如秋撇撇嘴,這還真是殺雞用牛刀啊。


    “難道還讓我自己去?”司霆燁很理所當然地回應寧如秋的眼神,又沒好氣地說,“都是那隻破鳥隻聽你這話,隻肯讓你喂,不然哪裏要我們親自來幹這跟蹤的事。”


    那隻也停在樹上休息的“破鳥”聽到司霆燁的話後,很不客氣地把屁股對著司霆燁一撅,拉了一泡鳥屎。司霆燁趕快躲開,鳥屎落在地上,他憤怒地瞪著樹上的鴆鳥,考慮著之後要不要想辦法把這鳥的毛給拔光了。


    就聽見寧如秋對他說,“喂,鴆鳥的屎可是很貴重的藥材,你別這樣給我浪費了!”


    “你的意思難道是要我撿起來?”司霆燁想到一路上寧如秋都挺樂意收集這破鳥的屎的,看著地上的鳥屎臉色發黑。


    “難道讓我撿?”正在生火的寧如秋一臉無辜地看著司霆燁。


    就在燁王爺一臉糾結著要不要迫於王妃大人的淫威,而幹這件極有損他威嚴,很可能會成為他人生抹不掉的汙點的事時。


    山穀深處,突然傳來其中一個高手的慘叫。


    “我去看看。”司霆燁皺了下眉頭,對寧如秋說。


    寧如秋點頭,在司霆燁走開後,把子崇拉到了身邊,看著麵前那堆火光小心地注意著周圍。


    她敏銳地感覺到,司霆燁的身影消失不見後,這周圍的氣氛立時變了。


    調虎離山麽?寧如秋冷笑,就是不知道目標是她還是子崇。


    不及她多想,就見夜空中突然出現一片黑雲向著他們疾衝過來,大片翅膀撲扇的聲音帶著一股腥氣,迎麵而來,讓人幾欲做嘔。


    毒蝙蝠!


    寧如秋吃了一驚,如此大量的毒蝙蝠群,她隻聽說南疆才有,怎麽會在這種山穀裏?她當機立斷,拉著子崇就跑,隨手一撒藥粉,就見半空中衝在最前麵的蝙蝠紛紛掉落在地,可後麵的蝙蝠立刻前赴後繼地衝了過來。


    “該死!”寧如秋邊拉著子崇跑,邊罵,她自負醫術了得,武藝高強,可在這種大規模的毒物圍攻之下,她還是束手無策,更別提身邊還帶了一個子崇。


    想到子崇,寧如秋眼神黯了黯,一咬牙,猛地把子崇推到一邊,用匕首劃開自己的手掌,鮮血如泉湧!她轉頭衝一直跟在他們後邊拚命與那些蝙蝠搏鬥的鴆鳥喊了聲,“保護子崇!”


    那隻鴆鳥立刻飛到跌落在地的子崇麵前,張開翅膀老鷹護崽般嘎嘎尖叫,它如此威勢,本又是世間罕見的毒物之王,那些蝙蝠到是不怎麽敢上前了,全都掉轉頭去追逐寧如秋身上那濃厚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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