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的,這一次燁王妃讓本王大開眼界,本王相信跟燁王妃合作,一定不會吃虧的。”獨孤方笑道,看著寧如秋那著妖嬈美豔的臉,歎氣道,“本王都有些羨慕燁王了,怎麽偏就有這樣的福氣,能夠娶像你這樣的奇女子。”


    “還有一件事。”寧如秋看著獨孤方,開口道,“是關於王爺的獨子獨孤子崇。”


    “你說。”獨孤方的臉上一下沒有了表情,雙眼緊緊盯著寧如秋。


    “我救的那個少年,名字也叫子崇,想必王爺一定調查過了。”寧如秋說。


    獨孤方撇撇嘴,沒有否認。


    “兩個同名,相貌又完全相同的少年,攝政王難道毫無想法麽?”之前,寧如秋不提,是因為獨孤方深陷困境,沒必要讓子崇也跟著陷入麻煩之中,現在獨孤方的困境解除了,這件事自然是要解決的。


    到處子崇以後是要做寧如秋身邊一名普通的男孩子,跟著她學醫,還是做為月臨國獨孤方的獨子生活下去。


    “我,很愛我的元配夫人。”獨孤方歎了口氣,突然說,“她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子,不像燁王妃你這樣足智多謀,卻是十分善解人意。所以她突然離世,對我打擊也很大,那段時間才會對她留下的獨子疏忽照顧。”


    “卻沒想到,那一年會有人趁我外出將他綁走,他回來之後,右耳耳垂被削掉,性情也有了極大的轉變,而且他每一年的同一天都會找不到他。有時候,我看著他的眼神,完全不覺得他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


    “燁王妃能為我解答這些疑惑麽?為什麽月臨國皇室獨有的耳環會在你身邊那個跟我獨子長得一模一樣的少的右耳上呢?”獨孤方看著寧如秋說。


    “因為易容的盅毒一年要重新中一次,所以他每年才會在同一天不見蹤影。”寧如秋回答,“而且人的長相會隨著時間而改變,但是盅毒也易容的長象是不會變的,所以他們留了子崇一命,好以他的臉為範本,做為獨孤方獨子每一年的易容的樣本。(.無彈窗廣告)”


    “至於那個耳環,我想就不用我再解釋了吧。”寧如秋說。


    “可是我的獨子出生之時,脖子左邊有一個月牙形的胎記,王妃身邊那個少年並沒有。耳環和胎記,王妃認為哪個更可信?”獨孤方咬牙問。


    “信與不信,在於你心,”寧如秋淡淡一笑,“其實我挺喜歡子崇這個孩子的,讓他一直跟著我也不錯,王爺應該知道從前的燁王妃並不長這樣吧。”


    寧如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說,“我的臉上,也有同樣的易容盅毒,子崇的脖子上也一樣,有人用易容盅毒遮蓋了他的胎記。”


    “那麽王妃可否想法子解除那個少年脖子上的盅毒?”獨孤方沉聲說。


    “能,但是我暫時不會解。”


    “為什麽?”獨孤方一怔。


    “因為子崇被關押試藥六年,體內深藏著極凶猛的毒性,全都是因為與他脖子上的盅毒相互壓製,才未發作。”寧如秋歎氣道,“我是否說謊,王爺隨便找個大夫都能查的出來,所以再找到為子崇去除毒性的辦法前,我不會讓他解盅的。”


    “那王妃憑什麽讓本王相信,他就是本王的獨子?”獨孤方的臉色陰沉。


    “我說了,信與不信,在於王爺的心。”寧如秋站起身,向門外走去,身後的手下立刻跟上。


    臨出門前,她回過頭來又說,“還有,我也說過,我介意讓子崇一輩子都跟在我身邊。在我眼裏,他無論是不是你月臨國獨孤方的獨子,他都是我寧如秋的徒弟。”


    說完,她就領著手下走了出去,留下獨孤方一個人坐在桌邊沉思。


    寧如秋隨意地走在月臨國國都入夜後的大街上,街上的百姓熙熙攘攘,歡聲笑語,無論朝堂之上在如何波雲詭譎,其實都與這些老百姓無關,爭權奪勢,為的通常不是天下,而是自己。(.無彈窗廣告)


    “王妃,我們被人盯上了。”一個手下走上前來,在她耳邊說道。


    “知道。往人多的地方走,他們不敢這樣冒然動手。”寧如秋吩咐道。


    “是。”


    她這一次與獨孤方結盟,一下子打得東方蒼措手不及,把黃儀送進了刑部大牢候審,讓獨孤方重立朝堂,還讓東方蒼不敢輕易殺死月臨國主。


    這一連番做為,動作這麽大,東方蒼會盯上她也不奇怪。


    事實上,她一點也不好奇,這個國師想要怎麽對付自己,無非就是老一套,把她抓起來,好威脅司霆燁。


    估計這次的事情,東方蒼一定以為是司霆燁指使她這麽做的,而她又是司霆燁最大的弱點,他不敢動司霆燁,自然從她下手。


    但是,寧如秋太低估東方蒼的膽量了,他對追殺她的行為一點都沒有打算低調,不過想想也對,她寧如秋現在這張臉可不是天宏國燁王妃,不過是個路人甲,東方蒼就算對她動手,月臨國也沒有敢為她指責他。


    在寧如秋一行人走人一座人來人往的石橋時,石橋兩側的河水裏,一下躍出十個黑衣人,從不同方位攻向他們。


    “避開人群!”寧如秋一聲令下,就和手下各自從橋上躍起,往人少的地方跑。


    才跑兩步,寧如秋就知道她中計了,對方就是算準了她不會讓普通老百姓受傷,逼得她不得已和手下分開,而且還讓她自動自發往無人的僻靜處跑。


    寧如秋冷哼一聲,身形更快,手邊銀針毫不客氣地向身後的追兵射去,背後的黑衣人小心閃躲,繼續窮追不舍。


    飛身閃進一條小巷子,寧如秋一看這竟是條死巷,心中暗叫不好,再往回走已經來不及了,三個一直追著她的黑衣人慢慢走進巷子來。


    捏緊手裏的銀針,寧如秋開始盤算著如何在這條狹窄的巷子裏,瞬間打倒三個人。真若動起手來,她是不怕的,她怕的是時候拖久了,會有其它黑衣人追到這裏。


    誰知她還沒動手,這三個黑衣人就一齊悶哼一聲,口吐鮮血,向前倒在地上。


    周圍的牆壁突然一陣波動,景物大變,一麵平靜無波,如同一麵大鏡子一樣倒映著天上繁星的大湖出現在眼前。四周是幽暗的森林,抬眼是空茫的夜空上,星河萬裏。


    同樣的湖水,同樣的星空,同樣的人。


    寧如秋看著手執黑色長杖,一身飄逸的白袍的青月站在她的麵前,她微微一笑,“多謝相助。”


    “不客氣,姑娘好久不見。”青月向她點頭,依舊是上次那副平靜的表情。


    “想不到還能在這裏遇見,真是意外。”寧如秋說。


    “不是意外,我是追著這些人來的。”青月指指地上的黑衣人,“十日之前,我陪同南疆皇子奕護送南疆天池公主前來月臨國和親,結果半路有一群人突然殺出,殺死了天池公主,還留下天宏國禁軍的令牌。”


    “好一招以鄰為壑,”寧如秋冷笑了一下,“青月公子既然會追到這裏,定然是不信了?”


    “嗯,因為這些殺手中有一人,在我調查綠荼死因時與我交手過。”青月說,“他身上有我下的咒印,所以我一追到了這裏。”


    “是這三人中的一人麽?”寧如秋看了下那三具屍體。


    “不是。”青月搖頭,“剛剛看你危急,所以隻好先行解救你。”


    “真是抱歉,”寧如秋有些歉然地笑了笑,猶豫了一下問道,“請問鳳祺沫的失蹤是否與你有關?”


    “鳳祺沫?”青月皺了一下眉頭,“我帶回綠荼屍體的時候跟他交過一次手而已,之後就未曾見過麵,我想,我應該不至於把他揍得連家都找不到吧。”


    揍得連家都找不到?寧如秋頭皮發麻,實在不敢去想像鳳祺沫到底被青月教訓得有多淒慘。


    隻是如果不是青月的話,鳳祺沫到底為什麽會失蹤,有誰有這樣的本事,讓堂堂的靈門門主失蹤整整一個月。


    “青月公子,我們互相幫個忙如何?”跟這樣清風朗月,謫仙一般的人談交易,寧如秋多少覺得自己有些俗氣,所以說幫忙。


    “願聞其詳。”


    整整三天,司霆燁在皇宮裏都沒有收到寧如秋的消息,現在因為獨孤方的回歸,後宮的局勢也稍有改觀,雖然依舊是黃太妃和東方蒼的天下,但至少司霆燁很多事情已經不再受限製。


    事實上東方蒼也覺得限製司霆燁也沒用,上次他防得跟鐵桶一樣,還不是一樣讓司霆燁鑽了空子,打得他措手不及。


    司霆燁實在是沒想到寧如秋隨便一出手,就搞得東方蒼對他如此忌憚,真是好想狠狠抱著他的王妃盡情蹂躪一番。


    但是,現在獨孤方坐在他的麵前,告訴他寧如秋失蹤整整三天,他那飄飄然的心情立刻跌入穀底,想也知道這事是誰幹的。


    “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司霆燁有些惱怒地瞪著獨孤方。“攝政王,在你的地盤上,保護好你的盟友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麽?”


    “這,這個,我以為王妃自己能處理好。”獨孤方有些尷尬地笑笑,因為之前寧如秋一出手,就讓他大開眼界,所以他一直沒敢小看她,哪會想到就這麽一轉眼,人就失蹤了。


    “她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司霆燁皺著眉頭,以寧如秋的精明,怎麽會毫無線索地被帶走。


    獨孤方搖搖頭,又說,“今天要接見南疆使臣,所以我才有理由進宮,但是不能再多耽擱,我們還是先去前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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