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端木秋有些懷疑地看著寧如秋淡然自若的笑臉,仿佛想要看穿她偽裝的不在意一般,狠狠地盯著她看。


    “我怕也沒有用不是,況且,燁王與我情深意重,我若出了什麽事,他不會姑息,隻會千倍百倍地幫我把仇報回來。”寧如秋輕蔑一笑,完全不把端木秋的威脅放在眼裏,換成是她,才不會說那麽多廢話,直接先動手,動完手再談。有時候,話講多了,氣勢也就沒有了。


    “如果燁王妃變成了斷手斷腳,耳聾眼瞎,舌頭被剪掉的醜八怪,你說燁王爺還會對你情深意重麽?哈哈哈哈……”端木秋猙獰地大笑起來。


    “原來端木長老也對人彘這麽感興趣。”寧如秋絲毫不害怕,直視著端木秋的眼睛說,“如果真到了那地步,我對你們也就沒有絲毫用處了不是麽?你們大費周章地把我抓來,難道就是為了毀掉我的利用價值?”


    “燁王妃果然好口才,難怪東方蒼把你抓來幾天,卻一點方法都沒有。”端木秋冷笑,“可惜呢,這一次司霆燁把老夫逼急了,雖然老夫也不想與燁王為敵,但是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我多年心血毀之殆盡!”


    說完,端木秋一把拉過站在寧如秋身邊的子崇,一手卡著他的後頸,一手抓起他的左手用力逼著子崇張開五指,在寧如秋麵前。


    “你要做什麽!”寧如秋沒有動,眼睛死死地盯著端木秋。


    “的確,惹火司霆燁很可怕,世人都知道他的逆鱗就是燁王妃,可世人也知道,他的死穴也是你!”端木秋麵目扭曲猙獰,“隻要燁王妃你傳信要求司霆燁停止對長老堂的打壓,他一定會聽你的話!”


    “你做夢!”寧如秋的麵色冷下來,眼神落在端木秋捏著子崇左手的那隻手上。


    注意到她的眼神,端木秋輕笑一聲,“老夫人老了,膽子的確不如以前大了,老夫不想動你惹來燁王不管不顧的雷霆之怒,但是老夫可以動他!”


    “他可是獨孤方的獨子,你敢動他,就不怕惹來獨孤方的大軍圍剿麽!”寧如秋沉聲道。


    “哈哈哈,在沒有燁王妃你和司霆燁的幫助前,獨孤方還不是一樣被東方蒼打壓得不得翻身!”端木秋一臉不以為然地說,“獨孤方算什麽?東方蒼知道,老夫自然也知道,這一次獨孤方得以翻身得如此徹底,在背後運籌帷幄的可是你燁王妃!”


    “所以,燁王妃,你可好好想想,你若是不答應,老夫就把這少年漂亮的手指在你麵前一根根折斷!”端木秋說著,拿著子崇的左手在寧如秋眼前晃了晃。


    寧如秋暗暗咬牙,可惜全身都因中了麻藥無法使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端木秋那張老臉在自己麵前笑得得意忘形。


    “姐姐,你不用管我,你不是說了麽,有時候需要犧牲小部分人來救更多的人!我不怕!”子崇一臉堅毅,看得寧如秋更為心疼。


    啪――端木秋反手就給了子崇一個耳光,打得子崇白皙的臉頰上出現了五道發紅的指印,立刻腫了起來,“你給老夫閉嘴!”


    “端木長老,別的事情我不該保證,但是如果你敢動這個孩子一根手指頭的話,我一定會千倍百倍地替他向你討回來!”寧如秋坐在床上,目光陰沉如寒潭,“我寧如秋說到做到!”


    “燁王妃,如果長老堂被毀了的話,老夫二十年心血付之東流!你覺得老夫還會怕你向老夫報仇麽?”端木秋大笑道,“燁王妃,老夫不動你,是給燁王留麵子,給我們之間留後路。況且,等到燁王妃你有機會向老夫報仇,老夫已經有足夠地時間把這個小鬼削成一片一片,剁成肉泥喂狗了!”


    “嘖嘖,不過這個孩子長得還是真不錯。”端木秋摸著子崇漂亮的臉蛋,有些淫猥地說。


    寧如秋看著他那猥瑣不堪的表情,心一沉。


    果然,端木秋緊接著道,“不過老夫是沒有那方麵的興趣,但是火堂的容長老有,容長老的名聲,想必燁王妃在月臨國應該聽過吧。”


    “容清遠。”寧如秋咬牙道。


    這個容清遠在月臨國的名聲還真的不小,喜歡小男孩,常常派自己的弟子出來在月臨國街上隨便抓人,據說想要拜入他門下的弟子,見麵師一定要是一個漂亮的少年。


    兩年前,容清遠曾因為看上大法輪寺的一個清秀漂亮的小和尚,直接帶上上大法輪寺搶人。但是大法輪寺的寺僧個個習武,豈是這麽好搶的,於是雙方人馬在大法輪寺發生了一場火拚。容清遠直接讓人血洗了大法輪寺,放火燒毀廟宇,就為了帶走那麽一個小和尚。


    大法輪寺建寺兩百年,寺內百塔林裏內藏高僧舍利無數,就這麽被一把火給燒毀了。後來月臨國主下令重建之後,規模小了許多,被稱作小法輪寺。


    所以,這個容清遠的名聲在月臨國極為不堪,整個長老堂行事都很低調,那寧如秋他們想查都不好查,隻有他鬧得人盡皆知,狼藉的聲名都蓋過了當時的金城長公主獨孤晴的惡名。


    “燁王妃知道就好。”端木秋笑了笑,捏著子崇的下巴道,“如果老夫把他送進火堂,燁王妃覺得之後就算他還能留了條命出來,可是還有辦法做人麽?”


    “你好卑鄙!”寧如秋恨恨道。


    “無毒不丈夫!”端木秋絲毫不在意用卑鄙來形容自己,“燁王妃可想好了,這個少年的將來就在你一念之間。”


    “你想讓我用什麽方式傳訊給司霆燁?”寧如秋的神色漸漸平靜下來,看著端木秋道。


    端木秋知道她終於妥協了,一下放開子崇,子崇立刻站到寧如秋的身邊去,端木秋道,“寫信就好了,燁王妃,你可不要耍任何花樣。”


    月臨國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先是南疆天池公主在國宴上遇刺,緊接著查出了黃家的挑唆兩國邦交,而之後黃家的七個女兒莫名其妙被金城長公主關在桃花庵淩虐,僅活下來一個,可惜活下來沒多久,又因黃越大將軍的謀反而和所有在月臨國國都的黃家人一起被處斬。


    而黃太妃和金城長公主也因黃太妃母家涉嫌謀反而羞愧自殺,但很多人都傳言是被攝政王秘密處置了,而且是得到了國主的授意。從黃太妃和金城長公主的喪儀簡陋就可以看出來,沒有嚴令舉國同哀,要求百官服衰,連停棺都不足七日就匆匆下葬,據說也不曾葬入皇陵。


    雖然月臨國主旨意是正值叛亂,一切從簡,但是也太過簡了,連禁止歌宴嫁娶都不曾。當年寵冠後宮的黃太妃和權傾朝野的金城長公主就這麽無聲無息地去了,完全沒有與生前相同的尊榮。


    “東方蒼那個混蛋,雖然我早就想弄死黃太妃和獨孤晴,但是東方蒼居然把他做的好事推到我頭上!”獨孤方拍著桌子氣呼呼地對司霆燁說,他覺得他和月臨國主真的是平白就當了冤大頭,還好黃家已經沒人了,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麽想呢。


    “急什麽,黃家一家人都被我們弄死了,還怕多擔這麽一個惡名麽。”司霆燁笑著喝茶。


    “話是這麽說,但是替東方蒼背黑鍋我就是不爽!”獨孤方冷哼一聲,他都覺得自己以前剛見東方蒼時,真是眼睛被屎糊了,不然怎麽會跟那種人交好?還平白斷送了一個嫡親妹妹在東方蒼手上。“我聽說他昨天來找你了。”


    “嗯。”司霆燁從袖囊裏拿出寧如秋的半片衣袖放在桌上。


    “這是燁王妃的?”獨孤方看著那被撕破的半片衣袖,頓時就有了不好的想像,他可是知道司霆燁曾經為了寧如秋跑去中崖,東方蒼剛動寧如秋,簡直是嫌命長,“他,他,他把,把她……”


    獨孤方結巴了半天,都沒敢完整地問出來。


    “亂想什麽呢?”司霆燁白了獨孤方一眼,笑了笑,“他沒那個膽。”


    “那就好。”獨孤方鬆了口氣,東方蒼要真沒大腦地動了寧如秋,那麽司霆燁亂來起來,他們準備好的全盤計劃可就毀了,“他提了什麽要求?”


    “他要我停止對付靈門的長老堂。”司霆燁眸光沉沉,暗藏殺機。


    “嗬,他居然不是先用子崇來要挾我讓六十萬大軍不要再逼進國都,而是跑來救靈門長老堂那種上不得台麵的組織,他昨天沒想好吧?”獨孤方嗤笑一笑,很是不以為然。


    “你錯了,他很清醒才會來找我。”司霆燁看了獨孤方一眼,“如果他真的用子崇來要挾你,你會為了子崇而退兵麽?”


    獨孤方看著司霆燁,半晌沒有開口,許久才輕輕歎氣,“我不知道。”


    “所以啊,他看出了這一點,先來找我了。”司霆燁拍了拍獨孤方肩膀。


    “你會不會很看不起我。”獨孤方苦笑,“為了月臨國,連自己親生的獨子都不顧。”


    “這個世界上有時候就需要犧牲一小部分人,去拯救更多的人。”司霆燁看著窗邊萬裏無雲的天際,碧空如洗,連他自己都從沒發現過,他講這些話的時候,神情很像寧如秋。他從遇見寧如秋的那天起,就被寧如秋改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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