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朝堂之上。(飛飛應用)


    沒了司霆燁的朝廷‘平靜’了幾日,卻不想沒過幾日,司霆燁突然回朝,並帶回一個‘不速之客’。


    當‘死而複生’的寧如秋的身影出現在一眾大臣麵前時,所有人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有些沒出息的,差點嚇尿了褲襠。


    一向淡定沉著的秦白時亦是驟然變了臉色,一雙露著凶光的眼睛直直盯著緩步向殿內走來的寧如秋。


    寧如秋微揚起唇角,淡然接受眾人或驚訝、或疑惑、或歡喜的目光洗禮,一步步向朝堂走去,最後在司霆燁身旁站定。


    此時,秦白時的臉色赫然一陣青一陣白,輪番交替,好不精彩。愣怔了半晌,待得寧如秋在司霆燁身旁站定,這才紅著眼睛開口道,“朝堂乃是皇上與眾臣商議國家大事之重地,怎能允許一個女子擅自踏上這朝堂!”


    豈料寧如秋抬眸直視著秦白時,並不動氣,隻宛然一笑,回道,“我是燁王妃,正值大好年華,卻突然異地喪命,監國將軍怎不問我如何死而複生呢?”


    秦白時眯著眼,望著笑語嫣然的寧如秋,心中漣漪滔天,孫佳敏明明告訴過他,是她親手將寧如秋推下懸崖,更是親眼看著她掉下懸崖,芒起山地勢極高,寧如秋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但眼前活生生站著的分明是寧如秋無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心下雖是這般想著,嘴裏卻哼笑一聲,“燁王妃在芒起山墜崖身亡是眾所周知的事,你是何人竟敢冒充王妃,可知這是何等重罪!”


    秦白時此話一出,朝堂上的大臣頓時議論紛紛,再看向寧如秋的目光也有了微妙變化,難道,眼前這女子真不是燁王妃本人?


    司霆燁聞言,穩穩向前一步,而後又徐徐轉過身來,麵對眾大臣的疑慮,他淡然開口,“本王知道王妃突然出現你們一定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卻是,那晚在芒起山,是有人故意推王妃掉下懸崖,好在王妃吉人天相,關鍵時候得貴人相救,並無大礙,後來本王經過一番苦苦尋找,才終於尋得王妃。”


    司霆燁一番解釋,眾臣這才幡然醒悟,隻是,寧如秋是堂堂燁王妃,誰人有這麽大的單子敢將她推入懸崖?!


    秦白時聽了司霆燁的話,頓時預感不妙,忽的一改方才強硬的態度,“本將軍得知燁王妃落崖而亡的消息,亦是非常痛心,如今燁王妃安然無事,當是朝廷第一大喜事!不日,本將就安排盛宴慶賀王妃平安歸來!”


    寧如秋聞言,不禁冷然一笑,“監國將軍未免有些避重就輕了吧,方才王爺說的清清楚楚,那晚是有人故意推本妃摔下懸崖,且本妃深深記得那凶手的樣貌,監國將軍難道就不追究凶殘的凶手麽?!”


    麵對寧如秋的咄咄逼人,秦白時竟有些無措,寧如秋口中所謂得凶殘凶手毫無疑問就是孫佳敏,倘若這個時候讓司霆燁與寧如秋當中指證孫佳敏就是推寧如秋掉下懸崖的凶手,那就難保朝中眾臣會有人倒向司霆燁一邊。


    司霆燁見秦白時久久不言語,便轉過身來,神色冰冷地盯著小皇帝身邊的秦白時。隻見秦白時眉毛緊皺,一臉糾結之色。倒是他身旁的小皇帝,年紀雖小,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是不是望著寧如秋與司霆燁,眼睛裏閃爍著晶亮的光。


    秦白時思索良久,也無法子,隻好打起官腔,“凶手是誰本將定然會查個清楚,下了朝就交給刑部著手去查,一定不能讓王妃白白被人算計。”


    司霆燁目光如炬,聽了秦白時的推諉之詞,深邃的眸子裏凜冽如冰,“不勞煩監國將軍,這凶手可就在宮裏頭!”


    “啊?宮裏頭?”


    “這是怎麽回事?凶手怎麽在宮裏頭?”


    司霆燁話音一落,堂上瞬時一片嘩然,議論紛紛,秦白時見情勢失控,竟有些惱羞成怒起來,“一派胡言,你是燁王爺,本將敬重你,但並不代表你可以在這朝堂之上胡言亂語,汙蔑宮中之人!”


    見秦白時有些失控,寧如秋莞爾一笑,“那請太後娘娘出來對質!”


    到底,寧如秋仍舊不依不饒。(飛飛應用)


    秦白時不禁暗暗攥緊拳頭,濃黑的眉毛因著胸中的巨大火氣而微微抖動著,司霆燁凜然回望著秦白時,寧如秋斂去了笑意,絕世風華的鳳眸逐漸冰冷起來。


    一時間,朝堂上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方才熙熙擾擾的朝堂,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此時,堂上的一眾大臣這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一個是新任的監國將軍,背後是孫太妃與孫佳敏作為靠山,一個是在天宏國地位極高的燁王爺,手上掌握著的真實實力無人可知,倘若他們二人發生了衝突,那便不是小打小鬧那麽簡單了,隻怕會掀起天宏國又一次大政變也未可知。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幾人尚在僵持著,堂下仍舊無人敢言語。


    突然,一個清脆女聲打破了堂上長久的靜默。


    “是誰要找本宮!”


    清靈如玉的聲音繞在朝堂裏,一字一句飄入眾臣耳中,驚得眾臣立時回過神來,便見打扮得雍容華貴,姿態絕美的孫佳敏緩步走來,鳳袍長及拖地,霸氣無比。又走近了幾步後,眾臣一齊恭敬行禮高呼,“參見太後娘娘!”


    聲音嘹亮如虹,震撼人心。


    隻是司霆燁與寧如秋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孫佳敏端坐在鳳椅之上,似乎有意瞟了寧如秋與司霆燁一眼,嘴角微彎,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燁王妃能死而複生可真是喜事一件,本宮替王妃深感高興,隻是不知這上朝之時特意叫本宮出來是何意思?”


    孫繼敏說的雲淡風輕,寧如秋答的毫不客氣。“很簡單,因為那晚推我掉下懸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後娘娘您!”


    寧如秋此言一出,當即令朝堂眾臣震驚在原地,幾十雙眼睛齊刷刷投向鳳椅上的孫佳敏,屏住氣息等待她的下文。


    而寧如秋的直白,也幾乎讓秦白時控製不住情緒。


    孫佳敏臉上倏然劃過一絲不自然之色,旋即又鎮靜下來,“本宮原諒燁王妃此次的口無遮攔,不過本宮在來之前就已經查明誰是推你掉下懸崖的凶手!”


    寧如秋聞言,眸子一緊,來不及張口,便又被孫佳敏搶了去,“來人,將凶手帶進來!”


    司霆燁與寧如秋互相對視一眼,這孫佳敏為了洗脫嫌疑,當真不擇手段!


    少頃,隻見兩個侍衛拖著一個衣衫髒爛不看的女子上了朝堂,女子渾身上下,血跡斑斑,頭發淩亂,臉上汙穢甚多,然而仍能隱約瞧出真正的她是個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子。


    隻是此時淒慘的模樣讓一些大臣都覺得不忍直視,秦白時見狀,卻是暗鬆一口氣,回頭與孫佳敏對視了一眼,一瞬間又是喜上眉梢。


    寧如秋皺眉,這女子不就是後宮裏的一個妃嬪麽!此時變成這樣多半是孫佳敏派人屈打成招。


    “說,你是否是推燁王妃掉下懸崖的凶手?你為什麽要下如此狠心!”孫佳敏冰冷的聲音在堂上響起。


    朝堂上那個渾身血斑的女子聽見孫佳敏的質問,臉上表情極為痛苦,皓齒緊咬著下唇,似在隱忍什麽,沉默良久,卻又斷斷續續地承認了,“是……是我故意把王妃推下懸崖的,我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懷了孩子……”


    寧如秋與司霆燁愣在原地,隻深深看著這個趴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女子,對於她說的話,他們並不感動訝異,因為這根本就是孫佳敏故意捏造的事實,她想逃脫罪名,就找了一個無辜的女子為她頂罪,也正因如此,更堅定了寧如秋一定要揭開事實真相的決心。


    “太後娘娘恐怕太武斷了些,一個弱女子被人毒打成這樣,再荒誕的事情也能變成所謂的真相,本妃可以作證,這個女子絕對不是那晚行凶的凶手。”


    “寧如秋,你別太過分了!你要一個凶手,凶手給你找出來了,你卻又說她不是,本宮懷疑你掉下懸崖根本就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出苦肉計!”孫佳敏急急開口,竟直呼起寧如秋的名字來。


    她如此的咄咄逼人,分明就是故意挑事!


    寧如秋輕蔑一笑,欲要再還嘴,卻被司霆燁以眼神示意保持沉默。


    這時,一直沉默著的秦白時忽的又開口了,“太後娘娘勞心親自為王妃找出真凶,王妃何必苦苦逼人!朝堂之上,眾臣都在,怎能不顧皇家顏麵!不顧皇上的顏麵呢!”


    寧如秋聞言,風眸微眯,秦白時的言下之意她聽的明白,若是將事情鬧得太僵,恐怕到最後隻會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況且小皇帝在秦白時的手中,他拿小皇帝威脅,他們也著實無法子!


    念及此,寧如秋斂了斂麵上清冷之色,“監國將軍是明事理之人,不過當晚欲對我下手之人,本妃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


    孫佳敏見寧如秋太度有所緩和,便要起身離開。


    剛一站起來,隻覺頭腦一陣暈眩,眼前的景象竟開始倒轉起來,孫佳敏身子一晃,下意識伸手撫上額頭,秦白時第一時間注意到孫佳敏的異樣,便要衝過去扶住孫佳敏,然而此時的孫佳敏卻像是著了魔般,也不知哪來的氣力竟一把將秦白時硬生生推開幾步。


    繼而發出一串陰森的笑聲,笑聲未止,便指著堂下的寧如秋一陣亂吼,“是本宮推的又怎樣?你就是該死!你以為你很了不起麽!本宮絕對不比你差!”


    孫佳敏話音一落,眾人皆驚,就連司霆燁與寧如秋也忍不住一片訝然。


    秦白時慌的上前一把捉住孫佳敏,用隻能他們兩人聽得見的聲音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麽!趕緊回去!”


    短暫的驚訝後,寧如秋驀地想起那晚青阮無意間說過的話,他說救她之前,給孫佳敏用了點藥!莫非這二者有什麽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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