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照亮了整個房間。客廳亂成了一團,地上雜亂地堆著各種各樣的物品,幾本書翻著躺在地上,給人一種無人問津的淒涼。


    而書的旁邊是一件軍綠色的女士外套。以及一件西裝外套。


    再往沙發上看去,女士內衣掛在了茶幾上,衣服褲子堆成了一團。


    楊靈飛皺了皺眉頭。覺得陽光很刺眼,伸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身上蓋著一條毛毯,這是她本來放在沙發上的,幸好天氣已經轉暖,否則,一晚上下來,她肯定要生病的。


    昨天晚上,她是怎麽睡著的?她也已經想不清楚了。隻是依稀記得,疼痛,無休無止地折磨著她。


    她還記得,季子銘在她的耳邊說了很多話。他說他愛她,無數個我愛你。


    她還記得,當時周身全都是季子銘的氣息,那熟悉的男性氣息籠罩了她全身。但是,這一次,她並不是感覺到安全,而是恐懼。深深地恐懼!


    季子銘每說一個字,楊靈飛都會感覺到渾身一震酥麻,夾雜著害怕,讓她瑟瑟發抖。


    他的吻越來越激烈,一路攀升,達到最高點。


    楊靈飛卻沒有一絲快感,她隻是覺得。季子銘在向她索取,他在懲罰她。


    當她聽到皮帶卡扣打開的聲音,楊靈飛瞪圓了眼睛,害怕地拚命掙紮。可是,她所有的反抗都被季子銘一一化解了。


    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麵臨什麽。這是她最害怕的。


    韓陵說過,她心裏藏有一個大秘密,不願意對任何人說,韓陵他猜對了。


    三年的牢獄之災,她所經曆的那些事情,不是正常人能夠想象的,她不願意說,也沒辦法開口。


    這些難以啟齒的事情,她打算不和任何人說,就這樣永遠埋藏在心裏,帶到棺材裏。


    她在牢裏不止一次的被人侵犯,監獄裏雖然都是女人,但是饑渴的女人,比任何饑不擇食的男人都要可怕!


    她想要盡快出獄,就不能惹是生非,所以,她選擇了隱忍,不向任何人說。[]


    之所以每次都這樣推拒著季子銘,那是因為她還沒有過了自己心裏的那道坎兒,她覺得自己很髒,她從心裏意識到自己是配不上季子銘的。


    可是,現在,季子銘強行要了她,這以後,讓她如何麵對他!


    楊靈飛坐了起來,季子銘還沒有醒來,他閉著眼睛睡覺的樣子那樣無邪,卷翹的睫毛比女生的還要長,看起來如此無害。


    就是這個人,昨天晚上,不顧她的苦苦哀求,一意孤行地和她發生了關係!


    楊靈飛將毯子輕輕地蓋到了季子銘的身上,自己則輕手輕腳地走了下來,撿起了地上還有茶幾上屬於自己的衣服。


    每走一步,她都覺得下麵撕裂得疼。她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深怕吵醒了季子銘。


    如果這個時候季子銘醒了,那她該多尷尬啊。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原諒季子銘,她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和季子銘說今後的第一句話。


    來到浴室,看著自己身上這慘不忍睹的痕跡,楊靈飛咬著唇,幾乎要哭出來。


    她以為自己可以在季子銘還有韓陵之間,遊刃有餘,卻沒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已經失敗了。


    如果她不喜歡季子銘,也許她能夠成功,複興楊氏集團,讓父親的心血不會白費。


    可是,她始終沒有辦法做到真正的冷血無情,甚至被自己的感情給牽絆了。


    楊靈飛,你怎麽那麽沒用?你不是說好了要一切以大計為重嗎?你不是說誰也阻擋不了你的腳步嗎?


    穿戴整齊之後,楊靈飛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看到季子銘依舊沒有醒,她也不去叫他,合上門離開了。


    楊靈飛離開之後沒過多久,季子銘也醒了過來,他的腦袋疼得要命,宿醉害得他有些想不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這是在哪裏啊?”季子銘也是渾身酸疼,像是昨天晚上大幹了一場。


    看到周圍全都是沒有整理好的家具物品,自己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毛毯,然而他確信這不是他家的沙發。


    “靈飛,靈飛?”


    他想起來了,昨天他喝了很多酒,然後跑過來找楊靈飛了,然後呢?


    季子銘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喊了幾聲楊靈飛的名字,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了。


    然而,當他看到地上狼藉一片,自己的衣服褲子散落了一地,他馬上就明白了!


    掀開毯子一看,自己果然什麽也沒有穿!


    “我都做了什麽?”季子銘懊惱地說道,急忙起身穿衣服。


    他等了八年,居然在這一時刻犯了糊塗,靈飛在哪裏?她沒事兒吧?


    季子銘快速穿好了衣服,將房子裏的房間找了一個遍,確定了楊靈飛不在家,拿起手機給楊靈飛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季子銘打了很多個電話,都是暫時無法接通。他知道,這是楊靈飛故意不接的。


    “我真是禽獸不如!”季子銘氣得一拳打在了牆上,他已經完全想起來了。斤大廣弟。


    昨天晚上,楊靈飛一直在求饒,求他不要碰她,求他輕一點,她再說自己好痛。而他,卻當做什麽都沒有聽見,無情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季子銘猜想著楊靈飛可能是在工地上,她今天也是要上班的,最有可能在那裏。


    如果是這樣,他真的會更加恨自己,楊靈飛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居然還不忘工作,而他卻……


    趕到工地,拉住了一個工人詢問,“你們楊工今天來上班了嗎?”


    工人認出了是季子銘,急忙向季子銘問好,說起楊靈飛,他點了點頭,“楊工她剛剛來了,季總您找她嗎?”


    季子銘點了點頭,得知楊靈飛已經來了,也就放心了,起碼已經知道她在哪裏了。


    “季總,楊工今天臉色似乎不太好,好像生病了,您勸勸她,讓她回家休息吧。”


    工人擔心地說道,他們幾個工人已經勸了楊靈飛很久了,可是楊靈飛說什麽也不離開,還笑著說自己沒事情。


    她的那個臉色那樣蒼白,嘴唇都起皮了,一看就知道她身體不適。


    季子銘皺起了眉頭,身體不適?難道是昨天晚上凍著了?


    別說是楊靈飛,就連他身體這樣好的人,昨天晚上隻蓋了一條毯子,也覺得有些不適了。


    “好,謝謝,我會勸一勸她的。”


    季子銘來到了工人所說的那個大棚,掀開簾子朝裏麵看了看,楊靈飛果然在裏麵。


    看到有人進來了,楊靈飛朝門口看去,一看是季子銘,臉色變得更差了。


    “你來幹什麽?”楊靈飛不悅地問道,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不理會季子銘了。


    她知道季子銘要是醒過來,一定會過來找她的。她特意沒有整理那淩亂的現場,就是為了讓季子銘快一點兒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昨天晚上對她做了那樣禽獸的事情,他覺得,她會原諒他嗎?


    昨天他說,隻要她開口,他就願意幫她。複興楊氏集團,隻不過是季子銘一句話的事情。


    也許,她真的可以試一試。雖然這樣顯得她很沒有骨氣,可是,為了父親曾經的心血,骨氣又算什麽呢?


    “靈飛,我是來道歉的。”季子銘也很直接,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來找楊靈飛的原因。


    楊靈飛一直低頭寫東西,季子銘則十分不安地站在一旁,和楊靈飛說了很多,他有多後悔,有多愚蠢,有多愛她。


    突然,楊靈飛站了起來。


    季子銘見楊靈飛站了起來,以為她有什麽話要和他說,於是停了下來,靜靜地等著楊靈飛的下文。


    楊靈飛轉身看著季子銘,冷冷地問道:“季總,您說完了嗎?說完了請您盡快回公司上班,我這兒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沒有功夫陪您。”


    她稱呼季子銘為“季總”這已經說明了她生氣了。


    季子銘皺了皺眉頭,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麽多,還是沒有能夠讓楊靈飛消氣。


    “靈飛,你就不能原諒我嗎?”季子銘拉住了楊靈飛的手,低頭深情地望著她。


    “季總,您打算在這裏,再強行對我動粗嗎?”楊靈飛說得很含蓄,她眼神幽幽地望著季子銘,眸中飽含恨意。


    季子銘心裏一怔,看著楊靈飛這樣的眼神,他總覺得自己要徹底失去楊靈飛了一樣。


    “靈飛,我……”


    “靈飛,聽說你在這裏,我……”


    就在這時,韓陵先開了簾子,笑著同楊靈飛說話,他不知道棚子裏還有季子銘在,話到一半,停了下來。


    季子銘轉身看著韓陵,韓陵也默默地看著他。


    楊靈飛突然掙脫了季子銘的手,小步跑到了韓陵身邊。


    太好了,韓陵的出現真的是救了她。她差一點兒就忍不住了,自己這樣殘忍地對待季子銘,她真的有些於心不忍。


    可是,她必須要這樣殘忍,否則她如何讓季子銘下定決心幫她呢?


    季子銘看著楊靈飛從他身邊奔向韓陵,心裏失落無比。


    而接下來的事情,則更讓他奔潰。


    楊靈飛挽住了韓陵的手臂,笑著說道:“你怎麽才來,我等你好久了。”說完,楊靈飛踮起腳尖,在韓陵的唇上親了一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懷胎十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東風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東風呂並收藏懷胎十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