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去比量了幾下姿勢後,富江偏頭向後問道:“怎麽啟動?”


    “啊?嗯…”沼淵拿手指了指,下意識的說道:“你右手那裏是控製油門的,右腳那裏往下踩的同時擰動油門,然後左手抓緊離合器,左腳往下踩…..”


    說著說著,他的眼神茫然了,表情僵硬了,聲音越來越小。


    “你不會開摩托車???”他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很吵啊…左腳往下踩,是這個東西吧?”摩托車嗖的一下竄了出去,“現在我會了。”


    “啊啊啊啊啊前麵是牆,牆!!!”沼淵狂吼著,兩眼險些飆出淚。


    “我看到了。”富江成功轉彎,衝向門口,同時不斷擰動油門。


    “慢點!慢點!”沼淵雙臂緊緊地勒著富江的腰,感覺自己隨時可能被甩出去。


    “怎麽慢?我不會。”速度越來越快,富江每次開口風都會往嘴裏灌。


    “那你會什麽!”沼淵吼了那麽大聲。


    “我會轉彎。”


    “啊啊啊我死定了!”


    ……


    五分鍾前,黑色的保時捷-356A開到了實驗基地門口。


    戴著半高禮帽的銀發男人下車後,點燃了嘴裏叼著的香煙,倚靠在車門旁。


    呼喊聲從正門傳來,幾個好運避開了保安的實驗體興高采烈的衝了出去。


    眼中,滿是對自由的歡喜,他們想念他們或是流浪,或是貧困,或是僅有家人相伴的生活了。


    “雲子,爸爸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爸爸答應過今年女兒節給你買娃娃的…”


    男人的表情既興奮,又惶恐,非常的複雜,然後,他的表情凝固了。


    棒棒棒棒,隨著四聲毫不停頓的槍響,實驗體們的腦袋濺出血花倒在了地上。


    吐出一口煙氣,琴酒按出了伏特加的號碼。


    嘟…嘟…您好,您撥打的…


    琴酒掛斷電話,將手機收起。


    嗚嗡嗡嗡——呲呲,隨著發動機的吼叫聲和刹車聲,一輛美式肌肉車停在了保時捷旁的兩米處。


    啪,車門打開,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黑衣男人下車,走到了琴酒身旁。


    “你也來了,龍舌蘭。”琴酒嘴裏叼著煙說道。


    “對呀,伏特加發了那麽多次求援信息,我手機都刷屏哩。”一口關西腔的壯漢回道,“這裏是發生了啥子事?”


    “.…..”想象了一下伏特加驚恐不安的樣子,琴酒將香煙按在便攜煙灰缸內,“你來得正好,替我看著別讓實驗體逃出去,我去找伏特加,他電話打不通。”


    “啥?打不通?他那麽大塊頭居然還叫人給放倒咧?”龍舌蘭嗤笑。


    這時,琴酒已經大步走入了實驗室,根據伏特加手機裏的發信器,他能判斷伏特加正在實驗基地的A2區域。


    幾分鍾後,嘟嘟嘟的發動機聲和慘叫聲飄過,一輛摩托車嗖的一聲閃了過去。


    “啥呀?那是實驗體呀?”龍舌蘭按了按帽子,“琴酒也能叫人給放倒咧?”


    龍舌蘭在些許的不安中等了幾分鍾,一輛車玻璃被砸碎的四輪汽車從停車場那邊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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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莉的哈雷剛剛是不是從這裏經過?”車子內傳來了琴酒的詢問聲。


    “對呀,嗖的一下子,可快哩。”龍舌蘭指了指方向。


    “那就沒錯了。”琴酒表情陰沉的下車,走到龍舌蘭的肌肉車旁,“你的車借我。”


    “行唄,但你咋不開自己車呀?”龍舌蘭退開幾步讓出了位置。


    “你的車馬力更足(我不想刮花)。”琴酒坐在車裏,擰動了鑰匙。


    龍舌蘭滿意點頭,“對呀!真男人就得開這車,你那保時捷,不得行。”


    肌肉車的發動機轟鳴了起來,龍舌蘭喊了一句,“小心點別刮花哩,我可就這一輛寶貝。”


    嗚嗡嗡嗡,肌肉車瞬間提速前駛,根據哈雷上的發信器,琴酒鎖定位置追了上去。


    ……


    “你不會開車為什麽不讓我來開!”沼淵緊抱富江的腰部,腦袋頂在富江的背闊肌處,閉眼大吼道。


    “那如果有人追上來,朝我們射擊,坐在後麵的我不就死定了?”富江實話實說。


    他的口鼻被提起的衣領遮住,擋住了麵容。


    他要防止在成功逃脫後,因為飆車,撞人,槍戰,在人行道上行駛等可能會出現的罪行而入獄。


    “...就這?就因為這?”沼淵瞪大眼睛,“我那麽信任你,那麽——信任!”


    他揮舞雙臂畫了個大圓,險些被甩出出去,連忙摁住富江的肩膀。


    “謝謝你的信任。”


    幸好現在是半夜,馬路上基本沒有車輛駛過,不然以富江這連技能欄裏都沒顯示的車技大概會瞬間翻車。


    “我不要你謝謝我!我要下車!我們成功逃脫了,才不要死於車禍!”


    沼淵己一郎緊盯不斷向後駛過的路麵,準備等車一減速,他就跳下去。


    “告訴我怎麽減速。”


    “收油門,先別捏離合,等我叫你踩刹車,你再踩。”


    見富江無意飆車,沼淵緊懸的一顆心放了下去。


    在他的指揮下,哈雷的速度一點點降了下去,很快就停止了。


    “你要去哪?”富江扭頭看著沼淵。


    “大概…”沼淵捂著額頭,“是回我小時候居住的森林吧,我好想回去看看。”


    “嗯,那就在這分別吧。”富江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冰冷的夜風鑽入鼻腔。


    嗚嗡嗡嗡——呲呲呲


    一輛肌肉車從彎道漂移摩擦出火花,然後直直的撞向了二人。


    富江瞳孔一縮,立馬重新捏住離合,一腳踩了下去。


    這時驚恐的沼淵才大喊道:“開車!那是他們的人!”


    哈雷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超出了一百四十碼,但後方的肌肉車卻越來越近。


    一口煙氣從嘴裏噴出,琴酒右手鬆開換擋杆,搭在方向盤上,左手則是伸入風衣內,取出了博萊塔92F。


    啪嘩,左側車窗被槍托撞碎,琴酒將左手伸出窗外,瞄準了輪胎。


    “加速!加速!”沼淵轉頭看向後方,麵色劇變,“不對!轉向,躲開!”


    棒,呲呲呲,哈雷的輪胎和地麵擦出火花將子彈射在地麵擦出的火星掩蓋,摩托車突然變向,直直的穿過人行道,駛向步行街。


    “嘖。”琴酒收回手槍,右手換擋,方向盤往左猛地一打。


    人行道口的一排警示樁全都被撞飛,車頭癟了一層的肌肉車大搖大擺的進入步行街發出轟鳴。


    “警察呢!?也不管管?”本以為安全的沼淵還沒來得及鬆下一口氣就撕心裂肺的大叫。


    “他一點都不在乎他的車麽?”富江眉頭微皺,偏頭向後看去。


    車裏坐的並非陌生的組織成員,而是琴酒。


    “好吧,那不是他的車。”


    “你的關注點在哪裏!?看路啊,看路!前麵是超市!”


    在步行街的最前方,有一家背部靠著另一側馬路旁人行道的超市。


    “把槍給我。”富江右手鬆開油門,從沼淵手中接過伏特加的槍,連續向前方射擊。


    超市卷簾門後的玻璃被子彈射穿,布滿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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