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去機場的方向。”未央注意到波本行駛的目的地是安室偵探事務所。


    “需要回去拿些東西,我們不能就這樣過安檢吧?”安室透拿出手槍晃了晃。


    他猜未央可能經常坐組織的私人航班,因此缺乏對乘坐大眾飛機的經驗。


    身上帶刀又帶槍的怎麽可能上得去,他就是把警察證拿出來都沒用。


    未央伸出左手,“給我。”


    意圖很明顯,她要的是安室透手中的槍,以及不能過安檢的物品。


    安室透略作猶豫,便將槍遞給了她。


    未央將槍收到大衣內側,“我有辦法過安檢。”


    “好。”安室透沒質疑也沒多問。


    哪怕出了問題,他也有辦法解決,沒必要在這件小事上表示出懷疑的態度。


    不過...她的辦法是什麽?把手槍藏在衣服裏就可以瞞過檢測了?


    那件大衣,是組織最新研究出的產品?


    他要不要找機會調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技術偷出來。


    如果組織真的研製出了某種可以瞞過掃描器的衣料,那必須更新檢測儀器了。


    不然會對社會的安定造成極為不利的影響。


    特別是FBI那幫臭蟲,盜走技術後肯定會更肆無忌憚的持槍在霓虹四處遊走。


    雖然安室透的戀人大概率不是這個組織,但對FBI的厭惡,卻是一致的。


    無論是出於身份職責還是個人情感因素,他都無法給非法入境的FBI探員什麽好臉色。


    很快,馬自達就來到了機場外,將車停好後,安室透率先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未央抓起倚靠在車門上的武士刀,往那衣擺能蓋過膝蓋的寬大外衣裏一藏。


    波本:......


    待會走路的時候,刀不會哐當一下掉出來吧?


    未央沒有立刻下車,而是在車內哼唱著“七個孩子”的曲調,將物品欄打開收入違禁物品後,才解開安全帶下車。


    安室透在售票處用自己的假身份買了兩張機票,目的地是美國馬裏蘭州的巴爾的摩市。


    拿到機票後,他前往櫃台前換了登機牌。


    “時間很趕巧。”波本將登機牌交給了未央,“有什麽遺漏嗎?”


    “沒有。”


    在安室透去買票的時候,未央已經發短信通知了琴酒自己要出國一天。


    兩人順利過了安檢,讓安室透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沒有太多等待就到了時間,兩人登上了飛機。


    在一個小時的沉默中,伴隨著轟鳴和震動,飛機起飛。


    未央感覺自己的耳朵被震的發聾,她的聽力很好,不希望自己因為坐飛機而減弱聽力。


    但她沒有表示出任何不適,雙手輕輕地搭在膝蓋上,後背緊貼靠座,如往常一樣。


    她不會暴露出自己是第一次坐飛機,這世上絕大多數的“第一次xxx”都很丟人。


    這很奇怪,但很多人都這麽認為。


    時間從下午轉至夜晚,安室透主動點了兩份飛機餐。


    “你吃肉嗎?”


    “我隻吃肉。”


    安室透聳了聳肩,“隻吃肉”是個意想不到的答複。


    組織到底是怎麽教導她的,營養均衡都不懂嗎?


    很快,乘務員就將飯菜用推車運了過來。


    有些簡陋,這是委婉的說法,說實話,未央認為這頓飯相當的糟糕。


    波本選擇的是牛肉拌飯加蔬菜沙拉,那麽...牛肉呢?未央好像沒有看到牛肉。


    “我沒怎麽乘過飛機...”安室透尷尬的笑了笑,“好吧,我是說,我真的該買頭等艙的票的。”


    經濟艙的飛機餐顯然有些不符合他的預想。


    他寧願自己提前做兩份飯菜放進保溫盒然後帶上來。


    “無所謂,能吃就行。”未央開始進食。


    反正是白嫖來的晚飯,就不要挑剔太多,這是禮貌。


    不過她下次一定不會和安室透一起出遠門了。


    她現在隻希望這些飯菜沒有被冷藏太久。


    很樸實的人啊,安室透在心裏評價道。


    對於組織的核心成員來說,她實在是樸實的過分,這麽糟糕的飯菜也能麵不改色的吃下去。


    毫無疑問,她在一個艱苦的,很容易餓肚子的環境中長大,這與先前的猜測完全相符。


    安室透在心中歎了口氣。


    他隨便扒拉了點飯菜,滿足了基本的饑飽需求後就把餐盤和未央吃完的餐盤疊在一起整理好。


    很有素質的乘客,他在乘務人員的心裏留下了這麽一個印象。


    因為飛機上人多耳雜,安室透沒有主動找話題聊天,而是各顧各的,等夜幕降臨後,就貼著椅背進入了淺睡。


    一個起夜的旅客路過了未央和安室透所在的座位。


    憑借印象,他猶記得這裏坐著一個非常漂亮,惹人眼球的女士,所以下意識的往那邊一瞥。


    隨著倒吸冷氣的聲音和略顯匆忙的腳步,旅客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沒人知道那個瞪著一雙眼睛直視前方,紅瞳中沒有半點神采,仿佛一具屍體的女人給了他怎樣不可磨滅的陰影。


    ……


    呼,隨著變化的氣流聲,未央的瞳孔收縮再放大,眼神恢複了清明。


    她眨了下眼,扭頭看向窗外。


    天已經蒙蒙亮,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淩晨5點。


    東京和巴爾的摩這邊沒有時差嗎?


    等等,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


    原來如此,確實有時差。


    未央算了算時間,飛了大概十來個小時,差不多到了。


    果然,廣播發來了即將抵達的通知聲。


    “這邊天還是亮的啊。”安室透捏了捏眼角。


    “亮不久了。”未央將手機上的時區轉換了一下,下午16點。


    “你對時差適應的很快啊,經常出國?”安室透隨口問道。


    未央沒有回答這類細想後會暴露很多東西的信息。


    穿越不算出國的話,她這是第一次出國,對時間敏感隻是因為她清醒的更快。


    見未央沒有答複,安室透也沒介意,“是執行任務,還是先找一家旅館補一覺?”


    飛機上顯然不是一個能提供良好睡眠環境的地方。


    “可以一起進行。”未央將手機屏正對著波本。


    那是一條短信,來自位於這裏的情報人員。


    上麵有兩張照片,一張是旅館,一張是側麵照,看不到旅館的牌子,但能看到一個男人走了進去。


    從側臉來看,是成步堂龍二。


    看了眼地址後,安室透查了下地圖,“有點遠,打車過去吧。”


    在那之前,安室透先前往了就近一家銀行,換了些美元出來。


    之後的路程上,未央就陷入了沉默,她懂英語,比如,狗帶,法克,謝特。


    可能不是那麽適合和他人交流。


    而同行的波本十分健談,即便用英語也一樣,所以未央不打算浪費一個翻譯魔芋。


    波本發揮著自己的交際能力,一路上和司機閑聊打聽著情報,嘴都沒嫌過。


    司機的態度也很友好,顯然是把他當成了本地人。


    安室透有著適合長期居住在這裏的膚色。


    天色剛黑,兩人就到達了旅館外。


    在這座很大的城市裏,這種從外觀上來看就相當破敗,讓人沒有住宿欲望的旅館可不多見。


    未央將手從大衣內抽出,捏住安室透的袖子,湊近他耳邊低聲道:“裏麵很危險。”


    “危險?”安室透眯起眼掃了一眼周圍,“哪裏不對勁?”


    “直覺。”未央吐出兩個字後就閉口不言,她的直覺來自危險預警。


    “別擔心,我會小心行事的,哈哈。”


    安室透的語氣很嚴肅,但表情輕鬆像在說笑,在話末還故意笑了兩聲,這是做給周圍的路人看的。


    他正對著未央,單手伸進大衣內側,像是在擁抱,但實際上是借助大衣阻擋視線偷偷的拿回屬於自己的槍。


    不得不說,未央穿這身行頭確實是有道理的,組織裏有不少經驗豐富又多疑的殺手這麽穿,例如琴酒。


    在未央的遮擋下,將槍插在褲腰後,安室透率先進入,打量了一眼裏麵的環境。


    和外麵來看沒什麽區別,很破舊,大體上是木質的,天花板上還掛著蛛網,沒人打掃的樣子。


    住在這裏的客人顯然也是極少,大廳裏除了老板,隻有角落裏坐著一個抱著吉他的人一邊彈奏一邊唱著什麽。


    用的語言不是英語。


    安室透熟練地用本地語言與旅館老板交流了起來,表示自己想要開兩個房間。


    旅館老板看上去不是很想開口,麵對安室透開兩個房間的要求,他搖了搖頭,手指指向樓上。


    意思大概是房間已經滿了。


    剛巧,成步堂龍二和一個穿著襯衫的歪果仁下樓,嘴裏說著明顯不是英語的語言。


    龍二的語氣很急切,還有些不解和慌亂,而率先下樓的歪果仁則明顯有些不耐煩。


    這時,龍二向下瞟了一眼,看見了明顯亞洲人長相的安室透和未央,麵色猛地一變。


    安室透沒有立刻行動,這不是好的時機,龍二身邊的那個人可能就是他的合作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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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做出任何可疑的行為,這種時候裝作普通旅客就好。


    “Ellos_son_la_poliesa。”坐在角落裏彈吉他的人突然把吉他扔到了一邊,大聲呼喊。


    哪國語?


    在波本思索著這是哪國語言的時候,未央突然沒有任何預兆的撲倒在地,向一旁的桌椅滾過去。


    砰,旅館的門被踹開,一個臉上被大量紋身覆蓋的壯漢端著霰彈槍就瞄準了站在櫃台前的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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