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玉汝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高貴,要淑女,不要跟那些菜市場的無知婦人一樣滿嘴髒話的罵人。(.無彈窗廣告)猛然聽郝映這樣罵人,還是罵她心愛的男人,她瞪著眼睛,把眼睛都給瞪紅了,都沒說出話來。


    還是郝映看不下去了,“得了得了,有什麽要耀武揚威的話趕緊對我說了吧。別這麽瞪眼睛了,再瞪眼珠子就掉出來了。”


    “你眼珠子才掉出來呢!”歐陽玉汝氣急敗壞。


    郝映點點頭,“嗯,我眼睛大,眼珠子掉出來是比你容易。”


    “你……你……”


    “你什麽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要是不放,我可走了。”她一點兒不想陪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聊自己的男人,然後……為愛放肆鬥毆。這簡直是太可怕了,剛剛江煜恒跟人打架那畫麵仿佛還在眼前。郝映可不想自己跟人打架,然後弄的頭破血流。


    歐陽玉汝一跺腳,“你別得意,嗣哥哥是我的。我們是青梅竹馬,我們從小就一起長大,我們認識那麽多年了,他隻不過是一時被鬼迷了心智,等他醒悟過來,一定會離開你的!”


    抓取關鍵信息,郝映這才明白這女人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大敵視。原來是陵嗣的“青梅竹馬”呢,怪不得對自己這麽反感。[]能一眼就認出自己,恐怕也是下了功夫了解的。


    隻是她不懂這姑娘的腦回路是怎麽樣的構造,她明知道,她“青梅竹馬”的嗣哥哥已經跟她結婚了,她又是站在什麽立場來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小三?還是,未來的小三?


    她擰了擰眉頭,聽歐陽玉汝繼續咄咄逼人的說著:“別以為嗣哥哥現在喜歡你,你就能坐穩陵太太的位置。我告訴你,根本是癡人說夢。陵氏你了解嗎,陵家是怎麽樣的存在你知道嗎?以為纏著嗣哥哥不放就是陵家的媳婦了嗎,你想得美!嗣哥哥昨天跟我哥喝酒的時候還說了,女人,如衣服!對於嗣哥哥而已,你不過是件新衣服,能穿膩了穿舊了,你就會像個抹布一樣,被扔到一邊去。”


    耐著性子聽她講完,郝映這才慢悠悠的說:“我什麽都不想知道,我也什麽都沒有想。不管你是不是承認,在法律上,在情理上,我都是陵家的媳婦,因為我跟他領證了,我們是受法律保護的伴侶。”


    “你以為……”


    “先別說我以為了,讓我先猜猜你的以為吧。”她打斷了歐陽玉汝的喋喋不休,撐著雙臂看她。(.無彈窗廣告)歐陽玉汝個頭很矮,腳下踩著高跟鞋也不過跟她差不多的身高,郝映略微昂起了脖子,“你跟那些一樣,聽信外界的傳言,都以為陵嗣不喜歡女人,然後呢,為了保護他那顆純潔的出櫃之心不受到傷害,你就義不容辭舍己為人的抑製住心中那顆蠢蠢欲動的少女之心。現在忽然發現,咦,你愛的男人其實是喜歡女人的,於是,你又覺得不甘心。為什麽這麽多年了,我都沒有得到的男人,被半路上冒出來的我給截胡了,你心裏忿恨啊,不甘啊,所以殺過來找我了,對嗎?”


    歐陽玉汝的臉漲的通紅,指著郝映的鼻尖,惡狠狠的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郝映笑了笑,用教導小孩的口吻對她說,“做人都是這樣的,你可以憑借主觀臆斷猜測別人的內心是多麽的不堪。那別人是不是也可以隨便給你的頭上扣一大定黑色帽子呢?尊重是相互的,我覺得你應該也沒什麽要跟我說的了,存在感已經刷的很足了。去找你的嗣哥哥吧,如果他願意一腳把我踹開,那我也沒有說不的機會不是?”


    她還用一副過來人的表情拍了拍歐陽玉汝的肩,“你好好想想,順便把你剛剛砸壞的東西配了,我就先走了啊。”


    歐陽玉汝臉色很是難看,她死死的盯著郝映的臉看,半晌也沒說一句話。


    郝映背著自己的包晃晃悠悠的走開了。


    歐陽玉汝死死的看著她的背影,緊咬住下唇,拳頭捏的老緊。


    郝映隻是隨口瞎說了幾句,目的是為了打發掉歐陽玉汝,卻沒想到事實就是如此巧合。歐陽玉汝還真就聽了自家哥哥的話,一直天真的以為陵嗣喜歡的是男人。直到最近,才猛然發現事實並不是這樣,你說心裏有多憋屈吧。


    現在隻要一提起這事兒,就跟在她臉上“啪啪”抽了幾巴掌似的響。


    嬌生慣養又好麵子的歐陽玉汝生怕別人明目張膽的指著她的鼻尖說,你看這人多蠢,這都看不清。


    因為她根本無從反駁,最愛麵子的她怎麽能忍。


    她跺了跺腳,“郝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嗣哥哥是我的!”


    郝映好的沒學著,跟陵嗣把耍流氓這事學了個十成十,慢慢悠悠的就把歐陽玉汝這個天真的大小姐給說的啞口無言了。


    表麵上是郝映贏了,可她的心裏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勝利者的快樂。


    除了甜品店,她嘴角的弧度就耷拉了下來,整個人都變得萎靡不振。


    走在路邊樹蔭下,她的心裏卻仍舊在烈日下被煎灼著。


    陵嗣這人說話都跟放屁一樣的嗎,昨天還信誓旦旦的跟她介紹,今天就有人跑來跟她耀武揚威,他是覺得自己好騙還是覺得自己好欺負?


    越想越覺得委屈,苦著一張臉攔了車回公司。


    公司現在無人不知郝映是大boss的媳婦,當郝映頭上頂著一陵太太的帽子的時候,做點什麽時候仿佛都成了理所當然的。


    以往,很多人都會時不時的對她說一句,“小映,幫我倒杯水。”“去打印了?順便幫我也打印一下把。”“小映,把垃圾帶一下。”諸如此類的話。


    而現在,他們說的都是“小映,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小映,需要我幫忙打印嗎?”甚至,連公然翹班也沒什麽人敢議論,甚至有人昧著良心上來噓寒問暖,問她外麵曬不曬,要不要喝點冰水。


    郝映搖了搖頭,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拖著腮沉思。


    其實那個女人說的也沒錯,自此她跟了陵嗣,生活確實改變了很多。難道,陵嗣他也這麽想,覺得她是為了錢嗎?不然,她的青梅竹馬怎麽能那樣理直氣壯的跟她說那樣的話。


    “女人……如衣服。”


    “對於嗣哥哥而已,你不過是件新衣服,能穿膩了穿舊了,你就會像個抹布一樣,被扔到一邊去。”


    心髒好像沒細針戳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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