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無彈窗廣告)


    鍾彥博冗長的回憶終於講完了。


    我先是詫異,接著就是疑惑,後來又有些許的感動。


    尤其是當他說到我拍電影的事他都知道時。他竟縱容我這麽映射他,映射他的母親。


    聽到他在日本治療的情況,我甚至眼裏有些淚花。


    可是,這又代表什麽呢?


    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我淡淡地問:“鍾總,謝謝你跟我說這些,讓我這顆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有了些許安慰。原來你的壞隻是我的臆想,幾年前,我沒有愚蠢到愛錯了人。但是,這幾年我們彼此這麽痛苦的經曆也確確實實是存在的,這說明我們本來就不適合在一起。”


    “扶桑……”


    我阻止了他的話,問:“我想最後問一個問題。關於你得了喉嚨腫瘤,去了日本治療這件事,何雪莉知道嗎?”


    他點點頭:“她知道,但我不允許她對外界宣布。”


    我又問:“那沈思晴知道嗎?”


    “……”好一會兒,鍾彥回答我:“我在那邊的第二年,她過來看過我。”


    我吸了一口冷氣:“看吧鍾總,你病成那樣了,你母親知道,沈思晴也知道,但唯有我不知道,這說明什麽,哪怕是到了生命最後一段日子,陪在你身邊的人依然不是我。我們還是必須橋歸橋,路歸路的。既然我們三年前已經結束了,那就這樣結束吧。”


    我站起來。正準備走。然而卻被鍾彥博拉住了。


    我一回頭,就他拉進了他的懷裏。


    “鍾總,放手吧,”我抬頭看他,他的眸子滿是深情。


    “扶桑,我不想放手,可你怎麽就這麽狠心?”他用手抬起我的下巴。朝我吻了過來。


    我陷進他時而溫柔時而凶猛的深吻中,似乎有一股電流,從嘴唇一直蔓延到四肢百胲,一時間,我竟無法反抗。


    好久之後,他放開我,說:“扶桑,做我的女人。”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好久之後,我重新坐回他的辦公椅上。


    “鍾總,既然你把這幾年來的經曆都告訴我了,那麽,你想不想聽聽我那幾年的經曆?”


    鍾彥博臉上的表情瞬間怔住了。


    “扶桑,快告訴我!”


    ……


    ……


    我被賣到山裏的那一晚,李大根把我拴在一根鐵鏈上,他本來是想強上我的。可我當時情急之下摸到了床尾的一把鐵鍬。


    農村的房間除了床,還放了各種幹農活用的工具,甚至連番薯幹都放在房間裏晾。


    我用鐵鍬砸了李大根後,因為砸得太用力,他的頭馬上流血了。


    殷紅的血流下來,他很快就扒在我身上一動不動了。而他的血染紅了我的衣服。我嚇得一動不動。


    “喂,你醒醒。你醒醒……”


    然而李大根卻仍然一動不動。


    我以為他死了,嚇得渾身發抖。


    好一會兒,我強迫使自己鎮定下來,我推開他,從他褲子的口袋裏摸到一把鑰匙,解開了我身上的鐵鏈。


    我又在房間處摸到了一個手電筒,連夜逃出了李大根的房子。


    那晚我打著手電筒一個人在山裏,完全不知道方向,那真的是一個山村,好遠才看到一處地方亮著燈光,可我不敢上去打擾,這些人也許就是白天見過的李大根的鄰居。


    山裏的天氣很冷,加上當時又是冬天,我冷得直哆索,可我不敢停下腳步,隻能憑著方向感往外麵走。路很滑我一路走一路摔,手摔破了流了血,我也不敢停下來看一眼傷口,山裏又有各種不知名的動物鳴叫聲,還有附近的狗叫聲,每叫一下,我的心都會更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後來走到一條馬路上,看見一輛摩托車,我便跟著那輛摩托車的方向走,覺得那應該是出去的路。摩托車很快就不見了,隻有打著手電筒的我。


    山路上偶爾會遇到一兩人,或者一兩輛自行車,每到這個時候,我就停下來躲在路邊的草叢裏,擔心那些人是來捉我回去的。


    後來我便哭了,也許是嚇的,一邊哭一邊趕路,我無比想念a市的家,哪怕那隻是一個租來的舊房子,我還開始想我起我媽,雖然那是一個悍婦,隻知道打我罵我,但她至少不會把我賣到這麽偏遠的地方來折磨我。


    一直走到天亮,能看見的人越來越多,人流量和車流量出漸漸多起來了。


    這是一座小鎮。


    出來時因為太害怕,所以我一分錢都沒有帶,挾持我來的那幾個歹徒搶走了我的錢,隻留給我一個沒了電池和電話卡的破手機。


    我在小鎮的菜市場旁坐了好一會兒,想到那個不知死活的李大根,我覺得很內疚。縱助上血。


    他沒有錯,就是愚昧,覺得自己付了錢就該享有一個不屬於他的老婆,他想強x我,也隻是他單純的以為是履行夫妻的權利。


    而我竟然錯手把他殺了。


    我能逃到哪裏?若我就這麽逃了,那麽我這輩子都會背負著一條命案。


    坐了好一會兒,我決定去鎮上的派出所自首。


    因為我報警得及時,李大根被搶救過來了,但他也因為腦震蕩變傻了。


    我因此被判了四年,因為在裏麵表現優秀,後來又減了一年。


    ……


    我被關進去之後,不知道為什麽,竟感覺整個人都踏實多了,也許裏麵比外麵更安全,更有安全保障吧。


    可我錯了。


    那裏麵住的人,過的什麽日子,不用我說所有人都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是所有人進去後都會變成好人的。


    跟我住一個寢室的有八個人,有因為打架進來的,有因為偷盜進來的,也有吸毒後被關進來的,但最厲害的是一個外號叫“鐵將軍”的。


    “鐵將軍”是殺了人進來的,已經被判了無期,這人因為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數,所以在裏麵橫行霸道,欺負弱小,如果不聽她的話,就免不了在晚上遭到一頓毒打。


    她打人不打臉,隻打平時隱蔽的地方,獄警再凶悍,也發現不了阻止不到,別的人也不敢吭聲。


    我剛進去的那時候,“鐵將軍”就問我:“怎麽進來的?”


    “殺人了,”我瞟了她一眼。


    “怎麽殺的呀?用刀還是用繩子?”這人一看麵相就知道很凶殘,我想能躲即躲。


    “用鐵鍬,砸了十幾下,腦漿都出來了。”


    “鐵將軍”愣了一下,剛開始對我有了幾分忌憚,但隨著時間慢慢推移,她可能看出了我其實是個軟柿子,便開始對我蠢蠢欲動。


    終於有一天晚上,勞動回來到了洗漱時間,“鐵將軍”站在床尾,衝我喊:“梁扶桑,幫我打一盒洗腳水回來。”


    我沒有動,不理他。


    她便又叉著腰喊:“梁扶桑,幫我打一盒洗腳水回來。”


    其它幾個獄友見狀,都裝作沒聽見似的躲開了。隻有我還站在原地。


    因為前兩天看見她虐待過小美,小美是因為***進來的,不肯聽鐵將軍的話,那晚被鐵將軍扒了褲子,用一根掃把的棍子戳了屁眼,好幾天大便失禁,卻不敢吭聲。


    “你沒聽到嗎?”鐵將軍又問了一遍。


    我默默地拿起她的洗腳盆,去熱水房打了一盆水回來放在她麵前。


    結果她仍不肯罷休,把腳伸出來:“幫我洗。”


    我看著她的樣子,沒動。


    鐵將軍一米七,體重至少160斤,若要打起來我肯定不是她的對手,而且在獄裏打架還要加刑。


    我蹲下來,拿起毛巾幫她洗腳。


    可水一碰到她的腳,她就把臉盆一踢,水灑了我一身,吼道:“這麽燙的水,你想燙死我啊?”


    我忍著氣站起來,拿起臉盆:“我去給你打一盆溫的來。”


    “梁扶桑你站住!”


    我回頭看著她:“怎麽啦?”


    她把我扯過來,使勁扯住我的頭發:“我怎麽越看你越不順眼呢?”


    我的頭皮幾乎都要被她扯掉了,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放手!”


    “不放,你以為自己長得很好看是吧?我告訴你,老娘以前也是像你這樣的身材,老娘當年還當過模特呢,不過是來了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把身材糟蹋了而已。你天天拖著兩個大奶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的,我今天非要把你的好身材毀了。”


    我感到一陣恐懼。


    “鐵將軍你放手!”


    鐵將軍朝外麵一個人吼了一聲:“把燈給我關了!”


    她這是不想吸引獄警的注意。


    接著她便扯著我的頭發,把我扯到她頭上,用棉被壓著我的頭,不讓我喊出聲來。


    我拚命反抗,也沒辦法跟她八十多公斤的身體抗衡。她專挑柔軟的地方捏,我痛得叫又叫不出來,又抗拒不了。


    ……


    後來,是沈家佳救了我。


    沈家佳也是同一個寢室的,隻比我早進來幾天。


    我沒想到沈家佳曾經學過柔道,隻有她敢把肥胖的鐵將軍從我身上拉開,我終於得到了解脫,兩個火辣辣地痛。


    趁燈還沒有開,沈家佳騎在鐵將軍身上,一邊狠狠地湊她。


    我更是來氣,也抓著鐵將軍用力地擠,比她擠我那樣還要狠。


    鐵將軍的嚎叫聲引來了獄警。


    她告我和沈家佳的狀,但獄警卻反而將鐵將軍狠狠批評了一頓,因為她平時在裏麵橫行霸道慣了。


    熄燈後,沈家佳爬進我的被窩裏,我心緒未定,她一進來我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緊緊地摟著她。


    “不怕了,不怕了,以後有我在,沒有人再敢欺負你!”


    我小聲地問:“為什麽要幫我?”


    “因為白天你也幫過我啊,你忘了?”


    我明白,她指的是白天的剪紙。


    獄裏常常會有很多活,比如剪紙,裁縫,鋤草修花等任務,完成了才能記分,不完成就要扣分。沈家佳長得很漂亮,是一個大大咧咧卻笨手笨腳的姑娘。她怎麽也剪不好紙,而我在這方麵卻像是有天賦似的,眼看時間到了她還沒有完成,我便拿起她桌上的彩紙,刷刷地幫她剪了。


    她當時挺高興的,還問我是因什麽事進來的,真的殺了人?我說沒有,就是防衛過當。


    她便替我打抱不平,說明明我是受害者,應該賠錢了事,憑什麽要把我關起來。


    我問:那你怎麽進來了?


    她說車禍,她是肇事者。


    ……


    在沈家佳的保護下,我的日子好過了一些,我們幾乎形影不離,也成了很好的朋友。


    但我總覺得鐵將軍不會輕易放過我。


    沒過兩個月,沈家佳因為月經幾個月不來而查出了已有身孕的消息,原來她懷孕了自己竟然不知道。


    因為懷孕,她被押外聽審。


    沈家佳走後,鐵將軍自然不會放我。


    有一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有一隻手摸進了我的被子裏,我當時就被嚇醒了。


    睜開眼睛,看到一具龐大的身軀,那是鐵將軍!


    黑暗中,她咯咯地笑著,聲音特別嚇人,“梁扶桑,我終於要報仇了。”


    我嚇得一個激靈地坐了起來,“鐵將軍,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她舉著手裏一根掃把棍,“我讓你出去生不了孩子!”


    “你不要亂來!”


    “亂來?我不會亂來的,我慢慢來。”


    她說著就撲過來了。


    她碩大的身軀一下子坐在我肚子上,我被坐得幾乎要斷氣。接著就要解我的褲子。


    我奮力地推她,卻怎麽也推不開。


    其他人沒有一個人敢吭聲,所有人都裝作睡著的樣子,沒有人會來幫我了!


    我隻能伸手摸到床頭底下。


    沈家佳離開這裏之後,我擔心鐵將軍會對付我,所以留了一個心眼。在做針線課的時候,我偷偷藏了一枚小小的針。


    那枚針被我壓在枕頭底下,用棉花包著。


    眼看鐵將軍就要扒提我的褲子,我用那根刺狠狠朝她刺去!


    夜晚的獄中,傳來一聲鬼哭狼豪似的叫聲!


    獄警趕來開了燈,在黑暗中,鐵將軍滾在地上,捂著一隻眼睛,鮮血從她指縫中流出來。


    獄警狠狠地問:“怎麽回事?誰幹的?”


    沉寂中,那個因為***被關進來的小美突然站了出來,指著鐵將軍說:“是她先欺負梁扶桑的。”


    其他幾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平時受夠了鐵將軍的欺負,這下竟個個都站了出來,說:“是鐵將軍先動手的。”


    “她想用棍子插梁扶桑的屁股。”


    “是啊,她平時這種事沒少幹過。”


    “經常欺負人。”


    “讓她換一個監舍吧,不要再留她在這裏了。”


    “……”


    獄警凶巴巴地說:“別廢話了,先救人再走!”


    鐵將軍的一隻眼睛被我刺瞎了。


    當獄警回來調查那枚繡花針怎麽會出現宿舍的時候,所有人都說是鐵將軍偷的,她有口難辯。


    在這件事上,我覺得自己是受害者,所以我沒有坦白那根繡花針是我偷的,因為我被判沒有過錯。


    而鐵將軍被關進了重犯室,如果再有劣跡就要判死刑了。


    ……


    一年半後,沈家佳結束了哺乳期,又回來了。而我也因為在獄中表現出色,被減刑一年。


    當了母親後的沈家佳不再像以前一樣隨遇而安了。


    她經常掛念外麵的孩子,她總跟我說孩子是沒有爹的,現在被送進了福利院,叫丁丁,讓我出去後一定要我幫照顧她。


    ……


    ……


    這一段經曆講完後,我抬起頭淡淡地看著鍾彥博。


    他的臉上,內疚、震驚,最後化成心疼,換成以前,我不願看到他這幅模樣,我會去安慰他,讓他不要這樣子。


    可如今的我,心裏麵已經沒有了波瀾。


    辦公桌前,我淡淡地說:“鍾總,也許你那幾年的經曆讓你真的很痛苦,但是這怪誰呢?你選擇不要我,選擇背井離鄉去治病,而我呢?我的經曆不是我願意的,是有人強加迫害的,我過得比你更痛更苦。”


    “扶桑……”


    “鍾總,忘了過去吧,我們一點都不合適。”


    ……


    從凱納出來,我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


    外麵下起了小雨,淋在我身上,我又想起多年前那個下著雨的夜晚,我淋著雨給鍾彥博打電話,告訴他我想見他。可換來的卻是他冰冷的拒絕。


    那個晚上多麽無助,被人劫持上車是多麽的無助,被人用鐵鏈鎖著是多麽無助,以為自己殺了人,一個人走在漆黑的山路裏是多麽地無助。


    鍾彥博,我的無助,與你的得了絕症後在五星級療養院相比,誰更痛苦?


    如果可以,我寧願那個患了癌症躺在裏麵的人是我。


    不知不覺中,我走到了一個公園,坐在一個涼亭裏坐著休息。


    天漸漸黑了,加上下了點雨,公園裏的人很少。


    大概坐了四十分鍾,我站起來,慢慢往回走。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朝我走過來。


    起初我並沒有在意那個男人,以為隻是一個路人而已,不用理會。


    可是當那個男人走近我時,那男人突然摟住我的肩膀,接著,有一把刀正抵在我的腰間。


    “不想死的話就跟我走!”那男人說得小聲,但語氣卻很凶狠,是說得出做得到的那一類。


    我抬頭看了一眼那男人,問:“誰讓你來的?我認識你嗎?”


    他更加用力地摟住我的肩膀,在不知情的人看來,我們就像一對情侶在逛公園,因為他的刀很隱蔽。


    不一會兒,後麵又來了兩個男人,一直跟著我們,一邊走路還一邊攀談,像我們的朋友,這演技真可以。


    摟著我的那個男人一臉的橫肉,他說:“有一個人想見你,你隻要跟著我去,我保證你沒事。”


    我們就這樣以曖昧的姿勢走出了公園。


    期間,偶爾會看到幾個路人,像撐著傘散步的情侶。


    我一直在想怎麽向他們求救,或者用什麽表情暗示他們,但是沒有用。旁邊這男人摟得太緊了。


    在公園的停車場,他把我塞進一輛別克商務車,我剛被塞進去,後麵那兩個人接著就上來了,一邊一個緊挨著我坐著。而剛剛摟著我的那個男人則負責開車。


    有了上一次被劫持的經驗,我知道反抗一點都沒有用,而且再看坐在我旁邊的兩個男人,他們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要對我進行人身傷害的傾向。


    那麽,一定是有人花錢雇了他們來的。


    可,這個人究竟是誰?


    ……


    車子開出了市區,來到郊區的一處舊廠房內。


    這裏怎麽會有一處舊廠房呢?究竟來人有什麽目的?


    我第一想到的人是何雪莉,或者沈思晴,隻有她們會這麽痛恨我,難道要把我關在這裏,讓我自生自滅?或者在這裏打我一頓,再潑我點硫酸之類的?


    車子停好後,那幾個男人倒挺有禮貌,打開車門請我下車。


    我下了車,他們又把我帶上了那廠房,從一個傾斜的樓梯裏上去,很費力。


    上了樓梯,又經過一條冗長的樓道。


    樓道兩邊都是一些作廢的生廠車間,還有十幾台寫著“已壞”的車床。


    一直走到樓道的盡頭,那個押我過來的男人打開裏麵的那扇門,告訴我:“梁小姐請進去吧,我們家先生在裏麵等你。”


    先生?


    不是何雪莉與沈思晴嗎?


    我忐忑地走了進去。


    這間房與前麵的破敗車間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前麵的都是荒廢與殘舊,而這間房卻有著一張皮質的歐式沙發,看上去非常嶄新。


    除了沙發,茶幾,杯具,冰箱等家什。


    而沙發中間,坐著一個男人。


    “是你?”我驚訝地叫起來。


    並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身後,房間門被關上了,我回頭試著打開,卻再也打不開了。


    “對,是我,怎麽啦?就這麽不開心見到我嗎?”邱建西坐在沙發上,一張長得算是英俊的臉,笑得很是輕浮。


    我怒著眼看他:“邱建西,你讓人把我帶到這裏是什麽意思?趕緊放我回去,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很慘?”邱建西笑了笑。


    “我本來對你隻有一丁點興趣,若你當時滿足了我,也許我就不會再糾纏你了,可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不但拚命反抗,還讓你身後的兩個男人欺負我,所以女人,這火是你惹起來的,不要怪我。”


    我走到他麵前:“那你現在想怎麽樣?玩我是肯定不跟你玩的,你不是姐喜歡的那一款,除非我死了,但是殺人是償命的,我有舊愛鍾彥博,又有現在的新歡的封家賢,我若無緣無故地消失了,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找我?警方遲早會找到你頭上的。”


    他拉著我的手,使盡一拖,我便倒在了他的身上。


    “梁扶桑,你果真是一個烈女,為什麽我覺得越來越好玩了呢?”


    我用力把他一推,他沒有防備,跌坐在沙發上,我跑到門邊拉起門把門,卻使盡也打不開。


    接著我又跑到窗戶旁邊,那是一扇鋁合金推窗,我用力地推著,還是絲毫不動。


    邱建西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我身後了,他從背後一把抱住我:“扶桑你要躲到哪裏去呢?你今天逃不了的,跟我玩一次吧,就一次。”


    我推著他:“你殺了我吧!”


    他把我反轉過來,臉對著我的臉,氣息噴到我的臉上,不可否認,他長得非常帥,笑起來的時候嘴有些歪歪的壞壞的,像冠希,若是平時,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拒絕得了這樣的他吧。難怪他可以成為丁丁的爸爸……


    但是,我已經不是初出社會的黃毛丫頭,這樣的男人也許小女孩眼裏是大帥哥,但在我眼裏卻是一個完全不成熟,而且幼稚得可笑的男人。


    “扶桑,你長得這麽美,我怎麽可能殺你呢?等會兒隻要你不反抗得太厲害,我一定會好好疼你的,隻要你跟我玩一次,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恐怕你以後還會跟我求饒呢。”


    我企圖推開他,卻怎麽也推不開。


    最後我也火了:“邱建西,你放開我,你要是敢輕薄我,我就把你的秘密公開!”


    “我的秘密?”邱建西笑笑:“扶桑你不要嚇我,我又不是嚇大的。”


    他一邊說,一邊把我身體反轉過來,壓在牆上,我兩隻手被他反束在背後,他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根繩子,把我綁得嚴嚴實實。


    “邱建西,你趕緊把我放了,你難道忘了沈家佳嗎?”


    “……”


    我一提到這個名字,邱建西果然愣了愣。


    他把我抱到沙發上,又拿另一條繩子把我的雙腳也捆起來。


    “你怎麽認識她?”他疑惑地問,但很快他又笑起來了:“哦,我明白了,那女人好像進監獄了,你也坐過牢,看來你們是獄友,沈家佳那傻女人跟你一樣,都是小辣椒,但是她比你聽話多了,又比你傻多了,梁扶桑你要是像她一樣傻,我們不就沒有這麽多事了嗎?”


    接著他就開始撕我的衣服。


    我今天穿的是一套襯衣,一條布質大擺褲子,這種布料撕起來手感應該是很好的,他很就撕上了癮,我身上的衣料被他撕得一條條的,隻剩下了內衣內褲。


    我又急又怕,眼看又要動手撕我的內衣了,情急之下我道出了最後的秘密:“你要是再碰我,我就把沈家佳坐牢的原因公之於眾,憑我在娛樂圈混了這麽多年,跟媒體的關係,我保證你身敗名裂,聽說你爸對你看管很嚴,到時候他一定會徹查,我不敢保證你會不會被他逐出家門,一分財產都繼承不了,看你到時候還像不像現在一樣當個快樂的公子哥。”


    邱建西終於在這個時候放開了我。


    “你怎麽知道,那蠢女人告訴你了?”


    我說:“我猜的,我調查過你,所以我握有你的把柄。”


    邱建西氣極敗壞地從我身上下來,坐在一邊不說話。


    我說:“趕緊給我鬆綁啊。”


    他看著我,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觀察了老半天。


    那眼神讓我感到十分害怕。


    他看著看著,手就伸了過來,上下其手。


    我使勁地翻著身體,想要逃脫這種屈辱感。


    不過他又把我翻了過來,壓著我,“梁扶桑,不得不說,你的身材非常好,果然是做過模特的。”


    “邱建西,移開你的臭手!”


    他把手指抽出來,放在鼻下,閉上眼睛聞了聞,作出十分陶醉的樣子:“真香,吃不到,聞聞味道也行。”


    話剛說完,他突然拿出一個相機。


    我在心裏喊了一聲不好,他想幹什麽?


    他拿出相機哢嚓哢嚓地照了幾張相。


    “邱建西,你究竟要幹什麽?”我又氣又羞,除了鍾彥博,沒有別的男人看過我這個樣子。


    他壞笑著說:“抓把柄啊,你手上有我的把柄,難道就準我握你的把柄了?這些照片我會存起來慢慢看,要是你把我的秘密公布出去,那我也會將你的照片公布出去,讓全天下的男人看看你現在優美的身姿與欲求不滿的姿態。”


    我氣得發抖:“邱建西,你這個人渣。”


    他又在我的胸前捏了一把,嘖嘖地歎道:“真是可惜了,這麽好的美味卻吃不上。”


    邱建西說完,便走了出去。


    我在後麵叫住他:“喂,你走了我怎麽辦?”


    他回頭邪惡地叫道:“你自己想辦法吧。”


    門“呯”地一聲關上了。


    我內心無比恐懼,手腳被捆著,衣服也撕破了,這個時候大聲喊救命,萬一惹來一些色狼,那我的下慘會無法想象。


    我唯有打電話向我親近的人求救。


    我的手機在來時拿的手提包裏,而那隻手提包正落在窗戶邊,離我現在的位置有五米遠。


    手腳被捆住了,我隻能用滾的方式移過去。


    我從沙發上滾下來,匍匐著前進,用了半個小時,才終於移到了手包旁邊,用牙齒咬開拉鏈,再用嘴把手機叨出來。


    屏幕是用舌頭舔開的,我打了小柔的電話。來時那幾個男人沒有蒙上我的眼睛,所以我特意記了路。我讓小柔給我再帶一套衣服。


    接著,我又移到茶幾旁邊,把茶幾上的煙灰缸砸了,再用後退的方式把煙灰缸撿起來,用力地割繩子。


    我把繩子割斷了,又扯下一塊窗簾把身體蒙起來,小柔才來到。


    她看著我現在的樣子,問我怎麽了?我說沒什麽,朋友跟我開了一場玩笑,我沒有受到什麽侵害。


    小柔仍然是半信半疑,而且很緊張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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