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很快便過去了大半個假期。7月有日。


    劍術社公共劍‘室林菲站在劍架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黑魔劍劍身。幾乎一有時間他就會細細揣摩黑魔劍。當然,在其他人眼中,他隻是在做檢查黑魔劍身上的huā紋之類的動作。這樣的動作他每天都會做無數次,別人也隻會認為他是非常喜歡這把劍而已。


    他身後是正跟著林遠山慢慢揮訓練習的一群學員。呼喝聲不怎麽整齊的不時響起。這些學員都是穿著白色統一服裝。擺起姿勢來歪歪扭扭,這些人大多都是新加入的學員。諸如上一屆的周婷之類的老學員,有了一定基礎的都去第二公共劍室。那裏有另外的人教導進階劍術。


    “哥哥~~我想你了~。哥哥~~我想你了~~~,一個悅耳的小女孩兒嗓音頓時從林菲身上傳出。


    稚嫩可愛的聲音頓時引得其他練劍的學員注意。


    察覺到自己似乎打擾了學員的練習,林菲歉意的笑了笑,提著黑魔劍走出劍室口從衣兜裏摸出手機。來電顯示上卻是少有的集英社社裏電話。


    輕輕按下撥通鍵。


    “喂,菲麽?有件事我想你可能會感興趣。”陸俊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哦?”林菲轉身斜靠在護欄上。


    前一天下午,平市東園街街口處,一個中年漢子提著黑色旅行包慢慢順著街邊走著。身邊不時過往著行人車輛,但是他仿佛不怎麽屬於這個城市。


    一身的軍綠色的破舊迷彩裝,黑色旅行包上也滿是補丁和破洞。不過破舊雖破舊,但也顯得頗為整潔。


    淩衛兵輾轉來到這個城市已經3天了。


    三天來他都是靠著身上帶著的一點零錢過活,累了就在公園裏休息一下,渴了就去河邊喝點水,餓了也隻是買幾個饅頭包子解決了事。


    他來這裏也是準備投奔住在這裏的親戚他的表哥淩威。並打算讓表哥介紹個工作,或者在這裏找點事做。可是,不想半路上遺失了錢包和手機。他也記不得什麽電話號碼,就隻能依靠記憶前去表哥所住的位置找,但遺憾的是,三天了還是沒有找到以前表哥的住處,很顯然,他們搬家了。


    走在人行道上,淩衛兵無聊的四處張望著,他已經算好了,如果今天再找不到,就先找份工作養活自己。


    忽然間,走在他前邊的一個女孩突然驚叫一聲。


    “搶包了!!有人搶包了啊!!”


    隻見她肩膀上還掛著一截提包帶子,顯然是被硬生生扯斷的。女孩兒正驚慌的小跑著往前追。她的正前方的一個男子正拔腿跑著,不時回過頭看上一眼。周圍的路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但沒有一個人出手幫忙,都是站在一邊遠遠避開看熱鬧,甚至有幾個好事的還拿出手機攝像。


    淩衛兵一看,這還得了,光天化日裏搶人錢包,心裏激憤一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往前追去。從小淩衛兵就是經常鍛煉,休力很不錯。所以也理所當然的很快便追上了那個男子,上前就是一腳將其瑞到在地。從那人手裏揪出提包。正好後邊的女孩兒氣喘籲籲的趕了上來。


    看到這一幕,女孩兒接過提包,連連道謝。那個搶包的也趕緊爬起來就沒入人流中。


    因為淩衛兵的舉動,女孩很是感激,兩人稍微談了幾句,女孩很**的察覺到了淩衛兵的尷尬處境。在連連追問下,淩衛兵無奈說了自己的情況,女孩沉吟了下。


    “這樣吧,淩大哥,我借你兩百塊,你當做車費,也夠回去的錢了。”女孩兒不由分說的將兩百塊錢塞入淩衛兵手裏。說是借,但實際上算送了。


    囊中羞澀的淩衛兵也不好怎麽推辭。隻得有些慚愧的收下了。最後要求記下女孩的電話和名字。心裏卻是打定主意要以後來還上。


    揣著兜裏的錢和電話紙條,淩衛兵看著女孩兒離開的背影。心裏感慨著,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有了兩百元錢在兜裏,淩衛兵心裏也有了底氣。坐上公交車直奔汽車站。


    平市汽車站和其他汽車站相差不多,都是分為幾種坐車方式。


    一種是正式的進去買票坐車,要貴上一些。一種是在外邊上出來的客車,要便宜一些,但是沒發票和保險。還有就是包車。包車就隻能直接找小車司機。


    淩衛兵的情況是,家鄉那邊方向基本沒車去,需要轉一次車,但是轉了車自己又沒錢了。


    不過他在車站周圍轉了圈,卻是發現一些和他同樣的情況的人,選擇了一種最為簡單的方法一拚車。就是和其他一個目的地的乘客一起包車,大家分攤車費。反正一趟也是走,兩趟也是走,還不如大家分攤點錢,各自都劃算。


    劍術社“一個從外地來的退伍軍人,和人拚車,在開到快要出平市地段的時候殺了包括司機在內的兩名男子。現在行蹤不明。”陸俊在電話裏簡單的介紹道。


    “那又怎麽樣?”林菲的目光順著劍室前的走廊側臉看去。走廊上一些工作人員來來往往,兩個負責打掃的清潔人員拿著掃帚鏟子正掃著粗垃圾。明亮的陽光從走廊盡頭的窗外,投射進來,很是平靜。


    “我懷疑這個退伍軍人覺醒了食夢者的能力。”陸俊簡單的說。“死的兩人都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和你提供的被食夢者襲擊後產生的跡象很相似。”


    “然後呢?”林菲淡淡道。“平市裏的食夢者雖然不多,但也不少。多他一個不多。”


    “問題是他殺的一人,家裏有人是公龘安部門的,有點麻煩。而且這人才剛剛進入裏世界,我怕他不懂規矩,惹出大龘麻煩。”陸俊有些無奈。“我派去的幾個人幾乎都找不到他的影子,有個人遇到了,也被落得個輕傷。”


    “這麽厲害?”林菲有些興趣了,剛覺醒就有這麽強的能力,這樣的新人應該是最好吸收的。“我讓人去處理吧。”


    “那好吧,具能靠您了。”


    掛斷電話,這僅僅隻是林菲生活裏出現的一個小插曲。他也並不以為意。


    不過很快,他便得到了這個逃逸的食夢者所有關的資料。陳晨派人送來的一份資料直接誒被放到了林菲桌上。


    坐在管理室內,林菲拿起一份剛剛傳過來舟資料。


    上邊是一個中年憨厚男子的頭像。很樸實,短發,脖子下是迷彩服的領口。


    “淩衛兵,男,弘歲,因與人拚車,在車上遭遇男乘客意圖強暴拚車女孩,施暴者威脅其幫忙掩護。淩衛兵一怒而起,奮起殺人,連同同夥司機在內的兩名男子被其迅速殺死,然後下車逃逸。以上情況為受害女子口述。”然後後邊是關於女子的一些情況,被殺者的兩人資料。


    “還是個見義勇為,以暴製暴的角色。”林菲放下資料,若有所思。


    在這件事上,他扮演的是執法者角色,處在執法機構陣營上,而這個淩衛兵卻是民間英雄之類的俠義角色口在道義上,林菲可以想象得出淩衛兵在被威脅做幫凶時的憤怒心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英雄救美。這樣的行為自然是值得提倡的,也是他欣賞的。但是他做得太過火了。一下子殺掉兩個人,應該是能力覺醒時沒注意力度導致的惡果。但事情已經犯下。也容不得他辯解。


    責任,就應該承擔。而不是逃避。


    他輕輕拿起電話,按下一個儲存好的號碼。


    “喂,白局麽?那個拚車殺人案件你知道吧?”


    “怎麽?老弟想要接過去?這種案件在全國也算得上比較典型,不過現在還沒來得及宣傳開來,如果你要接,我們也可以幫著掩護一下。”白陽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不過卻沒有了最開始的那種強度,更加傾向於一種正常的平級交流。


    “我們確實是要接過來,這個人的能力範疇算是我們的範圍了。”林菲微笑道。


    白陽也跟著笑了笑:“這事隻是小事,不過最近我這兒有個案件,希望你那邊派人過來協查,對象危險程度很高。”


    “沒問題,回頭我派個人過來。”林菲爽快答應。


    白陽一直以來對他都很支持,這樣的要求偶爾也會有一兩次,都是一些比較危險的案件,但那是對普通人而言很危險。對於集英社的人來說,這些案件不是問題。長期以來,和公龘安係統關係不好的白局也習慣了不去找特龘警或者武龘警,直接找集英社這邊更安全。


    但這次林菲選擇不告訴陸俊那邊,自己親自接過白陽的請求,自有自己的目的。畢竟劍術社的一些種子也需要實戰的機會。比如得到真力種子的徐若若。


    一般情況,這樣的調派都是從集英社裏派人過去協查。不過修煉真力後的徐若若時間也不短了,正好也可以去曆練一下。


    在給雙兒打了個電話,吩咐她幫忙找一下這個淩衛兵,林菲又讓一個工作人員將徐若若叫來徐若若看樣子正在指導學員,身上還穿著一身白色劍術用製服。走進管理室,看到林菲馬上麵帶恭敬的低頭。


    “您叫我有事麽?”自從獲得了真力種子後,徐若若越發的感覺到林菲的深不可側,能夠將這種東西施與於人,自己絕對不會是簡單人物。原本她從被背叛的失落中走出來後,心裏一度有些彷徨無依,但真力種子徹底打開了她一直以來的心結,從小到大,她最初練劍的夢想學會那種宛如劍仙一般的優美極致劍術。特別是在感情的受挫後,她選擇了將精力全部投入在夢想上。


    而得到林菲給予真力種子的她,對林菲卻是抱著既敬又畏的態度。原本她是準備悄悄離開劍術社,選擇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反正她也隻是孤兒,沒有什麽親人。隻有師傅袁永龍對她很照顧,原本還有個大師兄,但現在,除開師傅外,也隻剩林菲的恩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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