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在莫擎蒼住院的第二天停了,太陽出來之後洪水很快褪去。zi


    莫擎蒼嚷著要出院,冷幼微便去給他辦了出院手續,雖然他不再頭暈,但身體始終沒恢複到最佳的狀態。


    稍微站一會兒。他就累。


    莫擎蒼厚著臉皮住進了冷幼微和小宇的家。


    小宇自然高興,舉雙手雙腳讚成,可就苦了冷幼微,伺候大的伺候小的,完完全全就是被奴役的對象。


    冷幼微把主臥室讓給莫擎蒼,去和小宇擠著睡。


    莫擎蒼住進她們家的第二天,冷幼微和林珊珊為了玫瑰的事東奔西走,也沒能搞定。


    接小宇放學,她疲憊的回到家,再累也得煮飯給莫擎蒼和小宇吃。


    吃完飯,冷幼微已累得睜不開眼睛,小宇和莫擎蒼在房間裏玩兒拚圖,她便去主臥躺會兒。


    躺下去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在夢裏也在為玫瑰的事發愁。


    這雨下過之後,到處的玫瑰園都受了災。哪裏還有玫瑰給她們。


    盡力吧,如果實在不行,就隻能說服客戶用絹花。


    冷幼微被莫擎蒼的腳步聲驚醒,沒睜眼,繼續睡。


    莫擎蒼把門反鎖之後便開始脫衣服,冷幼微聽到悉悉索索的衣服響。知道他想幹嘛。


    躺著沒動,但身體內部已經開始有了反應。


    現在罵自己不爭氣也沒用,她早上看到幹淨的衛生巾時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愛愛。


    沒辦法,她已被莫擎蒼下了蠱。不做就像有蟲子在心裏撕咬,難受得很!


    莫擎蒼憋了太久,他全力衝刺,卯足了勁兒,要把冷幼微的靈魂給撞散。


    冷幼微身體輕飄飄的,浮了起來。


    和莫擎蒼做。不用擔心懷孕。


    她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痛痛快快的享受。


    終於,莫擎蒼釋放了所有,他虛脫無力的趴在冷幼微的身上,大汗淋漓,喘著粗氣。


    躺了好一會兒冷幼微才緩過勁兒,低低的開口道:“以後一個月隻能做一次。”


    “為什麽?”莫擎蒼啞著嗓子問。


    “當然是為你的身體著想。你也真是的,才恢複一點兒,今天就急著做。”


    在斥責莫擎蒼的時候冷幼微在心底暗自笑話自己,她不也一樣的著急嗎,大姨媽才過去,就想著那事。


    這也不能完全怪她,三年沒做了,真的很想啊,身體的本能反應罷了!


    她三年沒做,莫擎蒼應該沒這麽長的時間吧,但他那股瘋狂勁兒,也好像攢了三年似的。


    “好累!”莫擎蒼長長的喘了一口氣,翻身躺在了冷幼微的旁邊。


    他累,她也比他好不到哪裏去。


    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喊累!


    沉默了片刻,莫擎蒼說:“幼微,等我的病好轉了,我們生個孩子吧!”


    “我有小宇了,不想再生!”有小宇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冷幼微怕莫擎蒼的病一直好不了,懷不上孩子。


    他心裏痛苦,她也難受。


    現在回想起當年為生孩子受的苦,還心有餘悸。


    莫擎蒼以前身體還不錯的時候死精症就很嚴重了,這幾年他又這麽自暴自棄糟蹋自己的身體,恐怕死精症已經更嚴重,不知道還能不能治好。


    “那好吧,有小宇就夠了!”莫擎蒼翻身抱著她:“幼微,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


    冷幼微挪了挪身子,不想和他靠得太近。


    大腦冷靜了一會兒,她才說:“莫擎蒼,我不會對你承諾什麽,我和你現在的關係很簡單,合得來就在一起過,合不來就分開,如果你對我和小宇不好,我會拿掃帚趕你出去,你好自為之!”


    冷幼微的話刺痛了莫擎蒼,他的身體僵了僵,頗有些痛苦的說:“你對我就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抱歉,沒有!”冷幼微閉上眼睛,冷冷的說:“實話告訴你吧,我會選擇你是因為小宇喜歡你,如果以後小宇不喜歡你了,我可以趕你走,你也沒資格和我搶小宇,而韓睿深就不同了,說不定他會把小宇搶去,我搶不過他,隻能不選他,免得後患無窮。”


    莫擎蒼苦笑著說:“你想得可真透徹!”


    “是,不想透徹我就不會做出決定,我輸不起,隻希望能贏。”話說到這裏,確實有些傷人,冷幼微的語氣軟了下來:“小宇很喜歡你,也希望你能真心的喜歡他!”


    莫擎蒼吻著她的耳垂,低低的說:“他是你的孩子,我自然是真心喜歡!”


    “嗯!”冷幼微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翻身背對莫擎蒼。


    沉默了片刻,莫擎蒼突然說:“以後我就住你這裏了!”


    同居?


    “隨便你!”反正他決定的事她一向沒辦法拒絕,即便是不願意,也隻能接受。


    客戶不願意用絹花代替紅玫瑰,執意要公司賠錢給她。


    本來就是天災,誰也沒辦法的事,冷幼微和林珊珊已經很努力的幫她找玫瑰。


    遇上這樣不通情理的客戶,冷幼微和林珊珊也很無語。


    讓人煩的事還真不是一件兩件,韓睿深又來了。


    這幾天他給冷幼微打電話,她都沒和他說兩句就急急忙忙的掛了。


    一到周末,他就打飛的殺過來,電話也不打一個,直接跑公司來找她。


    “幼微!”


    他的出現嚇了冷幼微一跳,匆匆結束和花店的通話,呐呐的問:“你怎麽來了?”


    韓睿深在冷幼微對麵的沙發上落座,笑著說:“你這幾天也不理我,我就過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麽新情況。”


    新情況,確實有!


    他被三振出局了!


    “韓總,我想……就這麽算了吧……”冷幼微支支吾吾的說:“我和你……不適合。”


    “幼微?”


    韓睿深豁然站了起來,衝到她麵前,手撐著辦公桌:“為什麽?”


    “因為……”她咬著下唇,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因為……”


    莫擎蒼的聲音突然響起:“因為幼微現在和我在一起!”


    “幼微,我來接你下班!”


    莫擎蒼與韓睿深擦肩而過,大步走到冷幼微的身旁,斜倚在她坐著的椅子扶手上,大手很自然的搭上她的肩,往他的身邊攏了攏,她整個人就和他貼在了一起。


    他這是在向韓睿深炫耀嗎?


    冷幼微緩緩的抬頭,看向莫擎蒼,他的表情,很有些得意,飛揚的眉,帶著挑釁的意味,唇角的笑,充滿了譏笑。


    “幼微,你……”韓睿深眉峰緊蹙,定定的看著她,好像,她背叛了他一般。


    背叛……從何談起?


    她有選擇的自由,不欠他什麽!


    “韓睿深,你也看到了,我和幼微已經和好如初,過些日子,我們就會複婚,你回去吧,不要再來打擾我們,過去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我和幼微都不想再見到你。”


    莫擎蒼的表情看似雲淡風輕,可他握著冷幼微肩頭的手,卻格外的用勁兒,好似怕一鬆手,她就會飛走一般。


    鳥兒有它們翱翔的天空,她不是鳥,沒有翅膀,也沒有天空任我翱翔,隻能,縮在莫擎蒼的臂彎下,做個操心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小女人。


    冷幼微看看韓睿深,又再看看莫擎蒼。


    兩個爭鋒相對的男人之間,似乎有著一種她不能明了的默契。


    莫擎蒼的春風得意,韓睿深的黯然神傷,除此之外,眼神交流,她看不懂。


    “好,很好,非常好!”韓睿深驀地笑了起來,嘴角上揚,卻冰冷得讓人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笑意。


    他盯著莫擎蒼的眼神,好似一把銳利的尖刀,刀鋒刮過莫擎蒼的臉,一下又一下,又狠又準。


    “你可以回去了,慢走!”莫擎蒼抬起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臉上的笑,是勝利者的榮光。


    韓睿深深深的看著冷幼微,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幼微,你一定會後悔!”


    說完,他轉身離開,那背影,竟決然得讓人心驚


    後悔嗎?


    他為何如此的肯定?


    目送韓睿深離開,冷幼微抬頭看著莫擎蒼,呐呐的問:“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麽說我一定會後悔?”


    “別理他!”莫擎蒼拍拍她的背,安撫道:“失敗者才會撂狠話,幼微,相信我,你絕對不會後悔,有我在,韓睿深傷害不了你,我會照顧你和小宇,放心!”


    冷幼微的心還是因為韓睿深的話瑟瑟發抖。


    思索片刻,她小心翼翼的問:“他……會不會已經知道……小宇是他的兒子?”


    莫擎蒼摸摸下巴,搖頭:“應該不會,如果他知道,剛才就該說,小宇是多好的籌碼,他不可能就這麽走!”


    “嗯!”莫擎蒼說得有道理,仔細想想,也是這麽回事,看剛剛韓睿深的表情,也不像知道的樣子。


    呼……希望韓睿深永遠都不要知道,小宇,就是她的了,誰也搶不走。


    “幼微,別擔心,有我在!”


    莫擎蒼握著冷幼微肩頭的手給予了她無窮的力量,她下意識的伸手,蓋在了他的手背上。


    但願莫擎蒼能如他所說的這般,給予她和小宇庇護,她要求的並不多,隻希望,日子就這麽平平淡淡的過下去,不要再起波瀾。


    冷幼微已經脆弱得經受不了任何的打擊。


    雖說韓睿深的話也許真的隻是不服輸說的氣話,可在她的心底,依然留下了深深的陰霾。


    沒有找到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冷幼微和林珊珊約了客戶磋商解決的方案。


    客戶遲遲不來,她們隻能在店裏等。


    冷幼微讓莫擎蒼去兒童藝術學校把參加繪畫班的小宇接過來,等正事談完,就在外麵隨便吃點兒東西再回去。


    忙了一天,焦頭爛額。


    冷幼微和林珊珊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等到快七點了,客戶還沒有來,八點鍾,她們就要把道具搬去酒店,布置會場,否則時間來不及。


    給客戶打電話也不接,冷幼微心浮氣躁,在辦公室來回踱步,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束手無策。


    八點鍾,客戶終於打來了電話,說婚禮延期到下個月中旬。


    冷幼微和林珊珊總算鬆了口氣,收拾東西,各回各家。


    莫擎蒼攬著她的肩,關切的問:“自己做生意很累吧?”


    “累是累了點兒,但畢竟是自己的生意,累也值得!”


    做生意肯定不比上班,賺了虧了,都要操心,做幾年的生意下來,她的腦細胞死了不計其數。


    再苦再累,也要撐下去,靠不了任何人,隻能靠自己。


    這是冷幼微常常對自己說的話。


    每當累得想放棄的時候,就對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說,鼓勵自己,要撐下去。


    即便是又和莫擎蒼在一起,她也不會靠他,他鳥節技。


    男人靠不住,這個概念,已經在冷幼微的腦海中深深的紮了根。


    洪災之後估計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生意,雖然落得清閑,卻免不了憂心。


    “車來了,上去吧!”莫擎蒼一手牽著小宇,一手牽著發愣的冷幼微,往到站的公交車擠去。


    莫擎蒼身體還沒完全恢複,醫生叮囑他多休息,可他就是閑不住,老愛往外跑。


    冷幼微不準他開車,多數時候就坐公交車或者地鐵。


    其實坐公交車也挺不錯,臨川的公交車不算擁擠,隻要不是上下班上下學的高峰期,上車一般都有座位。


    公交車四平八穩的緩慢行駛了二十多分鍾,到家之後冷幼微就急匆匆的進廚房給莫擎蒼熬藥,他的身體要慢慢調理,吃中藥最好。


    莫擎蒼拿了水果進廚房來削,她淡淡的對他說:“給你預約了明天上午的針灸理療,我告訴你地址,你自己去吧!”


    “你明天有事?”莫擎蒼抬眼看了看她,又埋頭削梨子皮。


    “明天……沒事!”


    本來有事,婚禮延期,也就沒事了,沒事等於沒錢,想起就心煩。


    “沒事就陪我去,順道你也理療一下!”


    莫擎蒼和小宇有得一拚,都很黏我,四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也不害臊!


    冷幼微不悅的撇撇嘴:“你自己去,我又不是你的保姆,不要什麽事都拉著我!”


    “那我也不去了!”


    “你愛去不去,不去拉倒,別來威脅我。”


    莫擎蒼的話讓冷幼微火大,把攪藥汁的筷子往灶台上重重的一扔,筷子撞在台麵上,反彈落地,“啪”的一聲響。


    “幼微,我不是威脅你!”莫擎蒼苦著一張臉,頓了頓,緊張的解釋:“一個人去很無聊,我隻是想你陪我去。”


    “哼,你不要得寸進尺!”


    她冷冷的盯著他,本是一件很小的事,可她就是忍不住火氣,冒出了三丈高。


    “我……”莫擎蒼百口莫辯的樣子讓人看著就覺得很可笑。


    冷幼微氣急敗壞的指著廚房的門,大聲的嗬斥:“別說了,出去,不要影響我熬藥,我氣急了就把這藥都給倒了!”


    “好好好,我出去,出去,不打擾你熬藥!”


    莫擎蒼端著果盤,灰溜溜的走了。


    盯著莫擎蒼略顯頹然的背影,冷幼微的心又莫名其妙的抽著痛,呆呆的看著砂鍋裏的藥,“咕嘟咕嘟”直冒泡。


    濃濃的藥香,在廚房中彌漫,鑽進她的鼻子,火氣慢慢的消散開去。


    哄睡了小宇,冷幼微衝澡之後就躺在主臥的床上看書。


    至從前天晚上和莫擎蒼做過之後她就回到主臥睡覺,不再和小宇擠一張小床。


    主臥的床很大,冷幼微和莫擎蒼兩個人睡,依然綽綽有餘。


    她和他現在的關係,算是同居密友吧!


    不談情,不說愛,隻是住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


    這樣的關係還真適合他們。


    冷幼微不禁想起做莫擎蒼妻子的那兩年,最初也是不談情不說愛,相敬如賓,過得還算不錯,一旦跨越相敬如賓的界限,就麻煩不斷。


    傷透了心,也是從他說愛她的時候開始。


    如果不說愛,隻說責任和義務,也許,她和他也不會走到離婚這一步。


    往事,不堪回首。


    人生,沒有如果。


    她和他,終究還是離了婚。


    “哢嚓”浴室的門被莫擎蒼打開,他的腰間圍著浴巾,手裏拿著毛巾,一邊擦頭,一邊朝床邊走。


    冷幼微把手裏的書放在床頭櫃上,吩咐道:“幫我吹頭發。”


    “好!”莫擎蒼去梳妝台拿了吹風機,然後坐在她的旁邊,插好吹風機電源。


    她轉過身,背對著他。


    “呼呼呼……”隨著吹風機馬達的開動,熱風襲來,莫擎蒼的手撩起冷幼微的長頭發,在掌心,細細的分開,慢慢的捋散。


    生孩子的那一年剪了短頭發,之後便一直留了起來。


    冷幼微一直覺得,女人要留長頭發才是真女人,愛煞了長發披散,那種翩然的姿態,搖弋的身影。


    即便是無人欣賞,也可以自己攬鏡自憐。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懷孕的時候,聽別人說吹風機有輻射,對孩子不好,她就不敢用。


    寒冬臘月,洗了頭不容易幹,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又容易生病,莫擎蒼便用毛巾一點一點的為她擦,他擦得很仔細很認真,擦上大半個小時,頭發就有九成幹了。


    那個時候的頭發還沒現在長。


    不知道莫擎蒼還記不記得當時的情景,但冷幼微記得很清楚,就算現在回想起來,依然覺得很幸福,真的是幸福到了骨子裏,想忘也忘不掉。


    如果他不曾給她那種幸福的感覺,後來趕她出家門的時候,她也不會那麽的傷心絕望。


    從天堂到地獄,隻是一念之間。


    莫擎蒼突然說了句很驚悚的話:“幼微,你有白頭發了!”


    冷幼微心口一緊,急切的問:“多不多,多不多,有幾根?”


    “有……兩根!”莫擎蒼摁著長白頭發的部位,問:“要不要扯掉?”


    “不扯,你去廚房拿剪刀剪!”冷幼微急急的跳下床,衝到梳妝台前,對著鏡子,找莫擎蒼發現的白頭發。


    果然,在莫擎蒼方才按著的部位,有兩根銀白的頭發,映襯著燈光,閃閃亮。


    “真的長白頭發了……”


    冷幼微心有戚戚然,總覺得長白頭發是走向衰老的象征,沒想到,衰老從二十九歲就開始了,前一天,她還覺得自己很年輕,今天,就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現實。


    莫擎蒼拿了剪刀回來,看冷幼微對著鏡子長籲短歎,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頂:“你少生氣就不會長白頭發了!”


    透過鏡子,冷幼微瞪著莫擎蒼,噘嘴道:“也得你不惹我生氣才行!”


    “冤枉啊,我可沒那麽大的膽子惹你生氣!”


    莫擎蒼小心翼翼的挑出那兩根白頭發,一一剪斷,然後放在她的手心:“你好好看看,都是你自己給自己找氣受長出來的!”


    “去你的!”冷幼微握著那兩根長長的白頭發,心情格外的沉痛,好像自己在一瞬間,老了許多。


    莫擎蒼無所謂的笑笑,拿吹風機到梳妝台這邊來給她繼續吹。


    吹了好一會兒,頭發才吹到九成幹。


    冷幼微不讓莫擎蒼吹到十成幹,本來用吹風機吹頭發就很傷發質,吹到十成最傷,留一成濕潤,還好些。


    莫擎蒼放下吹風機就開始對她動手動腳:“寶貝兒,我要你!”


    他的手繞過她的肩,從她睡裙低開的領口伸了進去,兩隻小乖兔就落入他的掌握中。


    “說好了一個月做一次,你怎麽回事,前天才做了,今天又想要?”冷幼微連忙抓緊莫擎蒼的手腕兒,很不滿他這種出爾反爾行為。


    莫擎蒼俯身,臉貼著冷幼微的臉,很無辜的看著鏡子中的她:“是你說一個月一次,但我沒答應。”


    “你也不想想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一個月一次我都覺得有點兒多,最好半年一次,等你身體徹底養好了,你要一周一次我都沒意見。”


    “幼微,一個月一次,我真的忍不了那麽久。”火在莫擎蒼的體內迅速流竄,冷幼微感覺到他的身體越來越燙,越來越燙。


    “你忘了嗎,以前我們也是一個月一次,沒聽你說不能忍啊!”


    提起以前冷幼微就心酸,真不想提起以前,可是,她和莫擎蒼的糾葛,又離不開以前的種種。


    不管是好還是壞,是痛苦還是快樂,都是她和他共同的記憶。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莫擎蒼緊緊的把冷幼微收納入懷,他的手力道那麽大,好似,要把她,揉入他的身體,與他,合二為一。


    冷幼微艱難的喘氣,冷聲問道:“有什麽不同嗎?”


    “以前……我感覺你不想和我做,每次都是很痛苦的樣子,好像……在受刑,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在強你,而不是夫妻之間的正常生活。”


    “雖然我很想抱你,可我不想看到你那麽痛苦,隻有忍著,一個月讓你痛苦一次,是我忍耐的極限。”


    “所以那個時候,我總是等你睡了,才進你的房間,隻希望你在夢中,不會反感我!”


    莫擎蒼緊鎖的眉頭驀地舒展開:“可是現在不一樣,真的不一樣,你是快樂的,我感覺得到,你的身體會迎合,而不是像以前那樣,躺在那裏,艱難的承受,甚至有的時候,你還會逃避。”


    冷幼微從來沒有注意過自己在床上是什麽樣的反應。


    也許莫擎蒼說的是對的吧,那個時候的她,真的不喜歡和他做,他每次上她的床,她都會暗暗想,快點兒結束,快點兒結束。


    從未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享受愛愛的樂趣。


    曾經有一度,冷幼微甚至懷疑自己是冷淡,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幼微,我想要你,好想……好想!”莫擎蒼炙燙的唇落在她的耳廓上,他呼出的熱氣直往她的耳心裏鑽,帶著酥麻的癢往心裏去。


    在莫擎蒼的急速運動中,冷幼微攀上了感官神經的巔峰,靈魂出竅,飛出去不知道多遠。


    暢快的釋放之後,莫擎蒼累了,趴在冷幼微的胸口喘著粗氣。


    冷幼微也無力的躺在那裏,被他榨幹了,像布偶一般沒有知覺,睜著大眼睛,呆呆的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休息了片刻,莫擎蒼仰起頭,唇畔是饜足笑。


    “呼……”莫擎蒼滿足的歎了口氣,緩緩退出冷幼微的身體。


    兩人一起衝了澡,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閑聊。


    “幼微!”莫擎蒼突然翻身,麵對她。


    “嗯?”冷幼微側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莫擎蒼一手撐著頭,笑容慵懶:“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很漂亮?”


    “呃……”冷幼微還以為他要說什麽正經事,結果,是這麽沒有營養的話,既然他問了,她就好好的想一想:“沒有!”


    “沒有嗎?”莫擎蒼驚訝的問:“我真的從來沒有說過?”


    “嗯!”冷幼微忍不住抱怨道:“你以前話那麽少,還整天擺出一副借你的米,還你的糠那種可惡的表情,哪有可能說這種肉麻兮兮的話。”


    “還不都怪你!”莫擎蒼也開始抱怨:“從來不拿正眼看我,對我愛理不理,讓我心煩,有時候公司加班應酬什麽的,別人的老婆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你呢,從來不打,好像我是死是活你都不在乎。”


    “我是想給你空間,不想管著你,這也錯了嗎?”在莫擎蒼幽怨的逼視下,冷幼微的心底竟慢慢的生出了愧疚,也許好像確實做得不對。


    “算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你有錯,我也有錯,既往不咎,以後才最重要!”


    莫擎蒼挪了挪身子,更緊密的貼著她:“幼微,我們現在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說得簡單!


    真的要重新開始,起碼得忘記那些錐心的記憶。


    但那些記憶,早已經在她的心底紮了根,忘記,談何容易。


    隻能說,試試看,盡量把能忘的忘掉,忘不掉的,終究會成為夢魘,一輩子纏繞她!


    頭,枕著莫擎蒼的胳膊,他的心跳就在耳邊。


    這一刻,我才真的覺得自己和他靠得很近,可是再近,我依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他表現出的深情,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是否,會愛上別的女人。


    到那個時候,她能不能坦然的接受?


    好聚好散,和他分道揚鑣!


    冷幼微終究還是心軟,莫擎蒼說幾句好話她就帶這小宇陪他去做理療。


    按摩保健師先給他疏通經絡。


    雖說莫擎蒼看起來是人高馬大,身體強健,可問題都在內部。


    專業人士通過推拿按壓穴位,就能把他的問題斷個七七八八。


    莫擎蒼的肩頸胸椎腰椎都問題嚴重,是長期伏案工作再加上久坐造成的。


    頸椎還有輕微的骨質增生,如果不治療,骨質增生越來越嚴重,壓迫到神經,有可能會導致下肢癱瘓。


    除了肩頸的問題,莫擎蒼的腎髒排毒也很差,這是因為他長期熬夜不睡覺,身體錯過了半夜十點到兩點的排毒時間。


    “啊……痛……”按摩保健師推拿到某些穴位的時候,莫擎蒼會時不時的痛叫出來,他呲牙咧嘴,相當的痛苦。


    冷幼微和小宇坐在旁邊看,心都揪緊了。


    莫擎蒼的痛,讓她有感同身受的感覺。


    “痛……輕點兒!”多數時候莫擎蒼會咬牙挺著,但實在挺不過去的時候,他也就不裝英雄了。


    “唉……”保健按摩師一邊歎氣一邊搖頭:“你身體真的太差了,要好好調理,再這麽下去,真的不好說!”


    不容易推拿完,莫擎蒼想走,被冷幼微壓回按摩床:“別著急,還有拔罐和針灸,你要連續來一周,以後隔一天來一次。”


    莫擎蒼痛苦的看著她:“幼微,繞了我吧,真的受不了了!”


    “受不了也得受!”冷幼微故意板著臉,冷冷的說:“看你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我心裏就特別的舒坦,你如果要走,也可以,但就別再來找我。”


    “好好好,我不走不走!”莫擎蒼認命的躺在按摩床上,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從牙縫裏迸出來:“滿清十大酷刑,一起上吧!”


    冷幼微哭笑不得的在他的腰上擰了一把:“你聽說過有花錢來享受滿清十大酷刑的嗎,回去記得把錢還給我,五千八!”


    “真是花錢找罪受!”莫擎蒼摸出皮夾子扔給她:“自己拿吧!”


    “哼,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冷幼微直接把莫擎蒼的皮夾子收入自己的提包,氣呼呼的坐回沙發,雙手環抱胸前,翹著二郎腿,繼續看他受折磨。


    拔罐和紮針灸還算好,他沒再鬼吼鬼叫。


    連拔罐的師傅也說他身體很不好,扒了罐的地方全是一團團的青紫,顏色特別的深。


    “聽到了吧,以後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可不想小宇難過!”


    冷幼微訓了莫擎蒼又轉頭對兒子說:“小宇,你爸爸真不乖,不聽話,你要多管管他!”


    “嘿嘿!”小宇幹笑了兩聲:“爸爸是大人,我是小朋友,大人管小朋友,不是小朋友管大人!”


    一聽這話,莫擎蒼就樂了,誇讚道:“小宇真乖,真聰明!”


    真是服了這對幹父子了,真是比有的親父子還親,冷幼微有些吃醋了,嚴肅的斥責:“你就繼續拍小宇的馬屁吧,他都快被你慣壞了!”


    “我說的是實話!”莫擎蒼招了招手:“小宇,過來!”


    小宇笑嗬嗬的走過去。


    莫擎蒼摸他的頭,不無自豪的說:“我兒子,不乖也難!”


    冷幼微撇撇嘴,心裏暗暗的說,真是想兒子想瘋了!


    做完理療,莫擎蒼陪冷幼微去菜市場買菜。


    林珊珊打電話說要過來蹭飯,冷幼微便多買了一些她喜歡吃的菜。


    買完菜回家,林珊珊已經在家裏等她們了。


    林珊珊幫著冷幼微做飯,莫擎蒼帶小宇在客廳畫畫。


    “幼微,我覺得小宇長得有點兒像莫擎蒼!”林珊珊突然說。


    “哪裏像,我怎麽不覺得!”冷幼微放下手中的菜刀,順著林珊珊的視線看過去,莫擎蒼和小宇笑容滿麵,對坐在茶幾邊。


    “側麵的輪廓啊,挺像的,你仔細看看!”林珊珊又說:“還有笑起來的表情,都像。”


    冷幼微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沒看出哪裏像。


    “沒有啊,一點兒也不像!”


    “你白癡啊,這都看不出來!”林珊珊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把你那對‘二筒’睜大點兒,看仔細,鼻子和嘴的線條很相似。”


    “還是沒看出來!”冷幼微收回目光,拿起菜刀,繼續切菜,漫不經心的:“他們又不是親父子,怎麽可能像?”


    林珊珊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你搞錯了,小宇說不定就是莫擎蒼的兒子。”


    這種事情都能搞錯嗎?


    冷幼微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我和莫擎蒼離婚前幾個月都沒做過,難道他的小蝌蚪還能冬眠之後再醒過來嗎?”


    “你確定?”


    “百分之百的確定,那幾個月,我就和韓睿深一個人做過!”


    “哦!”林珊珊突然曖昧的笑了起來:“是不是莫擎蒼射了太多的小蝌蚪在你的子宮裏,你的子宮就有了他的基因,你生的孩子才長得像他啊?”


    “呃,是不是啊?”冷幼微不得不佩服林珊珊的想象力:“還有這種說法?”


    “嘿嘿,我那天看的情色小說上就這麽寫的!”林珊珊擺擺手:“當然是胡謅了!”


    “我還正想說,以後不管你和哪個男人生孩子,都一定長得像尹振東!”冷幼微壞笑著挑挑眉:“道理你懂的!”


    “嗤!”林珊珊撇撇嘴:“我才不想要孩子,生孩子帶孩子都好累,你家的小宇我算是見識了,怕了!”


    “我家小宇算比較乖巧聽話的孩子了,你沒見過調皮的孩子,那才真的是麻煩!”


    林珊珊聳聳肩:“所以啊,我更不想生了,萬一生個混世魔王,那我真的就慘了!”


    “快去把火關小點兒,湯要溢出來了!”


    吃飯的時候,冷幼微的眼睛在莫擎蒼和小宇的臉上不停的轉。


    像嗎?


    她怎麽沒發現。


    莫擎蒼的鼻子比小宇的鼻子高挺許多,莫擎蒼的嘴也比小宇的嘴薄許多。


    看來看去,愣是沒看出哪裏像。


    她用眼神詢問林珊珊,林珊珊卻視而不見,對莫擎蒼說:“姓莫的,我感覺小宇和你長得挺像,明天帶去醫院做個親子鑒定,保不準有驚喜!”


    驚喜個頭啊驚喜,林珊珊不知道莫擎蒼有很嚴重的死精症,但她知道。


    莫擎蒼的小蝌蚪除了大部分畸形之外其他的都缺乏活力,根本不可能遊到宮腔裏去,連醫生都說了,正常懷孕的機率幾乎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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