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飛機起飛,我才擰著莫擎蒼的旅行袋返回媽媽的公寓。<strong></strong>


    上飛機之後莫擎蒼還給我打過電話,再三保證,一下飛機就和我聯係,不讓我擔心。


    得了他的保證。我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有了安慰。


    媽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聽到開門聲,望了過來:“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莫擎蒼呢?”


    “他去北京了。”我心情有些低落,勉強勾了勾嘴角。四下望了一眼:“小宇和煒昱呢?”


    “煒昱帶小宇去遊泳了,讓你去遊泳館接他們。”媽媽的眼睛落到了我髒兮兮的鞋上:“你們下午去哪裏了,怎麽鞋上全是泥?”


    我把旅行袋放地板上,換了拖鞋:“帶莫擎蒼去看爸爸了。”


    “怎麽突然想起去看你爸?”媽媽的眼眸黯淡了下來,神情有幾分凝重,好像我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讓她難過。


    擰起旅行袋往房間走:“就是突然想起了。沒有原因!”


    “你手裏拿的是莫擎蒼的東西?”媽媽的臉色更加的深沉,口氣有幾分生硬:“他要搬過來住?”


    我張了張嘴,沒說出話。回房放下旅行袋,又快步出來,走到媽媽的旁邊坐下,拉著她的手搖了又搖:“媽,你就讓他過來住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不行!”媽媽板起臉,抽回了手:“我這兒地方差。不適合居住,讓他去住他的好地方!”


    “媽,不是莫擎蒼說他那裏適合居住,是我自己說的,真的,而且他從來沒說過你這裏不好。”我朝媽媽的身旁挪了挪。緊緊的挨著她:“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會說話,笨嘴笨舌,惹你生氣,對不起了。”


    不管我怎麽道歉怎麽解釋,媽媽都不理不睬,氣定神閑的盯著電視。


    “媽,到底要怎樣你才同意莫擎蒼過來住?”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天氣不算熱,卻滲出了一身的汗。


    媽媽緩緩的轉頭,瞥了我一眼:“幼微,難道離了姓莫的你就活不下去?”


    “是啊,離了他我就是活不下去。”我知道媽媽是刀子嘴豆腐心,隻要我再堅持一下,媽媽肯定會被說動。


    “唉……”媽媽突然歎了口氣,很無奈的樣子:“當年你外公外婆不允許我和老伍結婚,絕食抗議也沒用,後來還是嫁給了你爸爸,現在想來,你外公外婆是對的,你爸爸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如果不是走的早,我們現在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媽媽說著說著眼淚就滾了下來,她連忙捂住臉,嚶嚶的哭聲從她的指縫裏傳了出來。


    我緊緊的抱著媽媽的肩,柔聲寬慰:“媽,就算爸爸不在了,你還有我和煒昱還有小宇,我們會一直陪著你,別哭,爸爸如果泉下有知,肯定不願意看到你哭。”


    “幼微……媽媽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去和你爸爸團聚了……”媽媽一邊哭一邊說,讓我的心都碎了。


    眼淚滾了出來:“媽,你不要這麽說,你一定會長命百歲,能看到小宇長大結婚生孩子。”


    “真的嗎?”我幫媽媽擦去眼淚,她揉了揉眼睛,淒楚的看著我。


    我篤定的點頭:“真的,真的,小宇的孩子還等著你取名字呢!”


    媽媽停止了哭泣,臉上淚痕未幹,很認真的說:“我取的名字就怕小宇不喜歡。”


    “喜歡,肯定喜歡,媽媽取名字最好聽了,讀書的時候,同學都說我的名字好聽。”


    “你這丫頭,就知道說好聽的話來哄你老媽高興,嘴這麽甜是不是吃蜂蜜了?”媽媽終於笑了,我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沒吃蜂蜜,下午和莫擎蒼去買了棒棒糖和冰激淩吃,嘿嘿,回味一下童年的感覺。”我說話的同時,下意識的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在心中計算莫擎蒼到達北京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真是漫長的等待。


    “幼微,其實我一直很擔心,小宇終究不是莫擎蒼的孩子,難道他就不在乎?”媽媽微蹙了眉:“男人的心眼兒,很小的。”


    莫擎蒼嘴上說不在乎,心裏肯定是在乎的吧!


    就像伍叔叔討厭我一個道理,終究不是自己的孩子,或多或少,心理上都有點兒難以接受。


    躊躇了片刻,我故作輕鬆的笑著說:“媽,這個你就別擔心了,莫擎蒼真的不在乎,他很喜歡很喜歡小宇,把小宇當他自己親生的兒子一樣看待,你也知道,他身體的原因,有可能這輩子都沒有孩子……”


    媽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嗯,莫擎蒼也真是命苦。[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是啊,他爸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了他和他媽媽,娶了別的女人,他媽媽省吃儉用供他讀書,結果自己有病也不去治,拖到後來太嚴重,治不好了,他自己又生了病,你說我能不管他嗎?”偷偷抹去心酸的眼淚,莫擎蒼的苦我感同身受。


    越想越覺得莫擎蒼不容易,這麽多年,他一個人是怎麽過來的?


    默默的付出,默默的守候,太多的苦,太多的痛,他一個人承擔。


    “唉……”媽媽揉了揉眼睛,傷感的說道:“你和莫擎蒼都是命苦的人,在一起就要互相照顧互相扶持,不要再為了一丁點兒事就鬧得不可開交,莫擎蒼也真是,有什麽不能好好說,偏要把你趕出門,鐵石心腸的鬧離婚,夫妻之間,要坦誠相處,有事好商量,不要再像以前那樣,知不知道?”


    “嗯,不會了,我和他一定會好好相處,你就放心吧!”我小心翼翼的看著媽媽,壓抑著心中的喜悅,低聲問道:“媽,你的意思是……同意莫擎蒼住過來?”


    媽媽板著臉,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我也是看他勤快,做飯像模像樣的,隻要他不嫌我這裏居住環境差,他要來住我也不會趕他走。”


    “他肯定不嫌,謝謝媽,你真好!”我歡呼一聲,抱著媽媽親了又親,結果一不小心,把媽媽壓倒在沙發上,她笑著撓我的腰。


    “哎呀,不要撓,不要撓,癢死了……哈哈……”我在沙發上滾來滾去,連連求饒:“媽,求你了,不要撓,哈哈,哈哈……”


    車禍之後媽媽就少有出門,她很怕出門接收到那些異樣的目光,但今天,她心情很好,主動提出和我一起,去接小宇和煒昱。


    我扶媽媽坐上輪椅,拿薄毯蓋在她的膝蓋上。


    夜幕已經降臨,大街上依然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哈,好久沒出門了!”我推媽媽走出大廈,她就歎了口氣:“再不出來走走,我都快不認得路了。”


    “媽,我就說晚飯後推你去廣場轉轉,你總是不同意,整天待家裏,多無聊啊,明天開始吧,我和小宇推你出來!”我注意觀察來往的行人,雖然很多人都會下意識的看媽媽一眼,但都是善意的,不帶一絲一毫的嘲笑,相信隻是媽媽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等時間長點兒,她應該就會習慣那些善意的目光。


    去遊泳館有很長的一段路,我在路上給煒昱打了電話,可他沒接。


    難道還在遊泳?


    “媽,煒昱什麽時候帶小宇去的遊泳館?”我突然有些心神不寧,不知不覺加快了腳步。


    媽媽想了想:“下午……四五點鍾,我還讓他們吃了晚飯再去,可小宇吵著要馬上去,不願意等到晚上。”


    我推著媽媽匆匆忙忙的趕到遊泳館。


    趴在遊泳館的玻璃上使勁看,池子裏還有幾個人,但小宇和煒昱不在其中。


    難道是進去換衣服了?


    連忙撥打煒昱的電話,通了,可還是沒人接,打了一遍又一遍,我記得團團轉。


    找到遊泳館的工作人員,讓他幫忙,進更衣室找一找。


    “更衣室裏沒有你要找的人。”遊泳館的工作人員找了一圈出來對我說:“他們是不是已經走了?”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再仔細找找,看還有什麽地方遺漏的!”我心急如焚,急急的說:“對了,廁所,廁所找了嗎?”


    “已經找過了,真的沒有。”


    媽媽拉著焦急的我,安撫道:“幼微,是不是煒昱帶小宇坐車回去了,我們在路上就沒碰上?”


    “我不知道,不知道,給煒昱打電話他也不接,如果他真的要帶小宇回去,也該給我打個電話啊,電話也沒打。”我急得快哭了,煒昱一向大大咧咧,會不會他把小宇丟了,不敢給我打電話,正在到處找?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急,我快被自己給逼瘋了。


    給保姆打了電話,小宇和煒昱還沒回去。


    “他們回去了就趕緊給我打個電話!”我推著媽媽往回走。


    媽媽一路上都在勸我,不要急不要急,煒昱那麽大了,肯定可以把小宇帶好。


    我是不想急,可又控製不了自己,腦海中滿是那些不好的念頭,翻來覆去的湧入,讓我難以心安。


    保姆的電話一直沒有打來,煒昱的電話依然沒有人接聽。


    把媽媽送回家,我又匆匆忙忙的出了門。(.棉、花‘糖’小‘說’)


    打算去遊戲城找找。


    煒昱小時候最喜歡去遊戲城打遊戲了,也許遊戲城裏太吵鬧,煒昱沒聽到手機響。


    懷揣著希望,我打車趕到遊戲城。


    遊戲城雖然新裝修過,遊戲機也換了新,但已經不複從前的鼎盛。


    冷冷清清的遊戲城裏沒幾個人,我找了一圈,失望的離開。


    煒昱到底帶小宇去哪裏了?


    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多麽希望小宇就在不遠處,眼巴巴的望著櫥窗裏的玩具,央求我給他買。


    “小宇,煒昱,你們在哪裏?”我的手機打得發燙,快沒電了,不敢再打,緊握在手裏,就怕接漏了電話。


    煒昱的電話沒有來,保姆的電話也沒有來,莫擎蒼的電話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我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讓眼淚決堤:“下飛機了?”


    “是啊,剛剛下飛機。”莫擎蒼聽出了我的不對勁兒,柔聲問道:“怎麽了?”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輕鬆的說:“沒事啊,我在外麵逛街,逛來逛去也不知道該買什麽!”


    莫擎蒼輕笑:“逛街的樂趣在於逛而不在於買,不知道買什麽就不要強迫自己去買不需要的東西,逛開心了就行。”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逛開心了就行。”我站在十字路口,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該走哪一邊。


    “你一個人逛,沒帶小宇?”莫擎蒼又問。


    “沒帶他。”我在心裏默默的說,很想帶小宇,可他不知道去哪裏了。


    莫擎蒼讓我請假去北京,我想也不想的拒絕了,現在根本沒有心情說這些事,我現在最想的還是找到小宇。


    心裏裝著小宇,和莫擎蒼說話有些心不在焉。


    我不想影響莫擎蒼的心情,他爸爸在醫院準備心髒搭橋手術,他的心肯定更亂。


    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幾乎把煒昱有可能帶小宇去的地方都找遍了。


    找不到他們我也不像回家。


    回去坐以待斃的等,還不如到處找找。


    快半夜十二點了,我突然接到韓睿深打來的電話,讓我去他住的酒店一趟。


    “我不去!”想也不想,一口回絕。


    半夜三更的,去他那裏幹什麽?


    沒安好心的家夥。


    一定是知道莫擎蒼走了,就開始打壞主意。


    思及此,心頭一凜,說不定小宇和煒昱就是被韓睿深給帶走了。


    不等他開口,我急急的問:“小宇和我弟弟是不是在你那裏?”


    “嗬,還挺聰明嘛,猜得不錯,你到底過不過來?”韓睿深威脅道:“如果你不過來,我就……”


    他威脅的話還未出口,我就大喊了出來:“你不許傷害他們!”


    “我的性格你應該清楚,我不傷害他們也可以,隻要你過來,我就放他們走。”韓睿深無恥的嘴臉我見識過太多太多次,已經不足為奇。


    怎麽剛才就沒想起是韓睿深把小宇和煒昱帶走了呢?


    真笨!


    浪費那麽多時間在外麵到處找,結果都是無用功。


    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韓睿深住的酒店,他的房間號在心中默念了無數遍。


    韓睿深再變態,應該不會傷害他自己的兒子吧,而煒昱和他也沒有什麽仇怨,肯定不會有事。


    他不過是想把我引過來。


    提包裏有把修眉刀,我摸出來握手裏,以備不時之需。


    走出電梯,我火速找到韓睿深住的房間,深吸一口氣,舉起手正要敲門,門卻自己開了,韓睿深站在門後,笑盈盈的看著我。


    “來得可真快!”他轉身往裏走:“進來吧!”


    我站在門口,急急的喊:“小宇和我弟弟呢?”


    韓睿深腳步一滯,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急什麽急,進來陪我喝兩杯,你要見他們,我自然會讓你見!”


    “你找我來不會是要我陪你喝酒吧?”我滿心戒備的盯著韓睿深,握著修眉刀的手愈發的緊了。


    “不然你以為呢?”韓睿深走到酒櫃跟前兒,倒了兩杯紅酒,朝我走來:“晚上睡不著,在德川沒什麽熟人,想找人喝酒也不知道找誰,就隻能勉為其難找你了。”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趴在門框邊,扯著嗓子喊:“小宇,煒昱,你們在不在裏邊兒,小宇,煒昱……小宇,煒昱……”


    韓睿深高大的身軀堵在了我的麵前:“別喊了,他們不在這裏,在別的地方。”


    “走開,我不喝!”我下意識的後退,站在走廊的中間,大聲的質問韓睿深:“他們到底在哪裏?”


    “在……很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擔心,我暫時還不會傷害他們。”韓睿深輕啜了一口紅酒,喉嚨上下起伏了幾下,然後抿著唇,食指優雅的滑過他的嘴角:“陪我喝一杯,我就讓你見他們,這個要求,不過份吧?”


    “要喝就在這裏喝,我不會進去!”我奪過韓睿深方才喝了一口的那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他給我的酒裏說不定下了藥,而他自己喝的酒肯定沒問題,我放心大膽的喝下去,便嚷著要他把小宇和煒昱交出來。


    “好,我這就帶你去見他們!”韓睿深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然後遞到我的麵前:“先和你弟弟說兩句吧!”


    我心頭一凜,急急的奪過他的手機,放到耳邊:“煒昱……”


    電話雖然已經通了,可還沒有人接聽。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聆聽。


    “姐,姐,快來救我和小宇……”


    弟弟的聲音傳入耳朵,幾乎撕裂了我的心,淚流滿麵的大喊:“煒昱照顧好小宇,我馬上……過去……”


    “姐……”


    “嘟嘟……”


    電話中斷,耳邊隻有讓人窒息的急促忙音。


    “韓睿深,把小宇和我弟弟還給我!”我怒火中燒,瘋了似的衝上去對韓睿深拳打腳踢。


    我拚盡了全力,可韓睿深卻像泰山一般穩固。


    隻一隻手,就把我推倒在地。


    “韓睿深,你不得好死!”撕心裂肺的嘶吼從我的喉嚨裏迸出,我無助的坐在地上,狠狠瞪著韓睿深:“你根本不是人!”


    “嗬,說這些有用嗎?”韓睿深一個箭步衝到我的麵前,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就像驚弓之鳥,被他一碰就全身顫栗,恐慌得連連後退:“莫擎蒼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他現在自身難保,哪裏還有功夫管你?”韓睿深嘴角的訕笑就像冬天掛在屋簷下的冰淩,冷酷而尖銳。


    韓睿深話中有話,我一下聽了出來。


    難道他知道什麽?


    心頭一凜,急急的問:“莫擎蒼他怎麽了?”


    “難道他自己沒告訴你?”韓睿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看來事情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啊!”


    韓睿深越是吊我胃口,我就越是心急,失聲喊了出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男人的事,女人就別管了!”韓睿深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你還要不要小宇和你弟弟?”


    “要,我當然要,他們在哪裏?”


    莫擎蒼,小宇,煒昱,三個人,在我的腦子裏轉來轉去,我的腦袋頓時攪成了一團漿糊。


    “要他們就跟我來!”韓睿深取了房卡,隨手把門拉上,然後邁著從容的步子,朝電梯走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像打了強心劑,飛速的狂跳著,似乎隨時會從喉嚨裏跳出去。


    去?


    還是不去?


    艱難的選擇之後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跟在韓睿深的身後,他按了電梯,然後雙手環抱胸前,好整以暇的等待電梯的到來。


    腦子嗡嗡作響,我的視線也有些模糊。


    從鏡子前麵經過,連自己的臉也看不清。


    我深吸了一口氣,幽幽的問:“韓睿深,你到底想怎麽樣?”


    還以為他知道了當年事情的真相會放下仇恨,卻不想,他如此的變態,仇恨已經在他的靈魂深處紮了根,難以徹底的拔除。


    莫擎蒼,我到底該怎麽辦?


    欲哭無淚!


    眼睛又幹又澀,還異常的朦朧。


    揉了揉,夢一抬眼,對上了韓睿深幽深的視線。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韓睿深的眼睛卻隻是個妝點,我看不出他的情緒,更猜不透他的想法,他就像一個未知的迷,旁人根本不知道謎底。


    “你說我想怎麽樣?”韓睿深的手很自然的拍了拍我的頭頂:“猜猜看,猜對有獎。”


    “猜不到!”


    變態的想法,我相信一般的正常人都猜不到,也隻有變態能理解變態。


    “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韓睿深的笑容突然變得好可怕,我的心和身體都在瑟瑟的發抖。


    他那躊躇滿誌的樣子,就像真的有讀心術,能看穿我的想法。


    心中一陣忐忑:“你……你說我在想什麽?”


    韓睿深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在想,莫擎蒼快點兒回來救你出苦海,我又要虐待你了?”


    “是啊,我就是這麽想的,大變態,有種你殺了我,我不會再受你欺負!”我打開鋒利修眉刀,在韓睿深的麵前晃了晃:“奉勸你最好別碰我,如果小宇和煒昱少了根毫毛,我都不會放過你!”


    “你打算怎麽不放過我?”韓睿深不屑的看著我手中的修眉刀,嘴角的笑格外的冷:“就憑你,傷得了我嗎?”


    我瞅了他的下腹一眼:“要不要試試,再踢斷,估計就接不起來了。”


    “噗嗤!”韓睿深大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在空蕩蕩的走廊中回蕩,格外的悠遠深沉,像來自於地獄的聲音,讓我毛骨悚然。


    我心中的疑惑急需要證實:“你那個是不是沒被我踢斷,騙我的?”


    韓睿深也不隱瞞,得意洋洋的承認:“是啊,就是騙你的,怎麽樣,我不過動了個小手術而已!”


    “我就知道,怎麽可能一下就踢斷了!”我咬緊牙關,狠狠的瞪他:“混蛋!”池記節亡。


    “你當時不也挺擔心嘛,怎麽,是不是心疼了?”韓睿深伸出他的爛手,摸了我的臉一把。


    我打開他的手:“別碰我,惡心的髒東西!”


    “冷幼微,別不識好歹!”韓睿深眸光驀地暗了下去,盯著手背,很快就有紅印顯現了出來。


    “我就是不識好歹,怎麽樣?”我挺直了腰,鼓起勇氣迎上他陰冷的目光:“把小宇和弟弟還給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韓睿深的嘴角抽了抽,一扭頭,不再看我。


    “叮咚!”


    電梯門應聲而開,韓睿深走了進去。


    我站在門外,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心裏很有些害怕。


    “不想見小宇和你弟弟了?”韓睿深的殺手鐧一出,我就隻能硬著頭皮竄了進去。


    死就死了,如果韓睿深再欺負我,上次沒把他那裏踢斷,這次一定要踢斷!


    韓睿深得意的瞅了我一眼,儼然就是勝利者的姿態!


    他按下了一樓。


    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的心都揪緊了。


    真怕韓睿深會帶著我一起墮入地獄。


    電梯下降得很快,心髒也跳得很快,頓時有種失重的感覺。


    莫擎蒼,你快回來吧,我一個人好害怕!


    真希望莫擎蒼似乎超人,可以聽到我的呼喚,馬上飛回來。


    這個想法一進入腦海,我就忍不住笑了,真是被小宇給影響了。


    怎麽會突然想起超人來!


    電梯的門開了,我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站在最顯眼的地方,萬一韓睿深想怎麽樣,我也能及時的喊人幫忙。


    臨近午夜,酒店大堂裏邊兒人不多。


    我和韓睿深的一舉一動,都在眾目睽睽之下。


    “走這邊兒!”韓睿深走出電梯,看了看手表,然後大步朝酒店的後花園走。


    “幹什麽啊?”還好不離開酒店,至少在這裏不用擔心他亂來。


    緊跟在韓睿深的身後,他步伐矯健,我隻能一溜小跑,才不至於跟丟。


    酒店的後花園分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是遊泳池,另一部分是花圃,初夏的時節,花圃裏的花格外的多。


    昏暗的燈光打在六角梅舒展的藤蔓上,特外嫵媚動人!


    我猜不透韓睿深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四下張望,目之所及,根本沒有小宇和煒昱的影子,他們到底在哪裏?


    韓睿深大步走到花圃的幽徑邊,朝站在酒店後門的我揮了揮手:“快過來!”


    “你到底想幹什麽啊?”我怯怯的朝花圃內望了一眼,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就算韓睿深想在裏邊兒殺人碎屍,再就地掩埋,恐怕也不會被發現。


    韓睿深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個分貝:“我再說一遍,過來!”


    “我……”回頭朝酒店大堂忘了一眼,我連忙跑回去,拉了個保安,說找他有事,讓他跟我過去。


    保安很好說話,也沒問太多,就跟著我朝後花園走。


    有人壯膽,我就放心多了。


    韓睿深看到保安,笑得很無語,但沒說什麽。


    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陰森森的,挺可怕!


    在保安的陪同下,我走進了花圃的林蔭道。


    韓睿深不遠不近的走在前麵,我和保安走在後麵。


    蟲鳴鳥囈,不絕於耳,給這陰森的花圃更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氛。


    走到轉彎處,韓睿深突然不見了,我心頭一緊,不敢再往前走。


    就在我進退兩難的時候,前放驀地一亮,火樹銀花不夜天呈現在了眼底。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伴隨著悅耳的歌聲,小宇捧著個生日蛋糕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捂著嘴,半響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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