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獨自前往了東頭村。


    大帥府這邊,九叔也沒有輕舉妄動。


    萬一那魔嬰受到刺激,做出了什麽,傷害母體的事情就糟了。


    文才就更不管那麽多了,借著一起帶孩子的機會,接近了米念英。


    少男和少女開始聊天了……


    九叔也是將徐然帶回來的僵屍牙,磨成了牙粉, 又配合著不少藥材,製成了藥湯,給龍大帥服下。


    這僵屍牙,是小徒弟從毛僵的嘴裏拔出來的。


    用來使以毒攻毒法子,藥效自然是非常強。


    九叔估摸著,有個一天功夫,龍大帥的病就會好的差不多了。


    他囑咐對方,站到院子裏麵, 在大太陽底下不斷蹦跳。


    “豆豉英, 你是不是唬我?”龍大帥在院裏蹦蹦跳跳的,滿頭大汗。


    盡管徐然之前露出了,用法魂趕路的手段之後,他已經很相信對方了。


    但此時,他還是感覺這個豆豉英,是有些在耍自己玩的意味。


    “那你就不要跳,等死好了,等你變成僵屍,我親自送你上路。”九叔坐在陰涼的地方,喝著茶,就那樣看著對方跳。


    龍大帥聽到這話,哪還敢停,跳的更起勁了!


    九叔一想到米其蓮的處境就懸著心, 但卻並沒有特意去關注那邊的情況。


    如果引起魔嬰的警惕,就不好了。


    ……


    再說回那位紫衣少婦。


    這魔仆是聽到了徐然和九叔的對話, 可也沒聽到多少。


    但是,對方說要讓自己徒弟去東頭村去請人這句話,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東頭村?


    那是自己碰到主人的地方!


    她也是直接將這件事告訴了小主人。


    魔嬰很幼小, 也不懂得那麽許多。


    但是他知道,對方的人越多,他的處境就會越危險!


    趕忙吩咐了一番,讓自己的魔仆去做事。


    紫衣少婦領命去辦事之後。


    魔嬰心裏也是有了幾分著急。


    但是米念英還不到生產的時間,一心想要順利降生的他,也沒什麽辦法。


    大帥府中一片祥和,有人蹦蹦跳跳,有人滿心憂慮,有年輕人在忙著追女孩。


    ……


    徐然貼著神行符趕路,以他的體質,這樣跑比騎自行車什麽的都要快的多。


    說實話,過去還不明顯,但隨著第叁、第四道靈力磨盤的開啟。


    他覺得如果氣海中的靈力磨盤,可以無止境的發展下去。


    那麽自己的肉體,恐怕都能直接封神了……


    而且隨著身體素質變強,皮膚堅韌程度也在提高。


    或許有一天,自己會達到刀槍不入之境?


    徐然此時更感覺,這氣海的開辟,說不定也是體修的一條路?


    ……


    如果鋪開地圖來看。


    大帥府在任家鎮左下, 東頭村在任家鎮右上。


    這一折騰就是叁百多裏的直線距離。


    不在乎任何地形的徐然,跑起來飛快。


    跑步愛好者一小時都能跑個二十裏地。


    更別提他這種身體素質了。


    而且還貼著神行符,跑起來也不算太累。


    相傳古時,有一位神行太保,可以常人之軀,日行八百裏。


    徐然覺得,對方貼的肯定就是神行符。


    要知道,就算本事再高,每動一下,都是要消耗能量的。


    如果這傳說屬實,能讓普通人日行八百裏的神行符?


    給對方畫這道符籙的人物,修為肯定是了不得的!


    跑一會歇一會,清晨出發,不到中午,徐然就到了東頭村。


    此時他的雙腿都感覺微微發酸了。


    具現法魂跑是不累,但是大白天的,弄得老百姓都看見也不好,當然了,主要還是費靈力……


    自己累就累點吧。


    ……


    到了蔗姑住處。


    “師姑,師父讓你帶著靈嬰像跟我走。”徐然風塵仆仆的進了屋,看見自己師姑,笑了笑說道。


    蔗姑在一邊抖著腿。


    “我不去!”


    她衝著徐然吹胡子瞪眼的,表示很生氣!


    上次師兄看自己吐了,自己很傷心。


    這就來求自己辦事了?


    嗬嗬!


    “那我帶著靈嬰像走了?”徐然笑問道。


    他說著就要往供奉靈嬰像的櫃子那邊走去。


    “先說說怎麽回事!”蔗姑一把薅住了徐然。


    徐然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


    包括米其蓮和九叔的過往,都被蔗姑給刨了出來。


    當然了,徐然對一些細節也是知之甚少。


    聽說師兄的初戀情人,結了親,懷有身孕,即將生子,蔗姑歎了口氣。


    並沒有出現,徐然想象中的,那種師姑會很興奮的畫麵。


    “師姑,你怎麽了?”徐然疑惑問道。


    “師父傷心了。”小二妮端了杯茶給徐然。


    “小孩子懂什麽?去練功!”蔗姑瞪了一眼二妮說道。


    徐然端過茶,揉了揉二妮的腦袋,笑道:“師姑,師父隻是不喜歡菊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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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概解釋了一下,師父會吐的原因。


    蔗姑一聽徐然這話,眼中又著起了某種火焰。


    她拉著徐然就開始收拾東西。


    準備跟對方一同前往大帥府。


    她也知道自己師兄的意思,是想把魔嬰勾引出來。


    然後保住胎兒和母體。


    ……


    蔗姑也修習了壺天術。


    將各種各樣的東西收入壺天之中後,拉著徐然就開始跑。


    騎著小叁輪是省力,但是以他們的體質,貼上神行符跑,肯定是要更快些的。


    或許有人要問,如果腿上貼著神行符騎車呢?


    那樣的話,車鏈子怕是扛不住……


    但誰知道,兩人剛剛出了東頭村沒多久,就遇上了事!


    ……


    饒是貼著神行符趕路,體質又已非人。


    徐然跑了叁百裏地過來,也是感覺雙腿微微發酸。


    眼下自己這個師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拉著自己嗷嗷的跑。


    比起自己跑的還快幾分!


    兩人剛剛出了,東頭村不久。


    蔗姑一邊跑著,一邊還在想著自己和師兄的事情,注意力十分分散。


    徐然卻是一皺眉,直接拉住了對方。


    有鬼!


    大太陽天的,能感覺到鬼氣?


    徐然突然感覺,事情有點大!


    如果說這個世界,和某些電影裏麵的劇情是貼合的。


    那麽,紅白雙煞?


    果然!


    霎時間,天空中濃霧密布。


    正午時分,猛烈的陽光,都是被遮蔽住了。


    ……


    東頭村外,行來了一隊接親隊伍。


    而東頭村內的方向,一支抬著棺材的隊伍也是走了過來。


    兩個人都是修士,自然能感覺到症結在哪。


    就是那大紅轎子!


    “師姑,咱們要發財了!”徐然眨了眨眼,興奮的說道。


    蔗姑疑惑的看了一眼徐然,這個小師侄這是怎麽了?


    看起來好興奮的樣子……


    她轉頭看向了那轎子,麵色沉重。


    這個鬼氣的濃鬱程度,照她看,那轎子裏的,很可能是一隻鬼將!


    紅煞就是結親時,發生意外死去的人,變成了鬼物組成的隊伍。


    而白煞自然就是送葬的隊伍了。


    常人遇上一種,就難逃了。


    今天他們撞的是紅白雙煞……


    兩邊的隊伍,沒有靠的二人太近。


    在二人身前身後,十來米之外,停了下來。


    那大紅轎子落地,從其中走出了一位新娘子。


    “兩位,還請不要再往前走了。”她微微施了一禮說道。


    新娘子頭上蒙著大紅蓋頭,看不清麵容,單聽聲音,年紀不大,估計也就是個少女。


    初階鬼將,徐然也跟這個等級的鬼物打了不少交道了,一眼就看出來了對方的修為。


    大白天的,雖然不知道對方施了什麽術法,把太陽遮蔽了,但徐然還是感覺她在找死。


    “你攔著我們的路做什麽?”蔗姑皺著眉頭問道。


    她感覺自己和小師侄,是奈何不了鬼將的。


    但是大白天的,真打起來對方肯定是要吃虧的,她也沒有太過慌亂。


    “我那孩子要出世了。”那女子笑道,笑聲如銀鈴般動聽。


    蔗姑與徐然對視一眼。


    魔嬰?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對方也不管徐然二人是不是同意,開始說起了自己的過往。


    如果說孕育嬰兒的時候,會有真靈進入其腹中。


    那麽眼前的這位就是。


    第一次孕育了那道真靈的母體了。


    對方講的這個故事很俗套。


    大概就是一對偷嚐禁果的年輕人,和一個土財主給兒子買媳婦的故事。


    這女子被爹娘發現了懷有身孕,就逼著她吃藥墮胎。


    然後毅然決然的,將她賣給了老財主當兒媳婦。


    她沒有選擇,隻能決絕的,告別了自己的情郎。


    穿上了紅嫁衣,坐上了迎親的轎子。


    結果就迎麵撞上了,這支送葬隊伍。


    不出意外,兩邊打了起來。


    或許是村與村之間本來就有仇怨,或許是有些人火氣太大了。


    打到最後,也沒剩下幾個人了……


    徐然趕緊擺了擺手,讓對方停下。


    這故事實在沒什麽意思。


    也跟他沒什麽關係。


    簡單來說,魔嬰是從對方這裏開始被墮胎的。


    這道真靈再次投胎,接連被打掉了十幾次……


    這女子來阻攔自己,應該就是魔嬰通知了,這個第一任的母親了。


    但是,你自己造的孽,憑什麽讓人家米其蓮幫你承擔。


    魔嬰是很可憐,但又管人家什麽事?


    麵對侃侃而談,賣慘,說自己如何不易,魔嬰又如何可憐的穿著紅嫁衣的女人。


    徐然現在的想法就是,狠狠的抽她一頓。


    他直接招出了法魂真身。


    鬼將又怎麽了?


    又不是沒揍過!


    十九丈高的法魂真身瞬間顯現,莫說兩旁的鬼物了,就連蔗姑都是連連驚歎。


    小法魂將徐然和蔗姑都托到了手上,直接放到了自己肩膀上。


    女子見狀,歎了口氣,她也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兩旁的鬼物手下,直接叫喊著朝著法魂衝了過去。


    她自己則是,一把掀開了自己的蓋頭,露出了真容。


    她的麵容姣好。


    瓜子臉,柳葉眉,杏核眼,櫻桃口,臉上白白淨淨的。


    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


    但是,就是這樣一張臉上。


    左邊眉頭上麵一點的位置,卻是被人開了瓢。


    那裏不知道是被誰,拿石頭之類的重物,砸出了一個大坑。


    塌陷的傷口,還在一縷縷的往外滲出紅白之物。


    看起來十分滲人。


    她彷佛不知疼痛般,伸出纖細的手指,使勁揉了揉塌陷的傷口。


    那些紅白之物滲出的速度更快了。


    她越揉越起勁,最後一用力,竟然直接將兩根手指,都按到了腦袋裏。


    雙指進入了自己的腦殼,近一寸長,又在裏麵攪了攪。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露出了無比舒坦的表情。


    很明顯,她爽到了……


    徐然站在小法魂的肩頭,沒有廢話,直接開始結印。


    昨天他在騰騰鎮消耗的靈力,還沒有補充回來。


    圖錄中大量的靈氣值還沒有轉化為靈力。


    但是,徐然也無所謂了。


    他氣海內的靈力磨盤有四道半。


    之前具現小法魂趕路,再加上解決那毛僵,總共消耗也就四分之一道靈力磨盤?


    即使是火力全開的,再打上他十場架,他的靈力怕是也不會空。


    他再次開始施展請神咒,金光神咒,閃電奔雷拳。


    蔗姑與徐然一同,在小法魂的肩膀上。


    身處六十米高的高空之上,蔗姑也是一陣眩暈。


    她牢牢的抱住了,小法魂衣服的褶皺處。


    抬頭看向了小師侄。


    隻見對方像個沒事人一樣,都開始掐訣念咒了,心中也是暗道佩服。


    小法魂跺著腳,踩著腳底下的鬼物,顯得十分開心。


    伴隨著他的動作,身上自然也是晃晃悠悠的。


    “嘔!”蔗姑往旁邊吐了一口。


    她被晃的,實在是受不了了,站的這麽高,又有點暈,忍不住了!


    小法魂聽見了聲音,轉頭。


    他的大腦袋看著蔗姑,臉上露出嫌棄之色。


    “看什麽看,我吃多了,不行啊!”蔗姑一瞪眼睛說道。


    這個小家夥還敢給自己臉色看?


    不就是吐到你衣服上了嗎?


    穿的像個怪物一樣,有什麽了不起的。


    徐然這時候,已經念完了咒法。


    轉變成了,渾身散發著金光電弧的肌肉壯漢。


    腳底下的鬼物,這時也被小家夥踩得差不多了。


    小法魂也沒有針對哪隻鬼物。


    在它們的閃避之下,雖然沒有將他們的鬼體踩滅。


    但它們的鬼體也是左一塊,右一塊的,一地狼藉。


    徐然站在小法魂的手掌上,向蔗姑問道:“師姑,你不下去?”


    蔗姑顫抖著,擺了擺手,自己現在不能動,一動怕是還會吐出來。


    對徐然轉變成了壯漢的模樣,蔗姑都沒有太過在意。


    她在全力穩定心神。


    徐然也沒多想,直接落了地。


    招出法魂,也隻是給自己施法爭取點時間,誰知道對方卻一直沒攻過來。


    有濃霧籠罩,徐然站在法魂的肩膀上,也看不見地麵上的對方在做什麽。


    等到這一落地,他才看見。


    好家夥!


    那女人伸著兩根手指,在腦袋裏攪動著,一臉陶醉的模樣。


    徐然抬頭看了看,把陽光都遮住了的濃鬱霧氣。


    直接吩咐小法魂開始散霧。


    怎麽散霧?


    起風了,霧不就散了。


    怎麽才能起風?


    轉起來就好了嘛!


    小法魂伸直了雙臂,張開手掌。


    開始快速轉圈。


    但是,不論是他還是徐然。


    都忘記了,肩膀上還有一位呢……


    伴隨著高空中的慘叫聲。


    徐然直接朝著,那穿著大紅嫁衣的鬼將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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