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噝…嘭…”遠處的皇宮上空炸開了一束束炫麗的焰火,焰火此起彼伏,前麵的蓮花消散了,後麵的牡丹又綻開,一朵朵一片片像春天的花海,又像夏天的繁華似錦。


    望著皇宮方向不時騰起的焰火,穀幽蘭想起了焱,今天是除夕了,如果焱醒著能跟她一起觀看這美麗的焰火該有多好,一顆顆晶瑩的淚滴潸然落下。


    碧荷悄無聲息的來到穀幽蘭的旁邊,當她看到自己的公主望眼欲穿的看著皇宮的方向,不禁的哀傷瞬間讓她紅了眼眶。


    公主畢竟才十四歲,如果皇後娘娘還活著,她肯定是被捧在手心裏的,可是這十四年她都是怎麽過來的啊!看著公主越來越像元皇後那張傾城絕色的臉,碧荷的心揪的好痛。


    “主子,除夕晚宴準備好了,大家都等你呢。”碧荷柔聲的說著隨後拍了拍穀幽蘭的肩膀。


    穀幽蘭甩了甩頭,望著皇宮的方向不由的歎息了一聲,剛才那股莫名的憂傷應該屬於原主,不應該屬於她,她對那個皇宮可是沒有半分感情的。


    想完拉起了碧荷一個閃身,瞬間來到前院正廳。


    穀幽蘭輕拂裙擺大方的坐到主位上,左手邊是東方耀,右手邊是白瞑,本來腓腓也想坐在穀幽蘭的左右手邊,可是碧荷告訴腓腓,這是主子安排好的,腓腓無耐隻好坐到了白瞑的旁邊,隨即滿臉幽怨的看著穀幽蘭。


    穀幽蘭看著懷裏空空的,瞬間想起了白澤,那個軟軟的小東西有段時間沒纏著她了,好像也去閉關了,是不是到了該出來的時候它才會出來呢?


    這時碧荷拿出一壇酒,壇口的泥封好像還沒打開,周傑走過去敲碎了泥封拿掉了壇蓋,霎時一股濃烈的酒香在正廳裏擴散,大家聞著酒香,頓時感覺靈力有些增長。


    碧荷說這酒是周傑用空間裏的靈果釀造的,今天剛好一百天,隻想到拿出來給大家嚐嚐,沒想到會這麽香。


    其實碧荷忘記了,外界的一百天可是相當於空間裏的八年之久,八年時間的發酵同時又是靈果釀造,再加上在空間裏吸收著濃鬱的天地靈氣,這酒能不香嗎?


    聽了碧荷的話,穀幽蘭驚詫的看著周傑,“沒想到你還會釀酒?”


    周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說道:“不瞞主子,原先家裏窮,我父親還喜歡每天喝兩口,我母親的家族早年是釀酒的,到我母親這一輩就出了她一個孩子,為了不讓祖傳的手藝失傳,母親就學會了釀酒,原先在家的時候,我就上山采野果,回來給母親釀酒,時間長了我就學會了。”周傑越說聲越小。


    聽到這裏,穀幽蘭知道周傑是思念父母了,除夕佳節本就是合家團圓共同守歲的日子,望著眼前的眾弟子,這些孩子都沒有家人,為了活著他們隻能忍受拋棄和孤寂。


    碧荷給每個人都倒了一碗酒,穀幽蘭端起酒碗看著大家:“今天是除夕佳節,是闔家團圓的日子,這裏就是你們的家,我就是你們的家人,你們就是我的親人,從此以後我們要共同麵對挑戰麵對生死,我不會丟掉你們每一個人,


    我們不僅是家人,還是可以互相信任,把後背交付的夥伴。”


    “今後我們東方府的人將會越來越多,勢力也會越來越大,所以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不要掉隊,都能夠獨自撐起一片天!”


    說完穀幽蘭仰頭喝掉了碗裏的酒,把碗倒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穀幽蘭看著大家好似都有些醉了。其實大家心裏都很清楚,雖然這果酒很香很醉人,但是讓他們陶醉的隻是主子說的那段話,那段話讓他們漂泊了數年的心有了家的港灣,那段話讓多年沒有親情的大家感到了溫暖。


    看過了除夕焰火之後,大家都各自散去,自從那天給春霜解毒後,就再也沒見過白澤,穀幽蘭利用精神聯係,發現白澤也陷入了沉睡,雖然她不知道白澤是怎麽回事,但是她知道白澤此刻沒有危險。


    天上的焰火漸漸散去,整個京城的燈火也慢慢暗淡下來,三道黑色的身影,像三道旋風穿梭在京城萬家房頂之上。


    其中一個高個子,兩個矮個子,三人身穿黑色夜行服,蒙著黑色麵紗,迅速的向著皇宮飛去。


    此三人不是別人正是穀幽蘭、白瞑還有腓腓。


    自從穀幽蘭進了京城那天開始,她就想找個機會夜探皇宮,不能搞點大陣仗,也要收點小利息,可是她多次尋問碧荷,碧荷都不告訴她皇宮的各宮分布,穀幽蘭知道碧荷是不想自己出事,畢竟皇宮裏可是有著不少的禦前高手。


    正當穀幽蘭鬱悶的時候,就見腓腓賊兮兮的來到她旁邊,拽著她的袖子說到:“姐姐,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啊!”


    “什麽好地方?”穀幽蘭聽到腓腓說話,瞬間來了興致。


    “努努”腓腓向著皇宮方向努了努嘴。


    “你認識路?熟悉那裏麵嗎?”穀幽蘭瞬間大喜隨後急切的問到。


    “那是當然了,我是誰,我是大名鼎鼎的遠古神獸,隻要我想去的地方就沒有我不知道的!”腓腓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響。


    “好,叫上白瞑,我們走!”說幹就幹,於是幾人就來到了皇宮。


    皇宮有上百名帝師級的大內高手,還有兩名大帝師的強者坐鎮。當然這些對於現在有著宗師級實力的穀幽蘭來說都不是問題,何況白瞑和腓腓都是神獸。


    神獸最低的等級也相當於人類的宗師。三個宗師級高手在皇宮中夜奔就像在逛自家的後花園一樣。


    悄無聲息的蹲在禦書房的房頂,等這一波的巡邏士兵走過去後,穀幽蘭小心翼翼的拿下一塊瓦片。


    裝飾豪華的禦書房中,一位身穿深紫色龍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副畫像麵前。


    “紫落啊,十年了,你也該消消氣回來了吧,我知道當初都是我糊塗,我不該聽萬貴妃那賤人挑唆,可是我現在不能動萬家,現在的萬家權傾朝野私營結黨,還有一位手握二十萬大軍的將軍,我不能動啊,動一發而牽全身啊。”


    皇帝百裏辰江一邊眼望畫像,一邊老淚縱橫的繼續說道:“想當初我也是為了保護瀾兒,擔心


    她會被奸人所害,才會一狠心將那孩子送到西郊皇陵,沒想到啊….她還是遇害了…如果,如果讓我抓到那凶手,我一定要誅他九族!”


    穀幽蘭悄然將瓦片蓋好,接下來的話她不想再聽了,當聽到那個男人叫畫上的女子紫落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畫上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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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當聽到萬貴妃,還有他口中的瀾兒時,穀幽蘭頓時嗤之以鼻,漠然的心裏生出一股怨懟,他送原主去皇陵是為了保護她?可是保護她為何還讓她死了?


    想起這十年來原主曾經渡過的悲慘生活,穀幽蘭對皇上還有萬貴妃更加充滿了憤恨。


    收起心中的怨念,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穀幽蘭轉頭問向腓腓,“小腓,你知道萬貴妃的宮殿在哪邊嗎?”


    腓腓皺著小眉頭,然後搖搖頭,他隻是個神獸,來皇宮是為了找東西的,怎麽可能知道什麽妃,什麽萬的。


    看到腓腓搖了搖頭,赤色的雙瞳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詭異幽深,隨即穀幽蘭心生一計,隻見她勾了勾唇角,拍著腓腓的肩膀說到。


    “小腓,你隨便去抓個人問問萬貴妃住在哪?然後你知道該怎麽做。”說完對著腓腓眨了眨狡黠的雙眸。


    腓腓轉了轉紅色的眼珠,頓時心領神會身影一閃瞬間消失了,這時隻聽從假山後麵的小路上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


    穀幽蘭趕緊拉著白瞑屏住了氣息悄然躲在了假山的拐角裏。


    “淑妃妹妹,你說這萬貴妃又抽什麽瘋啊?非說鬧什麽鬼,害得皇上非讓我們大半夜的前去侍疾,她又不是皇後,也不是太後,都徐娘半老了,皇上還是那麽寵她,真是氣死我了!”


    兩架二抬軟轎上坐著兩個打扮得妖嬈富貴的中年女子,兩個女子的身邊都各自跟著七八個女婢和上了歲數的嬤嬤。


    尖著嗓子說話的正是其中一個身穿深黃色長裙的女子,女子一邊埋怨的說著一邊將手裏的錦帕甩來甩去。


    聽到旁邊德妃大聲的埋怨,另一架軟轎上的淑妃手握錦帕捂住了嘴,低聲的笑了笑,隨即清了清嗓子說到。


    “哎呀,德妃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啊就喜歡萬貴妃,真真的疼在心尖上呢,要不是當初元皇後的死是…咳咳…唉,你說當初皇上怎麽不追究呢?想當初皇上可是最寵愛皇後的。”


    說到此處淑妃趕緊捂住了嘴,隨後四下看了看又繼續小聲的說到。


    “咱不說這事了,現在的萬貴妃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皇上都要忍其三分,趕緊走吧別發牢騷了以防隔牆有耳,要是讓不該聽到的人聽到,少不了又添麻煩!”


    德妃剛要辯駁,聽到淑妃的話,也趕緊四下望了望,隨即翻了翻眼睛,一臉憋悶的向軟轎的背上靠去。


    穀幽蘭躲在假山後麵眯著眼睛看著一群人匆匆離去,隨即唇角微微一勾。


    每當看到這個表情,白瞑立刻曉悟,這小丫頭又要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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