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父皇,您進階了!”


    拱手施禮,穀幽蘭微抿笑意,輕聲說道。


    “是啊,朕,朕進階了……”


    望著環繞在周身的靈力光環,百裏辰江似乎還沉浸在不可思議中,下意識的回複到。


    “什麽?朕!竟然進階啦?”


    少頃,終於幡然醒悟的百裏辰江突然一聲大喊,如洪鍾般的聲音,頃刻間震的整個大殿嗡嗡作響。


    “不,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躺在臥榻上的百裏湘雪不知何時轉醒了過來,當她暗中看到百裏辰江因服用了穀幽蘭煉製的丹藥之後,不僅將體內的陰陽蠱毒治愈了,還因此再次進階,也顧不得滿頭的眩暈和滿眼的昏花,用力全身的力氣大聲的喊了出來。


    聽見這道喊聲,早已知曉百裏湘雪已經醒過來的穀幽蘭,微微勾起唇角冷聲笑了笑。


    隨即對著還一臉怔愣的百裏辰江頷首說到:“父皇,您暫時不用顧及其他,先盤膝打坐吸收進階靈力,這裏的事情交給我!”


    聽到穀幽蘭的話,終於接受自己進階事實的百裏辰江,點了點頭,立刻盤膝閉目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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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回頭,眉頭微微蹙了蹙,穀幽蘭輕抬蓮步向著百裏湘雪慢慢走去,眯起雙眼,目光含著萬般思緒,有可笑,有忿恨,有鄙視,有嘲諷,還有一絲的憐憫。


    “不可能?你以為你那好外祖真的是神醫嗎?你以為他真的是懷揣醫者的仁慈救治了天下萬民嗎?”


    “哼!他不過就是個一朝得誌的小人罷了,他給那些健健康康的百姓下毒,然後再以醫者之心施以援手,為的不過是要博得天下神醫的美名,從而冠以美名的光環繼續招搖撞騙,謀害世人,再從而達到自己心中那肮髒的,不可告人的目的罷了!”


    “嘣,嘩啦”


    聽到穀幽蘭句句鏗鏘,字字落地的話語,百裏湘雪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動,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一般,顫抖著身體,慌亂的搖著頭。


    “不,不!你騙我,曾外祖就是神醫,他,他曾經救治過那麽多的百姓,天下皆知,他神醫的美名,享譽六國!”


    “他根本就不是你說的小人,他做這些無非就是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難道他想要回自己的東西,這也錯了嗎?”


    挺了挺腰板,穀幽蘭嗤笑一聲,內心輕哼。


    “看來不拿出事實,不讓她親眼所見,百裏湘雪仍然冥頑不靈的腦子,還是會一錯再錯!最終的結局,也隻是會抱著自己十幾年的所謂夢想,悔恨而亡。”


    “既然你對鬼六這麽崇拜,那你可知,他曾經對他那所謂的合宜長公主的女兒都做過什麽嗎?”


    “既然你對鬼六這般信任,那你又可想知道,他在你很小的時候,又曾經對你做過什麽嗎?”


    看到不遠處的穀幽蘭一句句的問著自己,又一步步的向著自己走來,漂亮的鳳眸中透著千般森寒和萬般冷厲,百裏湘雪不由的打了個冷戰,心中對鬼六早已搖擺不定的信念,隨著穀幽蘭的話語,就像洪水衝垮了蟻穴般,瞬間塌陷。


    望著麵前百裏湘雪渾濁不堪的雙眼和眼角邊時不時閃過的絲絲黑線,穀幽蘭的內心突然有一絲不忍。


    “自己何時


    也變得這般殘忍無道了,自己明明可以救治她,但為何又想看到她一敗塗地,悔恨交加的死去呢?這樣的自己跟鬼六的喪心病狂有什麽分別?”


    忽然她下意識的又回想起曾經在記憶中,百裏湘雪作為百裏青鸞的幫凶,殘忍暴虐的蹂躪著小攸瀾的情景,一場場,一幕幕,皆是淚的宣告,血的述說。


    想到那個自以為傲的百裏青鸞,終因被父家嫌惡,被母親舍棄,懷著萬念俱灰的心情咬舌自盡,穀幽蘭的內心長歎不已。


    “罷了罷了,冤冤相報何時了,百裏湘雪終究不是罪魁禍首,她也不過是鬼六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就像自己也不過是天道規法手中的玩偶一般,皆是身不由己,皆是萬般無奈!”


    “不過,即使自己想救治她,即使她不用死,那也要讓她知曉鬼六曾經都做過什麽,死是最好的解脫,隻有懷著萬般愧疚的活著,才是最好的懲罰!”


    想到此刻,內心糾結一番的穀幽蘭,對著此時寂靜無聲的正殿,冷聲喝到。


    “你倆出來吧!”


    乍然聽到穀幽蘭的話語,正殿內的所有人紛紛滿頭怔愣,不明所以。


    不多時,隨著兩道輕微的靈力波動,兩個俊美無雙的青年男子,即刻展現在眾人眼前。


    一個紫衣飄然自動,三千長發墨染如波,朗目似炬鼻挺唇薄,指骨修長的素手裏搖著一把欺霜賽雪的白玉骨扇,似慵懶邪魅,又恰紈絝無拘。


    一個淺黃色蠶絲外搭,內襯白色蠶絲錦繡裏緞,漆染墨發高高束起,頎長身姿傲然玉立,如旭日東升般,透著朝氣蓬勃,意氣風發。


    “參見主子!”


    兩個俊美男子謙卑恭順的拱手一揖,隨即不再言聲的靜立在一旁。


    望著瞬間出現眾人麵前的兩個美男,本來就沒有一絲聲響的正殿裏,此時更是鴉雀無聲,然而所有人的內心裏卻如潮汐拍岸般,波濤洶湧。


    “天啊,這兩個俊美男子是誰啊?他們為何要稱六皇妹為主子?六皇妹何時擁有了這樣俊美無駐的屬下啊,真是羨慕死我了!”


    臉色潮紅,眼波流轉,此刻的百裏攸月似乎忘記了自己體內的陰陽蠱毒,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不遠處的兩個男子。


    “那個腓腓我見過,可是另一名紫衣男子是誰啊?難道他就是那個上古四大神獸之一的白虎大人?”


    小鹿亂撞,內心驚顫不已的百裏文鳳,安撫著內心的悸動,心中暗自揣測著。


    “暈啊,本宮活了這麽大,從沒見過這麽俊美的男子,跟他倆相比,陛下簡直就是陷入泥土中的枯草,不值一提!”


    德太妃暗自攥緊雙拳,似乎早已忘記了穀幽蘭說過她與五皇子還活不到一個月的話語。


    “嗬嗬,哀家小瀾兒的身上還真是有著太多的奇跡,每每讓哀家瞠目結舌,震撼不已,就是不知道她將來能找到什麽樣的夫君,也不知道能有何樣的男子能夠配的上她!”


    米太後,一邊抿著嘴笑著,一邊遙想著穀幽蘭大婚時的場麵,心中凝瞞了千般憧憬和萬般的希冀。


    “我去,這兩個男子身上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如果不是本皇子擁有高級靈者中級的修為,想必都會被他們隨意的一個拂手……唉,不


    堪一擊,不堪一擊!”


    五皇子百裏文卿一邊擦著頭上的冷汗,內心一邊唏噓不已。


    “這兩個男子真的好帥氣,如果自己的攸月將來也能找到這樣的如意郎君該有多好!”


    常太嬪一邊上下打量著兩個男子,一邊又望了望自己早已將眼睛陷入春色中不能自拔的女兒,內心輕笑一聲,無耐的搖了搖頭。


    “啊!啊!……他倆是誰?瞧著身影就是如此的風流倜儻,可是自己為何看不清他們的容貌?難道自己要瞎了嗎?可是,可是自己隻是被四皇妹抽了幾鞭子而已啊,為何會感到渾身這麽的難受,眼前越來越沒有焦距?”


    內心驚慌失措的百裏湘雪,一邊用手揉著早已紅腫,已經透著大片黑線的雙眼,一邊瞪大了眼睛觀望著。


    環顧一番正殿裏所有人的表情,又看了看麵前的白瞑和腓腓,穀幽蘭不苟言笑的點了點頭。


    “事情辦的如何了?”


    聽到自家主子的問話,白瞑和腓腓互相望了望,隨即白瞑從隨身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長方形的原木盒子,遞到了穀幽蘭的麵前。


    素手接過盒子,仔仔細細的查看一番。


    盒子是由稀有的沉香木製成的,不用細聞,就會有幽幽的香氣暗自飄過,盒身大概有三十厘米長,二十厘米寬,四周方角都鑲有金製的雕花印記。


    在盒子的最中央雕刻著一隻金色巨龍腳踏祥雲的圖案,金龍雖然是微縮的,但是雕刻的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張牙舞爪,不怒自威。


    自金龍兩隻凜然炯目的龍眼至蜿蜒曲折的龍身,直到勾起擺動的龍尾上,鑲嵌著九顆如黃豆大小的如玉鮫珠。


    鮫珠在正殿投射進來的陽光映襯下,閃爍著熠熠的光芒,多一絲而刺眼,少一分而失色。


    用手掂了掂了盒子的重量,沉而不虛,想來不用猜裏麵是否有值錢的東西,單看這盒子,就已經是價值萬金。


    看到穀幽蘭一邊撫摸著盒子上的金龍圖案,一邊用手掂量著,白瞑勾起嘴角,邪味的笑了笑。


    “看來主子的財迷心思還是不減當年!”


    “唰”的搖起了白玉骨扇,白瞑歪著腦袋看著穀幽蘭,內心腹誹不已。


    “主子,為了找到這個盒子,本王可是不眠不休的連續奮戰了幾個晝夜呢,你說,該怎樣犒賞我啊?”


    乍然聽到白瞑的話,依然沉浸在財迷心竅裏的穀幽蘭,不由的蹙了蹙眉,隨即翻了個白眼。


    “是我聽錯了,還是白瞑大王說錯了?你想要獎賞?”


    穀幽蘭一邊撇著嘴說著,一邊環顧一番正殿裏的幾名女子。


    忽然,她將眼光停留在一臉癡色,正呆呆傻傻,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白瞑的百裏攸月身上。


    小巧完美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耀眼奪目的雙眸彎出一抹月牙,傾城絕代的麵龐詭異的笑了笑,端著千般妖嬈,透著萬般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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